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宁愿言微铁齿铜牙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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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时,设计部的先散会了,剩下前策团队和一个市场专员。

    严睿阳:“时间比较紧,根据今天讨论的,新中式大洋房概念,李渊修改市场状况部分,吴做客群分析和竞品分析,明天下午出稿,大家再开会讨论。”

    “好的。”

    他看向言微,一句话发她:“言微以前没有做过前策,可以跟着一起帮忙。”

    言微抿了抿唇,“严经理,上一回我发过方案给您,今天大家讨论了很多,我感觉我写的太粗糙了,也想重新修改一下,再发给您看可以吗?”

    再不主动争取,只怕要被彻底边缘化了。

    严睿阳不甚在意,“可以。”

    言微又:“因为我不经常在亨川这边,没有办法参与团队全部的工作,以后有什么进度,大家可以在群里@一下我,免得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严睿阳:“行,吴记住了,以后的开会结,你负责写,发在群里。”

    吴应下了。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吴问言微要不要一起走,言微拒绝了,表示还想再消化一下,看如何修改方案。

    刚才开会的时候,林棠她电话,她在开会,林棠就发了微信,约言微一起吃饭。

    她已经通过亨川的面试,在亨川融资部上了两天班,一直想让言微一起出去吃顿饭,好好庆祝一下。

    言微给林棠回了一个电话。

    “其实我也在亨川……”

    林棠惊呼:“什么!”

    言微笑道:“你别着急,我们公司和亨川有项目合作,派我过来对接点东西,我平时就过来一个时,刚才开会太晚了,要不然我就让你等我了。”

    “那我怎么没见到你?”

    “你们融资部和策划部都不在一个楼层,怎么会看见。”

    林棠还是那副咋呼样儿,“言微,今晚约你吃饭就想跟你一个八卦,我们部门有个女绿茶,就一个破经理,听有点银行关系,整天放话,要不是因为丁总助,她早就出国了,丁总助让她留在亨川,助他和秦怀鹤一臂之力。”

    她话的语气太过高昂,莫名有逗趣的效果,言微忍不住笑。

    “你别笑啊,第一天我忍了,第二天我咬咬牙,还是忍了,我怀疑第三天我忍不了,真的,好像她是秦怀鹤和丁澄的亲人,而且就睡在他俩的床下,什么丁澄大学毕业就跟着秦怀鹤,为了亨川,牺牲了爱情,和大学的女朋友分手了,一般人是达不到他这种高度的。”

    “还,秦怀鹤是事业型的霸总,是不可能动儿女私情的,外面传言他有私生女,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他,我真想拍案而起,你懂个屁!人家都生女儿了,用得着你在这里帮他意淫守节!”

    她这一长串的话,弄得言微的脑仁发涨,“林棠,在公司不要提秦怀鹤的私事,影响不好。”

    林棠:“我知道啊,要不我忍了呢,就是想和你吐槽一下,你还不回家?”

    “快了,阿姨带岁岁过来找我,我先喂一下她再回去。”

    林棠顿住了,“你家阿姨那么闲,还抱岁岁去找你?”

    言微:“……对啊。”

    挂了电话,电梯也到了顶层。

    进了门,岁岁正在爬行垫上玩玩具,她已经满八个月,刚刚学会爬行,看见妈妈回来,手腿并用,使劲朝妈妈爬。

    言微跑过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岁岁又开始拱着她要奶喝。

    言微问阿姨:“她睡觉了吗?”

    “睡了,醒的时候才喝了奶粉,这会儿应该也没饿,她就是闹妈妈呢。”

    言微满目含笑看着岁岁撒娇,再看着地上,东西越来越多,茶几腿儿边还滚着两个球状铃铛,是闫秘书选购的,闫秘书做妈妈有经验,选的东西都挺好用。

    言微听见休闲室那一头有声响,凝神听了听,像是水声。

    “谁在那边?”

    阿姨回:“岁岁爸爸给她买了一个泳池,正放水呢,要给她游泳。”

    言微顿了下,又问:“闫秘书送过来的吗?”

    “不是,是她爸爸自己带回来装的。”

    言微有些惊讶,“他自己装的?”

    阿姨:“是啊。”

    言微寻思,秦怀鹤今天这么清闲,竟然有时间装泳池,真是难得。

    水声没停,秦怀鹤出来了,两臂湿漉漉的,卷到手肘处的白衬衣袖子也已经湿透,深了一个度,腰腹的衣尾有大不一的水渍。

    他踱步而来,朝她们伸出了双臂,“来,爸爸带你去游泳。”

    淡淡的佛子柑前调在清凉的空气里朝言微侵过来,她稍稍侧过身子,挪开视线。

    显然,妈妈回来了,女儿也不愿意跟他,脸抵着妈妈的前胸,紧紧黏着不放。

    明晃晃的嫌弃,还是双重的。

    秦怀鹤怏怏收回手,给自己寻个台阶,“她是不是饿了?”

    言微:“阿姨刚喝奶没多久,要游泳的话还是先不要喂,太饱容易吐奶。”

    他点头,“那就是馋的。”

    言微唇线轻抿,工作上才得了他的好处,到底有些嘴软,没给他呛回去。

    婴儿要喝妈妈的奶,并不一定是馋的,一天没见了,她可能只是想要妈妈的安全感。

    “你抱她过去。”

    “嗯。”

    休闲室外的落地玻璃门大敞着,日头落下去了,天边染着一层橘色,泳池的水面有浅浅的褶皱,一下一下闪着细碎的光。

    浅蓝色的泳池就摆放在落地门外,挨着泳池边。

    言微把岁岁放下,看了看地上的装备,很齐全了,不但齐全,有些还多余,比如泳镜泳帽。

    岁岁看见新玩意儿,伸手就要去抢。

    言微拿起那件灰色连体的泳衣,是国外的牌子,颇有分量,但一看就是不好塞进去的样子。

    她抬起头,在自然光里微微眯眼,“这谁买的?”

    秦怀鹤:“我买的。”

    言微垂下脑袋,“可能太厚了,她怕热。”

    他不甚在意,“在水里又不会热。”

    言微没再出声,抱过女儿,给她解开身上的衣服,脱下尿不湿。

    如她所料,岁岁的胖腿儿要塞进那种伸缩面料里,颇有些艰难,而且,最近岁岁可能到了叛逆期,一点点不如意她就开始发火。

    显然,岁岁并不喜欢那件泳衣,蹬着腿使劲挣扎。

    秦怀鹤捏着裤腿儿蹲下身子,试图把女儿的胖腿给塞进去泳衣。

    岁岁更火了,拧着脸咿咿呀呀,极力反抗。

    言微率先放弃了,“算了,用不着穿泳衣,我去拿一条裤子就行。”

    秦怀鹤抱过滑溜溜的女儿,“游泳怎么不穿泳衣,这是笨蛋。”

    的确用不着,但他不想承认,他做的都是无用功。

    言微站起身来,“没关系,她还那么。”

    岁岁惊觉妈妈要走,放开嗓子嚎哭,挣扎着要从爸爸的怀抱里离开。

    言微只好把她抱进去了。

    秦怀鹤把湿透的衣袖又撸上去了些,言微不在的时候,岁岁还让他抱一下,她一回来,岁岁不但不搭理他,一靠近立马扭开脸,贴紧了妈妈,生怕他伸手要抱她,要不是现在力气,估计能给他来一脚。

    屁孩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折腾了好一会儿,人总算放进了泳池,岁岁喜欢水,一下水就惬意了,蹬着胖腿,像一只快活的青蛙。

    言微蹲在泳池边逗女儿,好半天过去了,左后肩的阴影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有些不自在,又不好直接赶他走,毕竟,岁岁不只是她女儿,也是他女儿。

    她稍稍扭过脸,问:“你今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吗?”

    秦怀鹤动了动脚,“有安排,等吃了饭再走。”

    言微:“……你要在这里吃饭吗?”

    “你不是胃口不好吗,我叫了一个私厨送餐过来,试试看,口味合适以后就定这一家了。”

    言微顿了下,“没必要,我胃口不好不是因为亨川的厨师不好,是因为前段时间天气太热。”

    “那还是不好。”

    又过了一会儿,言微又问:“闫秘书不在吗?”

    秦怀鹤感受到了接二连三的驱赶之意,面色微凉,“闫秘书也有孩子,晚上也要回家看孩子,再,亨川只给她开一份工资,她的工作范围不包括点餐送餐。”

    言微:“……”

    她不免觉得好笑,一句话,换来他那么多句,真是奇怪了,难道平时使唤闫秘书干这干那的不是秦怀鹤本人吗?

    难不成闫秘书被逼得提离职了?

    她笑了笑,“原来闫秘书跟我一样,只领一份工资。”

    身后的气息突然靠近了,贴在她身侧,鼻腔冲出一个清淡的气声,“怎么,只领一份工资委屈你了?”

    言微轻瞥一眼,“我不委屈,只是对闫秘书的境遇更能感同身受罢了。”

    秦怀鹤抹抹下巴,“是不是还要我发一份工资给你?”

    言微淡道:“不用了,谢谢。”

    秦怀鹤哼哼,“要不要把六一红包补发给你?”

    言微一个利落的眼刀“嗖”地飞过去,“秦怀鹤,以后你不要在外面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要问就直接问闫秘书,闫秘书的答案可能比我的答案要真实一些。”

    秦怀鹤定定看她,唇线忽地一动,“噢,在外头的都是假话,叫我一声秦总让你憋屈了。”

    言微只给他一个侧脸,卷翘的眼睫下,映着泳池的一汪清水。

    秦怀鹤看她这副样子,莫名痛快了些,最让他不爽的就是刚才那副别扭样,憋憋屈屈,直压得他心口烦躁。

    他宁愿言微铁齿铜牙对付他。

    “再了,我让你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吗?”

    言微冷着脸不搭理他。

    秦怀鹤试图放缓声气,“我只是让你形容一下你接触的管理者是什么样的,比如严睿阳,他要是欺负你,你可以直接,在亨川,所有员工都是平等的,遭受不公随时发声。”

    言微:“我不。”

    “怎么又不了?”

    言微眸光一转,“因为你的都是废话。”

    他站在这个位置,当然可以云淡风轻,人人都是平等的。

    大概是觉得妈妈发火有些奇奇怪怪,岁岁瞪着大眼睛看言微,忽地咧嘴笑了。

    秦怀鹤压了压唇线,下了定论:“看,岁岁都笑话你了。”

    他手伸进泳池,朝女儿泼了几滴水,“岁岁,妈妈就是想跟我吵架。”

    言微:“……”

    明明先挑衅的人是他,怎么到最后,变成她想跟他吵架了。

    岁岁游了半个时,一起来就哇哇叫,拱着妈妈要喝奶。

    这房子住了两个月,房间俨然已经成了她和岁岁的地盘,言微熟门熟路抱着女儿进去,随手关上房门。

    岁岁喝了奶,精神回来了,开始胡闹,咬着妈妈,猛地一扯。

    言微吃痛,惊叫出声:“岁岁!”

    岁岁以为妈妈在跟她玩儿,咧着嘴咯咯咯笑。

    言微:“……妈妈生气了!”

    这几天她开始犯这个毛病,长了两颗牙,厉害了,咬妈妈还不算,还要扯着玩。

    言微被折磨了几次,教训她她还得意,以至于言微这两天喂奶都提心吊胆的,就担心挨这么一下。

    岁岁两眼亮晶晶,又要找妈妈。

    言微心有戚戚然,绷着脸教育她:“妈妈不跟你开玩笑,你要再这样,我你屁股了!”

    门突然被开了,男人的声音在是身后响起,“怎么了?”

    言微眉心微跳,扭头往后瞧了一眼,门离得远,她看不太清。

    她转回头,“没什么。”

    脚步声缓了下,又响起来了,由远及近。

    言微索性不喂了,把岁岁抱了起来。

    秦怀鹤到了跟前,岁岁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正笑嘻嘻摸着妈妈的头发玩儿。

    他温声道:“没什么你要她,才多大的孩。”

    言微抿了抿唇,抬眼,“她咬我。”

    秦怀鹤蹙起眉头,“她咬你?”

    言微耷拉下眼皮子,“嗯,咬得很痛。”

    片刻后,她听见秦怀鹤“嘶”地抽气声,然后,怀里突然一空,女儿被他抱走了。

    啪!啪!

    “该!你属狗吗,怎么还咬人?”

    岁岁屁股挨了两下,愣愣看他。

    “属狗也不能咬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