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更贵,我的身子都被你……
秦怀鹤被人的话给气乐了,蹲下身子瞧着她,“什么意思,你要赶爸爸走?”
岁岁晃动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黑黑,有老巫婆。”
“有老巫婆?”
“嗯,有粑粑,心哦。”
秦怀鹤皱眉,“什么?”
言微忍俊不禁,给他翻译,“她,天黑了,路上有老巫婆,还有大灰狼的屎,你要心。”
秦怀鹤:“屎就是屎,粑粑什么粑粑。”
岁岁点头,“粑粑粑粑呀。”
“你怕爸爸踩到屎,那爸爸不回家了,晚上睡你的床行吗?”
岁岁愣了愣,摇头。
秦怀鹤试图跟她讲道理,“为什么你能睡我的床,我不能睡你的床,你这么气,爸爸以后不给你买好吃好玩的了。”
岁岁抱上妈妈的腿,委屈巴巴看着他。
秦怀鹤嘶地吸气,“岁岁,你再这样对爸爸,老巫婆要把你抓走了。”
言微忍不住出声:“秦怀鹤,别这么对她话,快下去吃饭,你要觉得饭不合胃口就回去吃。”
秦怀鹤站起身来,原地叉腰,“你也赶我?”
“……”
秦怀鹤压着眼看她,“言微,以后当着孩子的面,给我留点面子,你看,她都学着你赶我走。”
言微无奈笑笑,转身带着腿边的不点,坐到床沿边,“我知道了,吃了药,就只想睡觉,你带她下去吧。”
秦怀鹤跟着走过去,放缓声音,“你生病,我留下来照顾你不行?”
言微:“不用你照顾,睡觉又不会醒。”
他顿了下,挠挠眉尾,“言微,你做个真诚的人,跟我,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言微怔了片刻,“你呢?”
并非她不真诚,但是眼下,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定义她和秦怀鹤的关系。
她太忙了,还要养精蓄锐去迎接排得满满的工作行程,实在无暇顾及他,不要让她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照顾他,即便是正常谈恋爱,她也根本抽不出时间。
秦怀鹤略微卷起唇线来,“咱们先来排除法,你不会当我是你炮友吧?酒醒了不认账。”
她眉宇显而易见皱了起来,“你非要这么吗?”
“不是?那是男朋友?”
她掀起眼睫,抿一下唇,“秦怀鹤,我觉得,你在男女关系上的认知,跟我有很大的差距,或许你应该去问问你的朋友,或者丁澄,什么样才算男朋友。”
秦怀鹤半张着嘴看她,旋即扯嘴笑了,“有差距你就,还让我拐弯去问别人,怎么,还要我把咱俩睡了的事儿,事无巨细跟别人,请教他们,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言微没好气:“我男朋友没有那么容易做,不追个一两年,看清楚这个人,我是不会接受的。”
秦怀鹤绷着嘴看她,半晌,点一下头,“行,我追你,一两年不够,一二十年,二三十年,追上正好可以白头偕老了。”
言微轻轻瞟了一眼,“还不走?我明天还有很多工作。”
秦怀鹤压着眉,默默转身。
他站定了脚跟,两三秒后,突然转身,大掌压上言微后脑勺,弯腰对着她的脸蛋吧唧亲了一下。
言微猝不及防,一脸惊愕,与他四目相对。
秦怀鹤勾动唇线,两眼略微一眯,眸里藏不住的笑,“这样追行吗?”
言微脸上升腾起热气,唇线抖了下,一个字也不出来。
岁岁瞪着眼珠子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突然咯咯咯笑开了。
秦怀鹤伸手,扯她头上的揪揪,“你听懂了吗你就笑,看你妈妈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言微囫囵睡下,给他留一个后背。
秦怀鹤看看那个后背,又看看岁岁,忍不住提唇,“我看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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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微半夜醒过来,下意识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细胳膊,岁岁正在酣睡。
昨晚上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岁岁闹着要跟妈妈睡,她让保姆抱过来,她睡自己的,任由岁岁在她床上自娱自乐,也不知道丫头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拿出手机,微信里有几条未读信息。
【秦怀鹤:明天晚上我过去吃饭,让阿姨多煮一份。】
林棠给她发了一个链接。
【林棠:秦怀鹤跟颜清欢谈恋爱了?颜清欢去九湛府售楼部看房被拍了,听秦怀鹤送给她一套九湛府的房子\惊恐】
言微开连接,标题是娱记们惯用的词儿。
【颜清欢疑似恋情曝光,最低调首富送豪宅?】
配图是颜清欢带着帽子墨镜从九湛府营销中心走出来的照片,
言微一目十行看下去。
这篇错漏百出的文章里,秦怀鹤为博千金一笑,特意让人给颜清欢开启绿色看房通道,清场让颜清欢看九湛府,记者联系了颜清欢经纪公司一方,对方表示,艺人私事不知情,但期待能与亨川合作。
言微锁上屏幕,把手机放下,翻腾几下,又忍不住拿起来了,咬着唇,把链接转发给秦怀鹤。
要追人的是他,她为什么要憋着不好过?
【这是别人发给我的,可以留你的饭,但是我这几天都有直播,不在家吃饭。】
这是事实,公司业务越来越多,亟需培养新人,还要换一个新办公室,再加上她的直播排得很满,可以预想,接下来她会非常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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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鹤一大早看见言微的半夜发的微信信息,再看那篇胡编乱造的文章,气不一处来。
深更半夜的,是谁闲得慌了,给她发这种破烂新闻。
平时就罢了,这会儿她还在生病,能不生气吗。
丁澄才休了年假回来,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他保持一惯的水准,很快就问清楚接待颜清欢的人,笑着回复秦怀鹤,“秦总,这怎么可能清场,她晚上才去,那天傍晚下大雨,现场本来就没有什么客户,也不知道是不是摆拍的,这群人看图编故事还挺厉害。”
“她买了吗?”
“还没有,听,想找您要折扣。”
秦怀鹤哼一嗓子,“没买就好,真成了亨川业主,我们还得供着她,你叫法务发个声明,就我秦怀鹤只有一个千金,博她一笑我就够累的。”
丁澄绷不住笑了一声。
秦怀鹤顿住了,淡眼看他,“你笑什么?”
丁澄:“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岁岁了,挺想她的。”
“是吗,你不是嫌她拉屎臭?”
丁澄顿时收了笑,“我哪敢。”
“去吧,今天就发,重点明,我们亨川把重心放在产品本身上,只做一流的房子,绝对不会把钱用在二流明星代言费上。”
“好的,秦总。”
这个声明一出,明晃晃就是颜清欢的脸,一日之间,秦怀鹤又恢复成那个低调行事,心行得万年船的优秀典范。
颜清欢知道摸到了秦怀鹤的逆鳞,赶紧给他电话道歉,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存她的电话,听到她自报家门,吭都不吭就挂了电话。
再发微信,发现被拉黑了,只能求让苏允礼出面替她求情。
苏允礼哪里顾得上她,他自己妹子都救不了,如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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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微接到秦怀鹤的电话,她她忙得很,并不怎么搭理他,三言两语便把他发了。
没几天,宁凯锋和言微,这一次到亨川汇报工作,秦总也会参加。
言外之意,她还是得去。
言微只能应下,把时间挤了又挤,带着宁凯锋去了亨川。
这一次,亨川印象二期尾盘销售比预期的要顺利,宁凯锋扬眉吐气,再面对秦怀鹤,已经不像第一回 那么紧张,但也没轮到他发挥。
秦怀鹤对延嘉褒奖几句,话锋一转:“我们还有新项目,言总先留下来。”
他就了半截话,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他们成了陪跑的,不过难得落了清闲,谁不乐意。
出去的时候,最后走的那个人还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秦怀鹤指节抵在鼻下,一声不响就那么看着言微。
两人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他这么看她,言微有些不自在。
“秦总,有新项目要交给我们延嘉来做?”
秦怀鹤清一下嗓,把手放下了,往后一靠,模棱两可:“我怕你忙不过来。”
言微:“秦总放心,我们公司正在扩招,营销策划一线人员完全够用。”
秦怀鹤低笑了声,“你们那点庙,能装下几个和尚。”
言微面色平静,“秦总,我们正在找新的办公室,签约下来,马上就装修了。”
“搬到哪里?”
“暂定浅湾区的鼎晟广场。”
秦怀鹤定定看她,忽地一笑,“那就是没定,就会画大饼,给你们公司的人画就算了,还给我画。”
言微顿了下,不再假意与他客气,“我忙死了,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怀鹤稍稍挑眉,“有事儿,亨川世纪十六楼还有两间连在一起的办公室,大概四百多平,你们公司既然要换,正好,帮帮忙,把那两间租了。”
言微唇线微动。
“怎么,不能帮?”
言微抿了抿唇,“我担心我们负担不起,租金有优惠吗?”
他想也没想,“没有,市场价,二十三,亨川世纪的写字楼,一直供不应求,能租到就很不错了。”
言微心里默算了一下,二十三每平一天,四百平,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这里的确很好,但是她不算肿脸充胖子。
“你还是租给别人吧。”
秦怀鹤压着唇,瞅她一会儿,“租给你们公司,不是方便追你吗。”
她眼睫一掀,“有你这么追人的吗,我以为你想宰我呢。”
秦怀鹤提嘴笑,“言微,市场价就是宰你了?”
“租不起。”
秦怀鹤悠悠站起身来,踱步而去,最后在她身后站定了脚,俯身下去,唇线似有若无擦过她发丝,压着嗓:“免费也行,上顶层来。”
熟悉的气息环绕,言微轻轻提肩,颈窝连接到耳朵根,绒毛仿佛在一根根苏醒,难以言喻。
秦怀鹤走了有十分钟,言微才起身。
她已经有一年没来过亨川世纪顶层的房子了,但是手停留在密码锁上,依然能按照惯性摁出正确的密码。
客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言微一路走过去,有一瞬间的疑虑。
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秦怀鹤并不是让她马上上来?
她头皮一阵微紧,如果是这样,他从监控里看到她进来,岂不是要得意死了?
转瞬,她的疑虑就消散殆尽了,那张大床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他偷走的那张全家福,她被单□□剪出来,放在墨色的相框里。
秦怀鹤都敢把她的照片放床头,她有什么不能进来的。
言微把相框拿起来,细细瞧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唇线忍不住往上翘起。
女高中生梳着最简单的马尾辫,抿着嘴,笑容恬淡,眼里带着未来可期的光芒。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秦怀鹤步子稳健,朝她踱步而来,“怎么跑这里面来了?”
她把相框放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上回岁岁过来,也是住这里吗?”
“不是。”
言微停顿片刻,轻笑了下,“我在想,如果晚上她看到妈妈的照片,可能会安心一些。”
秦怀鹤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水珠,“渐青湖也有一张。”
他把纸巾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贴上她左手臂,低着眼:“我不是为了岁岁好过,而是为了我自己好过,你不在的时候,偶尔要用到。”
言微略微压了压唇,垂下眼睫。
他伸出手,掌心贴着她的颈子,虎口夹在她耳垂下,轻轻揉搓她的脸蛋,“言微,别折腾我,搬过这边来办公,行吗?”
言微漂亮的颈线绷得紧实,眼睫轻轻颤动,“我租不起。”
他的大拇指在她脸蛋刮挠两下,“你先用着十六楼那两间,还有最好的两层没卖,我留着给你,等租约到齐了,你们再搬。”
言微定定看他。
“送给你的,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放胆去做,不要为那点租金畏首畏尾。”
言微眸光一闪,“那么贵,我不敢占你那么大便宜。”
两层写字楼,三千平米,粗粗一算,超过三个亿,对于她来,实在是烫手。
秦怀鹤压着眼,指腹从她唇上碾过,抹掉了一层浆果红。
“我更贵,我的身子都被你占完了,不差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