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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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梁明月去应酬了。家里阿姨煮的营养餐太清口,吃多了容易性冷淡。梁巳从性冷淡又接而想到那个血气方刚的人,扑哧就笑出了声。

    姨她整天神经兮兮,也不晓得傻乐啥。梁巳全然不在意,她这会只想躁起来,只想吃爆辣的东西!接着就怂恿姨,点一份重庆火锅。

    半个时后火锅送来,俩人蜷着腿坐在后院的餐桌上吃。梁母嫌味呛,不让她们在客厅里吃。

    梁父三分钟过来一趟、三分钟过来一趟,啥也不,就干站那儿看她们吃。等第四次过来,问她们知不知道啥是老底火锅?然后也不管她们想不想知道,自顾自地:“老底火锅就是回收食客吃剩的锅底,一次次过滤……”

    姨听不下去了,“姐夫,你咋那么赖心眼呢?”

    “爸,话要负责任,火锅店会告你的。”梁巳涮着毛肚。

    梁父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离开了。

    梁巳辣得不行,满额头细密的汗,吐吐舌头喝喝冷饮。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电影里的污台词——她的私处是个优雅,端庄的缝法国电影:《苦月亮》。接着就是代入的污画面——她穿着黑得发亮的漆皮皮衣,黑丝,十寸高跟,手持一条皮鞭,性感狂躁地朝李天水高呼:康忙北鼻!撅起你的屁股吧!”

    她憋住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摇摇头,把画面甩走,可事与愿违,脑海瞬间又浮现一段张爱玲的话: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有只动物在口口地啜着她的核心……张爱玲作品:《团圆》

    她放了筷子,吃不下去了……开始在心里自我催眠:我是闺秀,我是闺秀,我是闺秀……

    “鸭肠熟了么?”姨急切地声音适时断了梁巳的自我升华,她迅速抄起筷子,麻利地捞出一筷头,才:“熟了!”接着大快朵颐地吃。

    梁父再一次转过来,他望着沸腾的辣锅和毛肚,再回头看一眼屋里,迅速地乞求,“我就吃一片毛肚……”

    “口水口水……诶姐夫!你离餐桌远点。”

    ……

    梁巳看他可怜,麻利涮了毛肚蘸了酱喂他吃,刚到嘴里,梁母就端着中午剩下的八宝饭过来……梁父背背身,口咀嚼着回了客厅。

    梁母在桌前坐下吃八宝饭,埋怨着她们不该吃火锅,都是地沟油,回头就闹肚子。

    而梁巳看她吃自己中午包回来的八宝饭,觉得自己心意被人珍惜了,心里有股要溢出来的快乐。

    ——

    晚饭后姨去跳广场舞,梁父在看新闻联播,梁母着姨的家务事。

    梁巳不搭腔,她不爱管闲事,不是管不好落埋怨和嫌麻烦,而是她没能力。

    姨夫早就跟她们姐妹俩,要她们约他儿媳出来吃个饭,回屋梁明月就交待她,别人的家事要么不管,要么管到底。显然她们都不具备管到底的能力。

    那边李天水和梁明月也应酬完出来,地皮的事已敲定,就剩走各种手续跟流程。饭桌上难免要喝酒,他不止喝了自己的份,还喝了梁明月的那一份。他想发微信给梁巳,字都编辑不好,索性站一边发语音她,让她在别墅等着,他坐她姐的车回别墅。他喝了酒,没法自己开车。

    梁明月朝他鸣喇叭,出于礼节,他陪坐在副驾驶。俩人聊了几句公事后,无话,李天水有点难受,想闭眼假寐又觉不礼貌。

    梁明月开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没急事,她就稳稳当当地开,哪怕前车再慢,她都不温不火地跟后面,被插车也不急。若有急事,她见缝插针各个车道变换着开,她从不担心会不会刮到其他车,开车拼得就是谁胆子更大,更生猛。跟人抢道她从未输过,也从未刮过别人一回。

    她看了眼李天水,他目视前方,右手紧紧拉住车上方的拉手,她问:“不舒服?”

    “没有。”李天水。

    梁明月没再,踩了油门,超过前面不怎么碍她事的车。李天水紧抿着唇,强忍呕意,算着还要多久才到别墅。

    梁明月又问了他公事,他一面回答一面紧盯前方路口查酒驾的交警。他从未这么迫切地渴望被交警查。

    交警果然拦下了他们,趁查酒驾的间隙他缓了口气,顺便给梁巳发微信,让她出来拿一瓶水。等车再次发动,驶了一截,他看见路边花店门口摆了一捧漂亮的向日葵,他问梁明月方不方便停一下。

    梁明月着双闪靠边停下,见他开了车门,穿过车流,去对面花店包了一扎向日葵,然后一路跑着回来。

    梁明月发动上车,问了句,“买给梁巳的?”

    “对,她喜欢向日葵。”李天水着还低头闻了下。

    梁明月撇开眼,好娘。但没一会儿,又不自觉地观察他。她想找到他身上的魅力点在哪,梁巳看上他什么?

    车到别墅,远远就看见梁巳拿了瓶水等在路沿。李天水还在车里就朝她示意手上的向日葵,梁明月想提醒他,外面人看不见车里的情况。转念又一想,没提,俩人真是绝配。

    停好车她回别墅,从楼上房间能清晰地看见外面路沿上的人,俩人先是一个熊抱,然后左歪歪,再右歪歪,接着李天水揽住梁巳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来回晃着弓起来的身子……

    太娘,实在太娘,梁明月简直没眼看。但很奇怪,她也没挪开眼,就大方地站那儿看。她要认真观察李天水,看他值不值得被托付。

    没一会梁巳就开车载他离开了,不用想都知道去了哪儿。等换好衣服下楼,父母和姨在客厅嘀咕,见她下来,姨先开口,她平常忙事业……铺垫了一堆后,梁巳谈那对象要是顺利成事,将来结婚了,想让他们两口搬过来一起住。男方事业不也正难,也没钱置办婚房,住一块好,图个热闹。

    梁明月没做声。

    梁父梁母也没吭声,只有姨一个人,不是当上门女婿,就是单纯的住过来,一家子人热闹嘛。

    梁明月懂了,想了会问:“他妈呢?”

    姨想得很简单,“他妈自然也搬过来呀。”

    ……

    “我没意见。他们愿意就行。”梁明月无所谓道。

    姨很欢喜,二楼给她住,三楼让梁巳他们住,每个人都有独立空间,将将好。

    梁明月再次表态,“我没意见,我住几楼都行,只要不扰到我。”

    姨再一次被梁明月的好话震惊到,麻利地问她要不要吃东西?晚上她们吃的重庆火锅,还剩好多菜。

    梁明月毫不客气,胃不舒服,想吃点软和的汤面。

    “汤面好,汤面吃了胃里舒坦。”姨去厨房给她煮面,嘴里还一直念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梁父也忙拿出一大包中药,托人在北京捎回来的,专治胃病。

    来也奇怪,她对家没什么眷恋,可也从没想过搬出去独立住。

    ——

    李天水先是坐了梁明月的车,后又被梁巳的车技蹂躏,回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吐。吐完洗洗澡,刷了牙,换上自制的象情侣居家服,仗着喝了酒,过去厨房黏在梁巳背上,邀功似地:“我喝五杯酒,两杯都是替你姐。”

    “……委屈了。”梁巳忙着给他煮面。

    李天水没再话,解压似的抱住她轻晃。其实他酒量还行,而且桌上是梁明月拿的好酒,好酒醇,散得快,后劲也。

    原先俩人为了备孕戒烟酒,后来又认真商议,觉得先过个两年两人世界再生。梁巳往锅里下着面条,问他,“我姐好相处么?”

    “你姐入错行了。”李天水手伸她衣服里,把内衣往一推,两只手满满地包裹住她胸,“她应该去法院。”

    梁巳推他,“诶呀……正给你煮面呢。”

    “我不吃面……”李天水壮着胆:“我想吃……奶。”

    梁巳二百五似的大笑,学着他的磕巴样儿,“我想吃吃……奶。”

    李天水才不怕她嘲笑,下巴贴在她肩头,手可劲来回揉她胸,随心所欲揉出各种形状。

    梁巳他老色胚。李天水由她,面不改色。

    梁巳不管他,锅里的面要煮烂了,她捞着面着,“下个月我妈生日,到时候你来我家。”

    “方便么?”

    “嗯哼~ 我跟我爸了,他可以。”

    李天水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盛。”

    梁巳好笑地站在一侧。尽管他要自己放一万个心,所有事都交给他,可她心里明白,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和把握,一直靠硬撑。

    李天水:“我带什么礼物好呢?”

    “不急,回头我带你去买。”

    “我要不要把那个玉镯子带上?”

    “不要吧,第一回去我家都这么贵重,那回头订婚结婚拿什么?”梁巳:“不着急,回头我带你去买。”

    “好。”李天水指着锅里的面,“我能吃八碗!”

    “八你个头啊!”

    李天水朗声大笑。

    “傻样儿。”梁巳他。随后望着他头上又多了一倍的白头发,眼里涌出层泪花。

    李天水大口吃着面,梁巳双手托腮地看他,“你要不要染个头发?”

    “好啊,你妈生日前就去。”李天水正经地:“我们家有遗传的少白头。我爸年轻时也有。”

    梁巳点头,表示信了。

    “我没骗人,回头我给你找照片……”

    “快点吃啦。”梁巳催他。

    李天水吃了两碗,心里慌着事儿,不敢吃太饱,潦草地刷了牙,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床上。

    梁巳笑疯了,这也太球直白了。

    李天水讪讪地起来,过去把吃饭的碗洗了。然后给自己搭台阶,“刚吃热了,躺床上歇一会儿。”着把窗户给推开。

    梁巳压根没心思听,她也在想事儿,想那个挥舞着皮鞭,酷飒爽的自己。见李天水收拾了厨房出来,她拍拍沙发,夜长,玩会剪刀石头布。

    ……

    李天水毫无兴趣,张着嘴哈欠。

    “谁输谁脱衣服,脱光的那一个任由另一个处置。”梁巳撂规矩。

    李天水合了哈欠,坐过来,虚伪地:“这不太好吧?”

    梁巳去扒衣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穿了五六层,拿纸笔坐过来,签字画押,耍赖是狗!

    李天水爽快地画押,也随意套了两件衣服,坐过来俩人开始比划。前两局梁巳输,她痛快地脱了衣服,第三局,她蹲在沙发上,朝手哈哈气,随后接连扳回三局。

    李天水身上只剩下家居服和内裤,但他不怕,不过输三局而已。当又输了一局,脱光上衣,心态开始不稳,也学着梁巳的样子蹲在沙发上。

    梁巳为此番行为做了如下解释:脚不能沾地,会有地气,地气最容易破坏运气。

    李天水也朝手上哈哈气,梁巳阻止,这样不对,应该连哈三下,三下之后你若不赢,我把头给你剁下来。

    ……

    李天水毛骨悚然,坚决不再玩。梁巳正兴头上,不玩翻脸。李天水坐下,在她的示意下朝手上连哈三下,果然,扳回一局。

    他很得意,:“你头保住了。”

    梁巳抬手,不让他话,开始运气,嘴里呜呜啦啦念一串鸟语,然后……赢了。接着她看向李天水,言简意赅道:“脱!”

    ……

    李天水磨蹭半天,背过身,脱下条内裤扔给她。梁巳手指勾着他热乎的内裤,看了眼裹弟弟的位置,上面有零星斑点,她手一扔,朝他道:“去医院查查,遗精不好……”

    李天水去捡自己的内裤,再跟她玩是狗!梁巳伸手拽他,不知怎么就扯到他宽松的家居裤,而且一把扯下来,把光着屁股的他绊倒在地毯上。

    尽管摔倒,李天水也坚决维护尊严,双手紧紧拽住自己的家居裤。梁巳扯着问:“玩不玩?”

    “不玩。”李天水在地毯上匍匐前行。

    梁巳双手紧拽他家居裤,使着牛劲往后扯。李天水一个用力翻过身,不防被眼疾手快地梁巳从前面给扒了……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本能又趴了回去,光屁股就光屁股吧,已经顾不上尊严了。

    梁巳被他的惨叫吓了一大跳,当看见手上有好几根……曲里拐弯儿……黑黑硬硬的毛儿,立马也趴那儿,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天水疼得不出话,梁巳细数手上的毛儿,一共八根,她本能夹紧了自己的腿。

    李天水也顾不上被扒了一半的家居裤,他爬着过去找内裤,他要穿上回家。梁巳跪坐在地毯上,心翼翼地:“你还是穿好裤子再爬吧,不然鸡鸡硬拖在地上……又疼又脏……”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