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尚书清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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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乡一看见闻山白一行人,便立马上前道:

    “闻尚书,我家公子有请,他在老地方等着您,有事找您。”

    段正一听见佩乡的话,脸上满是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看起来颇为善解人意地道:

    “闻大人,您忙,的就不扰您了,”罢就立马离开了,那样子颇有些得意。

    闻山白看见佩乡,就认出了这是尤许身边的侍。

    不知怎得,听见尤许要见她,心里下意识地有些躲避,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简易却飞速地回答道:“你去告诉你家公子,就我家大人很快就到。”

    佩乡有些纳闷,不过想到自家公子的话,也就识趣地退下了。

    闻山白看见简易帮她答应了,脸色忽而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清风看见自家主子的神情,很识趣地躲在一旁没有出声,心里默默地给简易点了根蜡烛,这简姐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大。

    简易好像是没有感觉到闻山白不断散发的冷气似的,上前压着声音道,

    “大人,您这下午也没有其他的事,不如就过去看看吧,不定是真的有什么事呢?”

    罢,似乎是嫌自己的火添得不够大似的,又靠近了闻山白几分,在闻山白耳边低声道:

    “师姐,你不敢去见那人,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人的事,怕见他不成?”

    听见简易的话,闻山白似乎是真的不悦了,将袖子甩在身后,冷声道:

    “简易,你这胆子到是见长啊?”

    话虽那么,但那脚步却是朝着佩乡离开的方向去了。

    等察觉到自己真的不自觉地,往尤许的那间屋子走去时,闻山白神情颇有些懊恼,不过自己都已经往那儿走了,闻山白也没有回去的算。

    正好,借此机会,她也有些事情要问尤许。

    看见闻山白走了进来,尤许仍旧在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琴,丝毫没有话的算。

    闻山白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见此,便就近坐在了椅子上,抿起茶,静静地欣赏起琴音来。

    刚开始,袅袅的琴音欢快愉悦,不过很快,尤许拨弄琴弦得动作越来越急,不一会儿,就变得凄惨哀怨起来。

    这时尤许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袅袅的琴声戛然而止。

    闻山白依旧在静静地品茶,尤许突然就自顾自地起话来:

    “闻大人,我给你讲个姑故事可好?”罢,也不顾闻山白的反应,继续了起来。

    “以前有一户人家,虽然家境贫寒,但那对夫妇恩爱异常,不久两人就有了一个儿子,可还没等那对夫妇高兴,突然就来了一群人残忍地将那个孩子从那对夫妇的手里夺走了。那个孩子被带到了一个贵族家中,冒充当家主夫的儿子,而那主夫真正的孩子却被主夫偷龙转凤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那主夫后来后悔了,于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那个被他抢来的孩子身上,不管不问。而那家的家主由于各种原因,即使是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却也极为不待见那个孩子。后来,那个孩子长大了,他不想留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于是他离开了。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在别人眼里是难以启齿的存在,但在这里他才真正做回了自己。”

    到这儿,尤许突然笑着问道:“闻大人,您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孩子的做法是错的?”

    闻山白从尤许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尤许的那人是他自己。

    其实从一开始,她查到尤许在丞相府的情况时,就有所怀疑,再加上尤许放着好好的丞相府嫡公子不做,偏要青楼的花魁时,她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可此刻听见尤许自己了出来,还是有些错愕。

    听见尤许冷不丁停了下来突然问自己话,闻山白抬起耷拉着的眼皮,定定地道,

    “没有什么对错,只是为自己活罢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罢,便瞧了眼尤许。

    闻言,尤许倏尔笑了,泛红的眼尾加上那双笑的真切的眸子,闻山白有一瞬间的愣神,心底突然就觉得有些怪异,认识尤许这么久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尤许笑的这么真实。

    尤许此刻才真正放下心来,其实一直以来,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自信的。

    他虽看似张扬,但在遇到喜欢的人时,他和普通的那些男子一样,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确定。

    这次出实话,他其实是抱着试探的想法,他不想瞒着闻山白,他想坦诚一次。

    如果自己赌赢了,那么这次就是一个靠近闻山白的很好的机会,闻山白既然来了自己这儿,那就明自己在她眼里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他其实知道,闻山白就并不是真如世人看起来的那般冷漠。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大可不必替柳县的人做那么多。

    而后,尤许又恢复了那副张扬的模样,勾人的桃花眼一直盯着闻山白看,那眼神更加热烈,也更加放肆,

    “难道闻尚书就不好奇,我邀您到这儿是为了什么嘛?”

    闻山白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哦,闻某确实不知,尤公子找在下是为了何事?”

    听见闻山白的话,尤许没有立即回答,忽而走了过来,坐在闻山白的对面,量了一番,而后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闻尚书果真是看不起我,那两件衣服可是我自己花了好长的时间做的。可看闻尚书的样子,恐怕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你看,”罢,便娇气地向闻山白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那双手确实是生的极为好看,素白如玉,看起来要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几分,可那如葱如玉的指尖却满是红点,破坏了那份美感,让人觉得那红点很是碍眼。

    看着尤许的模样,闻山白确实是有一瞬间的心虚,收到那件衣服后,她以为只是寻常的衣物,就让清风收了起来,却没想到是他自己做的。

    看见闻山白的样子,尤许心底更加得意了,他就知道闻山白会将自己送的衣服随便收起来。

    他做了那么多,当然是想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借机出来,只有这样,她才会耐心的听自己完,才会对自己产生一丝的愧疚。

    他承认,他是想利用闻山白的那一点点同情,让她产生愧疚感。

    利用闻山白的同情,手段确实是有些卑鄙,可在爱情里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一开始自己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他和闻山白从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他想要得尝所愿,就必须费一些心思。

    尤许收起了自己的双手,倏尔靠近了闻山白几分,近得闻山白都能看见尤许那刷子似的睫毛,一下一下不停地闪来闪去,

    “闻尚书,我为了给你做衣服手都弄成这样了,你不得有所表示吗?我就只有一个的要求,我和闻尚书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可闻尚书见了我好不生分,一口一个尤公子,之后,闻尚书,叫我阿许可好?”

    闻山白移开了些,脸上有些不自然,声音冷了下来,“尤公子,还请自重。”

    尤许似是没注意到闻山白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又往前贴近了几分,委屈道:

    “闻尚书,既然不愿叫我阿许,那我尤许总可以吧?我的这双手,为了闻尚书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难道闻尚书就连这个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了吗?果然闻尚书还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罢,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沮丧地垂下了头,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

    看着尤许有些沮丧的样子,不知怎得,闻山白眼前突然浮现了刚才在楼下,尤许那双满是悲哀的眸子,这会儿,心里有些烦闷。

    “尤许,”虽然这个名字,也不是未曾过,可此刻突然出来,彷佛有些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