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镜重圆(7) 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初恋……
原本是极具爆炸性的娱乐新闻, 但在夏则言从容不迫的神态中,仿佛在回答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若与平时有何不同,大概是一贯冷峻的眉眼是少有的温和。
蹲守在现场的记者有几秒的愣神, 而后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向他发出提问。
当年夏则言逐步接手夏氏时,绝大部分的人认为他过于年轻,无法掌控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 更多人在幸灾乐祸地等待夏氏的没落。
而后的几年, 夏氏在夏则言的带领下乘风破浪, 频创佳绩, 无疑登上了新的盛世巅峰, 虽然夏世良还未完全退位,但已无人敢轻视夏则言的功绩。
抛开他商圈大佬的身份, 无论是外形或是内在无一不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典型的天之骄子。只是夏则言素来低调, 除了必要场合,鲜少露面, 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众多女生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特别是他上一次在访谈中暴露自己单身的现状后,热度甚至比当红明星更盛。
记者不免提及不久前的采访,“夏总前段时间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自己喜欢一个人, 所以一直单身,这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解读,请问夏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
夏则言敛眸看向记者,“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初恋。”
罢, 他还晃了晃十指紧握的手,“也就是她。”
……原来一个人是这个意思?
夏则言察觉池木微蹙的眉,耐心告罄, 无心奉陪,言简意赅地总结陈词:“我们因为一些缘故分开了几年,现在她回来了,所以我也不再是单身,希望不要再过多关注我的私生活,谢谢。”
他将欲出的话语交代完毕,也不给记者进一步提问的机会,示意保镖驱散聚集的人群,牵着池木往MAIJO走。
夏则言护着池木不被拍到,“吓到你了?”
池木摇摇头,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紧扣,红着脸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间抽出。
“抱歉,”夏则言低低缓缓道,似乎在为刚刚的意外深有歉意,“我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池木的性子内敛温和,自然不愿如此明目张扬,而夏则言一贯的原则也是不会越界去干扰她的个人空间。
“我不在意啦,不要太放在心上,”池木晃了晃他的衣角,“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继续工作了。”
他日理万机的,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给她如此大场面的捧场属实不易。
夏则言眉梢微扬,温和浅笑,“逐客令?”
“哪有,我是怕耽误你时间。”池木娇嗔地锤了他一下,虽然动作是在瞪他,可那双明眸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更像是在撒娇。
何况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
夏则言心情颇好,“好,那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回家。”
池木没反应过来,“……啊?”
“木木,你总得给我一些表现的机会吧,”夏则言眼底是揶揄的笑意,又分外认真,“何况现在我们是邻居,你就当坐一趟顺风车。”
池木捕捉到关键字眼,“邻居?”
他伸手帮她把掉落的缕缕发丝别在耳后,“嗯,我现在搬回我们原先住的那套公寓里。”
夏则言刻意强调了“我们原先住的”这几个字。
是追她,他就真的费尽心思地来,池木有些猝不及防,话都开始结巴起来,“我……我今晚和谨轩他们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连拒绝都这么没底气,还这么容易心软。
估摸到自己追妻路大抵不长的夏则言不再得寸进尺,“好,那你们玩得开心。”
……
送走了夏则言,池木心神荡漾地准备回到厨房中,路过大厅时见安柏诚倚在墙壁,桃花眼微眯着,“没见色忘义到忘记约定,还算有救。”
池木:“……”
他重新点燃一根烟,模仿池木和夏则言撒娇的语气,“哪有,我怕耽误你的时间~”
惟妙惟肖。
“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池木恼羞成怒,“你给我闭嘴!”
……
夏氏集团离MAIJO有一定的距离,夏则言回到公司里,搭乘专属私人电梯回到总裁办,他这一外出堆积了不少工作,特助送来几份紧急文件让他批阅。
见夏则言专注地翻阅手中的文件,特助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夏则言叫住他,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文件中,头也不抬,“去买断所有我和我女朋友有关的新闻,不要让他们外传。”
虽然不明所以,但特助也无二话,“好的。”
特助离开后,夏则言虽保持着办公的姿势,却不由自主地神游。
分开的四年多里夏则言一直在不断反思自己,深知自己的不足之处,也正如他所的那般,他不会再让木木失望。
但他现在沉思的另一点是,木木似乎还有其他的顾虑。
他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思想愈发成熟,木木自然也是,当年会分手自然是有原因所在,他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却难以揣摩木木的心思。
他有种直觉,木木的顾虑里也暗含着当年会离开他的缘由。
但夏则言并不急于求成,也不希望因为外界的压力迫使她和他重圆。
想破镜重圆,需保证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她释怀。
面对记者的提问,那些话与其是给外界听,更不如是为了让她明白他从未变更的一心一意。
至于外传,只会给她徒增烦恼,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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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MAIJO的顺利开业,安柏诚提前订好了一家米其林法餐厅的包间,前后被酒柜所包围,环境安静雅致,更适合情侣间的约会,于是池木和陈安诺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格格不入。
但今晚的主题显然不再是庆祝。
池木被他们三个人默不作声的眼神盯得开始发怵,讨好似地帮他们各酌上酒,“这份和牛挺好吃的,你们快试试看……”
“池木,”陈安诺第一次叫她全名,“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们交代什么。”
池木垂着头,自知无法逃过一劫,心翼翼地:“嗯……我,我的前任就是夏则言……”
虽然来之前已经听安柏诚讲过,但陈安诺一时还是无法接受,“就你大学期间谈的那个男朋友?”
“我也就谈过这一个。”池木嘟起嘴,声地。
“卧槽!”陈安诺深表震惊,“怪不得你他忙,我还以为是借口。”
也难怪池木后来一直单身,前任是夏则言这种级别的……
大概也没什么机会找到更好的。
“所以呢,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深受霸总文荼毒的陈安诺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一场豪门恩怨的大戏,“该不会是他家里人觉得你身世和他不匹配,拆散了你们,然后现在你回来了,夏则言悔不当初,追妻火葬场了?”
池木:“……”
有、有点狗血。
池木抿起嘴,“当年是我提的分手……”
“你脑子被驴踢了!?”陈安诺大吃一惊,“我是不是该夸你勇气可嘉。”
倒是文谨轩若有所思,“是因为……港城那件事吗?”
池木垂着眸,一时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也许只是一部分原因吧。”
察觉到她似乎不愿意多讲,他们也没再逼迫,只有陈安诺问了句:“像夏氏那种豪门望族……你和夏则言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压力挺大的。”
闻言,池木拿起刀叉的手微微一顿。
恍惚间想起了他常开的那辆黑色TOYOTA。
细想之后才发觉,当年和夏则言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感,只是那时候的她不够成熟去察觉一切。
时隔经年,才懂他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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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被迫加班的屈铭无奈地帮夏则言往澜湖公寓搬运行李。
夏总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放着多少别墅和大平层不住,非得来挤这间不到两百平米的公寓,关键是离公司还远。
一想到之后要牺牲不少睡眠时间,屈铭在内心哀嚎,就听到夏则言淡淡道:“突然想起有段时间没给你提薪了。”
……屈铭突然觉得睡眠时间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最后的物件是一瓶被置放在单支礼盒中的葡萄酒,屈铭咂舌,这好像是前段时间夏总在苏富比拍下的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价格高昂,拍回来后也不曾见他品尝过。
屈铭心翼翼地把礼盒放在酒架上,“夏总,我先离开了,明天再过来接您。”
夏则言婉拒道:“不必,我自己开车去公司。”
屈铭有几分诧异,但也没多问,“好的。”
屈铭离开后,夏则言站在阳台俯瞰夜色的寂寥,无数回忆在脑海中翻涌,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提着礼盒往电梯的方向走。
……
对于池木而言,往事一旦被提起,就汹涌得难以刹住。
回到公寓中,她冲了个冷水澡,低温的水流漫过四肢,才渐渐地冷静。
从浴室出来,再一次地听到门铃响起。
如此熟悉的场景,她甚至不用透过猫眼就知道来者。
果不其然的,门外站着熟悉的欣长身影,悦耳的声线藏着点点笑意,绅士儒雅,“前段时间刚收到一瓶 Romanee-ti,今晚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池姐陪我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