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连他的祖坟都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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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址身着淡青色便服,从街角一处闪出来,一个侧身利落地下马。

    他将马鞭子扔向顺子,气势腾腾地朝着林啸走来。

    林啸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呦!这不是皇姐夫吗?臣才刚刚落脚,姐夫便来为臣接风洗尘啊,臣心里感动得很。只可惜不巧啊,臣今日还有些要紧的事,待来日再去宫里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谢恩!”

    还未等林啸完,元址一拳狠狠地砸在林啸的脸上。

    林啸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

    他用手指轻轻沾了下嘴角,是鲜血,冷笑着言道,“呦!皇姐夫好大的气性!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哪怕现在让臣去死,臣也不得不从啊。怕只怕我家哥哥,要伤心难过了。”

    元址脸色铁青,抬脚便要踹向林啸,顺子忙得拦住了他,“陛下,陛下,犯不着,犯不着。”

    元址被顺子死死地抱着,指着林啸怒吼:“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抱他?!有什么资格?!林啸!你无召进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啸低头晬了一口鲜血,不屑地回道:“我没资格?难道杀了他全家、逼他跳了崖的皇帝陛下就有资格吗?!”

    “哎呦喂!”一旁的顺子急得忙喊道:“侯爷侯爷,大不敬,大不敬啊!”

    顺子恨不得用自己手中的拂尘塞进林啸的嘴巴的。林啸明明知道当年庚子之变,一直是扎在元址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又翻出来,可不是在拱火吗?

    元址怒气:“顺子,你松开!朕现在就死这猢狲!”

    林啸已经挽起了袖子,“顺子,你松开他,今天就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同我一架。”

    顺子哪里敢撒手,连连喊着:“陛下,侯爷,您二位千金贵体,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林啸冷嘲热讽,“哼!自家人!是啊,这样的自家人还是皇帝陛下费劲心机算计来的。”

    “狗东西!”元址赤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等着他,“你敢再一次?!”

    林啸回道:“难道不是吗?元安七年时,在陛下及冠之前,宫里宫外莫名开始谣传左相大公子将迎娶我家妹妹,左右二相欲再次联手共分天下。我家妹妹这般大好的喜事,为何我这当兄长的一点都不知道呢?哼!这难道不是皇帝陛下为了铲除左相、寻了个借口,一手编排的好戏吗?”

    “林啸!”元址晈紧了牙根,脖子青筋暴起。

    林啸冷哼,“南疆那五万将士一直是陛下的心病吧,夺政先夺兵啊!联手我父,捏造左相同南疆王往来的私信,在朝堂上拿了左相,逼南疆将士造反,坐实了他通敌叛国的罪名,好一招釜底抽薪。陛下好深的心思,这世上也只有南昭哥哥那般浅的心眼子,才会信了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苦衷?这场大戏,明明是你自己唱的角!你屠了南府,流放了南枝,怕竹石通传消息,活生生拔了他的舌头,最后逼迫南昭跳了崖。元址,若我是你,见到南昭时,早以死谢罪了,哪还有脸将人再抬进宫里!你又想禁锢他吗?”

    元址暴怒,一个过肩摔先将顺子撂倒在地,上前几步与林啸撕在一起,吼道:“朕没有给他留活路吗?左相造反既成事实,他身为南家嫡子,天下人哪里会放得过他?!朕不将他禁在朝阳殿,难道放他出去被人砍了头拿去给你狗ri的爹邀功吗?你懂什么?!”

    林啸扯住了元址的领扣子,“我呸!得好像你有多委屈!元址,你心里只有江山。可曾有过南昭半分?他在宫里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心性纯良才会信了你许他的一生。你以为将他关起来就是在保护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所遭受的刀风剑雨皆拜你所赐?!就是养了条狗,那么多年都会有感情。狗都有个窝,而你却连他的祖坟都端了!在你眼里,他连条狗都不如!”

    元址红了眼,一拳拳揍在林啸脸上,“你闭嘴!闭嘴!你懂什么?朕是皇,是天下之主,为了天下,就算是朕也需让步,何况是南昭?!江山社稷,从来就是成者王、败者寇。不斩草除根,留着坟头等左相余孽死而复生吗?”

    林啸胳膊肘撞在元址腹部,在元址吃痛的空隙,翻身掐住了元址的脖子,狠声:“余孽?是啊,成王败寇,斩草除根,死而复生,那你为什么不连他一起杀了?!他可是左相最大的余孽!哦,不对,你是要杀他,是你亲手将他入死牢,让刑部的狗奴才将他折磨的没有人样!哥哥那般月华一样的人物,大刑都遭了一遍,指甲都挑干净了!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元址,你没有心!”

    顺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啸死死地掐着元址的脖子,吓得丢了魂,忙地连滚带爬跑过去,试图分幵二人。

    林啸武人,在边疆带兵五年,顺子哪里是他的对手,被林啸一脚踹飞了,“元址,今日我就弒君了,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也了了他的痛楚!”

    “林啸!住手!”

    林啸怔住了,这声音是哥哥?!

    林啸讶异,忙得回头,果真看见了离兰从不远处奔来。

    趁着这个空档,元址腾出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刺向林啸。

    “心!”离兰飞身上前挡在林啸身前。

    那柄匕不偏不倚地狠狠地扎在了离兰的肩膀上。

    元址看着眼前的离兰,大惊:“你疯了!南昭!”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沾着血的刀刃混入了泥浆。

    离兰闷哼一声,倒在林啸怀里。

    月见和石头二人忙得冲上来扶起了二人。

    离兰灰色的袍子上的鲜血一点点浸染,开出一点妖艳的花,脸色也渐渐失了血气,煞白的很。

    林啸横抱起离兰,快步进了别院的门,丢下句:“快!去请德胜堂的郎中!”

    月见从一旁牵过马车,朝着城内奔去。

    顺子被突如其来事故吓傻了,直愣愣地看着元址坐在地上,失神地盯着落在地上的匕首。

    顺子忙得跑去,扶住了元址,“陛下,先起来。已经去请郎中了,要不要奴才回宫去传许太医。”

    元址紧紧地抓住了顺子的衣袖,害怕地连问道:“他不是走了吗?刚才的话他听了多少?他为什么要替林啸挡刀?”

    作者有话谢谢各位可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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