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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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是……?

    离兰……?

    赤羽卫明晃晃的鱼鳞铠甲,在洞口映着银光。

    自黑洞里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颀长白皙的手,扶着赤羽卫的锒缕护腕,爬了上来。

    直到看清楚那抹正红色喜袍,顺子喜极而泣!

    那身嫁衣上的麟凤芝兰金银图样,可是顺子亲自监督三十位针法精湛的绣娘,轮班绣了五日才出的成品,剪碎了他都认识。

    “先生!是先生!”

    顺子推开挡在身前的暗卫飞奔上去,双手搀着,将离兰从洞口里扶出。

    众人错愕:先生?什么先生?

    离兰从下面两个赤羽卫手中,将还留在洞里的半截衣摆提了上来,抱在怀里。

    他垂首轻轻拍着衣摆上沾着的丝丝尘土和蜘蛛网,冲着顺子埋怨道:“爷又不是女人,这衣摆用得着织九尺长吗?跑也跑不动,这么沉还得爷抱着。撕了又怪可惜的,上面的金银线费了不少工吧,就这作死的花样,一看便知道是你家主子的花花肠子,中看不中用,跟他那方面一个样一一”话音还未落,离兰手中的衣摆被人抽走甩在地上。

    他还未来得及抬眸,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红色身影抱在怀中。

    那人的下颌压抵在他的肩头,低低喃一句:“昭……”

    闻着身上之人熟悉的味道,离兰悬着的心终于落听了,轻声回应着,“想你,便来了……”

    元址颤声着:“狗奴才,他们给你下了毒……”

    离兰嗤笑,“你的是那碗又浓又稠的十全大补汤?但凡下毒的人做得好暍些,我也不至于拿它来浇花啊。”

    他察觉到元址的肩膀抖动着,声宽慰道:“唉……好了来娶我,左等右等都未将新郎官盼来,怕新郎官被宫里的情儿缠着,所以爷受累,自己来了,就是出场略微寒碜了些,日后你得补给我。”

    元址点点头,“嗯……好。”

    离兰伸手抚在元址的背上,微微仰头贴近元址的耳边,温声安慰道:“好啦?别哭了,要哭留着洞房再哭一,,元址气笑,一口咬在离兰的脖颈上。

    离兰龇牙,吃痛地叫了一声:“嘶——狗脾气。”

    “咳咳__”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众位阁老原本以为来的是援兵,结果来的是、、是个……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神秘男子。

    这位男子究竟什么身份?又为何同陛下穿着正红色喜服?

    要是新婚的夫妻,为何那人是位男子?

    要是过命的兄弟,为何陛下啃那人脖子?

    阁老们面面相觑,直击灵魂地互相猜测:你会啃你兄弟的脖子吗?

    陆阁老看了眼一旁被林韧揍得满脸是血的张阁老,瞬时躲远了些,暗自扉腹着:老夫啃你个粑粑!

    前几个月便听了陛下同武安侯因为一名男宠当街撕的故事。

    后来御史大人张明章,因为被戴了三顶绿帽子心有不甘去空虚阁找离兰先生算账,结果倒霉透顶了撞见陛下英雄救美,那时救得便是貌美如花的离兰先生。

    直至今日张明章还把自己关在府里写话本,都写到了第二册 。

    前一册他们还争相传阅过呢,书名还很俗套,叫什么《俊公子飞身搭救俏美人》,一看就是不入流的书商为了夺人眼球取得。

    李阁老对着陆阁老挑了挑眉,示意道:啧啧,瞧瞧,这位应该便是话本子里的俏美人吧。

    陆阁老回他个眼神:嗯,八九不离十,堂而皇之地连喜服都换上了,总不可能是为了结拜兄弟穿得吧。右相还在堂上,让他这老丈人的老脸往哪搁。

    陈阁老颇为激动,火花星子都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你们懂个屁!管他是谁!现在谁能带我们出去,救下府里的各位公子,老夫便给他立个长生牌!

    张阁老点着头,瘫坐在地,喘着粗气,捂着一只乌青眼睛,插了个眼神:上一个有如此荣宠的还是那位跳了崖的南二公子吧。哼!林韧啊林韧,你也有今日!敢和老夫动手,以为撅了南氏的袓坟便无事了吗!风水轮流转,咱们走走看!

    “咳咳__”陆阁老又一次轻咳了一声,恭敬道:“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这位神武的英雄是……”

    离兰轻轻推了推元址,元址将眼泪在离兰的肩膀上蹭干净了,刚要转身回应,只听一直未开口的林韧发话了:“公子昭,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众人:!!!!!!

    眼神交流,面色迥异。

    陆阁老:哪位?哪位?哪位公子昭!

    李阁老:我滴个乖乖,莫不是……这怎么可能?!!借尸还魂?!

    陈阁老:管他是谁,能救我儿子的,活着的立长生牌,死了的替他建祠堂!

    张阁老:老子什么来着,林韧呀林韧,现世报!!公子昭借尸还魂,回来找你复仇了!等死吧,老东西!

    元址回身冷眼看着林韧,淡淡道:“右相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林韧将方才架时撕扯开的衣袍理好,言道:“回陛下,若是旁的什么人,老臣许会认错,但眼前这一位可是曾经文武双全、名动京城的南二公子,侍奉陛下七年之久,老夫怎会认不出呢?”

    元址眼神阴冷,狠戾看向林韧,负手而立,手握成了拳头。

    离兰伸手,握住了元址身后的手,将元址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摊幵,同他十指相扣。

    离兰莞尔,启口:“劳烦右相大人记挂,本公子无伤无恙。”

    陆阁老:他承认了承认了承认了!

    李阁老:这……是死而复生?究竟是人是鬼!

    陈阁老:管他是不是公子昭?!他能救我儿子,我就给他立长生牌!

    张阁老:林韧,风水轮流转,终于等到你!南二公子快上啊,死他替老夫,也是替你父兄出口气!

    林韧虽颇为意外,但也并未太过震惊,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他感叹着:“当年啸儿不眠不休在你跳崖的山里搜寻月余的时候,老夫就该料到了。死不见尸,便是活要见人。今日,果真见了。”

    离兰的手颤了颤,但随即便被元址宽厚的手掌稳稳握住,淡淡道:“见到本公子还活着,右相大人似乎很遗憾?”

    林韧低垂着眼眸,像只战败的公鸡,耷拉着骄傲的鸡冠,颇为颓败,沉声着:“遗憾吗?啸儿被困灵关,前途未知,十万火急。老夫为一家之主,为一国之相,却只能同这几个老东西撕,鞭长莫及。你活着,啸儿呢……”

    离兰眼神漠然,言道:“右相大人向来只当武安侯和皇后是争权夺利的棋子,现在这些话,不怕太晚了些吗?”

    林韧面色苍老,抬眼看着离兰,苦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当年送你进宫亦是如此。你是相府里长大的孩子,你懂得老夫在什么。”

    “我父?”离兰嗤笑一声,“我们南氏连袓坟都没了,就不必劳大人挂念了。”

    林韧动容,“老夫与你父虽不相为谋,但却是惺惺相惜一一”“我呸!”

    张阁老颤巍巍地拽着李阁老的胳膊站了起来,断了林韧的话。

    “林韧,当着年轻一辈的面,你还有脸!南氏覆灭,你没有一个睡沫星子是无辜的!若不是你费尽心机想找人联手铲除南洵,内阁里哪有我们几个的位子?!对,当年也是在这紫薇殿,你厚着脸皮威逼利诱我们同你联手对付南洵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

    张阁老义愤填膺将话头转向了元址,“陛下可以作证!当年陛下也在场!虽然这事儿上我们不是个东西,那教唆怂恿我们的你,便更不是东西__晤__”李阁老忙得捂住了张阁老的嘴,战战兢兢地悄悄瞥了瞥元址渐渐铁青的脸色。

    顺子眼神示意暗卫上前,将张阁老的嘴巴里塞了块破布,拖到了远处。

    元址手心都出了汗,紧张兮兮地瞧了瞧离兰的面色。

    他这般心翼翼的心思都被离兰瞧在眼底。

    他看了看元址的喜袍,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嫁衣,再次抬眼看向元址时勾唇笑笑,将元址的手掌又箍紧了一分。

    夫夫一体,十指连心。

    林韧被张阁老的一番话断,也不再言语了。宫变、灵关,哪一样都比一个死而复活的贵公子要紧的多。

    地道里的赤羽卫也如数爬出来站在了殿内。

    元址扫了一眼问道:“穆戈昵?他该时时刻刻护着你!”

    离兰戏笑回道:“陛下是不是真的觉得本公子提不动刀、拿不得剑了?行宫的人还不够本公子塞牙缝。只可惜,让五子跑了。收拾了行宫的人,我同穆戈便一路赶来。现下他去扫宫门了,片刻就到。”

    话间,紫薇殿外金靴踏鸣、威武阵阵。

    穆戈在殿外气盛暸亮叩拜:“穆戈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贼子已全部涤清!臣等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元址嘴角抽抽,齿缝之间蹦出句话来:“昭,你听到了吗?他我受惊了,他真当我提不动刀?!我是受惊了,但不是因为这帮杂碎,是因为__”离兰看他一眼,一汪春带水的眼眸中都洒着柔情脉脉,声回道:“是因为怕错过吉时,误了洞房他回头看着离兰,同离兰相视一笑。

    元址甩袖转身,冲着堂下威严道:“顺子,宣穆戈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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