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绿的可不只是这盆冬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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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寸刚好?俊美得很?

    元址心地问道:“那....先生他喜欢吗?”

    顺子捂嘴笑笑,“陛下您还不了解先生吗?除了平日对您发发脾气、使使性子,对别人可是半个眼神都没有。”

    “也对!他只和朕最亲近。”元址心中颇为宽慰。

    顺子喜上眉梢:“没关系,明日是先生的生辰,先生答应了陛下一起过生辰的,明日就见着了,更何况……”

    元址接话:“更何况明日便是朕的大喜之日,朕要同他长长久久、一世欢好!”

    顺子躬身双手行礼,“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元址同顺子已回到御书房,他坐在书案旁兴奋地搓搓手,言道:“先别忙着恭喜,朕让许之润拟得强身健体的药方备下了吗?”

    “备了,备了。来人呐!”

    顺子唤宫人进来。

    宫人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稠稠浓浓的汤药。

    顺子别着头、憋着气,将汤药呈于元址。

    元址被恶心到了,“这……能暍吗?”

    顺子答:“许太医的药方放宫外都是千金难买的,他管用,保准管用。”

    “那……先生那边暍了吗?”

    “穆戈回话了,先生并未服用,只是日日吃着补药罢了。”

    元址瞪直了眼睛,“还给他补丨那么大的力气,都快骑到__咳咳!嗯,无事……他不愿吃便不吃吧,朕吃就好。”

    言闭,元址捏住了鼻子,将汤药整碗灌下!

    顺子忙地将蜜饯递上。

    看着元址将蜜饯含在嘴里,顺子心底扉腹着,啧啧啧,十二年的执念呐!

    就为了争个上下,这般恶心的药都吃了,真是!

    若将这般心思用在国事上,别连云十三州、别灵关,就算是开疆拓土,四方来朝那都不在话下!也怨不得先生总生陛下的气,偏偏作孽的人还不知道别人在气他什么。

    顺子深出了一口气,还好有先生在,岁月漫长,在先生的棍棒教服下,陛下总会有长进的。想到此,他心里略略欣慰了些。

    他眯眼喜道:“明日已时三刻便是吉时,陛下在那之前赶到行宫便好。一切已经依照民间婚嫁礼仪准备就绪了,就等着陛下做新郎官!”

    元址边写着手书,边言道:“很好,朕已经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插双翅膀飞过去。”

    顺子笑笑,“陛下,十二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夜吗?何况民间有法的,新娘同新郎在成亲前夜是不能见面的,不吉利。”

    元址将手书放进信笺里,言道:“这朕倒是头回听,既然不吉利,朕听你的,不差这一晚。”

    “去吧!”他将信笺递给顺子,“还有,将今日剥好的枇杷送去,让穆戈告诉先生,就是朕亲自用这只尊贵的手为先生剥的!”

    “是!”顺子笑盈盈地离开了。

    穆戈将信笺和枇杷送与离兰的时候已是深夜。

    衬着盈盈的灯火,离兰坐在书案旁,匆匆看过元址的手书后,抬眼问着穆戈:“殷秀怎样了?可有消息?’,穆戈答:“身体倒是无碍,靠一口参汤吊着。只是人如同痴傻了一般,任谁问都重复着一句话‘乌鹿王已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安侯已差人将他送回京了,不日便到。”

    离兰沉声:“唉……早该回来了。就这几日,你也看见了,许大人日日找我来哭诉,眼睛都快哭瞎了。

    殷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出了此事,我也有责任。”

    穆戈的手习惯性地抚在剑柄上,眉星剑目间被灯火添了几分柔色,言道:“那个乌鹿王,上回在抓捕尚德的时候,鄙人在远处看过一眼,是个血性的汉子,样貌也好。别人不知,但鄙人却看得很清楚,尚德是乌鹿王绑了送给殷医官的。若不是两国敌对,他二人……不过,情爱之事,穆戈不懂。”

    离兰侧了侧颜,戏笑:“大人哪里是不懂,我看大人通透得很。”

    穆戈扫了一眼殿内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婚嫁之物,讶异道:“鄙人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多喜礼,就是民间也没有如此数量。不过,陛下疼爱先生却是真,生怕委屈了先生,所有物件都是按照最好的置办。还有,陛下,那盘枇杷是陛下亲自用那只尊贵的手剥好的。”

    离兰无奈笑笑,“知道了。你呀,生得冷面,却长了一颗玲珑七窍心。对了”他食指扣在元址的手书上,“因此次灵关被围,陛下借势逼迫林韧,收回了连云十三州。你猜猜看,陛下最后会钦点谁为钦差,送十万军解灵关燃眉之急。”

    穆戈凝眉,“此人必须是陛下最信任之人,不然便又给右相一党添一双虎翼,收拾完灵关便该料理内务了。”

    “所以呢?”

    “所以__”穆戈跪地,端礼:“鄙人生生世世效忠吾皇。”

    离兰快步走向穆戈,双手扶起了他,言道:“快起来,等陛下明日回了行宫,大人再效忠也不迟。如此大礼,离兰不敢当啊。”

    穆戈双眼悄悄瞥向离兰,试探问道:“先生果真没有……”

    离兰笑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知道我留在陛下身边是不是为了伺机夺权?”

    “穆戈不敢!”

    “大人啊,离兰这一辈子,除了陪伴陛下,已无所求了。”

    他抬手扫去,“你瞧瞧这殿里的喜礼,哪样不是陛下用心准备的,明日之后,他便是我的夫,我便是他的妻,离兰绝无二心。不过,若非是有所求,离兰还真想寻个机会将祖坟修修,此生便无憾了。”

    穆戈动了动唇,“南氏的袓坟……”

    “嗯……”离兰苦笑,“我也知道很难,所以啊,只是想想罢了。”

    穆戈沉气,回道:“陛下疼爱先生,我想有朝一日陛下定会有安排。”

    离兰回身,款步走向摆放的喜袍、金冠,伸手摸着金冠上的珠玉,言道:“只有自己双手挣得,才有尊严。”

    穆戈言道:“这道理,陛下不懂。所以先生才总生陛下的气。”

    离兰苦笑:“是啊,他总觉得把江山都快捧在我眼前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作为南昭,我稀罕的不是他给我多少,我想要的只是一份清清白白的尊严。”

    穆戈端礼,“穆戈懂了。先生早些歇息吧,明日已时三刻,陛下同先生大喜,穆戈恭喜先生。”

    离兰点点头。

    穆戈再次行礼,退出了徐风殿。

    关门的时候,刚巧看见了五子站在殿外着盹,脑袋都快磕在墙上了。

    穆戈一手拍在五子的脑袋上,五子瞬时惊醒,不着四六。

    穆戈气急:“我你上点心吧,尚德死了,顺公公去了皇宫,这行宫的宫人里,属你的宫阶最高,还不赶紧支棱起来!明日陛下同先生大喜,若有任何的纰漏,你看陛下不扒了你的皮!”

    五子揉了揉脑袋,回道:“大人教训的是,奴才知道了。”

    穆戈剜了他一眼,继续巡夜去了。

    过了会,宫人将一碗浓浓、稠稠的汤药和一碟蜜饯端了来。

    五子接过去,宫人站在原地刚想启口,被五子轻轻挥手制止了。

    五子端着托盘进了徐风殿,看到离兰正坐在书案旁,一边吃着枇杷,一手握着书卷,细细读着。

    五子轻轻言道:“先生,扰了。陛下吩咐的汤药备下了。”

    “好!放下吧。”

    五子面色犯难,“陛下了,这是特意为先生温的、、温的那个……嗯,补药,明日先生大喜之日,—定得暍的。”

    离兰抬眼,冷冷地扫过五子,淡淡言道:“我了,放下吧。会暍的!”

    五子不敢再多一个字,忙得将药放在书案上,躬身退出去了。

    送药的宫人还在殿外站着,问道:“暍了吗?”

    “放心,会暍的。你回去当差吧。”

    宫人行礼退下。

    五子起精神继续当值,时刻预备着伺候离兰。

    离兰直到读完了书卷,瞥了眼书案上的那碗药,气道:“什么补药?明明就是许之润将大力金刚丸混成了汤水,真当本公子眼瞎。”

    他拿起药碗,顺手便倒进了一旁的长得荫绿的冬青里。

    “瞧瞧,这冬青都被滋养的更绿了几分。行宫里这么多男人,他就不怕给我灌多了汤药,一时把持不住?!到时候,绿的可不只是这盆冬青了!”

    倒完了药,离兰将空碗置于桌上,唤道:“五子!”

    五子应声推门而入,快步走向离兰,躬身:“奴才在。”

    “乏了,歇息吧。”

    五子应道:“是!”

    他唤来宫人侍候离兰就寝,眼睛瞥了瞥那个空药碗,差人收走了。

    鸡鸣刚过,元址便起身了,都不用顺子催他,便早早地唤人沐浴焚香,换好了九龙金线喜袍。

    他双臂一展,由着宫人替他整理衣饰,冲着顺子问道:“怎样?精神吗?”

    顺子喜笑颜幵,“甚好!甚好!这正红色最衬陛下!”

    元址问道:“药呢?药昵?快端来,现在服下,洞房刚好!”

    顺子会意笑笑,差人端来了温好的药。

    元址二话不当即暍尽,连蜜饯都未含,只漱了漱口,便继续让顺子替他束发戴冠。

    顺子一边帮元址梳发,欣慰地笑笑,”这以后啊,束发戴冠,那都是先生的活儿了。”

    元址望着铜镜中的意气风发的自己,笑言:“他十三岁进宫,替朕梳了七年发。之后分别五年,好不容易他肯回来,朕怎舍得他劳累半分?日后还是朕来替他束发吧。”

    顺子将金冠戴在元址发上簪好,回道:“陛下最疼先生了。陛下再等等,奴才出去看看,若是准备妥当了,陛下便可去迎亲了!”

    “好,快去吧!”元址对着铜镜,仔细地调整自己的金冠。

    半个时辰后,顺子还未回来。

    元址急道:“快去问问,顺子怎得还未回来?别误了吉时!”

    “是!”

    宫人躬身刚预备出去,殿外嘭嘭几声,伴着吵闹和嘶喊!

    元址惊得回头:“去看看,何事?”

    砰!!!

    顺子浑身是血推开殿门,跌进内殿,趴在地上喊道:“快!关门!关门!”

    暗卫齐齐闪出,一队人去闭紧了门窗,另一队人护卫在了元址身前!

    顺子跌跌撞撞回到了元址面前,捂着自胳膊上的伤口,惊慌失措地回稟:“陛下,是宫变!宫里的奴才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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