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言微在,就是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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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无声。

    秦怀鹤压了压唇线,“是我把你弄病了?”

    言微脸一热,耷下眼皮子。

    秦怀鹤眉宇微动,贴着她额角,:“言微,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这么脆弱。”

    她把脸扭到一边,抿着嘴唇又咳了两声,哑着嗓:“不是你,生了孩子体质差了,这几天也有点水土不服。”

    秦怀鹤怔了数秒,一个气声,“那还是因为我。”

    他垂首,双唇在她一边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吃了早餐,我让人过来给你看看。”

    生的是他的孩子,接的也是他的项目,无论如何,这场病,他赖不掉。

    他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

    言微慢腾腾抬首,抹了一下发烫的脸颊,指头沾染上了些许湿意。

    她心想,秦怀鹤肯定是亲女儿习惯了,竟然下那么大劲儿,把她的脸都亲扁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宁凯锋。

    言微迟疑了下,还是接起来了。

    “言总,听雅,秦总过来找你去亨川印象,需要我过去吗?”

    言微:“不用了,你们先回湾城,让大家都注意安全。”

    看来雅并没有告诉他们,秦怀鹤住在她房里。

    也是,雅那么老实的一个女生,又怎么会拿老板的私生活和男同事们讨论。

    宁凯锋应下,又关心了她的身体,才挂掉电话。

    手机里有汪达的未接来电,她不算搭理他。

    言微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被窸窸窣窣的声响给弄醒了,睁开眼一看,高大身影背对着她,正在给她收拾脏衣服。

    她又阖上眼。

    真是活久见,秦怀鹤也有给她收拾的一天。

    秦怀鹤收拾好行李,回过头,身子一滞。

    言微正睁着眼看他。

    “醒了?”

    “嗯。”

    他坐到床边,“医生到楼下大堂了,吃了饭让他上来看看。”

    言微:“还是先看吧,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了。”

    他掀开被子,拉上她的手,“行,边吃边看,也不耽误。”

    言微上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苍白暗淡的脸,没有血色的双唇,幽幽叹了一口气,洗漱已经费尽力气,她实在无力再去折腾这张脸。

    秦怀鹤抓着行李箱在门口等她。

    “上哪里吃饭?”

    “我定了套房,就在楼上,把这间退了。”

    言微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怪不得这会儿他又恢复人模狗样,原来已经收拾过自己了。

    她倒不是觉得占秦怀鹤的便宜,毕竟她占的也不是这么一丁半点,只是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想被与他同行的人看到。

    “你们公司的人呢?”

    秦怀鹤洞察了她的内心活动,“放心,他们不住这里。”

    言微朝他走过去,脚下虚浮。

    秦怀鹤拿了房卡,关上门,默默在她身后看了数秒。

    “走得动吗?”

    “嗯。”

    秦怀鹤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拍拍背,“上来吧,我背你。”

    言微清一下嗓子,“不用。”

    他挺起腰板,转过身,略一扯嘴,“要我抱你?”

    “……不至于。”

    秦怀鹤笑笑,“你要是觉得丢人,我可以拿一件衣服套你头上,丢我的人,别人也看不出来你是谁。”

    言微掀起眼睫,“我能走。”

    两人往电梯间走。

    行李箱滚轮在绵软的地毯滚过,留下一道浅淡的痕。

    “以前在外面应酬,喝多断片,总是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后来,我总结出经验。”

    言微脚下微顿,扭脸与他对视。

    秦怀鹤低笑了笑,“脚后跟疼,是被人拖回去的,咯吱窝痛,被人架回去的。”

    言微抿了抿唇,“那嗓子疼呢?”

    “嗓子疼?”他顿了片刻,略微舔嘴,“估计是被人套了圈圈,给牵回去的。”

    言微:……

    还不如不问,问了就是狗。

    秦怀鹤臂膀往她腰肢上一揽,把她往怀里带,“这样舒坦,哪哪都不痛。”

    言微挨着他温热的前胸,脑子晕乎乎的,踩着地毯就好像行走在云端之上,虚弱的身子得了倚靠,没有矫情拒绝他。

    她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原来,被坚实的怀抱保护,心也会跟着得到慰藉。

    当初她也会生病,但是从来不让秦怀鹤知道,她以为他太忙了,他的钱不值钱,但是时间很值钱,她不可以任性去占用他的时间。

    现在想想,不免觉得好笑,时间再值钱,也没有人值钱。

    她没有什么好卑微,秦怀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医生很快就上来了,给她看了喉咙,量了体温。

    “扁桃体发炎了,还有点低烧,上呼吸道感染,吃点药就行了。”

    言微看着他开药方,声提醒,“医生,尽量开冲剂,我吃不了胶囊和药片。”

    医生停下笔,“吃不了?”

    “嗯,一粘喉咙就会呕吐。”

    秦怀鹤在一旁:“没事儿,你开冲剂,我下去药店买。”

    医生笑笑,“我建议,她这是劳累过度,找个推拿推一下,刮刮痧,吃点中成药,好好休息一天就好了。”

    言微沉吟片刻,“我还是吃西药吧。”

    秦怀鹤睨着她,“怎么这么多毛病,咽不下药片,医生都建议你用中医了,非得吃西药才能好?”

    她抿了抿唇,“我明天还有工作,需要上镜。”

    秦怀鹤眉头蹙起,“你们延嘉还是你一个光杆司令?话都不出来了,你上什么镜?”

    言微以手扶额,有些无辜,“没办法,本生意。”

    “明天就得回去?”

    “今晚吧,明天来不及了,而且,我答应了岁岁,不回去她会哭的。”

    秦怀鹤下颌微动,没再什么。

    傍晚十分,两人上了飞机,秦怀鹤让空姐给拿了一张毯子,让她好好睡一觉。

    言微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她在秦怀鹤的注目下,轻轻拉扯毯子,慢腾腾把身子转向另一边。

    “到家了?”

    言微似是而非“嗯”了声。

    汪达笑了声,“怎么回事,不接我电话,本来想临走前再一起吃顿饭的。”

    她低声答:“我手机在充电,没留意。”

    “昨晚上,秦怀鹤有没有跟你什么?”

    “没什么。”

    汪达哼一嗓子,“你跟他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搭一下肩都不不行,他这个前夫管得也太宽了。”

    言微轻咳了两声,“对啊。”

    “还有你,按道理,他我,你应该跑过来,拦在我面前,你竟然跑去抱他!怎么的,你是不是担心他我手痛了?”

    “没有啊……”

    “你们这样,显得我像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冤枉啊,昨天约架的话,秦怀鹤要是当真,我连湾城都回不去了。”

    言微握拳,抵在唇边,清清嗓子,“不会的。”

    她心道,你都薅了秦怀鹤那么多羊毛,挨一拳也不算得很冤。

    汪达笑,“你怎么了,咳咳咳的,跟我对暗号呢?”

    “……”

    “秦怀鹤在你身边?”

    言微:“没有啊。”

    秦怀鹤突然凑过来,抓上她唇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慢慢揉搓,“累了就不要那么久电话,空姐都让你关机了。”

    那边的汪达停顿片刻,忽地嗤笑,“昨晚上跟秦总睡一起了?”

    被两头夹击的言微无力反抗,讷讷:“挂了,我有点不舒服。”

    秦怀鹤已经松掉她的手,周身森冷,“关机。”

    言微依言,乖乖关机。

    她瞟了一眼那个阴晦的侧脸,偷偷抿一下唇。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秦怀鹤虽然不是很能接受她有“前男友”这种生物,但到底也没被气死。

    到家已经过了九点,言成明出门溜达了。

    岁岁啃着一块猕猴桃,头上的短毛湿漉漉,脸上还带着泪痕。

    言微心疼,把女儿抱起来,给她擦拭头发,柔声问:“岁岁为什么哭了,出那么多汗。”

    阿姨怕她误会,忙:“她看到邻居哥哥吃冰淇淋,哭闹着也要吃,天气凉了,哪敢给她吃。”

    秦怀鹤把行李箱给她送上楼,洗了手下来,听这话,再看岁岁那可怜样,免不得心疼,便道:“冰淇淋吃不了,给她准备点能吃的,不要让她哭那么久。”

    阿姨怏怏点头,“这不是给她削了猕猴桃,才停了,我去给你们热饭。”

    秦怀鹤坐在母女俩旁边,微微歪头,看着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女儿,“岁岁,爸爸回来了,爸爸抱抱行吗?”

    岁岁抱紧了妈妈,“不要!妈妈抱抱。”

    秦怀鹤常年受冷落,平时抱不上,视频的时候她就最多看一两眼,便沉浸在她自己的玩具世界里,理都不理他。这一次回来,他叫人把她接过去住了两回,每一回都用吃的讨好她,她才跟他亲热一些,下一次见面,她又不认账了。

    秦怀鹤早就因这没良心的人,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

    他拧她的脸,拿出他的杀手锏,“跟爸爸,爸爸带你去买冰淇淋。”

    言微忍不住皱眉看他。

    “没事儿,我给她买不冰的冰淇淋。”

    “有不冰的冰淇淋?”

    秦怀鹤大掌压上她的后颈,提嘴笑,“没有我让人现造一个,不用你管,你去吃你的饭。”

    阿姨的脚步声传来,“吃饭了。”

    言微低下头,伸手把后颈的桎梏拿下,反被他抓着,捏了捏指尖。

    岁岁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他,吃货的本色尽显,“爸爸,要冰淇淋。”

    秦怀鹤无声发笑,“冰淇淋比你爸爸都亲。”

    他了一个电话,把难题丢给了闫秘书,让她叫人马上送幼儿零食过来,并强调了,一定要有不冰的冰淇淋。

    “走吧,叔叔送冰淇淋过来了,爸爸带你去拿。”

    这下,吃货主动伸出双手要抱抱。

    待秦怀鹤把女儿扛在肩头,提着一袋零食回家,看不见言微,阿姨她上楼了。

    秦怀鹤带着女儿上了楼,开房间门,看见言微已经梳洗干净,躺在床上休息。

    她看见父女两个,掀开被子下了床,“买什么了?”

    岁岁一脸笑,奔向妈妈,“妈妈,冰淇淋!”

    言微看着馋猫的嘴角,还残余一点巧克力,伸手给她抹干净了,“好吃吗?”

    “好吃!”

    岁岁扒拉爸爸手里的袋子,“妈妈,糖糖。”

    她捡了两个喜欢的糖果,拿出来送到妈妈手里,嘴嘟囔着让妈妈吃,“妈妈,糖糖,糖糖。”

    言微笑:“谢谢岁岁,妈妈刷牙了,留着明天吃好吗?”

    “好呀!”

    岁岁蹦着跳着,把糖放到妈妈的床头柜上。

    秦怀鹤眼底有些热,“我给你买的,你怎么就只记得给妈妈拿糖。”

    原来,猪八戒也有良心,她爱妈妈,超乎他的想象。

    他贴近言微,歪着头看她,她洗了澡,看起来元气回来了,面色比在南州城的时候好多了。

    言微挪开眼,“下去吃饭吧。”

    秦怀鹤伸手,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肢,低着嗓:“不着急,等你爸回来,我跟他喝两杯。”

    “那么晚,别喝了。”

    秦怀鹤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你这么着急?”

    言微嗓音好了些,出来的话却仍是软绵绵的,“我急什么。”

    秦怀鹤把她的手包裹在掌中,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眉目,尽是抓弄人的劲儿,“以前喝了你的醒酒汤,第二天醒来,头皮总是很紧,我现在往回想,那会儿是不是我睡着了,你偷偷揪我头发。”

    言微唇线微颤,“你现在才想明白?”

    他下巴贴着她的前额,鼻端闻到一股馨香,笑了声,“你,到底多恨我,才要这么治我?”

    秦怀鹤在这一刻,心里是无比熨帖。

    只要言微在,喝多少酒,醉不醉,有什么所谓。

    他在温柔乡里。

    岁岁突然走过来,伸手扒拉他的裤子,强行把他从温柔乡里拉扯出来,“爸爸,天黑黑,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