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治顽症不畏艰险
钱老板含笑看着痛苦的我,心想:在清纯理想与丑恶现实之间,有时是需要跨越一些东西的。
有些人天生没有这个障碍,可谓之冷血之人。
有些人天生拥有真诚和善良,可谓之性本善。
在真诚与现实的挣扎之中,我能倾斜到一个什么角度呢?钱老板不再劝,该的话,他完了,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利益判断和道德拷问了!
两人都没再什么。
默默地吃完饭,临出饭店时,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钱老板:“雨这么大,路上危险,你还是先回营房,明天雨停了,你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我没有话,乘坐上了回营房的班车。
回营房的一路,泥水四溅,司把车开得歪歪斜斜,差点撞树!
一连三天,我躲在连部医务室,拒绝一切出诊!
我最怕的是黄部长夫人来电话!
每次叫起,我都心惊胆战地看一眼来电显示:万一是部长夫人来电话报丧呢?我我下半生怎么过那负罪的生活?
渐渐地,内心已经濒于崩溃,到了第四天,我反而改变了想法:盼望部长夫人来电话了。
我决定,只要她打来电话,不是报丧,那么马上前去20,把部长从危急中拯救过来!
然而,部长夫人一直没打电话。
我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她在盼着部长死?
是不是背地里有年轻的情人了?
不对呀,在20医院,我看到她的表现,那是真的替丈夫担心。如果那些是她表演出来的,
那么她就是世界上演技最高的演员,跟她相比,美国好莱坞奖的得主全都是个屁了!而且是连点臭味都没有的屁!
大概是为了不让我心焦,钱老板三番五次打电话让我参加他的饭局,我心里有一件事必须完成,给黄部长治病。所以屡屡拒绝。
这几天来的矛盾纠结,已经让我痛苦不堪了,我决定抛开钱老板的主意。毕竟还是应了那句话:好人干好事是享受,干坏事是很痛苦的。
下午,我向连长指导员打了招呼,一路乘坐班车,直接来到20野战医院。
快到医院时,我给黄部长夫人打电话。
夫人一听是我,声音顿时变了,道:“我来医院大门口接你,我们先去吃饭。”
我开车来到20野战医院大门口,只见夫人早己等在那儿。
夕阳的余晖在城市的玻璃墙幕上投下光辉,反映到她的身上,很神秘,很姣美,如一幅意象派水粉画,不由得使人要投入其中的意境之中。
一个诗一样的女人,在画里显得更加妩媚风情。
我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一丝暖意。
一上车,夫人便开始抹眼泪。
“出什么事了?”我问。
“没什么事,激动的。”
我一边开车,一边微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到治疗办法了吗?”
夫人今天穿了一件露肩旗袍,柔顺的胳膊露在外面,从大腿开叉处露出的雪肌,也是一闪一闪地泛着白光,整个人格外地美丽,再加上俊秀的脸上充满了忧郁和苍白,更平添了几分招人怜爱。
“不用问,你回来了,我就知道有办法了。”
“这么信任我?”
“我相信我自己,上次肚子里的事过后,我已经完全认定你是有超乎寻常能力的神医了。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肚子里的事?”我有些愣,“肚子里有什么事?”
“就是医生我肠疝气那件事。”夫人自知话不严谨,脸上红了红,双不自然地遮到了腹之上,斜眼瞟了我一下。
来到一家酒店,两人要了一个单间,点了几样菜,边吃边聊。
“张医生,你能透露一下你的治疗方法吗?”夫人亲切地给我舀了半碗汤,放到他面前。
我没话,掏出一包药末,道:“就是这个,服下去之后,我再用按摩进行辅助治疗。”
夫人看了看,:“张医生,就这么定了,我希望尽快开始治疗。老黄这两天血压继续升高,今天的化验结果刚出来,血脂也高了许多,看样子,老黄顶不了几天了。”
夫人着,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儿。
我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安慰道:“你放心,我尽最大努力。我们吃完饭,马上回医院。
“不过,我有一个顾虑,我去那里治疗,那些医生不会阻挠吧?毕竟,我们是在野战医院高干病房,不是在部队的卫生队或者是卫生所里。”
“谁敢!”夫人柳眉一皱,杏目半睁,透出一股凌人之气,高官夫人的内涵尽现无遗。平素温柔,时而露峥嵘。
“那好,结帐,走。”
夫人有些意外。
本来,她请我单独吃饭,是有那么一点暧昧意味的,也想通过这顿饭,加深一下互相印象,顺便跟我谈谈报酬的事,不料我什么要求没有提出来,直接要给病人治病。
夫人一阵感动,红着脸看了我几眼,柔声道:“我会给你回报的。”
“救人要紧,谈什么回报。走。”
二人匆匆离开酒店,回到20野战医院。
刚一进走廊,就见黄部长病房外站了好多医生护士。
“怎么了?”夫人一惊。
我也是一惊:难道晚了一步?
“夫人,”科主任匆匆迎上前,“黄部长刚才血压突升,昏迷过去了,我们正在抢救。”
夫人走到部长床前,看了一看,只见黄部长紧闭又目,呼吸困难,而血压仪上,已经显示出高压220的数值。
“不是一时前给服了降压药吗,怎么升得这么高?”夫人问。
科主任道:“情况确实很复杂。我行医四十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夫人斜了主任一眼,很不满地道:“既然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请张医生来看一看吧。”
主任一听,这才注意到夫人身边站着的我。
“请他?”
夫人点点头,对我道:“张医生,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先把老黄的血压降下来,然后再进一步治疗。”
“我来看看。”
我走上前,给部长号了号脉,心中已经有数,便从包里取出针袋,消了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