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赌及急需挽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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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回到前一天。

    “晚自习又翘,你不会亏心吗?”

    晚风习习,夜幕深蓝,再好不过的傍晚,即使出来也不算有亏,但是陆薏苡就是习惯性质疑一下柳纡荥的品行。

    大家心情都很好,也就不会聊什么深重的话题了。

    “周六没那么重要,而且学校放的电影你要看吗?”柳纡荥道。

    不看也要要看,陆薏苡道:“武侠,听名字就是多好的片子。”

    微风吹得鬓角头发微动,远方烟火气涌来,又把柳纡荥的思绪吹远了。比如真的能找个安静的角落,娶个贤惠的妻子,一起固守到老……

    眼前的妻子就是现成的。

    “你认为杀手有情吗?”柳纡荥突然问。

    薏苡疑惑道:“你是因为近期出现的几起杀案吗?但是这个时候出来能干什么?应该没有你的手笔吧?”

    “我早过,我手上不沾血。”柳纡荥眼神飘落,“我的恩怨早结束了。”

    找到你就结束了。

    “哼。”薏苡抬眉瞬间挂上了笑,脸颊粉润艳丽,柳纡荥还来不及抬手,不及陆薏苡张口,“瞧你的人啊,整天坑来坑去的。那个李民生什么时候走啊?”

    “你不放心他吗?”柳纡荥。

    “没什么,就觉得他是个变数吧。”薏苡叹道。

    “走,带你去见个大变数!”柳纡荥终于握着人的手往前走。

    “我们出来是为了去研究一个人。”柳纡荥笑道,“一个有趣的人。”

    学校门出去,曲折往南,有一条老街。

    这里人虽不多,但因为都是一些老人,所以傍晚十分热闹。

    莫城的气质可以体现在这些老人身上。精神烁烁,热情好客,还有几个姑婆和薏苡很熟,看见柳纡荥眼睛都亮了。

    再次含糊过了一个阿婆的追问劲头,薏苡怪不好意思地对纡荥:“太受欢迎,没有办法。”

    “没想到这些年你混得还挺好的。”

    “帮过几个忙吧。”薏苡笑道,“而且她侄孙子去年刚出去追理想去了,她特别想凑成我和他。”

    两人为免麻烦,走的很快,而且转了一条巷。

    “这里你也挺熟的嘛。”薏苡笑道。

    “没有路痴的毛病。”纡荥应道。

    到了一块地方附近,柳纡荥四处张望,最后定点了目标。

    “白发显眼这个人叫木烦,是我母亲的幼弟,职业是个神棍,当然是家传的。为人…只能十年前就不太正经,目前却变得太过正经了。”

    “这条街……神棍,不会就是田询口中的那个吧?”薏苡四下量道。

    两人立在石墙下,在夜幕中,应该还不是很显眼。

    “就是他。”纡荥肯定点头。

    “那还真是巧,呵呵~”薏苡仔细看,“和他同桌的孩是谁?”

    “……”柳纡荥道,“我那祖父的儿子。”

    “你祖父。”薏苡眼睛瞪大,“儿子?!那岂不是…”

    “没错,看着比我很多是吧?我还要叫他一句堂叔,祖父继室程氏所诞的。”

    “你祖父真行。”薏苡感叹。

    饭馆里,白发男子慢吞吞夹着花生米,却没有点酒,孩狼吞虎咽把菜消灭干净,开始四处东张西望。

    纡荥和薏苡两人开始换了位置,走到人家房檐下。

    “他认得你吗?”薏苡声问。

    “当然不认识。”纡荥也放低了音量,沉默无声走到门边。

    “那我们躲什么?”薏苡头锤柱子,“知不知道现在我们两个很猥琐……”

    “我和李民生约了明天早上来这里。”柳纡荥回答道。

    “什么?你又要翘课!”薏苡第一反应。

    “啊?”纡荥才是一愣,“哦,哦。这个不重要,这是新一个月了嘛~李民生的病假又能批出来了。”

    “你还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薏苡嘟囔了一句。

    看了好几分钟,薏苡又问:“不是研究吗?研究什么?”

    柳纡荥晃晃两根手指:“《论语》,为政,第二篇。”

    薏苡疑惑那是什么。

    “笨!研究人三步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这你都忘了?”

    被敲了一下脑门,薏苡撅起嘴,扯了一下嘴角。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们现在还没学。”薏苡点头。

    “……”

    “所以我们是第几步?视其所以?察其所安?”薏苡道。

    “你懂?”纡荥奇怪道,“我还以为要向你解释一下。”

    “没学过又不代表不懂,笨蛋!”薏苡斜睨他一眼,顶回去。

    果然是自找的,柳纡荥摇摇头。

    “好白酒,但是从来不醉;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又警觉甚重。你舅舅也是一个奇人。他会武吗?”薏苡划着结论道。

    “不会。”柳纡荥不知不觉把目光放到薏苡身上。

    “那就好,我们背后议论人,被他听到就不好了。”薏苡笑道。

    “你还能看出什么?”纡荥问。

    “那个孩啊,应该不识字。”薏苡皱眉。

    “什么?!”柳纡荥凑过去。

    “你看,他对着墙壁上的点菜单,一个字一个字指过去,遇到数字或者简单的字就会顿一下,这是认识而且高兴的表现……而且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不为认识字而乐了。”

    柳纡荥也懒得更正她一句,他压根就没叫过这个人舅舅,盯着薏苡的,发现果然如此。

    “怎么可能?他怎么都应该十二三岁了吧。”柳纡荥皱着眉质疑。柳屿的确都念出来了,尽管有些音不正确,但并不能代表……

    “女人的直觉。敢不敢赌?”薏苡挑眉。

    “赌就赌,赌什么?”柳纡荥道。

    “先记着。”薏苡自信道。柳纡荥点头,记着吧。

    终于看人把花生米挑完,木烦领着少年上街。

    这又是第二步,观其所由。

    实际两人就是毫无目的的乱逛。

    此时一些铺子慢慢收起,一些流动摊子渐渐增多,行到一个街口,少年突然表示要吃橘子。

    陆薏苡和柳纡荥慌慌忙忙也在另一铺子挑了几个橘子。

    继续跟在后面,柳纡荥又问:“还能看出什么?”

    有问必答。

    “一定是个从衣食无忧的主。”

    薏苡嚼着半个橘子。

    这还用看→_→,柳纡荥瞥过一丝“你就这样”的眼神。

    薏苡继续往下。

    “一看就跟你一样。虽有极个别抠门的人喜欢专挑的,这样可以在有限的斤数内让橘子变得更耐吃,而且皮也更薄。但是更多的人,尤其是男人,还是会无意识地去挑大的,尤其是手握不住的。看他挑也不挑,还买一大堆,不是太爱橘子了,应该就是大手大脚惯了……”

    “歪理。”柳纡荥道,“跟你吧,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道理。他这个人,凡事讲求一个‘缘’字。这个橘子落了他的袋子,就是和他有缘的了,所以他一定会吃掉它!”

    “这也可以?”薏苡信以为真。

    “这你也信?”柳纡荥半个橘子从她眼前晃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哼,你这人!”薏苡再次表示鄙视。

    “比起你长篇大论的乱猜,我觉得我的更有道理啊。”柳纡荥,“至少我还曾经认识他,你应该都没接触过吧?”

    “你干嘛不直接跑上去和他相认算了?”薏苡怀疑他又要算计什么了。

    “既然明天李民生都要来了,木烦这人演技又很差,这不是有提前串供的嫌疑嘛~”

    柳纡荥很坦荡地表示之后,只换来薏苡不冷不热“哦”了一声。

    “就是表示,如果不是这个帮手不行,你还真算上去做点手脚。”薏苡点头反推道。

    “……”柳纡荥抿嘴不言,但是对于自己在薏苡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深表担心。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柳纡荥算不跟了,跟薏苡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比了一场剑。

    但是也是为难的事,因为几百招了,柳纡荥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赢,还是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