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梅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喊道：“有感觉！感觉不错！成了吧？”

    “呵呵，这就对了。”

    重新换上了外衣，沈玉梅挽着我，两人一起走下楼。赵老爷子正在心情兴奋地等待着，见外孙女一脸春风从楼上下来，

    精神状态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特别是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羞色他心中一喜：莫非二人在楼上卧室里已经做下了？

    他狡黠地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容十分暧昧。

    沈玉梅冰雪聪明，哪能看不出外祖父眼中的龌龊！

    她脸上一红，狠狠地白了赵老爷子一眼，转身对我道：“文华，针灸针完了，下一步该是开药方了吧？”

    这样一，明摆着是告诉赵老爷子：你外孙女没那么贱！第一次见面，就叫一个陌生男人攻城掠地？

    赵老爷子听见两人不是在楼上睡觉，而是行针，刚才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冷掉了许多：

    玉梅啊，我赵氏祖传医术能否发扬光大，全靠你能不能拿下这个张文华了！你二人刚才独处一室，你竟然守身如玉，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听到沈玉梅叫我开药方，赵老爷子心中转而一喜，心里话：药方一开，马上落入到我的中，我就多了一治虚气停经症的绝技了！

    我冷眼观察这祖孙俩的表演，我从赵老爷子的一系列行为中已然确信，这老爷子不是个好东西，必须防他一，便笑道：

    “方子中有几味引子，很特殊，我要回家把药配好了再拿来。”

    该死！赵老爷子暗骂道，怕我偷艺呀！

    下班，我回到家里，跟周美书通了电话，告诉她，没有签劳动合同，只是临时见习。

    周美书打着哈哈，“这很正常”，慢慢就会跟你签合同的。

    我和海英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候院长的人品比较差，觉得他可能想收钱。

    海英建议给钱老板打电话咨询一下，她钱老板这种人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于是我拨通了钱老板的。

    钱老板听完了我的介绍，嘿嘿笑道：“这叫送空人情。”

    “你具体看。”

    “帮人办事，一般有两种办法。”

    “哪两种？”

    “比如你这件事，卜老板可以跟侯院长：这事你就当我本人的事给办。这样的话，侯院长一般就不会收你的钱，而是把人情帐记在卜老板身上。”

    “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简单了。卜老板可以跟侯院长，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你考察一下，看能不能进中医院工作。

    “这样的话，相当于给权力寻租的侯院长介绍了一个赚钱的主顾。侯院长在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卜老板呢。”

    “我的情况，看来是第二种？”我心情大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妈的，看样子，还是被卜老板给耍了。救了他女儿一命，他给我的回报仅仅是“介绍给侯院长”而己。

    “从你的情况分析，应该是第二种，也就是，侯院长等着你给他送钱呢。”钱老板道。

    放下电话，我和海英面面相觑：满心欢喜，以为从此进了中医院工作，不料却跟骗局差不多！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既然已经有了开头，就要把事情办下去，花钱办事吧。

    我决定明天打电话找卜老板探讨一下，究竟需要给侯院长送多少钱才行。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卜老板。

    卜老板听我了情况，显得有些尴尬地支支吾吾。

    而周美书听中医院没跟我签合同，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狠狠地埋怨丈夫：“老卜，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如果要文华自己花钱进中医院，还要你在中间介绍干什么？”

    卜老板则指天发誓，自己己尽了最大努力。我不想听他表白，直接问：“卜老板，根据你对行情的了解，需要给侯院长多少钱才行？”

    卜老板很英雄地道：“因为是我介绍的，我的面子应该占很大一部分，我给你省很多钱，你只需要象征性地给侯院长表示一下就成。”

    “象征性是多少？个数。”

    “三万，应该是足够了。”卜老板很肯定地。

    三万，能进效益好的国营医院当医生，价格确实不高。听效益好一点的国企，进个工人也要十万呢。

    我放下电话，直接去了储蓄所。

    帐上还有一些钱，我其他的事情先缓一缓，先把工作搞定再。

    取了三万现钞，装在提包里。

    来到中医院，我没有去二科，而是直接到八楼，敲开了侯院长的办公室。

    侯院长见我提着提包进来，情知有戏，便非常热情地让座倒茶。

    两人坐在沙发上攀谈起来。

    闲扯了一会，没什么正经事，我便告辞。

    站起身，随把报纸包的十万块钱放在茶几上，什么也没，然后快步离开了。

    我听人，给人送钱时，千万要保持“无线电静默”，这样使收钱者确认没有被录音，人家才敢把钱留下。

    回到二科，见没有别的医生，只有沈玉梅，我便从包里把配好的草药拿出来递给她，道：

    “一次熬了，连喝三天，子宫经血膜必然自动脱落，而且保持内壁光滑，不影响受精卵子做巢。”

    “做你个头！”沈玉梅声骂了一句，恰巧见二科苟主任走进来，赶紧把草药包塞进抽屉里。

    苟主任是个五十多、快六十的胖老太太，声音高，嗓门大，没什么修养，除了业务上还不错，其他方面就跟泼妇没什么两样，平时在科里一不二，想训哪个就训哪个。

    对于科里新来的伙子我，苟老太太挺喜欢，本想调我来给她做助兼听差，不料人事处已经指定我跟沈玉梅见习，这让她很不舒服。

    因为沈玉梅长得太漂亮了，男医生整天把邪邪的眼光在她胸前屁股上溜，而苟主任酒桶一般，除了谈工作时对面话，否则的话，男医生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这使得苟主任对沈玉梅恨之入骨。

    昨天，沈玉梅和我两个人一起出去，半天才回来，苟主任见沈玉梅回来时的气色十分娇嫩红润，便断定两人去酒店开房间了，一股妒火上来，恨不得马上把沈玉梅这个妖精给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