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沅芷澧兰(大结局)
天家近卫?赤羽卫首领?
镇府和差兵听到这几个字,喜极而泣,跪地叩拜。
穆戈示意他们起身。
镇府将刀丢在一旁,两三步跑上前去抱住了穆戈的大腿,哭诉:“大人呐,下官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您盼来啦!”
穆戈尴尬道:“那个……这位镇府大人,可否先松松手,让本大人下马再谈。”
“好、、好。”镇府忙得松开了穆戈,用胳膊上仅剩的几根布条擦了擦鼻涕和眼泪。
穆戈翻身下马,看着镇府身后的马车,问道:“公子昭在里面?”
镇府擦着眼泪点头,应道:“是的,在里面。大人您不知道,下官一路上可是艰辛万苦才保住了此人。”
穆戈挥手制止了镇府的碎碎念,言道:“本大人先瞧瞧他。”
穆戈绕开镇府,走到了马车前,将车门幵。果然看到了南昭。只是__穆戈惊道:“他怎么成了这样?!”
镇府跑着来到了穆戈身旁,回道:“回大人,他是被人下了药,在昏倒之前自己跑到了__”一个差兵咳嗽了一声。
镇府忙反应过来,言道:“他虽被人下了药,但依旧武力非凡,我等经过了殊死搏斗才将此人拿下!”
穆戈又问:“所以,这便是你们将他绑成个麻花的理由?”
镇府解释道:“原本不是这样的,郎中他中了蒙汗药,且得睡几日,可谁知道他第二日便醒了。醒了就开始折腾,什么他要陛下亲自来接他,不来便一头磕死在马车里。我等无奈,所以才绑了他。”
“那为什么又昏着?不是醒了吗?”
镇府又言道:“绑他之后,他开始胡言乱语,陛下污他名誉,先诽谤他偷了宫里的绝世珍宝,又将他编排成陈世美,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名声,都被陛下造没了,还等回京了,定要鸡毛掸子抽陛下。”
穆戈尴尬地咳嗽了声:“……嗯……”
“大人,您,这人是不是真的疯了!陛下怎么可能去理会一个盗贼?丨还污他名誉?!于是,我便一刀将他敲昏了,免得他再疯言疯语。”
穆戈瞠目结舌:“你、、你将他敲昏了?!!”
镇府颇为得意:“对!大人别看下官现在是文官,可当年却也是练过武的,手里头有些功夫,对待这种白脸,不在话下!”
穆戈已是满脸黑色、欲哭无泪。
镇府瞧着穆戈脸色不对,声问道:“大人,下官做的哪里不对吗?是不是当时应该直接拿他下狱,省了您亲自来一趟。”
穆戈看着镇府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模样,知他是个忠心的,所谓不知者不罪,言道:“没什么,你做的很好。现在起公子昭由本大人来接手,你回去等封赏吧。寻到了天家的命根子,你是头功!”
穆戈对着身后的赤羽卫挥手,吩咐道:“来人,驾车带二公子去见陛下。”
去见陛下……
镇府忙问道:“陛、、陛下也在此?”
穆戈点头,扶着马鞍一跃而上,“对,陛下亲自来接他的命根子回宫。”
穆戈轻踢马肚子,带着人马离开了。
留下镇府在原地凌乱,喃喃自语:“啊?!!原来此人偷盗的绝世珍宝竟是陛下的命、、命根子?!?!”
没一阵儿,穆戈带着马车寻到了元址的大帐。
顺子闻声上前,趴在车窗上向里面瞧着,讶异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穆戈下马,上前开了车门,回道:“一言难尽,但人没事,你放心,再过会儿,人该醒了。”
“那怎么还绑着他?”
“是拿他的差兵绑的,陛下的海捕文书贴的天下都是,谁见了不绑他。”
顺子疑惑:“那大人为何不替公子松绑?这被扎成个麻花,该多难受啊。”
穆戈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撞顺子,挤眉弄眼戏笑着:“咱主子好这口,绑着才好下手,我懂??”顺子语噎:“……你倒是会办差事,就不怕公子日后知道了剐了你!”
穆戈将南昭从马车里拖了出来,扛在了肩上,回道:“不会,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趣,你懂什么!”顺子嗤笑着:“好!大人什么都懂!大人这般懂,也未见大人娶过一房媳妇!”
穆戈仰鼻看着顺子,轻笑:“你可别揶揄我,心啊,本大人半夜将你绑了来试试深浅,届时你便知道本大人懂还是不懂!”
“你!”顺子气得鼻歪,“混账!”
穆戈肩扛南昭,笑着进了元址的大帐。
元址正半躺在榻上饮着冻醪,看着穆戈,忙站起来问道:“他人呢?”
穆戈走近龙塌,将肩上的南昭放在了榻上,言道:“二公子在此。”
元址惊道:“怎么绑成这样?”
穆戈回答:“是拿他的人绑的,人顺手就这么带来了。”
元址勾唇,讳莫如深地笑笑:“差事办得好,记得回头好好奖赏绑二公子的人。”
穆戈端礼:“是!那人先出去了。”
元址点头,言道:“顺子__”“奴才在,老规矩,后撤五十丈!保证没一个喘气的,连只鸟都飞不过来!”
“很好,都出去吧!“顺子同穆戈一道,躬身退出了大帐,将帐帘放下。
元址坐在塌边,看着南昭轻睡的样子,已是思念难忍,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从南昭怀袖里摸到了那枚同心结,撇嘴言道:“得亏你贴身带着,不然我真的以为你投奔了林啸,一人侍二夫。”
他手支着脑袋,凑在南昭头边,温声道:“昭,你,你这般秀色可餐,我从哪里下口好呢?要不先等你醒来?趁人之危的事情多没劲,我又不是孟朗。”
话音刚落,南昭沉沉地睁眼。
元址凑在他耳边言道:“醒了?”
“嘶__”他被吓得心惊,转头斥道:“胆都要被你吓破了,你想干什么啊!”
元址勾唇戏笑:“我自然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外面就那般好玩,惹得你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夫?!”
“我还未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数落起我了?!”
南昭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依旧被绑着,“你先给我松开!”
元址顺着南昭的墨发抚去,轻笑:“好不容易绑了你,哪里有这么轻易松开的道理!”
南昭蜷起双腿一蹬,将元址踹下了塌,“你就这般作死吧!满天下的骂我是盗贼,是陈世美!我在北境替你戍边护国,你倒好,这般糟践我的名声!还敢让人绑我?!”
“你可不是偷了我的心、将我吃抹干净了便跑了?!不是陈世美是什么?!”
元址又轻哼一声,“我不这般,你怎会乖乖回来?!”
南昭在榻上挪动着,双眼四处寻着什么东西。
元址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坐在塌边,言道:“别找了,这里不是行宫,那一双鸡毛掸子已经被我赐给殷秀,祝他同乌鹿王百年好合了。是疼骂是爱的滋味,可不能只有我一人享用。”
“元址,你将我松开,我便不同你计较。”
南昭的靴袜被扯去,身穿的素白色衣袍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元址笑言回道:“那不成,二公子如今功夫了得,放开你,便什么都干不成了。”
“你!!”南昭来回看着大帐问道:“这里是哪?”
“崖山,熟悉吗?”
“你带我来崖山作甚!”
元址将南昭拦腰捞起,翻身过去,言道:“再次见你时,便是在崖山,在此处。那时我没下狠心,未要了你。洞房那日,也是在崖山。那也是我让着你,未要了你。如今,你人都被绑着送到我榻上了,若我再不动手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一堆绑你的绳子。”
南昭声颤了颤,“那个、、元址……元儿……我一路奔破辛苦,今日能不能先歇歇,改日改日。”
元址紧压着南昭的脊背,贴在他的耳边,得逞道:“朕要尝尝自己的亲媳妇,还得挑日子吗?!”
南昭推搡:“我这般被绑着,你能尝出个什么味来?先松开我……”
元址戏笑着吻在身下人的耳珠上,“你忘了洞房那日,你是如何的?你让我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想怎么喊便怎么喊。保证连只鬼都不会来扰!现在这番话,我回敬给二公子!放心,为夫定会好好疼你!”
南昭:“……”
挣扎未果后,瞬时间他便放弃了,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可不是随人宰割。
只是他憋着一口气等了许久,都未曾感到撕裂之痛。
他回头,发现元址环抱着他,却不做任何。
他惊得心头一凉,这莫非是……又、、又不行了?
这强掳是一回事,不行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明显要比强掳严重多了,毕竟人生漫漫,日头还长。
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又、、又不行了?”
元址:“……”
元址一手怀抱着南昭,另一手解幵了南昭身上的绳子,言道:“你莫激我,不是我不行。是我心疼你,怕你疼。”
“那你方才……”
“方才是吓唬你,谁让你回来这般晚!海捕都未将你捕回来,连你的好师弟都不要了。心硬的很!”解开绳子后,元址替南昭揉着红肿的勒痕,轻声问着:“还疼吗?”
南昭摇头,“不疼。”
元址痴吻着南昭的腕子,声道:“让你疼,我舍不得。我过的,不再会伤你。从前不晓得,那日洞房,我才知道有多疼。你是我命,是我的根,让你疼便是在要我的命。我怕疼,更怕你疼。来……过来。”
南昭顺势枕在了元址的臂弯里,闻着枕边人熟悉的体香,歉意道:“对不起,那日是我过分了。过后想想,自己太不是人,丢下你便跑了,你定是恨极了我。”
元址抵着南昭的额头,温声:“开始是恨你,恨着恨着便开始想着你,想你何时才能回来,哪怕再让我疼。既然回来了,二公子便替我主持个公道。”
锦被被南昭推到了地上,轻声问着:“陛下想要个什么公道?”
“不知道,公子自己想。”
南昭将床幔拉下,盖得昏昏暗暗,笑得暖昧:“要不一回生二回熟。或者……”
“或者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就着昏暗的光线,欣赏着矗立的影子,言道:“或者,二公子今日什么都依你,一来一去,咱们扯平了,算还你个公道,圆你十二载的夙愿。”
“我怕你__”“我不怕……你受得,我也受得。”
元址低声中恣意出笑容,环抱着枕边人,尽享着这一场久候的雨淋甘露。如手捧一朵娇嫩的海棠,只敢浅尝辄止,轻轻饶弄。生怕重雷之下碎了他心爱之人。
十指相贴,心心相愔。配合着爱人的律动,声声引之。
“来狠狠疼我……”
“昭,我狠了一十二载,日后只有宠你,你也只许累在我怀里。”
“好,再重些……”他闻着他鼻息间的酒味,深深嗅一口,“刚才便想问你……饮酒了?冻醪?”
“嗯……你喜欢的我都想尝一遍。”
他低眸看着他身上被推上去的衣物,疑惑:“眼熟?我的?”
“嗯,你的。你穿过的,有你的味道。不然枕边空置,我怎能安睡……”
他咛一声,笑言:“穿我穿过的衣,暍我暍过的酒,你这般,还想如何?”
“还想……我可不可以再重一点,就重一点点……”
“你一向作的要死,何时这般肯听我话了?”
他戏谑着:“两国交战,国土界线,自是要以礼相待,问问清楚,我方能否进一些,再进一些。”
“我方若是不应呢?”
“若你方不应,我方便以感天动地泣诉之,撒泼滚哭闹之。公子可应?”
他痴痴笑着,“你呢?这辈子本公子就未曾对你硬气过。二公子应你,可以重一点……进一些……”
“好,公子什么都好。我方缴械……”
山林回响着木吱声,薄雾漫天,迷迷蒙蒙里未惊起一只雀鸟。
南昭轻推幵身上的人,“你等等,有没有觉得这塌怎响的这般厉害?”
“我妻可否专心些,为夫这方正时酣战。”
“不不不、、你听……这声音不太对啊?”
“那我再轻些……”
“你先停下,这不是轻一些的问题,这塌好像快散了!”
“南昭,你什么意思?!只几下便嫌弃朕的龙塌?你是不是惦记着林啸差离恩替你斫得双人雕花大床呢?!”
他一脚踹开了身上的人,“你脑子有疾?!这个时候提什么林啸?!”
他滚落一边,疾声:“你为了林啸那兔崽子都舍得踹我?!”
南昭:“……我看不是你身子不行,而是脑子不行。我去唤许之润替你医脑子!回宫!”
他跳上塌,压他在下,怒道:“不,我不回去。你清楚,你是不是在灵关同林啸做了什么?所以你嫌弃我的塌了?!”
“*!起开!”
“*?!!!你同他...”南昭:“……妈的!今日我不将你收拾的服服帖贴,你便不知道什么是妻为夫纲!”
轰---痴战间,塌终于塌了……
二人被压在一堆四散的木头里,好在有床幔盖了个严实,才不至于羞躁人间。
“我什么来着?!塌了吧?!”
“对不起,宝贝儿,我错了。”
“上个塌你都能扯到林啸,你既然这般惦记他,倒不如自己去灵关将他娶了!侯爷和皇帝,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别气了,我错了,要不公子消消气,我们先继续,半途而废可不好。”
“你还有心思?!!算了,同你根本不明白,起来,别摸我!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那穆戈便随了你,满脑子的颜色!”
“穆戈?!你为什么提穆戈?!你果然同密报上所述,同穆戈?!!”
南昭:“……滚开!”
“昭,我错了,宝贝儿,我错了……”
“别咬我!”
“昭……快放我进城门……不然,我撞门了!
“滚!!’,明月回转,数梨花千遍,栀寒老酒,伴绿鬓朱颜;于来时来,到去处去。
寰转十二年,我依旧在你身边。
若来世,你不为君,我不为臣,三书六礼,聘你为妻若来世,你亦为君,我亦为臣,三书六礼,聘你为妻。
生生世世,聘你为妻。
作者有话这两人沙雕吗~~?大结局?~~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