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抱着老婆睡着觉,突然就被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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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话,就像腹中病灶。拖得越久,埋得越深。

    在绿湖山庄住几日,何须归三番五次想去见冯姑娘,然而到了人家闺房附近,听见她与侍婢的玩笑声,却又开始彷徨不决。

    他甚至想悄悄塞张字条,写明风晚山的恶行,落款为“一个好心人”。又觉得这样太没有服力,鬼鬼祟祟,像是污蔑。

    这天,吃过清炖燕窝作为夜宵后,欧阳豆抹抹嘴:“哎呀,太磨叽了!要不我去吧!”

    何须归迟疑不定:“别,再想想。免得到头来,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欧阳豆又提议:“要不,我们先给她铺垫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忽然,厉行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房梁:“屋顶有人!”他也不清自己究竟从何判断,只是感官异常灵敏,周遭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他立即冲出门去,回身望向房顶。只见一个身材纤的黑衣蒙面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房脊,悠闲地整理物品。月色之下,那些器物泛起华丽艳芒,尽是珠宝玉石。

    何须归和欧阳豆也随后而来。看见三人的瞬间,蒙面人微微一怔,慌忙将东西收进布袋,转身欲逃。

    “柳苗苗?”欧阳豆微微眯起近视眼,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他的身材,抚掌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是个贼啊!”

    见自己被认了出来,柳苗苗随性地解开脸上黑布,丝毫不以盗窃为耻,是非不分地嬉笑道:“叫贼不雅,爷爷是盗。”

    “你可别扯淡了,不劳而获还挺有理。”

    “我怎么不劳而获了?难道,我没提前踩点吗?没挑挑拣拣吗?没费力气把它们背走吗?每一步都很辛苦,凭真手艺吃饭,怎叫不劳而获?”

    一番似是而非的歪理,令三人哑口无言。欧阳豆想了想,指责道:“混淆是非!你这样太不道德了,快还回去!”

    “好吧,不就是见者有份嘛!”柳苗苗撇撇嘴,从口袋中抓出三枚宝石戒指丢来,如三颗流星般坠落在他们脚下。接着一个后空翻,轻盈地向后跃去,在夜色掩护下悄然遁逃。

    欧阳豆捡起戒指,交到舅舅手中,感慨万千:“我呢,他们花钱怎么大手大脚,原来是边走边偷!咱是行商,他们是行偷!样儿,再遇见时我得教育教育他。”

    厉行掂了掂。虽然他一个钢铁直男,不,弯男不懂首饰,但也能分辨出这是祖母绿宝石。鉴于造假工艺尚不发达,应该价值不菲:“明天还回去吧,就是捡到的。”

    “可别把咱当偷给抓了,武松就是这样被陷害的。”

    “别立fg!”何须归。

    “好好好,听舅妈的。”

    欧阳豆,自己因为柳苗苗的低素质而心寒,要泡个澡来回温,便对侍候在院外的婢女了想法。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浴汤。”婢女点点头,随后居然问:“用奴婢帮大师擦背吗?”

    欧阳豆臊得脸色赤红,变成了一颗红豆,连连后退摇头。何须归对婢女:“我也想沐浴,有劳姑娘了。”随后瞧着他,嘻嘻地窃笑。

    厉行外甥没出息,成天叫嚷要妹子、要后宫,如今姑娘主动请缨帮高僧擦背,没准儿还能按摩,他却怂了。

    “你啊,就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就你高,也不见你真的干点啥,就会个亲亲。”

    厉行有点词穷。他很少被外甥驳倒,但无法确切地出,自己除亲亲外还做了什么。

    绿湖山庄不愧是江湖巨富,连洗澡水都很讲究。烧水时,会将多种干花、兰草和香料投入水中,一齐烧煮。如此,馨香都释放到水里,浸泡其中犹如用花茶沐浴,出浴后遍体生香如花仙子转世。

    何须归宽衣泡入浴桶,见厉行正坐在桌旁算账,没在看自己,便悄悄低下头,尝了一口洗澡水的滋味。

    入口芬芳馥郁,除了不甜,和花茶一模一样。他边喝边泡,还“噜噜噜”地唱起了歌。热气氤氲,蒸得他通体粉红,像一只乳猪。

    “归归,你要撸什么啊?”厉行放下毛笔,将写满阿拉伯数字的宣纸团了团,也开始宽衣,硬是挤进浴桶。

    他蹙眉观察着何须归背上的鞭痕,继而眉头舒展:“还好,没有一道道的鼓起来,否则就是疤痕增生了。那个药膏虽然贵,但确实有效。”

    “还好有你,嘻嘻。”

    “是谁不要涂不要涂,现在真香了吧?”他往何须归身上撩着水,问道:“冯姑娘的事,怎么办?要不然我去吧,只是怕她不信。毕竟,你是风晚山的师弟,由你来开口更好。”

    何须归伏在浴桶边沿,在弥漫的馨香中陷入沉思。有个外国人: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者,有一种快乐;完全的自知者,有另一种快乐。但是那些刚发现一点儿真相的人,却是不快乐的。

    他自问,是否后悔知道了这么多,而与风晚山恩断义绝,答案是否。所以,冯姑娘也有可能因得知真相而获得快乐。

    哗啦!他猛然起身,手指紧紧抠住桶沿,湿润的卷发旖旎铺展于雪色肌肤,神情毅然地回头道:“不拖了,我明天就去告诉她!”

    厉行心不在焉,敷衍地“嗯”了几声,炽热的目光烙在他的罩门上,不禁伸手捏住晃了晃,低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把我们的关系升华一下?”

    “怎么升?”

    “就是……”厉行把他拉入怀中,贴在耳畔,用尽量和谐委婉的语言,道明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何须归捂住耳朵,却用同样炽热的目光瞥来一眼:“容易两败俱伤的事,怎么能叫升华呢?叫自残。我给你按摩吧?”

    于是,厉行了无生趣地洗完澡,接受了按摩。他舅妈那双瘦而有力的爪子,贪恋地在他身上捏来掐去,带着莫名的亢奋,时不时满足地哼哼两声。彻底实践了何为“摸你之交”,这尼玛还不如叫“马杀鸡之交”。

    二人对酌一番,相拥而眠。

    醉梦正浓,厉行身上遽然一麻,紧跟着四肢僵硬难以挪动,如同突然患上脑血栓。他愕然睁眼,只见床前人影幢幢。

    “你们干吗的——”

    这些人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将他与何须归五花大绑,粗暴地扔到院中。睡在其他房间的外甥也是同等境遇,正在地面艰难蠕动,口齿不清地道:“老舅,完了,我好像瘫了,你可别嫌弃我……”

    预告: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