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咒术0师
一年级结束的假期,庵萤去参加特级的评定了,如果她通过的话咒术界目前唯二的特级咒术师都是女人,对于某些封建余孽而言简直芒刺在背。
庵萤也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男尊女卑的禅院家和把女人当代/孕工具的加茂家,以及不希望看到她成为特级的高层下绊子,于是她很谨慎地请了甚尔帮忙掠阵。
甚尔经常拿自己因为无咒力所以在咒术师眼中就是透明人这一点自嘲,不过有一一,这一点真地相当有用,庵萤就曾经跟他开玩笑地你当忍者或者刺客绝对是天下第一,就是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肆意——完后她就给彼时正在学文言文的甚尔安排了一堆课后书单,全是文人吹捧荆轲专诸等刺客的文章,差点让甚尔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透明人”这三个字。
时候的庵萤有时候厚脸皮,有时候又恶趣味,长大了,或者甚尔走了以后才渐渐好了一点,回归到自己的本性,也不好意思再“啊啊啊啊”地逗人玩,和狗卷家交流时发明的“哆啦咪发唆拉稀多”音符密码也不再用了,问就是有了,她的打字速度又在每月死线前的疯狂码字中练了出来。
这回“考试”做她考官的人里也有一个狗卷家的,于是他们明明在交流,却全程都低着头对着护发邮件,颇有种十多年后才会出现的综合症重度患者的风采。
辅助监督要下帐的时候庵萤表示她自己来就好。庵萤和辅助监督的关系基本都挺好,偶尔有几个不好的也被她悄无声息地弄没了(指辞职),可以身为人均疯批的咒术师的一员,在辅助监督和窗的圈子里庵萤的名声和人缘都很不错。
这么点事又不影响祓除咒灵,即使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是不是自己不被信任的困惑,看到少女认真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神色时也消失不见,和庵萤打过几次交道的辅助监督理解了少女对这次任务的看重,笑着让到了一边。
庵萤放了帐——是甚尔可以自由出入的那种。
虽然现场的人除了她以外估计没人有本事发现甚尔的踪迹,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庵萤可不想因为偷懒就功亏一篑。
特级评定考试当然不是只祓除一只特级咒灵就行,不过在情报和战斗方面庵萤都有请外援,所以就算有波折也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只有最后一次的时候,甚尔他有事让她自己去,反正之前的实战证明了庵萤有单挑特级的实力。
直到放了帐找到这回的任务目标,庵萤才发现情报不足,她的术式对这只特级咒灵无效。庵萤很快陷入了拉锯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逐渐下降,就算用反转术式,已经消耗的咒力也不会被补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这次考试就失败了。
就在庵萤纠结犹豫到底要不要干脆放弃下次再战时,对面伤痕累累的咒灵开了领域。
只是最初级的一个领域的雏形,甚至都没有完全闭拢,在领域内也不具备必杀效果,但是这个简易领域似乎用杀伤力交换了必中的规则,庵萤都气得忍不住阴谋论到底是谁要害她了。
总之,战斗过程没什么好的,在逃都逃不了,继续这么下去就是等死的生死关头,庵萤终于拼了。
“领域展开永活无间苦——!”
拇指与中指按在一起,是兰花拂穴最常用的一个势,此刻如同溅了血而将凋的花瓣一般微微颤抖着,庞大而冰冷的咒力从印式中喷吐出来,顷刻间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容纳进自己的范围内。
在印度教的世界观里,整个宇宙都是一场摩耶(幻梦),浩瀚无垠的空间在咒力的扩张下撕开帷幕,静悄悄地登场,就像那块砸在蓝四十脑袋上的瓦片,死亡一般的寂静与永恒。
这里面有光线的存在,但任何生物都无法以光明的概念去认知它。
这里面有时间的流逝,但是如同一个个泡沫一般连在一起,头尾相连状循环往复的时间超出了镝增物种的感知。
这里面不存在实也不存在虚,踩不到空处,没有任何一部文学作品描述了这样的场景与感觉,更无从去现实里寻找,因为这里连现实都不存在。
庵萤当然不会被自己的领域影响,咒术师的领域一般都是与其术式效果有关的延伸加强,她的领域也是如此。
她的领域约略能被划分为控制型领域,由音波操式反向延伸出的静音、静止——绝对的静。在这寂静中敌人的意识所度过的时间被无限地拉长,比起对付咒灵更适合对付人类。
不过所谓的“静”这一含义,如果无限扩大的话就会触及到概念性的东西,用更简单的例子解释的话就是庵萤的领域抽走了敌人身心中的金色厄洛斯,没有了源动力,无法行动,无法思考,只是安安静静地枯死,宛如一片无月的黑夜下的墓场。
庵萤趁一刀斩杀了咒灵,然后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把领域收起来,看向战场某个角落。
从阴影中,甚尔双插兜笑着走了出来,缠在他腰部肩上的“盲目痴愚”一副被r瘫的疲倦模样,在他身上摇摇欲坠,搞得他一边走过来还得一边把武器库往上提。
庵萤在展开领域之后就知道甚尔也在。
不是因为她领域比高专结界还厉害能捕捉到世界上唯一一个无咒力的人类,而是因为她成功展开了领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成功展开领域。
庵萤气喘吁吁地看着甚尔速度很慢地走近,面无表情地听他问她“生气了?”。
她又缓了缓,挂起一种不想生气于是只好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脑袋发胀,“没有。”
“哦。”甚尔不知道还能什么了。
庵萤只好主动开口:“我是真地讨厌暴力。”
甚尔点头,“我知道。”
庵萤叹了口气,不再话,很有些沮丧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正是她这个年龄的青春少女一样,让甚尔看得很是惊奇,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回忆,最后没头没尾地:“五条家的六眼鬼也把他家里的人揍了一顿,坚持要出来读书,还不是去京都,你的后辈已经预定了三个了。”
正在恢复的庵萤没心情聊天,但这事儿她之前不知道,只好有气无力地问:“他不当他的神子了?上次出任务碰见的时候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甚尔耸了耸肩,“不知道。虽然我是很讨厌那群人没错,但是那鬼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是毋庸置疑的世界的宠儿啊,就算你开了领域,对方也会很快追上来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庵萤愈发无奈了,“难道我到时候要当战斗派吗?”
“最起码自保能力要有啊。”
“比起靠我自己,我更想抱天与咒缚的大腿啊挚友。”
“我要是能分/身的话也不用担心你了,但是到时候只可能是我去处理天元吧?”
“呼总之,只要等这一次的星浆体同化就可以了,那一定是天元最脆弱的时候。”
甚尔不置可否。
明明占卜一下就能知道的事,但是庵萤却从来不干,打游戏都没这么不走心。
有时候这个老妖怪真的非常讨厌,是那种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的话他一定会狠狠揍一顿对方的那种讨厌。
不过因为这个“对方”是庵萤,那么他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他本来就不在乎,就算是在过家家好了,如果能坚持一辈子的话,不就和人生的重量等同了吗?
无所谓啊。
只要这家伙没事
成功评上特级后,庵萤照旧忽视掉家族要她回家开一次宴会大邀宾客的事,趁着假期带着姐姐一起住在盘星教处理了一下这边的事。除了大方向以外她亲自管的就是赚钱的事,除了用自己写了十年已经成为了轻界的常青树的p效应来谋取利益扩大知名度以外,顺便再管管投资控股的事,反正未来十多年的社会发展她都知道,光是电子信息和络化这块就能让盘星教名下的公司变成吞金兽了。
也是因为这个,甚尔早就放弃了放个傀儡在台前他在后面自由自在的生活——自由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亲身上阵一包揽了盘星教的事务。庵萤他是顶级战力,然而现在他只能想方设法地从办公室里抽出时间才能保证自己的战斗状态。
不过他自己乐在其中,所以庵萤也就放任不管了,反正都是甚尔自己打拼出来的盘子,他要是不心玩坏了也由得他。
在这方面,两人的想法莫名一致。
庵歌姬旁观者清,有时候三个人一起窝在甚尔住所吃完庵萤做的大餐,和甚尔拼酒喝高了以后也会大着嗓子乐呵呵地就他们这两个这种态度的要干翻高层、如果成功了的话简直是咒术界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了。
并没有喝酒的庵萤和天生喝不醉的甚尔在那时候并不在乎庵歌姬他们的目标不可能达成,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然后一怔,然后各自移开视线,甚尔把啤酒往嘴巴里灌,庵萤保持哑巴人设,直到庵歌姬换了个话题吐槽,房间里的气氛才逐渐恢复正常。
在那瞬间,他们不在乎努力了十年的目标被吐槽不可能完成,他们只是在想,不约而同地在想:他(她)为什么从来不介意?
他们谁都没想为什么自己不介意。
至少暂时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