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最后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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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明儿走到窗边往外瞧了瞧,不是别人,正是金玲带着一干仆佣现送了日用之物来。

    金玲见了宁姨娘,满脸陪笑赶着上前称姨娘,施礼赔不是家里这阵子忙,实在是不利用三爷养病,所以才让他们母子搬到这边来。

    “姨娘呀,你千万不要多心,都是为了病人不是!这些日子家里迎来客往的人太多,有些客人不应酬又不行,吃起酒来没有安静,所以才不得不让您和三爷搬出来。您老要是觉着这里不好,现成的马车,咱们再回去就是了。”

    金玲搀扶着宁姨娘,笑着道。

    宁姨娘有些受宠若惊,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答话。

    “姨娘,你瞧我给你送来了崭新的铺盖,还有厨房里使的家伙,另外拔了十个男人,六个婆子还有四个丫鬟过来供你驱使,若是不够,或是使着不省心,只管告诉我,我再给你另派。”金玲拉着宁姨娘走到大门口,指给她瞧马车上拉的物什以及跟来的这些仆佣。

    “大奶奶,这可使不得,折杀我们母子了。”宁姨娘嗫嚅着道。

    金玲咯咯笑一声:”这可有什么!不都是一家人么!一家人就该相互照应。”

    着,只管拉着宁姨娘近前去瞧拉来的这些家伙事儿。

    宁姨娘见她像是真心实意的送东西来,便也放下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她瞧看物什。

    不知何时,文耘立到了由明儿身后,跟她一起瞧看着这情形。

    “明儿,若你嫁过来,这个大嫂可是个对。”文耘忽然叹了口气。

    由明儿回头,冲他妩媚一笑:“你不觉着奇怪,她为什么忽然变的对你们母子这般殷勤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你里?莫不是毒我的毒药是她弄给大夫人的?”文耘回道。

    由明儿撅起嘴,哼哼两声:“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你也猜得出来!”

    文耘咧嘴一笑:“这有何难?跟我和娘要我们搬出来的是她,如今跑来献殷勤的又是她。这期间,只有你参与过,也只有你是肯替我们母子出头的人。

    你凭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把她治的服服帖帖,无疑是你里握有她的什么致命把柄。你跟她交际不多,唯一能将这件事联系起来的就是侯爷中毒之事。

    这么一理,便就顺理成章,你有她毒杀侯爷的确实证据,所以她才这么怕你。”

    “现在我相信宋堪的话了,他那个大理寺卿真的是你撮他上去的。你这个人头脑厉害的很。”由明儿一脸佩服道。

    “所以我才,大嫂是个对。如此能屈能伸的妇人,必是不好对付的。”文耘叹口气,略略拧起眉毛。

    由明儿倒是不以为意,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个妇人又有何惧。

    两人又了一会儿悄悄话,天色将晚,文耘便催她赶紧动身回庄园。

    由明儿虽有百般不舍,也自知他们这时候见面也并非明智之举,若被多嘴的传扬出去,于他们两人做事都不利。

    便只得硬下心肠来与他告辞,自回庄园去。

    她回去之时,哈日那已经走了。

    陈楚凤也不知道她为何那么急着走。

    “陈姑娘,你没问问她急着去做什么事?”垂灯怀着一颗热逢逢的心问道,她实指望哈日那此番是去找皇帝老儿退婚的。

    陈楚凤却只是摇头:“她并没有跟我什么,再我跟她也不熟,她哪里会跟我交待这些。”

    垂灯一脸失望的瞧瞧呆坐的自家姑娘。

    一日无话。

    次日清早,由明儿让垂灯找件素色儿衣裳要外出办事。

    垂灯伺候她更衣,便奇怪问道:“为何要这素色的?今儿也不是奶奶或外祖老爷的什么日子。”

    由明儿也不回她,换了衣裳,与严金交待一声,便出了门,上了车,吩咐车夫去相国寺。

    垂灯方才明白,却也不敢问。

    车子驶到相国寺门口,由明儿正下车,却只见王伯川的丫鬟春秀笑坎坎的迎上来,与她施礼问候。

    “侯爷也在?”由明儿笑着问。

    春秀点头:“可不是在这儿,一连来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其它的事都不顾得,婢子以前可没见他这样过。”

    由明儿边与春秀着话儿,边步进寺里。

    王伯川迎出来行礼,笑着问好。

    “你也来找英汤?”由明儿开门见山问他。

    王伯川瞬间变了脸色,长长叹气:“姐姐,真让你给猜着了,自从得知那刁蛮公主要二哥和亲,我便来求他,要他出山还俗,带兵继续驻守边关!我愿做他的先锋官,随他一起出关击敌。

    也好叫那些番子们知道知道,咱大夏的男人是有血性的,只好在战场上见分晓,并不是缩头乌龟,只图安逸,靠什么和亲送礼换安定。”

    “他不肯?”由明儿又问。

    王伯川接着叹气:“大姐姐,他既不肯,也不不肯,只他现在是个出家人,不问红尘事儿!我猜他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力,也许是因为圣上的作为凉了他的心。

    可堂堂男子汉,算计这个干什么!男人要有男人的血气!难道受这窝囊气么!不如死在战场上好!若他再不答应,弟我也没什么耐性继续求他,只一匹快马去边关,尽我自己的力,以求不亏我心就是了。”

    “什么蠢话,你做个先锋官尚可,若领兵打仗,你有什么经验?去也是白白送死,这是一腔孤勇,毫无用处!”由明儿呵斥他道。

    王伯川指捏着下巴,唉声叹气:“我的大姐姐,如今朝里哪里还有善于用兵的武将,但凡有一个能与番子相抗的,我也不用天天焦急上火的蹲在这儿求他了。”

    由明儿随着他叹口气。

    她早就想到英汤,如果他肯继续领这英王爵,带领故旧部下驻守边关,哈日那未必就敢如此放肆,在番国和大夏来去自如。

    王伯川带由明儿去见英汤。

    英汤如今已经剃度,法号了尘,由明儿见他时,他正在打坐,一脸枯槁,活死人一般神情。

    由明儿支开王伯川,撩衣跪倒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