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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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  言逾早早地便醒了,可谁料他一睁眼,眼前便是一片雪青色的衣襟,  衣领松松散着,露出其下紧致冷白的皮肤,  上面还有一点可疑的红痕。

    言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迷迷糊糊抬眼一看,  却又看见了关度弦双目微阖的俊美侧脸。

    很多个清,他醒了之后关度弦早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像如今这样的情况是很少的。

    言逾想着想着,不禁又想起了昨夜。

    意乱情迷的亲吻、紧紧交缠的十指、以及事到临头的忍耐……这些事禁不起回忆,略微一想,  便叫人脸红心跳。

    言逾把脸埋进被子里,  嘴角好不容易控制住,  心想这些事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等他再一抬眼,  却见关度弦缓缓睁开了眼,一开始还有点刚睡醒的茫然,但却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然后下一瞬朝他这边一看,立时便轻轻笑了一下,  随即又把他往怀里捞了捞。

    “一大早就这么看着我,”许是方才言逾忍笑,忍得眼睛里都似有一层水汽,  看起来眼睛很是晶亮,  关度弦便忍不住道,  “是在考验我吗?”

    关度弦这么一开口,言逾这才渐渐意识到,之前不是他想对关度弦霸王硬上弓的吗,  可现在他好像……被霸了?

    虽然他也乐意之至吧,可也是被霸了啊!

    言逾这会儿特敏感,想到这里一翻身就爬起来,盯着关度弦,神色里似有探究,眼神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随即他又灵魂发问:“你昨天晚上是春天到了吗?”

    关度弦:“……”

    关度弦觉得有点好笑,回答道:“这只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正常反应。”

    言逾之前对他的种种行为,关度弦当然看在眼里,对此也着实忍了很久。

    当然他的忍和言逾以为的忍不是一种忍。

    直到昨天积分清零,过往不提,他和言逾站在了对等的基础上,那么他再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凭着心意来。

    可言逾听后却忍不住嘟囔:“那你之前是不正常吗……”

    前几天他对关度弦亲亲抱抱贴贴的时候,关度弦那不动如山的身躯、那坚贞冷淡的神色,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而且他们之前结婚也一年多了,天天同住一个屋檐下,关度弦却跟眼里没他这个人似的。

    所以言逾一度怀疑,关度弦是不是性/冷淡……

    关度弦闻言差点都给气笑了,咬了咬牙:“日子还长,你悠着点话。”

    昨天晚上关度弦情难自禁,言逾也热烈回馈,这本已呈一种箭在弦上的姿态,最后却败于装备不齐——他俩之前没这方面的交流,就没有常备这种东西,言逾之前藏在衣柜里的安全/套也是早过期了的,关度弦怕弄伤他,就没有继续到最后。

    结果今天居然听来了这么个法?有意思。

    言逾听后战术性往后坐了一点,嘴硬道:“本来就是。”

    关度弦闻言也坐了起来,盯着言逾看了一会儿,跟着大约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便又解释了一句:“积分清零了。”

    “啊?”言逾听后懵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你是这个意思啊?”

    等着清零之后可以开始光明正大地搞/他?

    关度弦也疑惑:“那不然呢?”

    言逾:“我以为你是……”

    好光明正大地拒绝我呢。

    可是言逾到这里,凭借着敏感的神经,及时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又:“害,没啥,不重要。”

    关度弦不知道言逾的脑袋瓜又在想什么,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朝他伸手:“过来。”

    言逾顶着卷毛:“咋?”

    “亲一口。”

    言逾闻言先是眼睛一亮,但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什么,一翻身就爬下了床,跑到门口才:“我不要!我嘴都破皮了!”

    到这儿正好扯着了,没忍住就‘嘶’了一声。

    之前他一直觉得关度弦这方面大约是款款温柔的风格,却没想到这么生猛,昨夜他被关度弦的牙齿磕到好几次,疼都疼死了。

    要不是当时太懵逼,也不至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关度弦全然没想到言逾会拒绝得如此干脆,竟也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眉头还下意识蹙了蹙,似乎产生了一定的自我怀疑。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言逾已经出了卧室。

    片刻后关度弦起身,洗漱之后也跟着出去了。

    却发现言逾居然在厨房做早餐,虽然煎蛋一看就是要糊的趋势,但关度弦也没击他的兴趣,只去一旁热牛奶。

    边动作边发问:“你今天在家待着吗?”

    现在十月中旬,言逾学校里剩余的课已经上完了,他的同学们或在实习或在准备考研考公。

    言逾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之前跟关度弦过的要去给他当助理的事,不论之后这事儿可行度如何,但眼下他既然出口了,至少还是应该实现一下。

    于是他:“我跟你去芒寒可以吗?”

    他这一关度弦立刻便问:“给我当助理?”

    这事儿最开始言逾提起来的时候他是真没想太多,但是现在听着怎么就这么羞耻py呢!

    而且言逾一看他那表情就是故意问的,所以他也不想话了。

    直接等关度弦出门的时候跟他一起上了车。

    言逾上次来芒寒还是碰见赵知其那次,之后一直没去过,芒寒的人尤其以叶茹为代表,还一度以为是言逾和关度弦闹了矛盾,惹得廖以潇还得出面给他们公关。

    言逾寻思着,大家也真是为关度弦操碎了心,于是兴致一来,立刻下单给芒寒每个人都定了个超级零食大礼包。

    物流也超给力,下午就送到了,一伙人正开开心心在那儿分呢,大门外又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叶茹领着赵知其进来的时候,自己神情也十分尴尬,心想赵总这俩月统共就来这么两次,怎么次次都能被老板碰见呢!

    赵知其一进来看见这副场面,勾起嘴角笑了下:“我这儿怎么热火朝天的,场面倒是难得,原来是言在这儿派发福利呢。”

    言逾一抬头,看见赵知其也愣了一下,他现在想起来了,之前或多或少对关度弦表示过那意思的那些人里,言逾最烦的就是赵知其,不为别的,主要这人直接就把话问到了他面前,问他和关度弦是不是形婚,还什么俩人一看就貌合神离的样子。

    神离你大爷,言逾当时就不乐意了。反正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看赵知其不顺眼。

    不过这会儿他想起之前关度弦的表态,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朝赵知其走过去,笑了笑,然后十分体面地:“赵总来了,请问是过来谈事吗?潇律出外差了,可能要四点才回来。”

    赵知其的事项对接大部分都是廖以潇在负责,他知道关度弦的态度,其实也没有特别死缠烂,可这会儿他看着言逾,忍不住就:“找阿弦也可以。”

    周围的人听到这儿都安静了一点,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言逾闻言抿了抿嘴,但还是维持着微笑:“好的呢,您这边请,麻烦在会议室稍等一下。”

    赵知其一边跟着言逾走,一边疑惑:“你今儿这是什么排面?”

    言逾:“关律助理的排面。”

    “豁。”赵知其挑挑眉,“会玩儿。”

    “正儿八经实习。”言逾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你脑子里的废料控控。”

    到这儿便把他引到了会议室,之后他又去喊关度弦,期间倒也没多什么,只是在关度弦和赵知其同在会议室坐下之后,言逾也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了。

    赵知其问:“谈正事儿,你也听?”

    言逾本想我一助理,难道不该做会议记录吗?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关度弦却先了:“他听。”

    本来这回合作芒寒是甲方,身为乙方,既然关度弦都这么了,那赵知其自然也不好什么。

    再看一眼言逾,却正好对上他嘚瑟的眼神。

    赵知其简直无语,等到最后大致跟关度弦谈完正事之后,他再度看了看言逾,然后又故意:“阿弦,待会儿叫上以潇,我们一起去荣康馆吃饭呗,你以前不是味道还不错吗?”

    言逾一听到这里,脸色果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起来,赵知其见状暗爽了一下。

    谁料关度弦却回:“是吗?不太记得了。”

    关度弦这神情看起来是当真有点疑惑,所以赵知其也不觉得他是在下自己面子,只立刻补充:“是啊,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就在那儿。”

    这话得言逾鬼火冒,心想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就忆往昔了呢?难道他还他妈真情实感地以为他和关度弦是形婚呢?艹。

    不过这边赵知其这话一出,关度弦却更迷惑了:“不是在学校吗?”

    “哪儿啊!你真不记得了?”赵知其一开始提这事大多是为了跟言逾闹一下,没想到关度弦居然真不记得,关度弦记性没这么差吧?于是紧跟着描述出具体情景,试图唤醒关度弦的记忆,“那年九月研一开学之后我们在学校见的都是第二次了,而且那会儿你都九月下旬了才来上课,但在这之前我们还见过一次,就七月中旬的时候,在荣康馆,我的同门和你的同门都在啊!”

    赵知其和关度弦是研究生时期的同学,虽然不是一个导师,但由于他俩的导师是夫妇,学术上也有部分重合的地方,所以见面的机会还比较多。

    七月那次聚会也是两位导师确定了本级学生是哪些之后,一起在荣康馆约了会面,当时还大致了下各自的发展方向。

    赵知其提到这里,倒是言逾还先想起来了,那会儿他和关度弦一起住在他高中旁边那家里,有一天关度弦回来给他带了些宫廷糕点,言逾吃了之后回味了好久,问了关度弦才知道是在荣康馆包的。

    但是距离有点远,言逾就也没特意去过,倒是那之后关度弦偶尔会再给他买一些回来。

    想到这里,言逾也不禁把目光望向了关度弦,眼里似也隐隐有些期待。

    但关度弦听后蹙了蹙眉,一贯清明的眼神却有不解,随后回复:“不好意思,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