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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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做过周祥的计划, 但还是低估了年节前后的人流量,公园出入口糖葫芦供不应求,他们每天蘸两次糖葫芦恰好购卖, 同时增加原材料采购, 二十七的庙会是一个爆发点,卖掉近六百串, 二十九时两人还是准备六百串,实在达到了最高产能。

    年二十九傍晚, 姚尔玉和靳则拖着筋疲力竭的身体回到家, 终于要过年!解放了!!!

    俩人都懒得点钱, 各自被家长拽着去大众浴池跑了个暖和的澡, 回家直接睡到除夕上午十点,靳则吃了饭拿了多余的过来, 姚尔玉还没睁开眼,他一个劲敲窗的时候她还以为来了一只鸟扰好眠。

    “等会儿。”

    靳则熟门熟路将早饭放到厨房锅里温着,过一会儿看见姚尔玉披头散发的出来, 苏奶奶正在门前晒暖儿,见状不由发笑。

    “尔尔, 你是真的不在乎形象了。”

    姚尔玉闭着眼刷牙, 有气无力的, 根本不与姥姥争辩。

    洗完脸擦雪花膏的时候还支使靳则给端早餐, 自家蒸的蛋羹、包子、八宝粥还有靳则带来的鸡蛋肠粉, 她一口气吃掉大半, 又伸个懒腰总算活了过来。

    靳则将所有零钱放到院子里, 直接在地上垫了一张塑料布,催她赶紧吃完数钱。

    姚尔玉不情愿的搬着板凳来了,这八天他们只粗略清点每天挣多少, 今天却是要将所有零钱清点了,一百五十的大面额不多,挑拣出来,最难的是一毛两毛的零钱,俩人干脆戴了袖套,将数钱进行到底。

    两人算过成本,普通山楂五毛能赚回来一半多,夹心和草莓的更不必,但实际售卖中普通山楂是基础,卖的最多,所有清点出来一共是一千六百六十一块二,抛除两位老爷子给的二百块本金,舅舅支援的第一箱草莓六十八元,一张昨天乱糟糟里收到的五十元假/钱,还有付给两位奶奶的劳务费七十元,净赚一千二百七十三块二。

    一人一半。

    分好了钱,两人就准备出门了。

    苏奶奶以为他们要去存钱:“人银行也要过年,今天肯定人多别给人添麻烦,零钱我给你们换了,等年后都闲了我去存。”

    “好!”

    两块以下的钱都跟苏奶奶换了,两人飞快出门,苏奶奶跟在后面摇头失笑,真是孩子心性!

    姚松霖和他们擦肩而过,将车上年货卸下来,笑容了然:“妈,咱们该做年夜饭了。”

    “行,今年做点好的。”

    年夜饭一年比一年丰盛。

    可俩的到午饭也没回来,好在他们早饭吃得晚,又是一起出门,大人没太担心,赶到下午四点钟,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苏奶奶正奇怪呢就见姚尔玉和靳则跳下车搬东西。

    “哎哟!这干嘛去了?”

    一人提个大袋子,靳则给司机付了钱,苏奶奶对着汽车尾气和俩人手里的东西发呆。

    姚松霖笑着拽过靳则:“走,你从我家回,我把东西给你递过去。”

    靳则答应了:“谢谢霖叔。”

    各自带了一大包东西,当然是给家里人的礼物咯,姚尔玉给姥姥买了一只福寿平安纹样的银镯,老爷子一名牌剃须刀,舅舅一块手表,各有一件羊毛衫,其余就是杂七杂八的零食显然是买给她自己的。

    姚老爷子喜滋滋换好羊毛衫,出来展示一圈又握着剃须刀夸好,他寡言,但开心溢于言表。

    姚松霖也给手表换上,揽着姚尔玉笑眯眯的问:“妈,你看咱家贴心棉袄怎么样?”

    苏奶奶忍不住哽咽道:“你这孩子,乱买什么啊!”

    姚尔玉一本正经的:“姥姥,我挣钱就是为了花嘛,哎呀你不知道今天去商场大把花钱的感觉可好了,要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就拉着你一起去了。”

    “捣蛋鬼!”

    隔壁也是差不多的礼物,靳则将剃须刀换成钢笔给靳爷爷,给靳彦毅的也是一块表,因为有继母妹妹在,给孩子玩洋娃娃买了俩,让姚尔玉参谋给董慧慧买了一条丝巾。

    “你们给自己买了什么?还有钱出去旅游吗?”

    “用压岁钱嘛。”

    他们俩什么都不缺,新年新衣服早就买好了,只买了各种零食过个嘴瘾。

    完后姚尔玉喊上靳则,带上一个拨浪鼓去了对门林晓萍家,将玩意送给刚出生的宝宝,谢林阿姨教他们熬糖稀。

    苏奶奶觉得这么高兴的一件事有必要纪念一下,于是两家坐在一起拍了合照,热热闹闹过除夕。

    吃过年夜饭,姚尔玉给姥姥姥爷捏肩膀,顺便领了压岁钱,见还和去年一样多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是买回来东西强卖给家里人的。

    姚松霖笑道:“尔尔,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有这么明显吗?老舅?”

    “舅舅什么时候老了?”

    姚尔玉隐隐觉得舅舅是要跟她什么,但他一直笑的吊儿郎当,故意恶作剧转移她的注意力,没多长时间她也忘了,到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是新年,到处又是悠闲热闹了,他们材料还有剩,就蘸了十来串插在草把子上供大家吃,苏奶奶将剩余山楂切片晒干给大家泡茶喝。

    但是他们两个没有一点想吃冰糖葫芦的欲望……

    年初三,姚佩芬一家子从燕京回来了,四口人俨然听过他们如何如何挣钱,廖静芸量的眼神就像是在别做个体户给家里丢人现眼了!

    苏奶奶和姚老爷子都忙着炫耀外孙女给买的东西,喜气洋洋,于是姚佩芬遥遥看过来,廖文德也带着审视。

    姚尔玉才想起来姚松霖的什么意思,她也将对这家人的不喜表现得太明显,于她不利,不定还会有麻烦、扰过年的心情。

    姚松霖神来之笔,拎出一个袋子:“姐,这是尔尔给你们买的。”

    男女装各一件,至于那对姐弟,廖鹏程对学习提不起劲送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廖静芸爱美送一条夏季长裙,反正他和林啸东做着服装生意,从厂里拿滞销款折处理,费不了几个钱。

    “咱尔尔可懂事了,知道爸妈照顾她辛苦,也没忘了爹妈,她现在没钱就准备了这些。”

    廖文德长胖了衣服勉强套上,姚佩芬那件有些肥大,至于廖静芸那件长裙,姚松霖是按着姚尔玉尺码选的,她今年长到了一米六七,而廖静芸堪堪卡在一米六的坎儿上,穿起来……不大好看。

    都得道谢。

    拿了衣服,年一过就是山高皇帝远。

    姚尔玉看的开心,悄悄和舅舅击掌,这样也免了姥姥姥爷伤神,平安过渡到大学谁管这家人怎么。

    年初六这家人返程,姚尔玉也去送了,靳则背着包和她一起。

    姚佩芬奇怪:“这孩子是……”

    “喔,他也到火车站。”

    破砂锅问到底就不好看了。

    姚佩芬一家刚走,姚尔玉和靳则去找导游集合,他们要去金陵旅游,与燕京那趟车是相反方向。

    这当然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

    金陵离菱城六个多时的车程,因为过年车票紧张,导游定了硬座,姚尔玉和靳则坐在车厢尾部靠窗位置,还算清净。

    但是车上晃悠,玩了一会儿姚尔玉就有浓浓困意,年前她梦里都在干活串糖葫芦,这几天像是要把缺的觉给补回来,总是睡不够,她靠着窗子睡了,对面坐的是个社会青年,忽然发现了姑娘年轻靓丽,目光轻挑放纵,放在桌板下的腿也想伸长去碰对面,刚动了动,一股巨大的力道直击腿骨,痛入骨髓。

    “咝——”

    青年看向罪魁祸首。

    姑娘旁边的少年身形高大,目光冷厉,对着他挥了挥拳头,青年顿时不敢放肆,又不甘心,盯着姚尔玉的睡颜吹口哨,满是挑衅。

    姚尔玉靠着车厢,有点晃动的不舒服,接着就感觉到被靳则揽住靠在了他肩膀上,还把她的绒线帽子往下拉了拉,动作心。

    她顿时清醒,却没睁眼,靠着那句身躯也有些僵硬。

    “怎么了?”

    “一杂碎。”

    过了一会儿姚尔玉才赶走睡意,彻底清醒,赶在那青年要下车从座位站起来时,一脚踹过去,靠过道的两座位没人,青年又矮,饶是扶座位缓冲了一下还是摔的龇牙咧嘴。

    “你——”

    靳则直接站起来:“架?”

    架就下不了车了,青年忿忿:“我自认倒霉。”

    车启动,对面没有人座,靳则扬扬下巴问:“你继续睡吧,我不困。”

    姚尔玉摇摇头,两人没有对视。

    车到站傍晚,姚尔玉还是撑不住睡了,靳则往她的方向倒,缓缓挨过来的时候她也没躲开,幸亏不是很重。

    金陵下车人多,姚尔玉习惯性拽着靳则书包带子下车出站。

    两人经常一起出门,身高蹿最猛那段老互相比较,靳则有句话:‘人家灯下黑,你离我远了只能看到一个个脑袋。’

    姚尔玉想起来了,故意用力戳戳他的背。

    靳则像是知道为什么,到集合点站定才:“我好冤枉。”今天可没。

    “哼。”

    金陵风景名胜良多,导游尽职尽责,四天带他们去了著名景点,他们这次跟的成人团,不像初中去海市那趟,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于是二人没吃晚饭跑去排队买臭豆腐各种吃。

    结果是两人吃撑了,而且从另一条街出来迷路了。

    刚要问路,就听到身后一声喊:“姚家的姑娘!”

    路边停下一辆黑色奔驰,车窗已降下,杜巍含笑冲他们招手,但不见杜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