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群架还是群殴
天慢慢的热了起来,四月初立夏的那天,大爷终于生了,生了一窝五颜六色的崽子,一共六只,三只橘色的,两只黄白花的,还有一只纯白色蓝眼睛的,跟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3陆一边照顾着四处乱爬的猫,一边暗中松了口气,为姑娘头顶仍然洁白如雪,没变成绿油油的大草原而局兴。
只不过橘猫的基因实在是太强了,六只猫里五只带着橘,白陆已经能想象到未来一群胖猫压倒炕的场面了。
中午楚崖从内阁回来,看见白陆正坐在猫窝前的矮凳上,用勺子一点一点地给猫喂羊奶,橘猫和白猫依偎在柔软的垫子上,互相舔着毛。
楚崖提醒道:"摸完猫记得把手洗干净,它们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呢。"
白陆爱答不理的,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楚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在白陆身边半蹲下,耐心的问:"你怎么了?在跟我闹别扭吗?在生我的气?"
白陆面色冷淡,"没有。"
白陆还在这儿闷闷的赌气呢,人家楚崖听到“没有“俩字之后就放心了,亲昵的揉了揉白陆的头发,笑道:"没有就好,等会儿吃了饭,你去尚衣阁挑几件合适的衣服,明天要带你出门一趟。"
"......去哪儿?"
白陆愔字如金,绝不肯跟楚崖超过三个字的话,就跟孩闹别扭似的,果然,人不谈恋爱还好,一旦谈起恋爱来,再直的男人也会变得矫情起来。
楚崖没注意到他今天格外话少,一如既往温和的道:"有个王爷...就是我现在的一个弟弟过生日,请我去赴宴,我想着带你一起去,也见见人,交些朋友。"
白陆想了想,又转回头去照顾猫,"不去。"
楚崖有些不解,"为什么不想去?你不是总嫌宫里无聊吗?"
白陆没话,心里却在想,去了那种场合,你算怎么跟人介绍我呢?我是你的娈宠吗?还是像那些随行的侍从一样,连被介绍给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愿意过多的猜疑楚崖,可昨晚楚崖那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多想。
当然他也不是要楚崖立刻就遣散后宫,只是想要他一个坚定的态度。白陆从来没有正经的谈过恋爱,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到底对不对,一时也心烦意乱起来。
真的是,谈什么破恋爱,麻烦死了,还不如专心搞钱!
既然白陆不想去,第二天楚崖只好自己带着人出宫了。白陆被单独留在白鹿宫里,就连他亲爱的妈妈都撇下自己儿子去凑热闹了。
一时间妈离夫散,好似重回孤儿院。
但白陆不是那种被人冷落了就会躲在角落里自怨自哀的人,夸张点儿,就算哪一天他被楚崖入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他也能把冷宫玩成5A级风景区,收费的那种。
正好今天不算太热,还刮着点儿凉快的风,白陆决定去花园里找个开阔的地方放会儿风筝玩。
但是又不愿意被凌峰那个阴魂不散的尾巴跟着,于是便效仿采花贼,轻车熟路的走了窗户,爬上那棵熟悉的杨柳树,从墙头翻了出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白陆的翻墙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像只轻巧的野猫似的,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便已经出了白鹿宫。
他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算先去尚衣阁找玥讨个风筝玩,上次他好像是瞥见过来着,是个花花绿绿的燕子风筝。
白陆一边往尚衣阁走,一边随手在路边扯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路过一片竹林时,忽然想起来上次埋在那里的毒药。
实话他的记性真的不太好,先是被与母亲重遇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后来又跟楚崖确定了恋爱关系,再加上家里还添了猫口,毒药的事儿早就被他忘在了脑后,这会儿看见竹林才想起来。
尽管这时候他正在单方面的和楚崖冷战,但是基本立场不能站错,这种会威胁到楚崖的存在,还是得尽快告诉他才行。
白陆立刻就觉得肩膀上扛起了重担,现在不是玩风筝的时候了,他转身往竹林走去,算先把证物挖出来。
刚找到地方蹲下身,正要动手时,白陆忽然发现这地方好像被动过了,因为原本插在上面做记号的那棵草不见了。
白陆心里猛的一跳,知道坏事了。
正要起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趁手的竹竿,站起来警惕的看向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着新仇旧恨种种过节的梅贵妃。
白陆一看见这女的就心烦,如果放在往常,秉承着好男不和女斗的习惯,他就假装没看见躲过去了,可是现在梅妃特意趁着楚崖离宫的日子,带人把他堵在偏僻的竹林,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来意不善。
白陆捏紧了手中的竹棍,不动声色的量着梅妃身后那几个人。
除了侍女碧桃之外,还有八个身量中等的太监,手里都拎着一米来长的木棍。
白陆从前不是没有过群架,想要以少胜多只有两个办法,一,擒贼先擒王,只要领头的被制服了,其他弟很快就会丧失战意,但是问题就在这儿,白陆不可能对女人下手。
第二个办法就是躲了,尽量避开对方的攻击,逐一击破,像这种一对多的局面,最大的忌讳就是被对方抓住。一旦被人抓住,立马群架变群殴,死定了。
白陆只用短短三秒钟将这些战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又看向梅妃,"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梅妃冷冷一笑,"都这时候了,还在装无辜呢,我问你,上个月初三,你鬼鬼祟祟的来这竹林,藏了什么东西?"
白陆一听,心里就全明白了,他微微眯起眼,锐利的盯着梅妃,明知故问道:"你什么意思?"
"碧桃亲眼所见,你将这东西藏在了竹林。"
梅妃从袖中掏出一个的纸包,在白陆眼前晃了晃,用尖锐的嗓音咄咄逼问:"这是毒药!罪人林安,你携带毒药入宫,又瞒而不报,还私自藏起来,你是何居心?!"
证据都到脸上来了,白陆有些无奈,"好吧,你知道指纹是什么吗?"
梅妃一愣,"什么?"
"那就好办了。"白陆摸了摸下巴,坏心眼的笑道,"毒药明明在你手上,又没写我名字,你凭什么它是我的?"
梅妃显然没想到白陆死到临头里还敢这样嬉皮笑脸的狡辩,气得脸色通红,怒目而视,"你还敢狡辩,这东西是碧桃亲眼见你埋这儿的,人证物证俱全,我劝你早些坦白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还能少吃些苦头,要不然的话,我......!"
"你怎么样?"白陆挑起眉稍看着她,"你还想严刑逼供吗?"
话音刚落,白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梅妃一抬手,指使身后几个太监,"去,给我抓住他!"
八个太监气势汹汹的向白陆冲了过来,最前面那个直接扬起棍子向白陆的脑袋砸了过去,这架势哪是要抓住他,简直是想直接要他的命。
白陆隐约猜到了,这估计是梅妃暗中下的命令,算趁楚崖不在,着审问犯人的正当名义除掉他吧。
好家伙,这就是传中的宫斗吗,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电光火石之间,棍子已经到了眼前,白陆左腿后撤,一矮身避开攻击,手腕一转用竹竿别开了对方的胳膊,然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踢了出去。
脑后棍子携风而至,白陆来不及转身,凭感觉侧头避了一下,然后用手肘将后面的人顶开,又转身在他胸口补了一脚。
白陆现在虽然力气,但每一次攻击都是实实的杀招,专门挑那种脆弱的地方的下手,比如腹和心口,被他撂倒的太监基本上就爬不起来了。
转眼之间,已经有三个太监躺在地上捂着痛处滚呻吟。
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白陆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绕到身后,一棍子狠狠的砸在后项上。
白陆只觉得脑子嗡一声,眼前一下子就看不清了,模糊的视线里,碧蓝的天空中仿佛炸幵一朵无声的血红色烟花,也看不真切。
白陆脚下踉跄了一下,太监们见他中招了,晔啦啦的全都围了上来,第二棍直接在他的左臂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低微而清晰。
白陆疼得眼前一黑,死死晈住牙,往后退了几步,想找机会逃出包围。
紧接着又一棍砸在后背上,他闷哼一声,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离得最近的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梅妃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趾高气扬的俯视着他,"就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妓子,还想跟我斗,来人!"
她一喊来人,旁边一个太监立刻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副木头做的刑具。
白陆费力的抬起头辨认了一下,脸瞬间白了。那东西好像是副夹棍,他在电视剧里见过,是专门夹手指的刑具,力道之大,甚至能把人的指骨活生生的压碎!
十指连心,再嘴硬的犯人,也会在这种痛苦下招供。
梅妃扬了扬下巴,"去,给他上夹棍,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指头硬!"
那太监不顾白陆的挣扎,强硬的把夹棍套在白陆手上,正要使劲拉扯两侧,忽然身后一阵惊呼,迅疾的脚步声如同鬼魅一般接近了。
紧接着刀光一闪,这太监还没来及反应,脑袋便已经掉了下来,像个皮球似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来人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