第104章 红烧肉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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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锦忽然结巴了:“没,没什么,阿鹤,宋宋、赵赵他们几个,都很想见见我,让改天出去聚顿饭。”

    “赵赵?”又是个新爱称,跟叫狗似的。

    萧行之挑眉:“也是Alpha?”“嗯,”苏南锦点头,“赵赵是肉味的A。”

    还是红烧肉味,可香了。

    五六岁的时候,苏南锦挡不住诱惑,每天最喜欢的事儿,就是跟在赵赵后面闻味道,流口水。

    “一群A,一个0,”萧行之冷淡地咂嘴,脸色阴森得攫人,“听起来就没什么好事儿。”

    世上哪儿那么多Alpha,全聚到一个圈子里去了,还当是皇帝选妃子呢。

    居心不良。

    “嘿嘿,时候也是这样一起玩的嘛,”苏南锦尴尬地抠了抠脸,“况且,我又不吃亏。”

    硬要,还是Alpha害怕被别的Omega占便宜了呢。

    苏南锦试探着问:“哥哥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你爱去不去。”

    萧行之大步离开。

    “哎,哥哥,慢点儿。”

    苏南锦忙转身,遥遥冲林允鹤招手道别。

    踉跄着,他跑去追上萧行之的脚步。

    那长廊宽阔,架在两道摩天高楼间,透过高渺的水晶玻璃地板,能居高临下地俯瞰芸芸众生。

    这是座不夜城,未眠的灯光璀璨,耀目生辉,鲜艳的彩灯灿烂辉煌,夜空被点亮一角。

    多少不归人,行在路上,从高处望过去,人如蚁,点儿大一颗,缓缓蠕动着。

    跑得紧了,苏南锦微微喘息。

    紧接着,他注意到,前面儿,哥哥的脚步放慢了些。

    是为了等他,才轻缓了脚步。

    这是一个面儿上什么都不,心里却处处留意体贴的Alpha。

    萧行之进电梯,摁了楼层,瞥他:“笑什么?”

    苏南锦幸福地眯眯眼,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清楚。”

    “不嘛’,“嗯?”

    苏南锦笑得眉眼弯弯,去抓哥哥的手掌:“就是,发现自己太喜欢哥哥了。”

    冷淡的哥哥,喜欢。

    凶恶的哥哥,也喜欢。

    就连哥哥口不对心的地方,都很可爱。

    嘴上骂贺霖骂得毫不留情面,其实,眨眼的功夫,就毫不犹豫地,把辛苦挣来的钱,全借出去了。

    “哼,”萧行之斜睨他,慢条斯理地骂了句,“油嘴滑舌。”

    “嘿嘿。”铁憨憨夫主笑得可爱极了。

    萧行之对此置若罔闻,看向玻璃层外的夜空。

    京州没有星星,月光泛着淡薄的红晕。

    电梯到地下三层,“叮咚声开了门。

    “嗷鸣__”苏南锦了个哈欠,有些迷糊。

    “轰隆!”

    他发车点火。

    车灯骤然亮起,投向角落一隅,光晕散落在地上,像是铺成了大海的鳞。

    “嗷——”苏南锦像要吞鱼苗的圆脑袋海豚似的,长大了嘴,又是懒散的哈欠,呼之欲出。

    “行了。”萧行之伸手,越过苏南锦的肩,把车钥匙拔下。

    感受到萧行之的动作,苏南锦眨巴眨巴眼睛,奇怪地问道:“哥?你拿钥匙干嘛?”

    “你困了,”萧行之瞥他,陈述事实,“去后驾睡会儿。”

    深夜疲劳驾驶,怕亲人两行泪。

    苏南锦眼眶酸涩,强忍视神经疲劳,揉了揉眼角挤出的生理性眼泪,嘟囔:“可是,咱们还得回家呢。”

    夫主可得担起责任,把媳妇安安全全送回家,再安置在卧室最深处的软床垫上。

    “挂机就行了。”

    萧行之下车,开车门,抄起苏南锦的膝盖弯,搂着后背,把人抱起。

    Alpha强健的手臂环住Omega,苏南锦被抱到后座儿,毫无反抗之力。

    萧行之摁了两下车载平板,又去后备箱给苏南锦找了干净的白绒毛毯,才重新上车。

    “智能驾驶,已启动。”

    电子音干燥,在寂静无声的车厢里,突兀响起,一字一顿地吐出路线规划。

    “预计行程时间,30分钟。”

    智能驾驶的车辆,可以挂机,由智脑来规划路径。

    当然,也有弊端。

    挂机的车,开得极慢,像老太太推轮椅似的,车流高峰时,还会判断失误,常常导致交通事故发生。不过,此时都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了,正好物尽其用。

    “哥,”苏南锦蜷缩在后座,看着一边的萧行之,“你要不要,也来睡会儿?”

    萧行之:“嗯,来盖上。”

    他捧着毛毯,裹到苏南锦单薄的肩膀上,又捏着挪了挪,把边角柔软的部分垫到苏南锦的腰下面,确保哭包睡得舒服。

    “哥,咱俩挤挤,一起盖。”

    苏南锦故意往萧行之那头噌,像披着毯子的侠客似的,去抱哥哥的腰。

    抱住了,靠拢了,暖意融融。

    窗外的城市景色,如珍宝般琳琅满目,缓缓向后流动,极缓,极慢。

    青灰色的建筑物,随意地挨挨挤挤,排在道路两侧,晚灯有余温,此时看上去,比白日里少了些冷硬死板,多了几分和暖气息。

    静谧的夜晚,风声潇潇。

    树林满被金光,人的呼吸也跟着放缓了,像是湍急的大江汇入大海,抑或是流入富庶的平原沃壤。

    灯光,昏黄,从高处洒落,争先恐后地钻进玻璃后头,去探那两个青年人的面颊。

    宽敞的车厢,独处的两人。

    不话,就很好,能感到淡淡的温馨。

    苏南锦在车上裹着白毛毯,像猫一样垂着耳朵哈欠,在哥哥的膝盖上,安然地睡着了。

    再醒来,他浑身舒爽,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天光大亮。

    苏南锦转了转眼珠子,松松肩颈,才缓缓起身。

    他起身,不住地搜寻,发现哥哥不在。

    卧房也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厨房阿姨人可好,端了早餐的热粥来,正巧碰上在院子里张望的苏南锦。

    阿姨问:“少爷,是在找那位伙子吗?”

    ‘‘嗯”“瞎,那伙子可勤快,大早上跑去了。”

    苏南锦想了想:“那阿姨您先把早饭热着吧,我去找他来,再一起吃。”

    “成。”

    院落群坐落在闹市幽深处,方圆密林围城屏障,树木葱郁,草色蓊郁,鸟语花香。

    空气清新,正适合奔跑运动。

    苏南锦洗漱完,佣人早把新买来合身的当即运动服熨烫好,晾在一旁,他套起衣衫,急急忙忙往外走。他扭扭胳膊手臂,试着踮起脚尖,轻快地跳了跳,才朝前跑去。

    人跑起来,身体很轻松,肺腑里充满了大量新鲜空气,尘埃从肺底吐尽。

    苏南锦还没出竹林呢,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拐角处悠悠传来。

    “行之,你就让胖子来帮个忙嘛。”

    “甭提,别想让他伺候人。”

    贺霖语气为难,拉长了脸:“可你看我,都被他那位好朋友阿北成这样了,也不同情同情?”

    苏南锦心头的好奇宝宝又被拽醒了,慢慢踱步上前。

    正见,萧行之一身休闲,似乎是刚运动完的样子,被贺霖拉着站在原地。

    萧行之爱答不理:“你自己管不好夫主,来求人有什么用?”

    管好夫主?

    苏南锦探头探脑地问:“哥哥,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嘛?”

    贺霖狂点头:“有有有,当然有,胖子,你可算来啦”“怎么了吗?”

    贺霖:“救火救急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一”“没什么事儿,”萧行之摆了摆手,断贺霖,深锁着眉,对贺霖道,“你,趁早滚蛋。”

    苏南锦捏了捏袖子,问:“是跟阿北有关系吗?”苏南锦低头弱弱,“如果是的话,我也想帮帮阿北。”

    “唉,胖子,还是你善良。”贺霖挠了挠后脑勺,“不像你家那位,冷血无情。”

    苏南锦:“快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霖眼角肿得快睁不幵了,盯着苏南锦,急切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昨晚吵架,贺霖口无遮拦,狠话不要钱似的放出去。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北那头,也不知道被哪句话给刺激的,急赤白脸的,气得伤口崩裂,抓着贺霖就要。

    闹腾了半天,陈北擦伤本来就严重,绷带包裹的地方因为剧烈动作,开始大出血。

    这下可好,人又伤了,折腾到光未晞时,才堪堪止住血。

    贺霖回忆到这儿,诧异道:“昨儿真是奇了怪了,没见他这么暴躁的。”

    贺霖撇了撇嘴角:“出了场车祸,这人性情大变了似的,凶得要死。”

    车祸前,被陈北使坏骗了初次标记,贺霖自个儿还没生气呢。

    赶上车祸,反倒是陈北先变成受害者、大病患,弄得他这个Alpha也不好得开口埋怨。

    苏南锦满腹疑惑:“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贺霖奸笑:“这还不简单,你那么听你哥的话,就去教教陈北呗,让他也学学你的乖巧。”听话?

    苏南锦可一点儿也不听话。

    他每天暗戳戳撺掇着造反,惦记着哥哥的嫩豆丨腐,还老是为零星半点的微妙快感而沾沾自喜。苏南锦害羞地低头:“这个不好教的。”

    床头花一片,闲落眠中。

    他听哥哥的话,是为了感受床头花的幽邃趣味,总不能教陈北去谗贺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