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她是什么香饽饽

    又是花厅，看着与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靖阳，苏安淮忍住怒火，赔笑问道：“殿下前来，臣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将军客气了，本公主前来是为了本公主的伴读，苏三姐。”靖阳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今儿早学，苏梨为何没来？”

    苏安淮正好趁请辞：“阿梨年幼，又才疏学浅，恐不能担当殿下之伴读，还望殿下另选合适之人。”

    “你们苏家的人怎么都那么喜欢教本公主做事？”靖阳似笑非笑地挑眉，“苏锦瑟是，你苏安淮也是。”

    听到宝贝女儿的名字，苏安淮的眉头不禁跳了跳，靖阳公主这么，那初元殿的事儿便不是锦瑟的那般了。

    但人都已经打了，苏安淮绝不可能低头认错。

    “殿下息怒，臣乃肺腑之言，幼女苏梨并未上过学堂读过书，不懂四书五经伦理纲常，恐会冲撞殿下。”

    靖阳讥诮：“都是苏将军和将军夫人教出来的女儿，苏锦瑟就是窈窕淑女，苏梨就是粗鄙俗人，苏将军的心未免偏得太厉害了。”

    “臣不敢。”

    “依本公主看，你是太敢了！”靖阳拂袖摔碎茶盏，“本公主要见的是苏梨，你苏安淮糊弄我至今，却连苏梨的面都没让我见着，苏将军是没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朝野内外都靖阳脾性极佳，虽清远疏离，但温和有礼，这样的人发起火来，才更让人招架不住。

    苏安淮不敢拂了她的面子，匆忙跪下道：“殿下息怒，臣女与长姐不和，又在初元殿失仪，臣已经罚她在祠堂思过了。”

    “长姐？苏梨的长姐不是苏玉暖吗？昨儿在初元殿失仪的可是你的二女儿苏锦瑟。”靖阳怎么会不知道苏安淮明目张胆的偏心。

    但偏偏，她与九皇叔都有个脾性，就是护短。

    “银朱，去将苏锦瑟带回来，本宫有话问她。”

    今早收到皇叔的字条她就告了假，但旁人却是都去了的，苏锦瑟和苏玉暖也是。

    “殿下！”苏安淮没想到靖阳会直接拿苏锦瑟开刀，当即有所不满。

    “苏将军有意见吗？”靖阳睨了他一眼，接过下人端上来的新茶，“素闻苏将军最是公平公正，怎么会在此等事情上如此糊涂？”

    “这是臣的家事，殿下不应当插。”苏安淮真真儿对苏梨恨之入骨，她都招来了什么人？

    “初元殿发生的事情，你是家事？苏将军的家，挺大的。”

    靖阳淡淡的一句话就吓得苏安淮两腿一软，陛下多疑猜忌，此话传入他的耳中，自己就不用再上朝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银朱便带着苏锦瑟回来了，几乎同时，张氏也出现在了花厅里。

    银朱一回来，靖阳就派她去看苏梨，自己一个人面对苏安淮一家。

    “臣妇张氏拜见公主。”张氏与女儿一同行礼，谨慎地问道，“殿下可是被苏梨冒犯了？她自幼长在梨霜院，不曾受过教导，脾性大得很，殿下还是心为上。”

    “本公主让你话了吗？”靖阳眸光清冷扫过去，登时安静了不少。

    她将目光转向苏锦瑟，“昨日在初元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当着本公主的面，重新一遍。”

    昨晚的事情就已经把苏锦瑟吓得不轻，方才见到银朱便知道大事不妙，这会儿哪儿还敢开口，支支吾吾不敢话。

    不多片刻，银朱面色铁青地回来，凑到靖阳公主耳边嘀咕了什么，原本平静的靖阳登时大怒，抄起茶碗砸在了苏安淮的面前。

    “好你个苏安淮，好大的胆子！本公主刚要了苏梨当伴读，你就将她打成重伤，可曾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茶碗碎成几块，吓得众人不敢开口。

    “苏锦瑟，你也是好大的狗胆！若你敢将事情明明白白出来，本公主尚且敬你是个人，如此添油加醋篡改事实，简直讨打！”

    银朱装模作样劝了两句，但她一个女官怎么可能劝的了公主呢？

    好在靖阳还有理智，做回团椅上，“苏将军治家有方，本公主不想插。虽然苏锦瑟不是本公主的伴读，但她昨日对本公主不敬，苏将军准备怎么惩治？”

    见这架势，不把苏锦瑟打一顿，靖阳公主是不会罢休的了。

    “殿下，锦瑟年幼无知”

    “她再年幼，也是去过学堂读过书的人，这点规矩不懂？”静下心来，靖阳也有了功夫与她掰扯，“苏夫人真是教子有方，本公主佩服。”

    张氏被她噎住，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女儿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吗？

    幸好这会儿有厮前来解围：“将军，宣武侯来了。”

    “殿下，将军府有客前来，您看这”苏安淮犹豫着开口。

    “老师来得正好，本公主也有事要见老师。”靖阳打定了主意不走，转而向门口迎了过去。

    宣武侯的消息自然比靖阳灵敏，看到靖阳便知道她是为了苏梨而来。

    身为老师，李元烛好心提醒：“殿下，此乃将军府。”人家家事，殿下怎么好管？

    靖阳温婉一笑：“老师放心，本公主知道这是将军府的家事，但本公主的伴读被定远将军打伤了，将军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伴读？”

    李元烛哭笑不得：“言之有理。”

    想起昨儿苏梨的待遇，苏锦瑟心底窜出一阵火苗，开口道：“殿下，锦瑟愿意做殿下的伴读，侍奉左右。”

    她跟着昭阳公主这么久，别醉山楼的饭菜了，就是稍好一些的赏赐都没有，还不如跟着靖阳公主呢。

    “这可是她自己的，不是本公主逼迫。老师，你看见了吧？”靖阳眯起眼睛笑，看得李元烛频频摇头。

    苏锦瑟到底是，怎么可能懂靖阳的心思？往后去有她的苦吃了。

    不过，他前来不是为了公主，却也是和公主一样的目的：“苏将军，本侯想见见你那三丫头，有事相问，可否请她出来话？”

    张氏都快气傻了，苏锦瑟也是面色惨白，苏梨到底是什么香饽饽，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见她？

    “苏梨昨儿被诬陷姊妹不和，苏将军想必是家法伺候了吧，老师怕是见不到她了。”靖阳挑起眉头，看向苏锦瑟，“还不走，都快下学了，耽误本公主的时间，你担待得起吗？”

    听到这口气，张氏不免担心女儿会被欺负，但苏锦瑟这会儿早就被醉山楼的饭菜迷晕了头脑哪儿能想到那么多，只管跟着靖阳公主就去了。

    恭送靖阳离开，李元烛收起笑脸，看向苏安淮：“苏梨当真是被你打伤的？”

    “是她顶撞父母在先。”想起昨晚的力道，苏安淮心有余悸，他没想到庶女会引起这般的风浪来。

    李元烛才不相信苏梨敢这么做，但旁人家事，他又不像靖阳公主师出有名，一时间沉默不语。

    顿了顿，他沉声道：“苏梨天资聪颖，本侯有意收她为徒，苏将军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