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破镜重圆(12) 喝醉的夏则言像只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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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池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与江时墨并不相熟, 但却听懂了他漫不经心下的弦外之音。

    他她曾是夏则言四年多的禁忌……

    池木看向夏则言,他面无表情地和江时墨在闲谈,姿态随意, 时不时地与其他人碰杯,相比他和别人聊天时的语气,他和她讲话实在是过于温柔。

    在池木的印象中,夏则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运筹帷幄, 似乎这世间很难有左右他的人或物, 他可以永远冷静和自持, 就算她当年离开, 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云淡风轻地接受。

    池木坐在他身侧,不心与他的手指相碰, 就被他条件反射地紧握住。

    他停住和江时墨的交谈, 给她夹了一片厚切牛舌, 垂眸看到池木眼前的茶杯还是满状态,“要不要给你点杯果汁?”

    池木摇了摇头, 闻见他身上的酒气明显,拐个弯提醒他:“我不会开车哦。”

    夏则言像是没听懂她的阻挠,微微一笑, “没事,等下我让司机过来。”

    池木也不好再什么,继续和边颜闲聊,但余光一直在留意夏则言的动向……然后发现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好像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见夏则言专注地和其他几个人交流,没有留意这一边,她轻声问边颜道:“你知不知道……则言这几年的情况?”

    边颜多少有听江时墨和夏栀讲过与夏则言有关的事情, 也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在等他离开的女友回来,但也仅限于此,她思索片刻,斟酌道:“这几年夏大哥一直在等你……时墨以前还和我过,你刚离开的那两年夏大哥性情大变,后来听是他父亲特意从国外回来教训了一番才有所好转……现在你回来了,我们都希望你和夏大哥百年好合,从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他真的很爱你……”

    关于感情的事情,外人也不太好插手,边颜想了想,又:“我就只是听了这些而已啦,如果你想知道详情的话可以去问问夏栀哦……她比我清楚多了。”

    ……

    聚会持续到九点多才结束,除了池木和边颜两人没有碰酒,其他的人多少都有些醉醺醺的。

    因为不同路,楚澜溪和江时墨他们先起身告辞,夏则言神色如常地和他们告别。

    池木看不大出夏则言喝醉了没有,他确实喝了不少,也不知道他酒量如何,但至少现在看上去……还算正常。

    他微阖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池木晃了晃他的手,“则言,走啦。”

    很快被他反握住,比往常更加有力道。

    池木企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断加重力量,池木有点儿疼,“你弄疼我了。”

    夏则言拉着她起身,牵着她往外走,“不牵紧点,你又跑了怎么办。”

    ……这究竟是醉还是没醉。

    他步伐也很稳定,除了眸底的朦胧有微醉的痕迹,其他也辨别不大出,夏则言带着她走到电梯口,电梯门一开,池木看到里面熟悉的人影——

    “安安?”

    “木木?”

    两人对于在这里的意外偶遇倍感诧异,陈安诺帮他们按住电梯的开门键,让他们进门。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池木那个神秘的男友……也就是夏则言。

    那张频繁出现在经济报刊的脸突然变为现实,陈安诺还是没太能适应,只是传闻冷峻淡漠的夏则言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冷漠疏离。

    至少此刻的他手臂牢牢地横在池木的腰际,眼里就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池木摸了摸鼻子,给彼此相互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夏则言……则言,这是我最好的闺蜜,以前和你提过的,陈安诺。”

    夏则言只是抬眸看了陈安诺一眼,视线又回落到池木身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池木这会儿才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虽然他平日里待人也算不上热情,但也是绝对的谦谦有礼,她尴尬地和陈安诺对陈安诺笑了笑,“不好意思呀安安,他喝醉了。”

    陈安诺满不在乎,“没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则言的朋友一起聚餐……你呢?”

    “应酬呗,就和我那个烦人的上司,我坐在那也没事做,趁机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电梯里就他们三个人,陈安诺无所顾忌地抱怨道。

    池木刚回来那会儿,陈安诺就辞去原先忙碌的工作,然而新遇到的上司却不怎么样。

    ……

    夏则言蹙着眉,这两个人聊天咋还……没完没了,木木都不理他了。为了博得关注,他屈身把头埋在池木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明显的酒气扑在她的肌肤,像只巨犬轻咬住她颈肩露出的嫩肉。

    池木被吓得一个激灵,“你干嘛呀?”

    他委委屈屈的,“你和别人聊天,不理我。”

    池木哭笑不得,她是真没想到夏则言醉酒后会是这副模样……跟个撒娇的男孩一样。

    在陈安诺揶揄的眼神下,池木不免羞赧,再三和她解释夏则言只是喝醉了……偏偏夏则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就是不让她和别人讲话。

    之后夏则言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电梯门一开,陈安诺不想当大灯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之大吉,徒留池木一个人拉扯这只将近一米九的巨犬。

    池木掐了他一把,“你给我起来。”

    他偏不,意识全无,“不起,抱着你才舒服。”

    池木奶凶奶凶地抱怨:“你好烦呀。”

    他更委屈了,“你又嫌弃我。”

    “……我哪有。”居然还用了“又”字。

    “有,”他笃定道,“那一次在床上你还嫌我吵。”

    池木:“……”

    还记恨上了。

    她是真的支撑不起他的重量,半哄着他:“先起来嘛,你压疼我的腰了。”

    闻言,夏则言迅速起身,习惯性地伸手在她腰间揉了揉,“我错了,还疼不疼?”

    这算是……潜意识的反应吗?

    就算是醉酒状态,但这下意识的反应却和他平时如出一辙。

    好在夏则言在彻底迷醉之前已经吩咐好屈铭过来,他们在电梯门口拉扯的那段时间里屈铭就发现了他们,连忙过来帮池木搀扶夏则言。

    屈铭跟在夏则言身边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他醉得意识全无。

    两个人合力把夏则言扶到车前,但夏则言就是不进去,死死地紧抓着池木,“我不走。”

    虽然他喝醉酒,但逻辑还是清晰的,池木柔着声音询问:“为什么?”

    他垂下眼帘,“我走了你就要去法国了。”

    声音里蕴藏着无限的落寞。

    池木鼻子一酸,“我不走。”

    他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想了想才:“那你先进去,我再进。”

    池木听话地弯腰钻进车内,隔着车门和他对视,“可以进来了吗?”

    夏则言这才满意地跟着她坐进了后车厢。

    此时的夏则言记忆似乎停留在五年前,或者是醉酒后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思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涌现,他一遍一遍地重复:“不走了好不好。”

    又:“我很爱你。”

    “是我对不起你。”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其实你走的那天我去了你公司楼下……有个男生在帮你搬东西,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他到这还轻嗤了一声,话断断续续的,有些饶舌,“木木,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遇到更好的,我这么无趣的一个人,还不称职。”

    话都开始没有逻辑,但池木却听懂他的意。

    想起他们错过的那几年,好像本就不该错过,可最终还是错过了。

    池木抓住他的手,轻言细语,“你最好了,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夏则言很好哄的,抱着池木不肯撒手,“以后我什么都会改。”

    ……

    屈铭原本默不作声地开着车,有意不去留意背后的缠绵,然而开一半却收到夏则言发来的短信:【回金湾。】

    他借着内后视镜观看夏则言的神色,夏总这究竟是……醉还是没醉?

    -

    陈安诺原本已经走到自己的车旁,突然想起好像把自己的口红遗忘在了洗手间里,想了想还是决定折返去拿。

    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池木和夏则言恩爱的背影,不由得浅浅一笑,池木能找到她的良配,她再开心不过了。

    而夏则言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报刊杂志介绍那般不近人情,至少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对池木的喜欢溢于言表,常人都能轻易地判断出来。

    电梯开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另一个熟人。

    津城还真是啊,陈安诺皮笑肉不笑地谦卑道:“初总。”

    初冬易微眯着眼,细细地量眼前精致的脸,他今晚关顾着劝夏则言酒了,自己并没有喝太多,此时意识清醒,“好巧。”

    陈安诺觉得礼数已尽,也无需再继续多言,低着头与他擦身而过,进入电梯内。

    然而男人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明显,看上去随和极了,“其实我一直蛮想问你……我们公司是怎么亏待员工了吗?”

    辞职就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