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却在这给朕戴绿帽子?!
离兰前一刻还在盘算着如何骗保、如何薅羊毛,下一刻待宰的肥羊便怒气升腾地闯进来,身上喷发出的怒火都能拿去烤全羊。
许之润不明所以,连连趴跪在地上,吓得抖了一哆嗦。
“陛……陛下……您怎么来了?”离兰心中鼓,方才他同许之润骗保的事情,元址到底听去了多少?
元址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离兰的手腕子,将他从矮榻上扯起来,狠力地让离兰贴紧了自己,四目相对,“朕在床上给你暖被子,等着你回来,你却在这给朕戴绿帽子?!”
“啊?”离兰心中莫名其妙地思略着:什么绿帽子?!谁的绿帽子?!他同谁给元址戴了绿帽子?!同许院判?!
元址晈着后槽牙狠戾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就是嫌朕不行!离兰先生可真厉害,前脚让朕为你吮阳,后脚就跑到这来同这老东西决战到天亮!你就是欠“他姥姥的,你不被人上,后面就犯痒,是不是?!”
“你他妈有毛病吗?!”离兰一手指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许之润,喊道:“许院判快给他治!就这般作死的毛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元址将离兰指着许之润的手掰了回来,死死地将离兰的两只手箍紧了,怒火中烧地看着他,吼道:“怎么?还想伙同这老东西给朕下汤药吗?!”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松手丨”离兰挣扎不得,一口咬在元址的脖子上,丝丝见血。
元址闷哼一声,推开离兰,捂着自己的脖子,气得嘴唇发白,“好啊,干得真好。朕现在就剐了这老东西,再腾出手来收拾你!”
元址走过去一手扯住了许之润的领口子,刚想一巴掌呼下去,他的后脑勺却被什么的东西狠狠地砸了!
元址松开了许之润,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转过了身。
众人这才看清楚,砸了元址的,竟是一只拂尘丨这时林公公从寝殿里被顺子搀着出来,颤巍巍地手握一根手杖,跺在地上,大骂:“兔崽子,你想收拾谁啊?!二公子可是陛下的宝贝儿,心尖上的人,你敢动他一个汗毛,咱家跟你拼了!”
林公公举起手杖拼尽了全力向元址冲去,顺子在一旁拦都拦不住,急忙喊着:“师父,错了,错了,那是陛下,是陛下啊!”
林公公眼睛里除了南昭,已是认不出任何人,别是元址,就是大罗神仙在场,也挡不住他的舔犊之“LA。
元址是林公公一手带大的,比谁都亲,更别林公公还是错服了原本预备给元址的毒药,才成了如今的样子。
林公公要揍他,他哪里敢还手?!只能绕着内殿跑着。
内殿里乱成了一锅粥,林公公追着元址,顺子抱着林公公,许之润手脚并用,躲在了柱子旁,生怕他们误伤了自己。
离兰抓了一把瓜子,跑去蹲在许之润身边,看着满场的闹剧声道:“大人,怎得?方才的三七分,应还是不应?”
许之润抱着柱子躲开离兰,生怕同他有半点牵连,回道:“哎呦,您二位就放过老夫吧,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呐!”
“呸!”离兰将瓜子皮晬在地上,又捏起一粒继续瞌着,“大人您可想清楚了,是现在我同陛下讲明白您一直在骗保,还是大人同我联手一起薅他羊毛?虽然这两者都是死罪,但前者死得更快些。”
离兰将瓜子皮吐在地上,“您知道陛下一直馋我的身子,您骗他我不能承恩,骗他认下了自己不行,骗他日日夜夜忍得那般辛苦,您这般作为,全家老不赔上几十条人命怕是无法让他泄火。但选了后者那就不一样了,如果掩饰得好,我保大人高寿,而且还有钱拿,如何?”
“我的二位祖宗啊!”许之润抱着柱子哭得凄凄惨惨,脑门子轻轻磕在柱子上,嚎着:“我上辈子到底是上撅了谁家的祖坟了,这辈子要糟这样的罪啊!”
离兰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淡淡道:“哦,大人难以抉择是吧?那我现在就同陛下言明大人骗保的事!”
离兰刚想起身,被许之润拉住了胳膊,“第二个,我选第二个!”
离兰笑笑,拍了拍许之润的肩膀,“大人果真识时务者为俊杰!”
“唉……”许之润一声叹息,又低声问着:“那……那个先生不能承恩的事,还要继续骗吗?”
离兰瞪着一双凤眸,“当然得继续啊!陛下现在脑子转不过弯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想明白,其实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也没什么不好。你一如既往地开你的药,反正都是补药,我照吃就是了。”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许之润没再敢联想那是怎样的画面。都是人家的床笫之事,言不逾阈,他哪里管得着?!
许之润摸了摸鼻子,轻轻地啜泣:“好了啊,三七分!别赖账!”
离兰邪邪地笑笑,“放心,合作愉快!”
不远处,林公公还在追着元址着,累得气喘盱盱,满头大汗。
顺子在一旁扶着他,冲着离兰这边喊着:“离兰先生,先生倒是管一管呐!”
元址俯着身子,双手累得撑在自己的双膝上,声音颤颤:“你……你别喊他,他巴不得朕一命呼鸣,好同别人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哎呦!朕不行了,这回是真的不行了!”元址摊手坐在地上,“顺子你给你师父吃了什么补药,这么多力气!累死朕了,他要就吧,朕跑不动了!”
“兔崽子,咱家死你!”看着元址坐在了地上,林公公终于得了机会,操起手杖,对着元址的上空狠狠地下!
顺子拦不住,元址懒得躲,眼瞅着胳膊一般粗的手杖要落在元址身上时,离兰三步并作两步,飞身过去,挡在元址身前,将元址护在怀中!
砰!
离兰闷哼一声!吃痛地喊了出来!如墨的头发划过元址的脸庞。
殿里万籁倶静!
还是林公公最先反应过来,丢掉了手杖,心疼地上前,蹲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地摸着离兰的背,心痛地哭诉:“二公子啊,您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护着这兔崽子啊!”
离兰疼得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子,脸色都有点白,轻晈着朱唇,忍着疼痛道:“顺子,你同许院判扶林公公去休息!”
“好好!”顺子挤眉弄眼地同许之润示意。
许之润从柱子后面跑出来同顺子一道,又拖又拽地将林公公带走了。
看着离兰煞白的面色,元址双手扶住他的双肩,喊着:“你傻吗?!我皮糙肉厚,挨一下又不会怎样?!”
离兰疼得声音都颤了颤,“你……快闭嘴吧,我上辈子到底欠了是你多少啊?嘶一一你还闹吗?我都这样了,你还疑我同别人有事吗?若是闹完了,就回去吧,快给我上药。上回你吊脖子外敷的药还有吧,那个就行,别麻烦许院判了。”
元址亲着离兰的面颊,歉意道:“宝贝儿,我错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吃味你丢我一人在冷冷清清的床上,却跑来同他下棋。”
离兰摆摆手,“行了,你作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事回去,哎呀,真疼!”
元址忙蹲下了身子,背起了离兰,出了明盛堂,朝着徐风殿的方向去了。
离兰趴在元址宽阔的后背上,闻着他脖间淡雅的体香,问道:“方才咬你脖子,还疼吗?”
元址扶在离兰大腿上的手,轻掐了掐:“不疼,比起这些年你扎在我心上的刀,不算什么。”
“又傻话!”离兰凑上去吻了吻元址的耳边,莞尔:“我爱你,元址。我要同你长长久久,百年好合,活一百年。”
前面的人笑言:“不够!我要一千年,一万年,生生世世同你在一起。”
一千年?一万年?那就是万万两黄金呐。国库就是座黄金矿,也挖不出那么多钱呐。
离兰想了想又瞩咐了句,“元址,你要做一代明君,国富民安,生生不息。”黄金也不息。
“好!只要你在,我什么都应你。”他逗着离兰,戏笑了句,“月例锒子给你涨到十两,如何?”
离兰心中翻起一个白眼,老子替你挨了一棍,也只比你的内侍官多拿二两?!现如今看来,同许之润联手薅你羊毛,也没什么愧疚可言了。
他柔声回道:“你治国理财不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是大盛国的子民,既然不能替你分担忧虑,更不能再那般不懂事。月例我就不要了,但每月假期再多加两天,改为四天,如何?”
元址应道:“好,想去哪,我都陪你。”
陪我?!你日日看着我,我还怎么同离恩吃饭、暍酒、逛戏楼?!
离兰回道:“倒也不必,陛下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无需陪着我一个闲人。”
“多谢宝贝儿体恤,那假期就改为三天,我陪你三天。”
“……元址……”
“嗯,那两天?”
离兰放弃了,脸贴在元址的肩头,叹息:“没什么,那还是四天吧,四天你都陪我。“好,都陪你。”
是夜。
十八里铺的官驿上驻扎着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卫。
领头的男人穿着银丝软甲,坐在大堂里,轻呷着酒。他身旁的人,陪着坐在八仙桌上,闷不做声。
官驿外的一个幽黑的角落里,一个身穿训练服的人,仔细地观察着堂里人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暍酒之人微醉的脸庞,手中捏紧了红缨枪,嗤笑了下,“果真在此,林啸,你不是喜欢跑吗?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爷就陪你玩玩,这回看你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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