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尚书清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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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出发去闻府的裴代云听见古着的汇报,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揽了揽衣襟,而后笑着道:

    “母皇定会派太女去,这个不难预料,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

    难道太女是有什么别的算不成?不然,按理是不该这么早的,想到这儿,裴代云脸上闪过一丝郑重:

    “赶紧走,”

    太女可是未来的储君,虽今日太女一改寻常,自己豪不知情,去得稍晚些那也是无可厚非,但若是自己去得太晚的话,那就于理不合了,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改日定会被御史参上一本,就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见四皇女笑盈盈地向闻山白贺喜,后面赶来的几个官员面面相觑,

    本来她们几个是定主意不来的,一边喝酒取乐,一边赌会有几个人去参加闻山白的升官宴。

    不一会儿,派出去听闻山白囧境的厮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吞吞吐吐地,太女不仅代表皇上来参加闻山白的宴会,而且看起来和闻山白极为熟稔的模样。

    听到厮太女,段正的酒瞬间醒了一般,待听清楚厮完整的话后,顿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赶忙回府挑来贺礼急匆匆便赶去了闻府,谁知她们到达闻府不久,紧接着四皇女便带着贺礼来了。

    要知道是这样,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现在她这是,这是彻底将人给得罪了啊。

    她是有大皇女撑腰没错,可这大皇女比上皇上和太女又算得了什么?

    刚开始她娘还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支持大皇女,见娘的态度,大皇女就开始从她这儿入手,许诺自己要是劝娘支持她,到时候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护国公玩玩。

    听见大皇女的许诺,自己是心动了没错,可她也知道自己娘那个固执性子,这事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了,只是怕大皇女报复不敢明,在跟大皇女太极罢了。

    她娘曾不只一次的过,大皇女此人难当大任,让自己和大皇女保持距离,不要得罪太女,她娘想明哲保身,摆明了就是不想参合。

    可她舍不得啊,有大皇女撑腰这个名头,平素她可以在户部为所欲为,可这一切都是瞒这她娘的,

    她娘要是知道她对她的话阳奉阴违,还不得死她,于是在听到太女也来参加的时候,她立马就赶了回来。

    看那大皇女的态度,是不会来了,自己这一操作肯定会引起大皇女的不满,可比起得罪大皇女,她更怕的是得罪太女。

    大皇女事狠辣,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如果大皇女是明面上的蝎子,那太女就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更何况这太女是未来的天子,那就更不能得罪了,搞不好她们整个家族都会跟着受罪。

    她平素是混账没错,可她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搞得清的,要不是她身后有她娘,凭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嚣张?

    她娘是长辈,不好参加闻山白的宴会没错,可她不得不去啊,

    要是她娘知道她干的事,那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尚书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可谁想到这闻山白不仅有皇上,还有太女给她撑腰。

    想到这儿,段正看着先前来的,这会儿正坐在对面饮酒的李立几人,产生了几分怨恨。

    这几人来也不跟她一声,现在倒好,这几人是顺利地拍上马屁了没错,可她呢,不知不觉中就将人得罪了个彻底。

    思及此,段正的眼刀子便嗖嗖地往对面的人身上放,自己是不敢得罪闻山白不错,可收拾她们几个,她还是有这个手段的。

    李立她们几个,又何尝感受不到段正不断看向她们的冷飕飕的眼神,可她们也冤啊,本来她们就已经得罪了闻尚书,白白在闻府的管家那儿受了一顿气。

    可现在都已经进来了,她们要是再不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难道要哭丧着脸吗?那不是嫌人得罪得不够,又上赶着得罪人吗?

    看着段正阴沉沉的模样,忽然一个念头划过,不定闻尚书做她们的顶头上司会好些呢?至少这闻尚书和她们一样不是京都世家贵族,而是平民出身。

    段正这人,就因为她是世家贵族,平素趾高气扬,瞧不起平民出身的她们,压根不将她们这些官当作同僚,更多的是将她们当作随意使唤的下人。

    她们几个只是官,无权无势,可既然能进户部,在京都任职,谁不是寒窗苦读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她们都有读书人的傲气,只不过渐渐被官场磨得失去了菱角而已。

    段正这样的世家子弟,凭借家里的权势爬到了她们头上,平素欺辱她们惯了,刚开始她们是想反抗,可耐不住她家里有人,久而久之,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她们也就选择了逆来顺受,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兔子急了也咬人,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的脾气,段正不将她们看在眼里,表面上她们毫无怨言,可其实在私底下,她们经常不止一次地议论这个人。

    她们刚开始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没错,后来虽被那管家嘲讽了,她们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也是她们事先做得不对,再闻尚书也没将她们几个直接拦在门外不让她们进去,而是让她们参加了宴会啊。

    闻尚书和她们不一样,她有皇上和太女撑腰,就算是将她们几个直接拦在门外不让进去,也不会有人什么,毕竟是她们几个做的不对,再加上她们官位,就算她们是真的毫无错处,也不会有人替她们鸣不平。

    可闻尚书并没有这样做,但如果这个人是段正,按她的性子,恐怕今天这事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段正现在是彻底记恨上了她们,可她却忘了,这事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们几个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本来要是没有闻尚书,不久这户部尚书之位就是段正的了。

    可这十有九稳的事,被闻尚书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搅黄了,段正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

    她们也不是没人劝阻过,可惜她们人微言轻,皆被段正给骂了回去,之后又怕段正迁怒她们,于是也没敢多。

    段正背后有大皇女撑腰,她自然是有恃无恐,一个凭空出现的尚书和一个背后不仅有皇女撑腰而且还有显赫家世的贵家世女,不用想她们都知道应该选谁。

    可谁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段正的样子,已经记恨上她们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段正这人肯定不会随便放过她们。

    现在她们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闻尚书了,闻尚书是她们的顶头上司,再加上有太女和皇上撑腰,只要她们讨好闻尚书,那还用得着怕段正吗?

    她也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吗?

    表面上看是大皇女的人,可今儿大皇女连面都没露,明显是不会来,可这段正一听到太女来了,还不是立马屁颠颠地赶来了。

    反正都已经得罪段正了,破罐子破摔吧。

    因此,李立她们几个一扫刚才的郁色,津津有味地看起庭中的舞蹈来,看似是极为开心的模样,丝毫没有刚开始的勉强。

    段正见此,脸色是越发的阴沉,可她毕竟是来给人贺喜的,不好一直阴着脸,于是只能将那份怨怼压下去。

    可那口气就那样卡在了喉咙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不上不下,很是憋屈,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难堪过。

    等着吧,这笔账她会丝毫不差地记在李立那几个蠢货身上,将来有的是时间找她们几个算账。

    “啪”,那侍盛酒时也不知是不心还是怎得,那酒杯突然就被翻了,杯子里的酒哗地全部倒在了裴凤舞的身上。

    侍见此,脸色顷刻变得惨白,哆嗦着身子立马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猛地磕头,一边不停地求饶:

    “太女殿下饶命,奴不是有意的,殿下饶命,”

    裴凤舞脸色是有些阴沉,不过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宴会上,也没有发作,只了句:“无碍,下去”

    闻言,那侍满脸的惊喜,赶忙退了下去。

    谁不知太女性情古怪变化无常,极难伺候,刚开始让他去服侍太女的时候,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可他们做奴才的又能什么?

    只能乞求自己在侍奉的时候不出错,因此,他是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翼翼,就怕出错,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可自己刚才明明都已经放稳酒杯了,怎么会突然就翻倒了?还倒在了太女身上?

    好在,今儿自己运气好躲过了一劫,不过下次就更得注意了,不然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有惊无险的。

    闻山白见此,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立马走了上来,:“殿下,如若不嫌弃,还是去偏殿换衣吧。”

    “嗯,这样也好。”

    裴代云看见裴凤舞起身换衣,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别人离得远,可能没看见,但她就坐在皇姐的下方,离得那么近,她怎么会看不见,明明是她那个皇姐自己翻了酒杯。

    正当裴代云感到纳闷得时候,突然瞥见她皇姐身边的冉易,将闻山白叫了过去,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她这位皇姐翻酒杯是假,借机拉拢人是真。

    这么有趣的场面她怎么能不去瞧瞧?

    闻山白摆明了是母皇的人,只要一天是母皇的人,那她闻山白就得“干净”。

    闻山白是个聪明人,定然明白这道理,那这样一来,接下来会拒绝太女,依太女的性子,恐怕会下不来台。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算,闻山白是不会投靠太女不错,可这凡事都有个例外,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去瞧瞧。

    闻山白在看见冉易得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裴凤舞的意图,借故将自己引来,不就是想拉拢自己吗?

    果然,裴养大的这个太女,性子和她是一模一样,多疑,心怀鬼胎。

    看来裴凤舞并没有裴所想的那般亲近她,不然又怎么会背着裴来拉拢她母皇的人?

    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