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梁景珩背对着余颜汐,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连音调都变了,时不时传出一声嘤咛。
声音变了调,回荡在他耳边。
梁景珩脑子炸开了,心尖颤抖着,像是被一只猫挠着,奇痒难耐。
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回身,生怕自己回过去看见她,便忍不住了。
闭上双眼,梁景珩喉咙上下滑动,终是将逐渐攀升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沉沉吐气,他喘息着开口,“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静心念着,念着念着,他满脑子都是余颜汐那双杏眼,水汪汪的眼睛,伴着脸上的潮红。
梁景珩:“……”
一定是《逍遥游》过于简单,才会让他胡思乱想。
于是,梁景珩换了另一个,试图将余颜汐的声音在脑子里自动忽略。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襄兮……”
“热,烫……”
余颜汐喘息未止,尾音上扬,绵长细腻。
梁景珩本以为掌控住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折身望去,只见余颜汐蹲在榻边。
此时的她已将外衫褪下,浅蓝色里衣松松垮垮。
肌肤莹白似雪。
面红耳赤,双唇被她咬破渗出血迹,和酡红的脸色相得益彰,女子杏眸染上一层水气,微仰着头,额头上渗着细汗,顺着额角往她脖颈处滑落,雪白纤长的脖颈此时已经染上了一抹粉色,粉白交织,撩拨着他的心绪。
女子如同天鹅一般,高傲地扬起头来,发丝因为汗水,粘在她嘴角,妩媚又撩人。
紧紧抓住衣领,指甲泛白,她极力在隐忍,却还是没有忍住发出几声闷哼和嘤咛。
“梁景珩,给我杯凉水。”她蹲在那里,唤了他一声。
“颜汐,”梁景珩嗓音沙哑,下颚紧绷,“你心里有我吗?”
声音像含了无数沙子,哑得不像话。
他知道,余颜汐忍着难受;如此场面,他也难受,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沉默无言,绵长又寂静。
意乱情迷的余颜汐没有听清梁景珩在什么,她身子难受,只想寻到一丝清凉。
她颤抖的手去解衣衫,试图脱掉多余的衣衫将身上的烫意褪去。
“热,好热,难受……”
余颜汐眸中含泪,以前的冷清和孤傲,早已在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梁景珩蓦地挺直了身子,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尖涌了上来。
——麻痹厮,别让他寻到背后指使之人。
梁景珩低头咒骂着。
这厢,余颜汐又要去解衣服,再脱就只剩单薄的里衣了!
梁景珩迅速将捆绑在手腕的衣衫解开,在余颜汐脱下衣服之即用力夺过她手,将她半脱衣服重新穿上。
握住余颜汐手的那刻,他被烫了一下,指尖颤抖着。
他克制住心中的欲望,长手一伸,半揽着余颜汐的腰,将人带到他怀里。
“颜汐,别害怕,我陪你一起忍。”
梁景珩过了好久才寻到自己的声音,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不知道怀里的人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头拼命往他怀里蹭,蹭得他心越发痒,想起成群结队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想挠不能挠,那个深埋的念头节节攀升。
热,如火烧一般。
余颜汐在他怀里剧烈喘息,梁景珩感觉到她力气了起来,她脚下一软站着有些吃力,在跌倒时梁景珩将人拦腰抱起,往榻上走去。
脚下一空,余颜汐本能地圈住梁景珩的脖子,属于男子独特的味道在她鼻尖萦绕开来。
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寻着男子的味道,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下身涌上头顶,梁景珩一个激灵,脚一软,险些摔了一跤,此时怀中的人眸子眯着,眼里萦着水汽,根根睫毛颤抖着,朦胧的瞳仁下雾蒙蒙一片。
屋子里弥散着暧昧的气氛,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随意时间流逝,一点即燃。
在不知过了多久,余颜汐松口了,梁景珩以为她好转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寻着他脖子,一路攀升,湿热的吻落到他耳垂。
“颜汐,别这样。”
梁景珩气喘吁吁,忙不迭拨开她的脑袋。
他忍了好久才忍住不对她做出什么的念头,被她这么一撩拨,迟早要要出事。
沉沉呼吸着,梁景珩三步并两步往软榻走去,他是克制住了,可是怀里的人并不这样,她似乎是尝到甜头,越发不安分。
轻轻将余颜汐放到塌上,梁景珩顺势揽着她身子,怕她挠伤,便又去捉她不安分的手。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梁景珩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他身体里的难受,一点也不比余颜汐少。
香玉在怀,却什么也做不了,出去肯定会被无数人笑话。
垂眸看着怀中乱动的女子,梁景珩目光似火。
光是眼神,就已经将她抹干吃尽了。
趁人之危,不是他想要的。
“唔……”
余颜汐嘴里溢出声音,突然挣脱开梁景珩的束缚,手指去拽他的衣领,想要将他衣衫脱掉。
如果有罪,请带他到大牢中待上十天半月,而不是在这里忍受想要而不能要的折磨。
梁景珩从未有过的无奈,他心里又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者骂了个遍。
但凡余颜汐对他有意,哪怕是一丝,只要是她亲口承认的,他都不至于这样干忍着无所作为。
“阿珩……”
一声阿珩,音调上扬,柔媚又喑哑,余颜汐伸手圈住他脖颈,梁景珩猝不及防,被身下的人带了下来。
他徒然愣住,心脏剧烈跳动着,似火的眸光带着几分侵略性。
下一刻,余颜汐仰着头,炽热的唇寻到他嘴角,女子似乎是找到了一抹清凉,舔吮着他的唇边。
轰——
梁景珩的理智溃败了。
香甜,清冽,湿软。
梁景珩反客为主,一手扶着她后脑,一手撑在榻上,半撑着起子不至于压着她。
他加深了这个吻。
樱桃唇,轻软甜美,怎么吃也吃不够。
梁景珩垂眸看着她,那双杏眼湿漉漉的,眼神迷离,她身上所见之处,皆泛着红潮。
大抵书中的,沉鱼落雁,便是这般模样吧。
“颜汐,我喜……”欢你。
梁景珩离开她唇,灼热的呼吸交缠,他指尖落在她滚烫的脖颈处去脱她里衣,话还没完,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从安的声音传来。
“少爷!少爷!你们在屋子里吗?”
梁景珩:“……”
&&*#……
城郊田里需要一个挑粪人,他确实该考虑考虑人选了。
吞咽着唾沫,梁景珩深深呼吸几个回合,硬生生将欲/望忍了下去。
“将锁砸了!!”
梁景珩低沉着声音,朝屋外大喊一声。
“好的,少爷您先别急,我马上去!”
从安还不知道接下面临自己的是什么,听见梁景珩的声音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高高兴兴应了一声,急冲冲去找人开锁用具。
“乖,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低头看着怀里面色潮红、情/欲不知的人,梁景珩心里念着《离骚》平复心情,将她凌乱不堪的衣服穿好。
她还在乱动,嘴里溢出的声音比刚才还有柔媚,梁景珩只觉自己再听下去,真要当场交代在这里。
幸好,从安办事利索,门很快被砸开了。
门砸开的瞬间,梁景珩坐在软榻上,瞪了从安一眼,怒声道:“你出去!半夏进来。”
半夏不明所以,踏进房中看到榻上痛苦□□的余颜汐,瞬间明白了,她急忙关门。
“少夫人!”
“抓住她手,别让她伤了自己。”
梁景珩嘱托半夏,他不放心地看了榻上的人一眼,抬脚出了屋子。
厢房的门开了又合上,梁景珩招手唤来从安,“速去找李大夫来!”
“是。”
从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梁景珩脸上带着怒火,一猜便知道八成是少夫人出事了,他一刻也不敢多留,应了一声便跑。
“等等,不去找李大夫了,你去找人寻个浴桶,里面装满冷水。”梁景珩叫住从安,改变主意,见从安愣了,他催促道:“赶紧去,动作快点。”
“是是是。”
看着紧闭的房门,梁景珩背手而立,眸色暗沉,下药的人一定要揪出来。
误食了催情的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顺从内心的意愿,将事情办了;像这样强行压制住药性,只会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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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珩找到张夫人的时候,她正在同郭熙在杨柳岸边赏春景。
郭熙对梁景珩的冒冒失失颇有异议,“珩儿,急急忙忙找你张伯母何事?颜汐没跟你一起?”
“颜汐累了,在厢房休息。”梁景珩福了福身子,“张伯母,今日我让一厮帮忙拿东西,方才才发现身上的荷包不见了。”
事情不宜声张出去,他只好寻一个借口,找到那个带路的厮。
张夫人问:“梁少爷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梁景珩:“记得。”
踏青游玩的厮皆是来自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身边管事的丫鬟:“速去把所有厮召集起来。”
片刻之后,梁景珩在一众下人中找到那个带路之人,他似乎也看到了梁景珩,在梁景珩走来时,将头缩了缩。
梁景珩将人拎了起来,“就是他。”
厮否认,“冤枉啊,我并没有偷过公子的荷包。”
梁景珩拎着那人,“张伯母,人已经找到了,就先将闲杂人等散了去吧。”
张夫人将屋子里的下人遣走,此时屋子里还剩下郭熙一人。
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郭熙一清二楚,她望一眼梁景珩,道:“吧,他犯了何事。”
梁景珩沉声问:“谁指使你下药?”
“我,我不知道公子在什么。”厮吞吞吐吐,守口如瓶。
郭熙纳闷:“下药?”
“娘,颜汐在厢房休息时误食了那药。”
郭熙震惊:“什么?!”
梁景珩钳住厮脖子,目光阴翳,“,谁幕后之人是谁?!”
厮没有反应,铁了心的不,梁景珩手下的力度不由加大。
“我我。”厮死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
梁景珩手一收,厮跪倒在地上连连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我不认识那人,她找到我的时候只让我把张峦公子和一位余姓姑娘带到厢房,还让我把药下到茶水中,之后锁门。”
张夫人不敢相信,“我儿?”
“今日这位少爷找我带路,我本是没有要将他们带到下药的厢房,但是同行的夫人姓余,我一想,反正都要带人进去,这里有一个明摆着的余姓姑娘,我想着尽快把事情办了,便投机取巧一回。”
听他完,梁景珩咬牙切齿:“余、以、柔!”
你这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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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审核工作人员,请看清楚,真的没有违规!没有!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