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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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郭熙是知道这号人的,自从知道余颜汐的身世后,她便开始厌恶冯氏母女,当梁景珩出余以柔名字时,她眉头皱得高高。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梁景珩讥笑道:“余以柔一心想嫁给张峦,如今为了这件事能办成,竟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闻言,张夫人脸色不佳,“心机女子,怎可入我张家,简直是痴人梦。”

    连□□都能用的出来,不知廉耻,张夫人对余以柔仅存发的一丝好印象瞬间没了,“今日踏青我没有给过拜帖给余家,想来是有人透露风声,她是有备而来。”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什么,”郭熙火气正盛,喊了一声外面的侍女,让她去将余以柔叫过来。

    在等余以柔过来时,郭熙问:“颜汐可好些了?”

    一提到余颜汐,梁景珩脑子里便闪过那凌乱露骨的画面,他脸上一阵燥热,喉咙滚了滚,道:“半夏在陪着她。”

    “那便好。”

    正着,去请人的丫环神色匆匆回来,“余家姑娘落水了,刚被送回府上去了。”

    郭熙:“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一阵子了,据是跟万姮姑娘起了争执,失足落水。”

    ===

    余府。

    “不可能!”

    梁景珩带着那仆人来到余府,余怀山并不相信他所看好的女儿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郭熙站在一旁,理了理衣袖,不冷不热:“是真是假,将人唤来问问便知。”

    她今日来,就是给余颜汐讨一个公道,余怀山多少会顾及她侯爷夫人的身份,这件事绝对不能草草了解。

    余怀山脸色难看,对旁边的厮:“去把二姑娘叫来。”

    厮欲走,梁景珩叫住他,补充道:“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一并叫来。”

    等了一会儿,余以柔来了,落水之后,她匆匆回来,此时的她换一件衣服,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

    “爹,侯爷夫人,姐夫,”余以柔福了福身子,“不知唤来我何事?”

    “找你办事的是不是她?还是是她身边的人。”

    梁景珩闲话少,直接将厮推了出去,让他亲自指认。见状,余以柔身后一丫环不自觉往后挪动着身子。

    “是她!”

    厮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来了,指尖指着余以柔身后那丫环。

    冬儿神色紧张,往后缩了缩脖子,“你胡,我见都未曾见过你,那会让你下药。”

    梁景珩垂头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听完她话,不觉抬起头来,“下药?我有提过半个药字?”

    冬儿一怔,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漏了嘴,支支吾吾着,“我、我。”

    我半天都没我出来。

    这厢,余以柔茫然地看着梁景珩,疑惑道:“什么下药?姐夫你们在什么?”

    “不知道?”梁景珩一声嗤笑,带着几分讽刺。

    捏着帕子,余以柔低蹙眉头,摇头,楚楚可怜,“不知。”

    啪——

    余怀山一巴掌在冬儿脸上,五根食指印记赫然在红在她脸上。

    “贱婢!”

    那掌力道大,冬儿直接跌落在地上,整个人懵了。

    “爹,如此之人,万万那不能留,女儿现在就将她逐出府中。”

    余以柔将人揪起来,恶狠狠盯了冬儿一眼,带着几分警告。

    她背着众人,脸上的神情便只有冬儿能看到。

    冬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撇开余以柔的手,跑到郭熙跟前,跪下道:“侯爷夫人,我招我全招了。”

    郭熙垂眸看眼地上的人,启唇:“你。”

    “二姑娘盼着这次下药生米煮成熟饭,能够顺顺利利嫁进张家。”

    “休要胡!”余以柔气结,冬儿话还没有话,她大步过去,抬手就是一耳光,将人翻在地。

    冬儿嘴角被破了,她顾不唇边的血,在余以柔又要伸她时抓住郭熙的脚,情急之下把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二姑娘怕事情败露后自己被牵扯出来,所以特地让我露面去办事,这样一来,倘若张家追究起来,她也能全身而退。”

    东窗事发,余以柔气急败坏,哪里还有半点淑女模样,她猛地扯住冬儿头发,将人拉起来,“贱婢,让你胡!撕烂你的嘴!”

    冬儿推开余以柔。

    余以柔平日里动不动就对她大骂,冬儿早就受够了,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将她那些恶臭事情悉数道出:“不仅如此,大姑娘起先被山贼掳去,就是二姑娘故意为之的。”

    “什么!!”

    一直没有话的梁景珩震怒,眸色之下的脸一片阴翳,眼神如利刀一般,将余以柔刮了万千遍。

    横竖都是一死,冬儿索性把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那日我同二姑娘走在街上,昏迷前我隐约看见二姑娘被山匪拐了去,晚些时候,二姑娘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当晚她发梦靥时我才知道二姑娘是能回来,是因为将大姑娘推了出去,结果第二日,大姑娘便遭遇不测。”

    “混账!”

    屋外先是传来棍棒杵地的沉闷声音,紧接着是一声低喝。

    余老太太脸上写满了怒气,不知何时站在的屋外,屋子里的谈话不知被听进去多。

    “侯爷夫人。”

    余老太太被余天磊扶着进屋,同郭熙了个照面。

    郭熙看不惯的是余怀山、和冯氏母女,对余家老太太还是挺尊重的,点头回应着她。

    平日里余老太太在后院礼佛,鲜少到前院来,余怀山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惊动到她,突然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母亲怎么来了?”

    “闹出这么大阵仗,亲家母登门造访我能不出面?”

    余老太太对余怀山没好气,转而对郭熙却是笑脸相迎。

    “以柔这丫头心比天高,跟她那母亲一样,心术不正,我让你好生管教你不听,如今我们余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余老太太越越气,着便往余以柔肩上去,“单知道你对颜汐心生嫉妒,却不料你真下的去手,三言两语便把你长姐出卖了。”

    余老太太那一下,用足了力气,余以柔闷哼一声,手覆上肩膀,怨道:“她活该!”

    余怀山抬手就是一巴掌。

    声音响亮。

    余以柔脚下不稳,连连退后,后腰撞在桌角。余怀山指着她,怒道:“我怎会有你这般心肠歹毒的女儿!”

    他痛心疾首,“浮躁、善妒,城中不适合你待,过几日我在管家去城郊村子置办一间屋子,你便去那里静心思过,至于嫁人的事情,这不是不该操心的。”

    余以柔脸色都大变,在带上爬着,慌忙抓住余怀山衣袖,苦苦哀求:“爹,我不去,城郊外面什么也没有,我不去。”

    余怀山大手一挥,余以柔的手被无情甩了出去,下了死命令,“从现在起,你就在家中反思,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来人!”余怀山招手唤人,话音刚落门口的厮便进来了,他道:“将她关回房间,没我同意,不准放人!”

    “哈哈哈”余以柔坐在地上笑得肆意,“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有侯爷外人在,你迫于权力的压迫,就这样对我,你可是最疼爱我的啊,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同样是嫁人,女儿嫁进张家一样能让余家的生意锦上添花,你之前不也这样?爹,你不要因为这样就将我关了起来,”

    余以柔自自话,到后面有些精神恍惚,“只要这次成功了,女儿以后就是张家的儿媳妇,再过几年,一定比余颜汐风光。”

    “爹,爹……”余以柔去扯余怀山的衣袖,被他一躲,落了个空。

    余怀山神色微怒,“还不将人带下去!”

    “我娘得没错,为了面子和金钱,你什么都可以不顾及,”

    余以柔被人拖出屋子,嘴里念个不停。

    “余颜汐,我们两个之中,笑到最后的人是我!”

    屋内。

    余怀山点头哈腰,道:“亲家母,这件事是女的错,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教好,事情解决了,两家和气最重要。”

    郭熙还是同进来时一般,板着一张脸,“话虽如此,但是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想以后余家和我梁家还是各是各的好。”

    “侯府还有事情,先走了。”

    办完事情后,郭熙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回府的马车上。

    郭熙同儿子:“这件事情不要再在颜汐面前提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梁景珩道:“自然是不能提的。”

    别是余颜汐了,就连他想起来也臊得慌。

    回到侯府的时候,余颜汐已经恢复过来了。

    梁景珩路过杏满楼的时候买了她喜欢吃的杏仁奶酪,他兴冲冲进屋,刚把食盒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一句话,余颜汐见到他像是受惊的鹿一样,低头急急出了屋子,步子中带着几分慌张和凌乱。

    他有这么可怕吗?

    梁景珩眉心一蹙,走到铜镜前。

    镜子里面的男子面如冠玉、清新俊逸、英俊潇洒、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样的俊美模样,跟可怕二字不沾边。

    他指腹摩梭这下颌,难道是害羞了?

    目光看向门外,似乎窥探到了女子的心思,他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