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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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发?怒,皇后率先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王妹妹丧命,皆因?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后都跪下了,其余嫔妃自然不能?干坐着,温宓带着众人一起跪下,齐齐道:

    “请皇上息怒。”

    温宓跪在皇后身后,看着她跪的笔直的身影,心中冷笑。

    王容华是在她掌管后宫期间出事,如?今皇后倒是贤惠的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可暗地里,却?是在指责她疏忽。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温宓咬了咬舌尖,眼眶倏然红了:

    “皇上,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是臣妾疏漏,才”

    “好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有心人存了害人之心,那你也?是防不胜防。”

    赵景语气虽然依旧冰凉,可比之刚刚,已是好上不少。

    他看了眼地上跪的齐刷刷的人,缓和了口气:“都起来吧。”

    话音落地,就又叫了高?时进来:

    “将宫中奴才都聚到一起,让常三儿一一去认,务必把人给朕找出来。”

    高?时苦涩着领了命令去办差,宫里奴才少也?有万人,这一个个认下去,要认到什么时候啊?

    温宓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略一思考,忽的出声阻止了高?时出去。

    赵景皱眉看着她,似是在问她为何?阻止。

    温宓不慌不忙的道:

    “皇上,若是一个一个去认,难免费时费力,倒不如?让常三儿描述一下那宫人的样貌,再令画师给画出来,如?此一来,便方便许多?。”

    “这个办法好。”

    赵景松开皱着的眉头,眼睛一亮:“按照贵妃的吩咐去办。”

    差事方便了,高?时心里的苦涩顿时没了大半,屁颠儿屁颠儿的出去找画师去了。

    事情从早上闹到快正午,太后心里有些不耐烦,她瞄了德妃一眼,然后抬扶额。

    德妃接收到太后的视线,心里一松,忙配合的道:

    “皇上,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太后娘娘怕是熬不住,不如?,臣妾先送太后娘娘回宫休息?”

    德妃完,太后也?跟着道:“哀家年纪大了,着实受不住,还是德妃贴心。”

    再怎么,德妃也?讨好了她几个月,适当

    的时候,太后也?不吝啬夸德妃一句。

    只是这个时候的夸奖,对于德妃来,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她这会儿只想赶紧脱身回去,好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否则以?皇上的段,查到她头上是迟早的事情。

    赵景见太后面?色确实有些苍白,又瞧了瞧旁边的刻漏,沉思了会儿,点头同意了:

    “母后,儿臣送您回慈宁宫。”

    着,赵景回头看了众嫔妃一眼,沉声道:“你们也?都回去吧。”

    夏婕妤闻言,刚想上前一步阻止,却?在对上温宓不赞同的视线后,又悄悄退了回去。

    出了秋水阁,温宓叫来跟着她的唐子,耳语吩咐了一几句,唐子便领着几个太监匆匆走了。

    宫道上,夏婕妤跟在温宓身后,满是不解:“姐姐为何?阻止臣妾?这样岂非是放虎归山?”

    她不信温宓想不到,能?毒杀王容华的,非后宫嫔妃莫属,因?此将凶困在秋水阁才是最好的。一旦放虎归山,回去后必然有准备,再想查出真相就难了。

    夏婕妤略有些心急,温宓却?是淡定的很。

    她勾起唇角,带了一丝冷笑:“放虎归山?”

    温宓眼波流转,侧头看了夏婕妤一眼,意味深长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不是黄雀在后呢?”

    方才德妃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温宓笃定了她回去后必定会有所动?作。

    如?今,她就等着德妃自投罗。

    夏婕妤脚步一顿,看着温宓带着人越走越远,倏地一拍脑袋:

    “原来如?此。”

    ——————

    “嘶——”

    温宓咬着下唇,一紧抓着一旁的引枕:“丝雨你轻点儿。”

    丝雨低着头,拿着银针,看着温宓雪白的臂上被烫出的水泡,心酸的不行,一边在心里埋怨太后心狠,一边安慰道:

    “娘娘您忍着点儿,水泡定然是要挑破的,等会儿奴婢再给您上药。”

    温宓咬唇点头,清凉的药膏覆盖在灼热的地方,她皱着眉:

    “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

    丝雨上药的动?作一顿,有些不确定:“许是不会的罢。不然奴婢还是去请太医吧?”

    刚才回来她就想请太医了,可是娘娘没让,估计这会儿也?不会让去。

    果然,温宓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不想让皇上担心。”

    “什么不想让朕担心?”

    听到声音,温宓下意识就把袖子给撸了下来,余光看见一旁的药瓶时,又示意丝雨赶紧给收起来。

    刚着急忙慌的收拾好,人就绕过屏风进来了。

    温宓迎了上去屈膝行了个礼:“皇上安,您不是送太后娘娘回宫了么?”

    赵景拖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指不慎碰到了温宓刚上了药的伤口处,温宓微垂着头,咬紧了唇忍住唇边的痛呼。

    他揽着人坐下,扬着眉瞧着丝雨脸上的一抹慌乱,对温宓的问题不予回答,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遍:

    “宓儿还未,不想让朕担心什么?”

    温宓缓了一会儿,待胳膊上的痛褪去了些,她用没受伤的扯了扯赵景戴着的朝冠上的绶带:

    “没什么,皇上,这朝服看着很是威严,可就是不甚方便,不如?臣妾服侍您换一身常服?”

    温宓试着转移话题,可赵景却?没那么好糊弄,见从温宓嘴里问不出实话,便扭头指了丝雨:

    “既然你主?子不肯,那就你来。”

    丝雨犹豫的看了温宓一眼,一咬牙跪下:

    “是,是娘娘她受伤了。”

    “伤哪儿了?怎么伤的?”

    赵景拉住温宓的,有些着急。

    丝雨的声音在继续:“早上那会儿,太后娘娘发?怒,摔了茶盏,里面?的水溅到了娘娘臂上,就,就被烫伤了。”

    赵景心里一紧,忙撸起温宓的袖子,结果入目的是莹白如?玉的肌肤,半点瑕疵也?无。

    温宓见丝雨已经了出来,也?就不在隐瞒,主?动?撸起另一只臂的袖子:

    “是这只。”

    没了衣物遮挡,臂上半混着药膏和血丝的伤处,看着格外刺眼。

    赵景抿唇,脸色难看极了:

    “传太医。”

    听见外间侯着的宫人应了一声,温宓忙阻止:“不许去。”

    正准备去传话的宫人又顿在了原地,纠结着到底要听谁的。

    没等他纠结出结果,里面?又传来不容反驳的声音:“去传。”

    得?,那就听皇上的,毕竟自家娘娘也?要听皇上的。

    赵景冷着脸看着低着头的温宓,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外冒。

    他最见

    不得?温宓糟蹋自己的身子。

    温宓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怯怯的:“臣妾并无大碍”

    这话的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赵景了。

    赵景冷笑着讥讽:“若是留了疤,你就该。”

    凡是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温宓也?不例外,她本就担心会不会留疤,被他这么一,心里还真的有些慌:

    “那不会真的留疤吧?”

    赵景心里叹息一声,见她这般在意,也?没继续吓她:

    “这要等太医看过才知道。”

    只是这伤口,落在眼前女子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院使一听贵妃娘娘受了伤,便留了个心眼儿,特?意带上了太医院的医女。

    一到雅安宫,就听皇上贵妃娘娘伤了胳膊,院使不由?得?庆幸,幸好带了医女过来。

    院使让医女看了温宓的伤口,然后转述给他。

    待看完后,赵景瞧着温宓那委屈的样子,斜了她一眼问:“可会留疤?”

    院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道:“贵妃娘娘伤的不是很重,若是按时涂药,估摸着只要半年,就可不留痕迹。”

    听到不会留疤,温宓这才放下了心。

    院使走后,赵景挥退了宫人,亲自给温宓上了院使留下的药。

    赵景动?作很温柔,几乎没有弄疼温宓。

    好不容易上了药,伤口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温宓才有心思起王容华的事:

    “是臣妾无用,给皇上添麻烦了。”

    她带了几分歉疚,不是因?为王容华死了,而是因?为她让他替她操心了。

    赵景何?尝不知道温宓的心思,无非是因?为怕他觉得?她能?力不足。

    他眸子里含着柔光:“朕不是了,此事与你无关,所以?,宓儿大可不必自责。”

    温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想把德妃的异样讲给他听。

    可就在她想出来时,又想到这男人之前对德妃的处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若是查出幕后真凶,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这话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赵景自是听的出来。

    他的柔情瞬间褪去,冷声问:“宓儿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温宓被问的不明所以?,她咬了咬唇,略有些迷

    茫:“臣妾不知。”

    就算她有想法,也?不能?出来。

    赵景被气笑了,他捏住温宓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

    “你不信朕?”

    温宓被迫对上赵景凉的摄人的视线,竟有些不敢直视的垂下眼睑。

    不信吗?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她知道,她曾经是信任过他的。

    温宓扯了扯唇,没想在这个时候和赵景闹矛盾,正想话,唐子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

    “娘娘,奴才把人抓到了。”

    “抓到了谁?”

    唐子看着浑身放着冷气的皇上,心里叫苦不迭,为何?他进来时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銮仗?

    结果进来了就见这尊大神在这儿坐着?

    他跪趴在地,结结巴巴的:“抓,抓到了去中省殿领香料的宫人,还,还有德妃娘娘身边的花榆。”

    赵景听完,瞬间松了,怪不得?。

    离秋水阁散场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又被叫到了雅安宫。

    只是和在秋水阁不同的是,方才还端庄温婉的德妃娘娘,这会儿正狼狈的跪在地上,往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也?颇有些凌乱。

    皇后进来看到这一幕,没顾得?上行礼,便问:

    “皇上,德妃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景把玩着扳指,没理会皇后,而温宓这会儿也?没甚心情话,站在赵景身旁全当没听见。

    一时间竟无人搭理皇后。

    皇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还是夏婕妤福了福身子,解释道:

    “回皇后娘娘话,唐子抓到了冒充刘嫔身边宫人去领香料的奴才,恰好碰到了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花榆。”

    恰好这个词,夏婕妤用的很是微妙。

    事情尚未定论,就连皇上都没王容华就是德妃害死的,夏婕妤这般谨慎的人,当然也?不会。

    毕竟,谁都不晓得?后续发?展会是什么样子。

    赵景平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德妃:“你可有话要?”

    德妃虽然慌乱,但却?咬紧了不肯松口承认:

    “皇上,就算唐子撞见了花榆与那宫人一起,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就是臣妾所为。况且,臣妾并不知花榆做了什么。”

    德妃身后的花榆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的盯着德妃的背影,娘娘这是要舍弃她吗?

    温宓厌恶的看着德妃:“是么?若是两人私下见面?不能?明什么,那从桂枝房间搜出来的银钱,德妃又作何?解释?”

    她扭头示意月莹,月莹掏出一叠银钱放在德妃面?前。

    温宓冷哼:“德妃可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此事,这银钱上还印着你容家的印记呢。若是没有你的首肯,就算花榆背着你行事,那她中又如?何?有这般多?的银钱?”

    那一叠银钱,少也?有千两,花榆一个奴婢,是万万没有这么多?的。

    “这”

    温宓步步紧逼,德妃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有些语塞。

    “这什么这?德妃,你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敢做不敢当?也?是,毕竟这也?算是你容家的传统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贤妃施施然的翻了个白眼儿,毫不顾及的落井下石。

    容家人就跟老鼠似得?,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被贤妃这么一嘲讽,德妃心里恨得?要死,眼中含了泪,看着赵景:

    “皇上,您也?认为是臣妾做的吗?”

    美人落泪,赵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证据确凿,你要朕如?何?信你?”

    德妃惨然一笑:“怕是皇上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是臣妾所为罢?”

    是她太过心急,又心虚,所以?才掉进了贵妃明晃晃的为她准备好的陷阱里。

    成王败寇,她认了。

    德妃颤抖着唇瓣,刚想开口认罪,花榆却?从后面?跪爬上前,猛然磕头: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擅作主?张,娘娘对此毫不知情,请皇上明鉴。那银钱,也?是奴婢背着娘娘,偷的。”

    德妃猛然扭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温宓看着花榆出来顶罪,不置一词,这个时候,不管花榆选择怎么做,总归都会没命的。

    花榆哭的不能?自已,事情败露,花榆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活不了了。

    但她主?动?出来认罪,哪怕知道效果甚微,可也?希望容府的人能?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善待她的家人。

    德妃落难,皇后看着不是不高?兴的,往日德妃也?没少给她添堵,死了最好。

    早就依附了德妃的罗

    美人这会儿看着眼前这情况,吓得?缩在人群里,一句话都不敢,生怕被皇上当成德妃的同党给一起处置了。

    花榆完后,温宓见赵景久久不话,不由?得?疑惑的喊了一声:

    “皇上?”

    赵景似才回过神一般,从容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德妃一眼,随后移开视线。

    德妃双眼被泪水模糊,只听得?到那人:

    “容氏,心思歹毒,残害宫妃,着废去妃位,贬为庶人,幽居冷宫。”

    作者有话要:看不懂的集美,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哦。

    会有德妃行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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