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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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有胎记

    未免谢临川吃醋,苏梨平静道:“酒是在云阳里的让云酒坊打的,兴许掌柜还没酿好。”

    “酒香浓郁,有好酒的潜质,若能去掉酸涩口感,也是一方美酒。”谢临川不吝夸赞。

    完酒,他问道:“你师父可认识安靖节度使盛伯韬?”

    苏梨摇头:“我不知道,师父除了教我木雕,与我一些趣事,鲜少告诉我其他事情。”

    长此以往,她也从未想过追问。师父如师如父,在师父身上得到过的父女之情远比在将军府多得多,她不想失去师父,自然不会去碰师父的禁忌。

    见她绞着眉头,谢临川不认再问,叹气道:“也罢,只要你师父不是朝廷中人,无权无势,麻烦便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若再见到师父,我会问他的。”苏梨抿唇,挤出笑容。

    虽然是第一次知道盛伯韬,但苏梨知道,安靖节度使不是官,若以木雕互通往来,可以算得上结党营私,对谢临川极为不利。

    临走前,苏梨想起自己让洛羽拿果脯的真是目的,叮嘱谢临川留一些给孩子,罢看着他醋意十足的脸色轻笑离开。

    她走后,谢临川没有回府,而是看向街角转弯处缀着铃铛的飞檐,方才在那里,一个身影悄然离去。

    慈寿宫,太后收到消息,放下佛珠睁开已经有些松弛的眼眸,眼神黯淡:“只叫了苏梨,没有叫别人?”

    阮枝点头:“他们一直盯着王府,这些日子除了苏三姐,没有看见别的人。”

    那些都是太后的亲信,断不会欺骗太后。

    太后点点头,重新拿起佛珠,闭目养神问道:“陛下宫里可有什么异常没有?”

    “回太后,陛下宫中是虎营卫当值,并无异样。不过,虎营卫统领李墨轩乃是宣武侯之孙,奴婢听闻到,您寿宴那日,李元烛才从大理寺救出苏家长女,正是那日献舞之人。”

    阮枝如实回报,起献舞,太后便想起了苏玉暖,想起那日的一身白衣,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嫌弃之色,“哗众取宠,自命清高,全无规矩,这个女儿,苏家算是养废了。”

    几句评价听得阮枝心口直跳,但想到太后寿辰竟然穿了白衣出席,当真是没有将太后放在眼里。

    起来,那日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的,似乎还有谢临川,那身粉白似乎与宣武侯长孙女的衣裳是一对儿。

    将心中所想出,阮枝忐忑道:“王爷如今已经不是摄政王,那是不是应重新赐封号?”

    当年先皇的身体急转直下,还没来得及给谢临川赐封号便驾崩,后谢临川摄政,太后为让他安心,就连府邸匾额也让玲珑阁造的是摄政王府。

    太后忽然睁开眼,眼底精光乍现,走到书桌旁写下一个字,命阮枝送去给皇帝过目。

    阮枝看了一眼,是个越字,瞬间收回视线,低眉垂眼退下去。

    这些日子的谢元晟可谓春风得意,虽处理朝政不甚辛苦,但再也不用向往常那样看九皇叔的脸色,龙颜大悦。

    然而他的好心情却在看见阮枝送来的字时瞬间破灭,“这是母后所写?”

    “正是。”阮枝不用抬头也知道皇帝生气了。

    “好,好。皇叔为国争光,与国有功,乃大越定海神针,以国号封之也不无不可。”皇帝冷笑,扫过阮枝的发顶,御笔一挥在越字旁加了个木,“送去摄政王府,让皇叔自己拿主意。”

    樾者,树荫也。

    就让他谢临川世代庇佑大越,永世为臣,绝了他的僭越之心!

    送走阮枝,皇帝还是放心不下,书信一封秘送至将军府墨玉轩。

    将军府才结束一场闹剧,苏安淮在和沁园里气得眼冒金星,唉声叹气。

    张氏安抚道:“老爷别生气,玉暖性子倔犟,不愿意嫁人也是意料之中。稍晚一些我去老夫人面前开解开解,就算玉暖不同意,老夫人深明大义,也不会任由玉暖胡闹的。”

    未曾想苏安淮冷哼道:“深明大义?哼!若没有娘做靠山,她如何敢拒绝?”

    自从父亲与苏梨搬出去后,娘对自己就越发冷淡,就连玉暖不敬父母在她眼中也是事,根本就是记恨自己这个儿子。

    这话不用苏安淮,张氏也清楚,一切都是那个老夫人在背后撑腰,否则苏玉暖不会这般拒绝老爷。

    可是,张氏这次却没有多生气,要知道,老爷让苏玉暖嫁的是文国公世子,秦闲本就是世家大族出身,又有功绩在身,以后锦瑟想要压过苏玉暖一头可不容易。

    “老爷,妾身愚钝,您为何一定要让玉暖嫁给秦闲呢?苏家又不止玉暖一个女儿,那苏梨与九王爷的婚约尚未履行,大不了让苏梨去嫁嘛。”

    虽然愚钝,但张氏还没有笨到家,知道这会儿不能提锦瑟,便拉出了苏梨挡枪。

    “你倒知道自己愚钝。”苏安淮瞥了她一眼,张氏立刻使劲浑身解数,哄得苏安淮心欢意满,才听到接下来的话。

    “秦闲是立了功,可谁让他是谢临川的人呢?你只瞧见秦闲得了金银布帛,但你可知,林宋被陛下招入神策营,大有要他做神策营统领的意味。”

    张氏若有所思地靠在苏安淮怀中,盘算道:“这么来,如今九王爷不再掌权,秦闲就算得了奖赏,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那老爷您为何还要让玉暖嫁过去呢?若文国公府落败,咱们也得受牵连呀。”

    “你能想得到的,老爷我会想不到吗?”苏安淮没好心地掐了她一把,看着张氏羞红脸,心满意足继续往下,“就算谢临川不理朝政,陛下也不会放过他,待朝堂整顿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谢临川。秦闲是谢临川的左膀右臂,都射人先射马,秦闲就是那匹马。”

    怀里的人还要什么,苏安淮安抚道:“你放心,将军府绝不会受到半点牵连的,我何曾让你们陷入困境之中?”

    “老爷的是,妾身一直相信老爷。只要老爷在,将军府就不会倒!”张氏顺着男人的心下去,伏在他胸前,气吐如兰。

    “您看敬国公府,敬国公没了,沈夫人连女儿都保不住,刚出生的孩子被人扔在外面,都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张氏瘪嘴摇头,“也不知道那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国公府的下人如此憎恶。”

    完,她垂下眼眸,露出心疼地神色:“妾身有了锦瑟,就更听不得这样的事情了,总想着若是锦瑟有朝一日落入险境,我这当娘的得多心疼。”

    许是起女儿的缘故,苏安淮的神色软了下来,遥想当年道:“起来,那孩子我还见过,要奇特之处,就只有背后的一块胎记,指甲盖那么大,像桃花又像蝴蝶。”

    听到有胎记,张氏的眼睛跳了跳,心突然乱了。

    幸好苏安淮心里在想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天色漫长,苏安淮在和沁园甚觉无趣,张氏体贴入微,放他出去“下棋”解闷,苏安淮不疑有他,兴高采烈地出门。

    待他走了,张氏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叫来菊春,吩咐她悄悄离府,去一趟徐记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