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妹妹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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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蔻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 慌忙探手往方才拍进蛊虫的位置一摸,发现拍错了穴位,那条肉乎乎的虫子还扭动着身子在外头呢。

    她正要捏起那虫, 手腕就被人牢牢地捏了起来。

    黑暗中,一双狭长的眸子暗沉得如待在漆黑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豆蔻感觉自己脖子处凉凉的。

    “我...”豆蔻刚欲话,床边的灯盏就亮了。

    是哥哥发起内力点亮的。

    此刻二人暧.昧的姿势完全映照了在墙壁上,随着烛火摇摇晃晃的。

    “没有...我就是...突然...突然想起来你吃完糕点没擦嘴,过...过来给你擦的...”豆蔻着想伸手去他唇边擦拭, 却发现手被哥哥拘住了。

    完这个出来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后,低头一看, 竟发现刚才没清理好的落在自己领子里的糕点屑竟真的掉落在哥哥腮边。

    她脑子一抽, 俯身凑近,往他腮边咬了一口,将那碎屑吃掉了。

    谢元祐一愣, 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你!起来!”谢元祐用长辈训话的语气揪着姑娘的双手, 企图将她拉起来。

    豆蔻双手被人强拉着高举,可怜兮兮的, 就是不肯从他身上起来。

    “哥哥!是这样的...你躺一下, 眼睛闭一下,什么也不用管, 很快就好了!”豆蔻脸上垂着泪,咬咬牙开口道。

    她知道自己此刻很羞耻,做完这事应该以后也没脸见哥哥。

    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解除哥哥身上的毒,大不了解了以后她就带着一群狗狗逃回芜山,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出现好了。

    只要哥哥能活下来...

    “起来!你!赶紧起来!”谢元祐怒吼着, 抓她的手越来越用力了。

    豆蔻却死命挣扎着,压在他身上不肯起。

    看他撒了她的手要去捂住胸膛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又被她气着,从而动了“心”了。

    看他难受,她一定要!

    “哥哥,对不起了!”豆蔻趁着他痛苦捂心脏的间隙,口中念念有词,准备要运发自己体内的巫力抑制他的行动。

    谢元祐脏腑处疼得近乎撕裂,可看见她手中结巫正备要从他身上进去巫力时,青着脸一手撑着床沿,捏紧了身下的那床被褥,差点将其抓破。

    豆蔻的指尖即将过来,谢元祐一手立马横抓过她的手腕,被人截住手的时候豆蔻愣了愣。但她不抓住此次机会更难对他下手,于是临渊挣扎般旋过身背靠他胸膛,想将手扭过去试图挣开他的禁锢。

    谁知她身子还没扭过去,直接被他手掀床被一层又一层将整个人覆了起来,如卷饭团一般,最后成了“饭卷”,被严严实实裹在了被子里。

    谢元祐喘着大气,脸上发紫,双手捂紧心脏站在距离床边不远的位置,看着这不让人省心的“饭卷”。

    “呜,呜,哥哥你放开我啦!!”姑娘被裹在被褥里站立不稳,重重地又摔倒在床上,看起来又笨拙又可怜。

    “你,还敢不敢了?”谢元祐平复了一些的时候,冷着嗓用捍卫兄长尊严的长辈态度,逼迫姑娘道。

    豆蔻在床上被卷着扭来扭去,试图能钻出被褥,无奈哥哥情急下将她裹得实在太紧,她努力了好久才只能露出一个脑袋。

    可紧接着,就看见哥哥拿着一根绳索站在她面前。

    豆蔻:“......”

    豆蔻终于从被褥里出来了,却被哥哥用绳索绑住了双手双腿,憋屈地缩在一角。

    然后眼见着哥哥就要去床榻里头的缝隙里搜她方才塞进去的书,吓得惊惶无措:

    “哥哥哥...哥哥!我...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快过来...过来我有话同你!”

    豆蔻想尽办法想阻止兄长去搜她的东西,若真被搜出来的话,她真的可以一头撞墙了。

    可哥哥最终还是搜到了。

    豆蔻立马闭眼脑袋歪到一边装死。

    这下子不管哥哥接下来什么,她都不会回他的话了。

    这让她如何得出口,其实这一类书,她从十一二岁时就收藏了好多??如何得出口,刚才那样就是大逆不道想诱他??

    又如何得出...她就是要通过与他交.合的邪门方式,替他解毒?

    这乍一听就让人觉得她邪门歪道,而且哥哥听了肯定不会同意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内情。

    就在豆蔻浮想联翩,想着问题种种的时候,谢元祐只是将书籍“啪”一声甩到她面前。

    冷着脸道:“这是你心里有想法,还是纯属好奇?”

    ???咦?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豆蔻睁开了眼,哥哥的话终于替她多年来藏起.黄.书的行为,找到一个漂亮的借口。

    对啊,她只是...好奇心重些罢了。

    “好...好奇。”豆蔻将身子坐正,一本正经道。

    谢元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了句:“好奇害死猫。”

    然后就开始动手替她解绑。

    豆蔻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悲催了。

    因为哥哥随即将她提拎起来放到书案边,青着脸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襟,甩出一本佛经对她道:“罚抄一篇心经,抄完才能睡。”

    尔后豆蔻便在哥哥的监督下,十分可怜地抄完了一本书。

    等她抄完书回床上睡时,已经筋疲力尽呵欠连天,再也折腾不动了,一倒在床上就呼呼睡了起来。

    翌日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不在了。

    豆蔻敲了敲床榻,有些忿忿。

    豆蔻反省过后,觉得自己昨夜的行为过于急冒了,欠缺技术,她决定谋定而动。

    可是这方面她的经验又实在少得可怜,她只能自己翻书看,或者问人。可东宫里能问的人不多,又多是不懂的人,只能自己去翻书了。

    蕴儿端着补汤过来,看着主子认认真真地趴在书案上,案上摆满了《孙子兵法》,还有什么《阴谋阳谋论》、《王阳明心学》之类的,她还不时执着毫笔,往自己的本子里作摘抄,十分认真的样子。

    “娘娘,您这是...要当军师呀?”蕴儿放下了补汤,顺便掀开盖子,让清香飘散开来。

    豆蔻的笔端顿了顿,尴尬道:“不...我在研究擒.夫.术。”

    蕴儿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蒙尘毕落般道:“娘娘!这就对了!就是该牢牢抓住殿下的心,让他离不开你,即便不能做到情感上离不开,至少要让他身体离不开!娘娘!奴婢回去给您多炖汤来!”

    豆蔻伸手揪住了兴冲冲想将她当汤罐子养的蕴儿,叹气道:“这里不是还有没喝嘛!回来回来,我有话问你。”

    听主子那么一,蕴儿立时停下来了。

    “蕴儿,你以前不是藏了好多手段没用吗?关于男女之间的,教教我呗。”

    看着主子竟然主动要求要学,蕴儿心里简直高兴地快升天了,只是她也一直不能确定自己的手段对太子有用不有用,毕竟都没有机会施行。

    不过那些藏着掖着的,尘封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人能替她去实践了,蕴儿倒是高兴得合不拢口,恨不得将学来的一下子全掏娘娘面前。

    豆蔻认真地听了,还不时地记一下笔记,末了,蕴儿才终于酣畅淋漓舒服地叹了一声,然后又无比遗憾道:“只是这些还只是浮于理论,奴婢也不知道对与旁人不大一样的殿下,到底管用不管。”

    豆蔻点了点头,“反正我会逐一去试的。”

    蕴儿无比满意她这句话,笑容咧到了耳根后。

    “来,娘娘,汤快凉了,赶紧喝完。”蕴儿比以往还要殷勤道。

    豆蔻端起汤盅嗅了嗅,笑道:“好香啊...今天用的料子似乎跟以往的不同?”

    “奴婢特意用了西湛山的老当归还添了迷迭香,对姑娘家身子补益最好了。奴婢听我阿娘家的嫂子,她家媳妇就是用了这个药方炖的汤水,三年抱俩了。”

    蕴儿如今在宫里跟着豆蔻,太子从不苛待豆蔻身边的下人,每月领了宫例后,太子还会额外再补一些给众人,蕴儿如今当宫女比以前当秀女时福利还好,时常都会寄一些给她姨娘,同她姨娘通信什么的。

    最近豆蔻都在喝蕴儿炖的补汤,身上越发感觉到热,傍晚沐浴时,她还特意让人在浴桶里掺了好些凉水。

    她泡在充满迷.情花香的浴水中,额角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望着水面上浮浮沉沉的花瓣,还是觉得体内极热,脑子有些微麻麻的亢奋。

    两人以前是兄妹的关系,这是一层大障碍。

    要想将这障碍剔除,首先就要先模糊曾经的这层关系,那么,就要换一个形象。

    以前的豆蔻清纯包子一个,又稚嫩又天真,整天傻呵呵笑,难怪人家只会拿她当妹妹,下不去手。

    那么如今,她就得给自己重塑一个形象,从妹妹的蚕茧中破开。

    当宫人们伺候着豆蔻从浴水中起来,蕴儿捧着她那套用银丝织成的“战衣”,站在那看着娘娘时,还是不由地又一次被娘娘的身子给吸引得眼睛眨也不舍得眨一眨。

    “娘娘这模样也...太勾.人了吧...”压根就不需要什么战术,光躺在那,男人就受不了了吧?

    豆蔻觉得脸上热热的,用泛着水珠的手背擦了擦,脸上更红了。旁边的宫人看着她,都忍不住面红心跳,有的甚至被刺激得不敢直视于她。她没有照铜镜,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诱.人,像个熟透的水蜜桃似的,惹人遐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