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失踪的男人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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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风楼二楼雅间,元泊合上手中的书,望一眼沙漏的方向,眼看着午时将至,束穿云还没来。

    他踱步来到窗前,在窗前站定,望着街上来往不息的人流,心中没来由一阵忐忑。

    此去京城,一别许久,他怕束穿云爱上别人,更怕束穿云忘记他。

    元泊低头,看一眼手中的书,《少辰太子记》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少辰太子,在前朝颇有贤名,可惜英年早逝,但民间有传言他是被兄弟诬陷后又被自己的父皇赐死的,手中的这本书写的正是传言中的部分。

    到底真相如何,今人已无从辨别。

    街上锣鼓喧天,行人接连涌向路边的酒楼饭馆,午时已至,该用饭了。

    元泊下意识的望向门口,毫无动静,束穿云依旧没有出现。

    束穿云向来守时,即便不愿来赴约,她也会派人来知会一声,这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叩叩”,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元泊抻了下衣衫又理了理鬓发,这才去开了门。

    门未开,人先笑:“你还真是守时…”

    话还未完,似被人掐住了喉咙,元泊敛了笑瞪着外面的人道:“怎么是你?”

    来人是元义,见自家主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再看主子的臭脸,联想起得来的消息,忙道:“主子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了?天皇老子的大事都不要来找我。”元泊冷冷哼了哼,正要再关上门。

    元义忙撑住门缝,猴急白脸道:“主子,真是大事,是月,哦,不对应该是束姐出事了。”

    “什么?”元泊乍听束穿云的名字,一把扯了元义进屋,“怎么回事?你束穿云怎么了?”

    “方才有人来报,在西城城门外的树林中发现一辆马车,车上有一名女子,王青派人去看过,发现是月,月被人用暗器伤了,被送到大姐那里去了。”

    “束穿云呢?不在马车里?”

    元泊双拳紧握,闭了闭眼,抑制着杀人的冲动。

    “束姐不在马车里。”

    元义摇头,“车上的车夫被杀了。”

    “你先回去,”元泊再睁眼,恢复了几分清明,拔脚向外走去。

    “主子,你…?”元义急忙跟上,他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性,忙道:“主子,咱们不知对方底细,你不能一个人去啊。”

    元泊头也未回,只递过来一声厉喝:“回去。”

    “是。”元义顿了脚,再不敢跟上去。

    ……

    西城外,到处是荒山野岭,草木幽深。

    黑衣男人与一只大狗穿行其间,在及膝深的草丛中奔跑跳跃。

    大狗来到一棵大树下,对着大树转着圈子嗅了嗅,“汪…”随后朝着男人低声呜咽了一声。

    “走,追上去,”男人拍了拍它的额头,眼中是掩不住的焦虑。

    向西两里处,有一个洞穴,洞穴挂在岩壁之上,洞口长着数棵参差不齐的树木,树木茂密,正巧遮住了洞口。

    此时,从洞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话声。

    “束穿云,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到底在哪里?”一个白衣女子拿着匕首轻挑了挑束穿云的下颚,“这张脸若是花了,可惜了。”

    束穿云浑身无力斜靠在石壁上,听到白衣女子的问话,只是虚弱的笑了笑,“你不妨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我能想起来一二。”

    “束穿云,你不要耍花腔,实话告诉你,你今日把东西给我最好,不给我也不碍事,我之所以绑你来,本也不单单是为了那东西,我是为了…”

    女子着匕尖用力,一颗血珠瞬间在束穿云颊上溢了出来,“为了你这张脸,我讨厌这张脸。”

    束穿云只觉得面上一痛,本来昏沉的大脑霎时清醒了些许,她知道自己中了毒,能让人失去神智的毒。

    她在马车上突然失去意识,再醒来便到了这黝黑的洞穴里,此刻她仅能凭借从洞口泄进来的一线阳光,模糊的看到两个人影,一个是女子,正用匕首指着她。

    还有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被人绑架,对方要么为财要么为色,要么寻仇。

    方才听女子问她要东西,她大约猜到女子的目的,怕是东离国的探子寻了这般久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这才起了她的主意,试图从她这里得到线索。

    很可惜,她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而此刻,她能感受到不远处男人赤/裸量的目光,是啊,她是女子,况且长的不差,若是以名节要挟,哪个女子不怕。

    想到这里,束穿云脑中警铃大作,她暗暗动了动身子,却发觉根本使不上力。

    “别挣扎了,”白衣女子见状,咯咯笑道,“束大姐还没有过男人对不对?不妨告诉你,他,看见没?”

    女子指着男人的方向,“将会是你第一个男人,等下你就会感受到那让人欲仙/欲死的味道。”

    女子着起身,用匕首拍了拍掌心,“呵,我很好奇,束大将军的女儿,最有名望的大家闺秀,在男人身下将会是什么样子?”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束穿云暗自咬牙,此刻,她不仅全身无力,还觉得一股燥热从胸口向四肢百骸涌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恐怕不是中毒那般简单。

    “是吗?那我便在这瞧着,看看束家大姐是如何让我失望的?”

    女子着娇娇笑了,随后朝不远处的男人摆摆手,“来吧,便宜你了。”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急不可耐的向前走了几步,“那属下就,就…不客气了?”

    束穿云想朝后退,可有心无力,不仅如此,她觉得自己面上滚烫,身上似有一团火在烧。

    她深知从一开始,女子就定了主意,或者绑架她,就是为了坏她名节。

    她一时想不明白,女子如此痛恨她到底因何而来?

    东离国的探子不应以任务为重?

    万一她经受不住失贞的击,寻了短见,他们遍寻不到的东西不是更没了线索,留着她好歹有个盼头不是?

    只能眼前的女人不是个合格的探子。

    束穿云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她刚想话,但出口的却是一声燥人的“呃…”

    “呃?受不住了是不是?”白衣女子抱臂居高临下量她,“啧啧,如此看来药性还不错。”

    着瞥了男人一眼,“上吧,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这就来,这就来…”

    男人阴阴笑着,边向里走边解着自己的衣衫。

    “快点,”女子嫌弃的看了一眼男人,回过头冷哼一声,“等下还得把她带回去。”

    束穿云心中咯噔一下,约莫猜到女子的目的,对方不仅要让她失贞,还要让平江府众人皆知才好。

    若是,若是那般,她该如何是好。

    眼见着对面的男人越来越近,束穿云试着咬了咬舌尖,还好,若是她咬舌自尽也来得及。

    可是死吧,她多少有些不甘心,既放不下杨儿,还有她前世所受的教育告诉她,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若是活着,她代表的不仅是她一个人,还有束山,杨氏,他们的名声呢?

    平生第一次,她没了主意。

    “嘿嘿,美人,我来了,”男人垂涎的声音越来越近,黝黑的洞穴里,男人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

    束穿云闭上了眼睛,一颗清泪从眼角滑下。

    她不舍杨儿一人孤零零的面对那些魑魅魍魉,她总要护他再大些。

    她不舍那还未来得及绽放的爱情之花,她想赴元泊的约,对他再道上一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