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盼你叶落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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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很突然的要走了,走得曹昂措不及。

    他此时正在着处理为貂蝉洗白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是被牵连的无辜女子,不该承受这么大的不白之屈,更不该担上古今第一荡妇的污名。

    况且作为睡了人家的男人,有义务有责任帮自己的女人还击!

    当孙扶伤过来告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中的毛笔都掉了,一团墨汁在洁白的纸张上晕开,渲染成了扎眼的黑色。

    他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失去重要东西的空落感,虽然他知道貂蝉跟老道的碰面,也猜到貂蝉有了离开之心,只是老道有求自己肯定不会因失大,可怎么他却真的要走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将计划大幅推进了,为的是以防万一,为的也是不留遗憾。

    他提笔写下:“貂蝉之貌使月闭,不知王公情何堪?董卓身边装娇媚,吕布面前双泪流。挑拨离间堪称首,心之坚韧可比銶。万绿丛中一点红,女中豪杰大丈夫。”

    他让王富贵取走此诗,宣扬出去,又觉意犹未尽,再次提笔,他感叹貂蝉遭遇,愤恨王允无能,愤怒天下男人杀董卓而不得,尽是酒囊饭袋,情之所至,龙飞凤舞,他挥毫写下:“岂非汉家儿郎尽死绝,不然怎靠女子续国祚!”

    前一首诗刚经传出就惊动了许多人,在王富贵利用人情处的推动下,让貂蝉以另样的方式重回世人眼中,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三姓贱女,她之所以跟董卓随吕布皆为挑拨离间,乃女中丈夫。

    士林中许多读书人沉默,王允也是士林中人,当年他所做之事为人交口称赞,可谁在乎过一个女子付出了什么。

    “只看其恶,不看其苦,君子所不为。”曾经尝试刺杀董卓的老曹有感而发,即便不屑其放荡,也不由佩服其人品,特么的又见矛盾。

    信人品还别人放荡,老曹就是心眼,恨其不爱自己爱犬子。

    朱松也发声力挺:“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貂蝉姑娘于国有功。”

    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更多,朝堂、士林、武夫的联合反弹让朱松的声音很快就淹没下来,可这时曹昂后写的两句诗传了出来。

    岂非汉家儿郎尽死绝,不然怎靠女子续国祚!

    这是两句讥讽诗,赤裸裸的贬低了所有自诩国士的人。

    管你天子皇后,管你朝堂诸公,管你士林文人,管你粗鄙武夫。

    你们都记好一件事,你们不为男子,所做不如一女子。

    你们都记清一件事,尔等皆为废物,身居高位也拜尔等口中所骂之女子之厚恩。

    天子皇后更该叩首以拜,此女以身献贼,续大汉之国祚!

    此两句诗一出,天下哗然,唾骂者有之,沉默者有之,羞愧者也有之。

    曹昂为了貂蝉也是真下了血本,任由荀彧宰他,换来荀彧发声。

    “貂蝉,奇女子,续国祚之巾帼,彧欠她一声感谢。”

    荀彧乃文官之首,虽不为族长却也代表荀氏,此言论一出,引导了士林言论风向,朱松立刻站出,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是南阳士族,是曾经统领过天下士林的南阳读书人。

    他们时隔多年再一次向着天下士林发声,而这一次,震动了士林界的半壁江山。

    他们沉寂的太久,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何况从朱松与曹昂关系拆不开之后,南阳读书人就再也没有了选择,除非舍弃朱氏一门,否则他们就只能陪着曹昂一条道走到黑。

    荀门、南阳士林的力挺彻底改变了舆论走向,加上民间的评书以及糖葫芦、麻花两大新兴组织的迅速扩张。

    貂蝉的故事经过曹昂亲自润笔,变得更加悲情也更为壮阔,让听者落泪,闻着伤心。

    一介女子为匡扶汉室付出了一切,而现如今却遭到如此不公平对待,难不成汉家儿郎当真死绝了?

    这种怀着悲痛的感慨最是挠人心,当初贬低貂蝉的三大派系里,武夫第一个倒戈,转而支持貂蝉:“我辈无能才让貂蝉姑娘遭罪,欠你一句道歉也欠你一句感谢。”

    有了一个叛徒就会有更多叛徒,朝堂的风向变了,民间的舆论更是一边倒,再无人唾骂貂蝉是荡妇或者贱女,有的只是心疼与敬佩!

    她成了妇人的标杆,男人的动力,成了大汉朝的恩人!

    皇宫之中,曹宪摔碎了无数的东西,她愤怒,愤怒曹昂对貂蝉不遗余力的守护,愤怒这些曾都是属于自己的。

    “她应该是要走了,自作孽呀,在这里有人护着,我倒要看看离了京城谁能护住你。”她写了一封信给曹丕,让红亲自送去,望着红的背影,她眸光闪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哥,你的话从来都没错。”

    她斜躺在榻上,汉帝走了进来,见到她诱人的样子,忍不住扑上了床榻,曹宪被压倒,娇笑着挥,宫里的护卫立刻将随行的太监宫女全部强行赶出,寝宫的大门被关上,只有呻吟声传出

    许久后,曹宪在床榻上醒来,她支撑着身子坐起,慵懒地舒展腰肢,锦被滑落,轻薄的白色内衣包裹着少女的娇躯,胸脯鼓鼓胀胀的,目测至少也有36d。

    白皙的脖颈有着优美的弧线,蓬松凌乱的秀发衬托着美艳妩媚的容颜。

    她推开窗子,拖着下巴,眺望着璀璨的星空出神,直到红进来为她披衣方醒转过来。

    红看了一眼在床榻上昏睡的汉帝,心疼的看着曹宪:“姐,这么一直演戏,你不累吗?”

    “累。”曹宪继续转头看着星空,轻语道:“可那又如何,我要让他后悔,就必须掌握力量,曹门指望不上,自有的微不足道,只能借助这个废物的。”

    着话她一脚把汉帝踹下了床,意外的是掉下床汉帝也不曾醒来,像是被下了药。

    她厌恶的挥,让红唤来护卫,以被子包裹汉帝送到了偏殿,虽然这于理不合,但鉴于她之前的立威,倒也没有太监宫女敢质疑,只能任由护卫施为。

    红安顿好汉帝回来,见曹宪又在窗子边看着星空发呆,忍不住劝道:“姐,要不我们罢吧,大公子不会狠心不要我们的,到时候去曹家庄也好,土德苑也罢,总能过回以前那样的舒坦日子。”

    “回不去了。”曹宪笑着看她,红哭着道:“不会的,大公子不会不管我们的。”

    曹宪摸摸她的脑袋,苦笑道:“他自然没那么狠心,但我回不去了。”

    她神色平静,看穿一切,不知怎么想的,又突然抓着红的放在自己的胸脯上,问道:“我的身子诱人吗?”

    红看着姐那发育茁壮的玉兔,羡慕点头:“姐的身子最诱人。”

    曹昂点点头,然后挥驱退了红,然后自己握住,对着星空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女人都动心的身子,哥,你为何就不动心呢”

    曹昂坐在书房没有动,这是为貂蝉正名的第二天,他本以为貂蝉会感动,会来到他面前跟自己些话,可不成想,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也是个绝情的性子,竟然不辞而别。

    她走了,跟着老道走了,只锁上院,带了一个包袱就走了。

    貂蝉坐在车里,忽然有一支箭矢射到车厢上,老道随拔下扔给了貂蝉,道:“你的。”

    貂蝉接过,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一句诗:静待一树花开,盼你叶落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