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破镜重圆(11) 你曾是他四年多的禁……
夏则言眉眼温和, 不动声色而又彬彬有礼,又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和人物形象,安老先生没有丝毫怀疑地轻信他的法。
他瞪了眼安柏诚, “刚才跪了那么久,为什么一声不吭?”
安柏诚抱着抱枕,闭眼侧躺着,满不在乎地:“我了你会信?”
安柏诚坐直身子, 睁眼与夏则言对上, 后者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时不时地与安老先生闲聊几句, 并不计较他的破态度。
见时间差不多, 夏则言放下茶杯,把戏做足, “柏诚, 走了, 木木和文谨轩在等我们。”
他刻意强调了文谨轩三个字。
安柏诚何尝不懂他的意,菲薄的唇紧抿着, 起身整理凌乱的上衣。
夏则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并不明显,随着安柏诚起身, 向安老先生微微颔首,礼貌有加,“安先生,安夫人, 叨扰了,那我和柏诚就先离开了。”
“好好,路上注意安全。”安老先生带着安夫人送客。
夏则言走在前面, 安老先生趁机把安柏诚拦下,“你什么时候认识夏则言的?我怎么没听你过?”
安柏诚敷衍地回道:“前段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和夏则言好好相处,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安柏诚几步跟了上去。
夏则言自然知道背后的人在交谈,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的台阶静候,见安柏诚走近,淡淡地道:“文谨轩在外面。”
信息已传达,他也不准备多留,长腿一迈,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喂,”安柏诚喊住了他,虽然算不上不情不愿,但还是别扭地道:“谢谢。”
一阵风波化为无形。
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确实是这个时间点最佳选择。
至少他的父母短时间内不会有所怀疑,并且有了夏则言这个最好的佐证,以后借口也更好找些。
夏则言顿了顿,随即浅浅地笑,“谢谢你当年救了木木。”
也相当于是救了他。
安柏诚自然知道他所指何意,今日大抵也是来偿还他当年的举手之劳,他双手插进裤袋里,又回到往日慵懒的神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来木木眼光确实不错。”
这男人有情有义,也懂爱屋及乌。
“过奖了,”夏则言态度谦和,随着他一起往外走,“也谢谢你和你爱人这些年对池木的照顾,我总归欠你们一个人情,想找个时间宴请你们,还希望安公子赏脸。”
安柏诚对“你爱人”这个称呼甚是满意,“可以。”
文谨轩和池木确实在安宅门外等着。
见他们两人从安宅出来,文谨轩红着眼睛朝安柏诚走去,细细地量他,见他安然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安家的家教是出了名的严厉。
安柏诚沉着嗓音,低低哑哑的,“我没事。”
……
池木悄声地带着夏则言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温存。
津城的六月已经饱含夏日的气息,夜间的风也不带着凉意,天色已晚,万盏路灯摇曳。
路上随处可见挽手散步的情侣,或是步履缓慢的老人,男女老少,以各种形态出现在街道。
池木牵着夏则言的手混入人群中,安宅附近有一个不大不的公园,她带着夏则言往公园的方向步去。
虽夏则言一席名贵的西装与闲散的人群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池木欢乐地在他身边蹦跶,连脚步都比平时的轻盈。
夏则言垂眸低笑,“这么开心?”
池木微扬着头看他,“嗯啊,你很少陪我这么出来。”
者无意,但夏则言却有一瞬间的迟缓,大掌覆在池木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也许这是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但对池木而言确实是一种难得。
池木还在街边摆放的冰柜中买了一根冰淇淋,冒着凉凉的冷气,巧克力的甜腻在口腔中慢慢融化,冰凉沁心,舒缓高温的不适。
她和夏则言漫无目的地走在公园里,行人熙攘,到处都是欢乐的笑声。
过路的行人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这对出挑的情侣,男人一派冷然,唇边却一直携带着淡淡的笑意,视线一直落在他身边的女生身上,温和的眉眼冲淡了他身上那股淡漠疏离。
池木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啃完,把包装纸扔进路边摆放的垃圾篓中,“你是不是很少出来散步呀?”
夏则言想了一会儿,如实:“嗯,基本没有。”
前些年为了在夏氏立足,时间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品。
这两年清闲了些,却孑然一身,也没有这般闲情雅致。
池木撇撇嘴,“你的生活太无趣了。”
闻言,夏则言轻笑,遵从内心的想法去揉捏她漂亮白皙的脸蛋,触感如想象中的好,“以前是,但现在我有你了。”
“夏则言!”池木娇嗔地瞪向他,“你的情话都是在哪学的。”
简直就是……质的飞越,还信手拈来。
夏则言搂住她的腰,“被甩怕了,所以无师自通。”
池木鼓起腮帮表示不满,她哪有甩他哦。
这样的状态再舒适不过了,池木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夏则言确实变了很多,虽以前他待她不薄,但完全没办法与现在相比。
路过一个霓虹灯闪烁的角落,人流聚集,秉承着凑热闹的心态,池木拉着夏则言往前靠近,就见一位流浪歌手在调试音响,而后拨弄吉他的琴弦,悦耳的旋律随着他的曲指弹奏渐渐流出。
池木本想着看一眼就走的,因为夏则言的性子不喜热闹,然而当歌手低缓磁性的嗓音而驻足。
唱的是周兴哲的《永不失联的爱》。
这位歌手的声线与夏则言有那么一点儿相似,所以池木才会停住脚步,却渐渐被歌词所吸引。
他低沉的声音唱出了曲中苦苦的等待。
池木没带现金出门,因为还不太习惯使用二维码支付,也没有绑定银行卡,她在夏则言的裤袋中摸出他的钱包,找了几张零钱放在流浪歌手的吉他袋上。
回头正准备把钱包还给夏则言,合上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张大合影。
江大的百年校庆。
照片因为放置的年份过长而微微发黄。
照片中两人相隔的距离并不算远,那时的夏则言依然冷峻,但也多了几分学生的少年感,五官也不及现在的锋芒毕露。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首歌的作用,池木眼眶积攒了水雾,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夏则言有些措手不及,“怎么了?”
“我们原来有过合照的呀,”池木一直盯着照片仔细端详,时间太长,她都快遗忘了。
池木想起那个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疑惑,“则言,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太清楚,”夏则言确实也不知道答案,但这次他补充了一句:“但我是在校庆那天发现我喜欢你的。”
这一个答案是池木始料未及的,她瘪着嘴,不尽的委屈,“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呀。”
“是我不好,不哭了,”夏则言最害怕她哭,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她擦拭泪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哭包。”
池木转身表示不想理他。
夏则言蓦地笑了,把她扯回身边,带着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木木,”他低柔着声音,似是低哄,“明天陪我去和朋友聚餐吧……他们都想见见你。”
这一次池木没有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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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时,池木还是害羞的,躲在夏则言的背后不敢露面。
夏则言性格随寡淡冷峻,身份地位摆在那,何况他内敛沉稳,对人礼貌客气,想与他交友的人数不胜数,但能真正被夏则言当做朋友的,属实不多。
包厢内就零星几个人,分别是初冬易、楚澜溪和江时墨,还有江时墨的女朋友,边颜。
池木就和初冬易有过交流,楚澜溪仅有一面之缘,而江时墨她是从未见过的。
见夏则言牵着池木进来,楚澜溪不着调地吹了声口哨,“芜湖,言哥真是动作迅猛。”
夏则言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绅士地帮池木拉开座椅,与在场的人介绍道:“我爱人,池木。”
而后又向池木分别介绍在场的几个人。
夏则言这一介绍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想必离婚期也不算远了。
楚澜溪亲自为池木酌上一杯酒,率先了声招呼:“嫂子好,我是楚澜溪,和言哥还有冬易一起长大的。”
这一声“嫂子”叫得池木面红耳赤的。
在场的都是在津城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深谙察言观色的门道,见池木容易害羞,也不再趣她,转而聊起生意上的话题。
池木听不大懂,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好在边颜擅于和他人交流,很快和池木聊得火热。
好友自然留意到夏则言看似冷淡的表面下藏不住的欢喜,少了前几年的阴鸷,有意无意地劝酒,而夏则言也来者不拒。
期间池木去上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和江时墨迎面相撞。
夏则言的几个好友里,就属江时墨的性子与他相近,池木微微颔首,主动招呼,“江先生。”
今晚几个人都放开了喝酒,这会儿江时墨也有些微醺,朝她笑了笑,“我在则言大四的时候就听他提起过你……没想到现在才真正地见到。”
池木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索性只是笑了笑。
没想江时墨又看似漫不经心地了句:“你曾是他四年多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