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尚书清绝世
看见闻山白进来的一瞬,裴凤舞眸子里满是满意,笑着道:
“山白可知,我特意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啊?”
闻山白拱了拱手,垂眸敛住眼底的神色,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殿下,微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不知殿下?”
裴凤舞正想话,“哟,皇姐你原来在这儿,我那这么半天,你去那儿了,原来是在这儿和闻尚书悄悄话,”裴代云有些戏谑的声音兀地插了进来。
闻言,裴凤舞到嘴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一瞬就像是调色盘一样,煞是好看,不过转身就又恢复了那个矜贵的太女的模样,笑着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罢了,四妹,你来得正好,孤正算和山白去找你,走走走,去喝酒去。”
能什么,裴凤舞眸子里一丝恼怒一闪而过,孤倒是想,可你不是巴巴地赶来阻止了?
也不知她这四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不然怎地这么巧?在她正要拉拢闻山白时便赶来断她?
或许,以往是自己瞧她这个四妹了。
也对,这深宫里的人,那个是简单的角色?
尤其是她这几个姐妹,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会表现得如表面这么简单?
不过,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
罢,便率先走了出去,丝毫不提刚才的事,裴代云看着裴凤舞就那样径直离开了,随即扫了一眼闻山白,便紧跟着裴凤舞走了出去。
闻山白又怎么没有注意到裴代云眼底的那抹探究以及夹杂着的复杂,正巧裴凤舞想要出自己的目的时,裴代云忽然出现,又了那样一番话,这四皇女十有八九是来替自己解围的。
如果裴代云没有突然出现,断裴凤舞,自己也有法子解决,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一来,自己确实少了几分麻烦。
据自己所知,这裴凤舞私底下可和卓鹤有往来,只是极其隐秘罢了,
卓鹤这老狐狸怎么会无缘无故选择支持太女,而且是暗地里,明显是不想让裴知道。
要知道这卓鹤可是让裴恨得牙痒痒的人,她就不信,这裴凤舞不知她母皇的想法,
就算是这样,这裴凤舞还是暗自和卓鹤往来,要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鬼都不信。
不过这裴也真是可怜,可能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私底下会背着自己和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敌人有往来。
这裴是多疑没错,可对这个几乎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太女那可是深信不疑,不论出了什么事,她定会毫不犹疑地偏袒裴凤舞。
可这裴凤舞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将裴那份猜忌多疑,学了个十成十,而且更讽刺的是,此人比裴更加狠辣也更加多疑。
恐怕在她的眼里,她这个母皇是阻挡她顺利登位的绊脚石,
殊不知,裴做得一切,包括对付卓鹤都是在为以后她顺利上位铺路,只是怕枪出头鸟,做得极其隐晦罢了,裴对这太女可是费尽了心思。
不过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永远不要去相信亲情,尤其是在皇家,
这么简单的道理,裴教了裴凤舞一辈子,裴凤舞是学得极其出色没错,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裴她自己忘了,可这又怪得了谁?
裴凤舞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不就是她裴这个母皇一步步培养成这样的吗?
这裴算计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自己沾沾自喜培养的继承人是个毒蛇,恐怕等时机成熟,第一个咬裴的,就是她这个太女。
想到裴凤舞的性子,闻山白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这裴凤舞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找上自己那是迟早的事,
虽自己假意投诚那也是计划中的一步,不过,这事越往后越对自己有利,不是吗?
因为只有当一个人尝尽了权势的滋味后,才会更想牢牢的握住,尤其是像裴凤舞这样的人肯定会更加深信不疑。
按照她多疑的性子,如果很快就被她拉拢,她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就信任自己,不定还会有所轻视,毕竟轻易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比费尽心思得来的更重视?
虽自己是有法子获得裴凤舞的信任,可那样的话却也费力,等到以后自己渐渐被权势“迷了眼”,裴凤舞许诺自己好处,这个时候自己再借机被她成功拉拢,这样一来,不是更能让她放心吗?
一个被权势迷了眼的人总比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更好控制,利用起来也更为放心些,不是吗?
这一次,自己是躲过了没错,可这裴凤舞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接下来,自己还得在不引起裴凤舞猜忌的情况下,想法子避开她的笼络。
自己被裴凤舞成功拉拢,再怎么找也得在再次升迁之前。
不过,话回来,这次还是得谢谢裴代云,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这次这个人情,她总归记下了。
曾初看着宿在春想楼醉生梦死的大皇女,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她知道大皇女是不会听她劝的,可她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或许大皇女还有救。
“殿下,这太女和四皇女都去了,您看,您…”
听见曾初的话,裴今朝猛地灌了一口酒,搂着旁边的倌儿,狞笑了一声,
“哼,太女和老四去,那又能怎么样?她闻山白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本皇女屈尊去参加她的宴会,不就是有幸得了母皇的几分赏识吗?”
春想楼的倌儿,察言观色的本领那可是一绝,听见裴今朝的话,立马娇笑着搂住裴今朝的脖子,
“殿下,不要走,就在这儿陪着奴家,好不好嘛?”
感受到脖子上的柔荑传来柔弱无骨的触感,裴今朝立马觉得体内有一股邪火烧了起来,正算将人压到塌上,却瞥见曾初还像个木头似地杵在那儿,脸上满是不耐烦,烦躁地摆了摆手,呵斥道: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听见裴今朝的话,曾初立马退了下去,待听见屋子里传来的阵阵娇喘声,曾初刚才的犹豫散了个一干二净,转而是满脸的坚定。
大皇女,不要怪她,良禽择木而栖,她当初选择跟着大皇女,不就是图大皇女会带着她做出一番事业吗?
可没想到这大皇女烂泥扶不上墙,胸无点墨不,为人还过于锱铢必较,跟着这样的人,以后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那儿去。
可她有些不明白,这太女为什么要暗自找上自己来对付大皇女,再怎么,这大皇女也不会成为太女的绊脚石,可为什么却硬要除掉这大皇女?
算了,算了,不管了,只要太女许诺自己的事能办到,至于她的是什么算盘那就与自己无关了,不过,这太女还真是狠毒,连自己的姐妹都不放过。
尤许懒懒地斜卧在美人塌上,那双桃花眼烟波流转,一颦一笑是不出的勾人,瞥了眼放在月牙桌子上的包裹向向雪道,
“向雪,你今晚将这个送到闻府,记住不要让人看见,切记一定要送到闻山白手上,但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是我做的。”
听见主子的叮嘱,他是一脸的不解,既然主子这般费心专门给闻尚书做的,可为什么不让闻尚书知道主子的心意那?
闻尚书不知道,那主子不就白做了。
刚开始,他看到自己那个最懂得享受的主子居然开始亲手做起了衣衫,他是一脸的好奇,原以为是主子自己要穿。
可他看来看去,却发现那些衣衫压根就没有一件是绾色的,要知道主子最喜欢的就是绾色了,衣柜里至少有一半是绾色的衣裙。
更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不仅颜色不对劲不,最后他发现就连那衣服的尺寸也压根就不是主子的,那明显就是女子的。
当时,他还在纳闷究竟是谁会让主子这般上心,可没想到居然是闻尚书,不过想想也对,自家主子可从来都没有这般关注过一个女子,一直在暗地里听闻尚书的消息。
他一直知道,主子的绣工是极为出色的,只不过是主子懒得动罢了。
就连自己的衣服,主子都没这般上心过,都是找衣阁里的人定做的,可这两件衣服,从头到尾,从一开始的挑选布料到认真缝制,他可是看着主子亲自完成的,丝毫不假于人手。
看见向雪一脸疑惑的样子,尤许也没有解释,从美人塌上起身,走到铜镜前,缓缓拆下发间的簪子,笑着道:
“赶紧去吧,晚了可就见不着人了。”
为什么不让闻山白知道?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抓住闻山白的心啊,像她那样的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多的是,自然也不缺他一个。
如果自己送了衣服,还眼巴巴地告诉她是自己做的,不但不会赢来闻山白的好感,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这人看似不近人情,可心思却极为敏感,太女,四皇女这样的人都巴巴去了 。
自己要是送珠宝名画,再怎么样,可都比不上她们的贺礼贵重,还不如就送衣服这种寻常而又贴切的物件,那些东西虽贵重,可又有谁会将那些个东西天天带在身上?
当然了,他也没想过,一送过去闻山白就会穿上,不过这以后,他有的是法子让这衣服穿在闻山白身上。
温水煮青蛙,虽慢但也是对付闻山白最好的法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