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分了啊 (二合一)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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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时候,金天机脑子里颠来倒去,全是清俊娴静的陆形云凑到他耳边的那句话。

    他的是:“我想扒光你的衣服狠狠拥抱你。”

    可这分明是他一直以来的念想。

    但事情真的发生,金天机却整个晕头转向,这一系列的想法变成现实,他只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温度别上升得太高,便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去付诸行动。

    所以,这是个怎样的画面呢。

    陆形云看到身下,柔顺墨发肆意披散,犹如墨水翻在床,形成一卷绝美无双的旖旎画面。

    肌肤华丽无暇,没有哪处不美到颤人心魂。那人轻咬薄唇,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光洁的手臂折起,手背挡着自己的额头,眼睛一只闭起,一只微张,手指细长白皙,美得无论哪个角度都好看,甚至能被细节勾住魂去。

    金天机胸口起伏不稳,呼吸急促,好似迫不及待,却又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陆形云看得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经受不住诱惑,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挡眼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神子殿下的手摸起来都与常人不同,感知到那美妙的细节,完美的指骨,令人酥麻的触感,陆形云情不自禁地垂首亲上他的指间。

    拿开他的手,再次吻上他的眉心。

    金天机发出低哑的喘息。

    陆形云控制不住激灵,一阵酥麻之感,从耳后延伸至后脑,乃至整个头皮,他脖子上扬,好看的瞳孔里罕见地流露出冷冽的光。

    这场视觉听觉触觉的饕餮盛宴,任何话的声音都会显得多余。

    陆形云掌控着节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房间里静谧得出奇。

    只有好听得令人午夜梦回都能深深沉沦的呼吸声,从那位毫不吝啬绝美音色的人鼻翼间、唇齿间荡出。

    陆形云目光越来越暗。

    他想看这人更情动的模样,更迷乱的美态。

    ……

    最后,陆形云浑身是汗,匍在金天机身上,汗水湿透了他近半的长发,长睫也湿漉漉地黏在了一起。

    “天机……”陆形云忍不住叹道。

    “是我太勉强你了吗?”

    “没有,我很喜欢。”金天机很亢奋地道。

    “是吗,那你……”

    难道修炼到天生神灵这个境界,身体和意念是可以分离的吗。

    陆形云试着道:“你跟我的喜欢不一样,我喜欢你到想要彻底拥有你,而你的喜欢可能就是很单纯的……”

    金天机感叹陆形云不愧是陆形云,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能把身体有缺陷得如此文雅。

    作为神器,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放在人身上,精神与肉身的不同步,其实还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缺陷。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人,也很清楚他并不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比如当他借陆形云的身躯施展力量,便会出现意识短暂消失的情况。

    而一旦失去自我,在那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哪怕他如此看重的人出了意外,没有意识无法自控的他也会无动于衷。

    他想:“不,不是这样的。”

    这个状况实在难堪,他发疯似的想要把这个人据为己有,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只能拥抱对方,抚摸对方,甚至亲吻对方,却也仅此而已。

    而若想更进一步……

    最有效的做法,便是动用过足以让意识消失的力量,在那之后,他的力量和自控力就会有明显的提升。

    金天机不由握紧了陆形云的手,他突然有种冒险的冲动。

    这间洞府密不透风,这里应该很安全,不至于让陆形云出现其他危险。

    陆形云拉过薄被,挡在自己身上,指腹摩挲着对方那百看不厌、百碰不倦的细长手指,:“让我平息一下。”

    “因为据当欲望全部疏解出来,精神会放空,好像云游天外,但我不想让自己的精神独自畅游天外。”

    可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的手掌牢牢地按在了石床上,陆形云身体翻转,上下颠倒,他的头磕在了柔软的掌心,在他面前上方的神人,灿金色瞳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陆形云的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忍不住惊呼:“啊!!!”

    这人很冷,很硬,并不意外会看到陆形云,同样也不意外自己的身体变化。

    却只是很沉静地看着他,极有修养地等待着,陆形云眼睛都快憋红了。

    “你,你……”

    “我……”金天机声线清冷,“想要的,有点复杂。”

    尽管声音消火,但这身体惹火得过于离谱。

    “是什么?”陆形云喉间上下移动了下,可耻地心动了。

    “我想要,你的身体包住我的这里。”

    “……”

    陆形云心如擂鼓,不禁用手背抵住了自己因惊讶而微张的口,眸子又是一阵剧颤。

    “还有。”

    “什、什么?”陆形云本不想回答。

    “我还想要你的……”

    听到那两个字,陆形云彻底面红耳赤,微微垂下头,耳垂鲜红欲滴。

    这就跟要树叶一样的神情和语气,很理所当然要那种东西。

    见他犹豫,这个可怕的惹火的人又加了句:“这回,不用告诉任何人,我只想要你。”

    陆形云脑袋差点炸了。

    “这回的奖励也比较直接,你若不介意,可以直接送进你身体里。”

    “什、什么?”陆形云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果这次能够通过身体给你,今后所有给你的奖励,都只需要接触你,就能直接给你强化你的体魄,不用像给其他人那样那么麻烦,还得用瓶子装。”

    金天机听多了别人称赞瓶子的话,分明值得一提的是瓶子里所盛放之物,当然那些只对生命珍贵,对他而言不过是无用之物。

    陆形云强行振作混乱的精神,胡乱点头道:“确实不用瓶子比较好,现在人少点还好,将来人多了,我得到的太多,过于招摇,这确实也是我一直以来有点苦恼的点。”

    “那我明白了。”

    金天机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识货之人。”

    不,我是个俗人!陆形云都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等反应过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怎样的接触状态,送进他体内的是什么,他慌了,脸整个烧得通红。

    这时,金天机又道:“唔,如果你表现得很好,奖励便不止一次。”

    “我……”陆形云一把抓住金天机只是单纯撑在他身侧的手臂,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去抓,他曲起手臂,挡住自己无限情动的脸,用牙去咬指节,甚至掐着自己爽到麻的臀,想要振作精神,让自己清醒点,却难以做到,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溢出口的声音令他自己都惊奇不已。

    他从没想过他能有这样的一面。

    那东西是有形之物,也完全无法吸收,但通过这般接触给他的东西中携带着无形之物,几乎是同时起效。

    陆形云的眼前顿时明亮了起来。

    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上方的人影轮廓清晰可见,但这洞府不愧是神子所建,其上依旧平整,这石床也是一样,并非十分光滑,可那防滑的纹路竟然是精细至极的山水风景画。

    “是什么,你给我的是什么?我吸收的东西,那是什么?”陆形云有点慌,他发现不用瓶子装的弊端,便是今后他没法不用或者延迟使用,甚至给别人也不可以,全盘接受确定对他身体只有好处吗。

    “炼眼级视觉,一瓶的量,得到一次奖励,会在你原先眼力的基础上再提升一倍。”金天机着事实,“现在你能看得很清晰,可哪怕你看得再清晰,你也挑不出我身上任何瑕疵或弱点。具体差别,你可以去外面自行练习。”

    “但不是现在,你还没有都给我,我还有很多奖励没有发完。”

    “别话,继续。”陆形云抬起手臂,想要搂住金天机的脖颈,但伸手够不到。

    ……

    “很好,这次的奖励是一道雷电。”

    ……

    “很好,这次的奖励是轻功‘飞檐’。”

    不解风情的声音持续在耳畔响起,陆形云听他的称赞只觉就像被羞辱一般,这人分明没有很用心,可就算这样也足够让人迷乱了,陆形云听了多次,便觉得自尊心有所受伤。

    回归到现实,他总算对眼下的状况有了正常的认知。

    “飞檐”是长烟道院顶级身法,有三重境界,他和曾在长烟道院修行过的苏轻柳都学过,他到第三境的时候才刚刚好将“飞檐”钻研到炉火纯青。

    所以就连身法,都能直接赋予的吗!?

    天机的奖励太可怕。

    他无法克制地想,如果修行是能直接直接赋予的能力,那么修士的存在还有意义吗,苦修还有意义吗,闭关还有意义吗。

    如果功法和攻击都能直接学会,那么学习本身又有什么意义!?

    甚至这种直接就能赋予的神通和能力,当真就是永恒存在,不会消失吗?

    曾经掌握的技能,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失去往日的威能。原来就连努力得到的东西,也会变成虚无,突然间不再属于自己。

    就像他会因为一句诅咒在一瞬间失去全部修为,那么反过来,确实应该存在一瞬间的赋予。

    陆形云突然感到很不真实。

    金天机理解了他的意思后,突然搭话:“或许思考意义本身并没有意义。”

    “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呢?”陆形云问。

    “意义是人为赋予的。”金天机道,“你当下的感受也并非最终结果,你只是在寻找真理的途中,产生了正常的困惑。”

    “话是这么。”

    “你能从当下的经历出发,去回首过往没有意义吗?如果你不走修炼之路,你不会知道我,我也见不到这样的你,你不会有这般经历,不会有这样真切的体会,产生如此这般困惑。”

    “你得对,我确实在困惑,”陆形云喃喃道,“可当问题出现的时候,也意味着答案随之而来。”

    金天机略疑惑地停了下动作。

    “我好像明白了。”陆形云道。

    “你明白什么了?”

    “世间将会迎来一位真正的仙人,修炼一道即将迎来真正的黑暗,究竟谁能成为那一束曙光呢。”

    金天机不屑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我知道是谁。”

    “谁?”陆形云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形云自觉不会是自己,但他觉得有可能接触天机的人,能因为天机得到好处的人,那些大气运者都有可能,尤其是古尊。

    金天机道:“自然就是你和我,我和至圣境界等同,只要我能更进一步,那我是什么?况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更进一步的方法。”

    “怎么才能让你更进一步?”

    “这得靠你了。”

    “靠我?”

    “只要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只要我的愿望被最大限度地满足,我便能更进一步。而我给你的,永远多于他人,你同样也能进步,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陆形云不可否认。

    “我还有很多想要的东西,但这地方太,能看到的东西太少,而身为我搭档的你又太弱,我以你的实力为限,只能要一些你能替我弄来的东西,这样的进步对你我而言,都太慢了,你难道不觉得吗?”

    “确实有点。”

    金天机听他这随便的回答,有点不快,动作也更凶了,道:“是我的助力还不够大,我的强化人数还不够多,我的力量范围还不够广吗,能为我实现愿望的人太少。”

    陆形云一颤一颤的,只能握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形,不至于和石床摩擦得太厉害:“慢点。”

    “但凡为我实现愿望的人,他们带回我想要的东西,由你转交给我,那么他们能得到的奖励,你都会有一份一样的。我不知道你要建的宗门,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具空壳,你觉得我没有能力,还是我想要进步的心情不够热切?”

    “你连我要建宗门都知道?你也知道我历尽万难找到你……”陆形云很奇怪,这个状态的天机拥有全部的记忆,而天机却不记得许愿状态下的记忆,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才是神子殿下本尊!?

    “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的意识主导时,我的本能一直都在,只是我的意识还太弱,不足以掌控本源力。”

    “哦,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越多人实现你的愿望越好?”陆形云的反应慢了半拍地撤回正题。

    所谓的奖励对神子殿下而言根本称不上消耗,就好比至圣创无尽圣器时,只需轻若无物的一个念头,或许白瓷瓶对于天机而言也是一个念头而已。

    “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不只你一个,我也没有灵智表现得那般乐观,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你应该鼓励我的灵智,多让我复苏。”

    “意识最开始存在的意义,便是替我选个还不错的搭档,你确实不错,就是过于虚度光阴,欲望太少是好事,就是太没上进心了……”

    这个状态的金天机很清楚自己存在的时间或许很短暂,他存在的原因,不过是将死之际的天道为了平衡的最后一丝喘息罢了,如同回光返照。

    而据他所知,至圣超越心灯证道成仙的办法,便是将心灯从这世间抹去。所有正统炼器师创造新器得以进阶,毁器得以更进一步。

    当心灯被抹去,那么因心灯的出世而被天地创造出来的他,便会在一瞬间消弭于无形。

    除非他能先至圣一步成仙,或者拥有堪比至圣级能人的庇佑。

    或者至圣让心灯存在的同时更进一步,但可想而知这是不可能的事。

    当一件一个念头就能实现一切的仙器得以成型,得之一念创世,一念灭世,自然万物的存在都像虚妄……天地怎么可能成就它。

    就连同为神器的他,都认为心灯过于可怕。

    可以他那几乎无穷尽强化万千生灵的可怕能力,也是为了制衡心灯的无限力量而生。

    但可想而知,若他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某个生灵强化到神级至仙之境,手持心灯之人只需一个念头,所有生灵灰飞烟灭,整个大陆连微尘都不会被留下。

    从这个角度看,至圣的存在就像一把锁。而至圣之所以为至圣,也正因为他有魄力创出心灯,也有魄力毁掉心灯。

    唯一的一线生机便是他自己,或者他选中之人能先至圣一步成仙,否则他将难逃被抹杀的宿命。

    金天机哪怕有那么大的能力,也依旧认为时间紧迫,谁知当事人成了个没修为不能用灵力修炼的凡人可能是破罐破摔,半点不急,可太让他心焦了!

    当然,他也知道是自己意识私心作祟的缘故,以成人为目标的意识,自然不介意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情快活,若知道自己不能永恒存在,指不定高兴得想要跟着陆形云逍遥数十年后入土。

    但真正的金天机明确了自己真正的力量,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认为还是不能一开始就放弃。

    陆形云被他得都快没脸了,总算捡回部分理智,喘息地询问:“如果那是你的意识,那么现在话的你又是什么?”

    “是我的本能。”

    “你的意识和你的本源分开的吗,如果合二为一会怎么样?”

    会成为真正的人,足以掌控自己,天道无法随意抹去,哪怕降下雷劫,他也有和人类一样渡劫的可能。

    “合二为一,大概会成仙吧。”

    金天机嗤笑道:“如你所见,我再想也无济于事,以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成仙,天方夜谭。”

    “是的,我腰要断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歇会……”

    金天机这才扶住他让他躺下,陆形云脱力地躺在床上,见他双手捧着自己的东西,神情却并没有看虎尾毛那般欣喜,却也一脸单纯的好奇。

    陆形云见他好看的双手湿漉漉地玩着,不知为何既不忍直视,又有点意动。

    金天机饶有兴致地等着他恢复体力。

    陆形云没好气地道:“你自己弄,不可以再动我后面,嘶,你的手,好舒服。”救命!他要疯了。

    ……

    金天机醒过来,便闻到一股异样的腥味,源头竟然是他湿漉漉的双手,他的手猛地抖了下。

    “别动,快让我给你擦掉,这不是好玩的东西,迟早都是要擦掉的……”陆形云汗涔涔地坐在那儿,正满头黑线地拽着他的手,甚至拿捏成团的里衣给他擦,而地上到处都是丝巾,毛巾等。

    金天机停下动作,道:“形儿?”

    可就这点晃神的时间,这双手已经被对方擦干净了。

    陆形云总算彻底松了口气,脱离了魔爪,不由忍着酸疼到麻木的腰肢,强撑着起身,搂住了金天机的脖子,哽咽道:“天机,我腰酸。”

    “那我给你揉揉……”

    “你干的好事。”

    “我错了。”金天机大概能想到如果陆形云想要什么,那么他应该会满足对方,可惜是没有意识的状态,可能没有把握好分寸,幸好对方并没有回避他,“下次……”

    陆形云接口道:“下次等我养好了再来吧。”

    下次还可以这样来吗?

    “怎么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金天机看到这满屋子狼藉,以及床上的痕迹,好像有过特别荒唐,他身上还有些许痕迹,但老天爷,他干了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面,里头,不舒服。”

    陆形云状似一地转过去,背对着他去捞自己的衣物,过来算披上的时候,被金天机接过来,给他披上,撩起下摆,不由倒吸凉气。

    “怎么回事!这里都……”

    “得益于你给了我不少东西呢。”陆形云被许愿状态下的他给弄的不轻,并不算轻易放过没记忆的这位。

    这可不是你忘记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就算不记得了,那也是真实发生过,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相敬如宾的状态,毕竟他记忆太好了,每一丝细节,都在他脑子里反复跳跃,活灵活现。

    “你先别穿,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金天机抿着唇,忧心忡忡。

    “很可惜,并没有呢。”陆形云慢悠悠地道,“就算有,也被那么多的奖励给抹去了,您给的东西很多。”

    金天机怕他生气,有点不知所措。

    陆形云道:“还以为会有些红印的,你看一个都没有呢。你都不亲我的,只知道弄我,一直弄,还不给碰。”

    他再用力都没法在金天机近乎完美的身体上留下红彤彤、青的或紫的痕迹,一直都是白皙无暇,而他任何地方一掐就留下指印,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可太狼狈了。

    金天机总算松了口气,含笑着低下头,掀开他的衣襟,搂住他半个身体,埋首在他好看的锁骨处,用力弄出了一个,在他颈边,耳垂,轻轻地吻。

    陆形云痒痒地偏头一笑,心满意足地拢上衣襟,道:“这才差不多。”

    金天机由衷地道:“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我好想肆无忌惮跟你做这样的事。”

    陆形云眸光发暗,抚摸着金天机背心的长发,在心里回应,好巧,我也是。

    刻不容缓了,他得想办法让天机成仙,就算他活不长,他也会在活着的时候竭尽所能助天机成仙。

    **

    精通推演之术的能人,算不到陆形云和神子的所在,算穆芝也有点难度,但算周天元的去处还是很简单的。

    可到了穆芝这个境界,只要他拒不迎战,天道院院长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还得从天涯海角再折返回来。

    “我还以为陆形云要建的学院,是类似学阁,或者天道院,天下所有培养莘莘学子的道院,几乎都是效仿这两大古教。”

    周天元和穆芝混熟以后,便实在话了:“我以为他会取个清风朗月般诗情画意的名字,有个院长之类的称呼,但我真没想到他会给无字宗碑添上那两个字。任谁看到那宗名,都不会觉得是学院吧!”

    “不也是劝人向善,改邪归正的吗。”穆芝护犊道,“怎么不学院了。”

    “哪有学院叫‘天狱’的!”

    大陆上对于“庭、园、府、城、庄、国……”之类的划分很严谨,至于狱,毫无疑问是牢狱了。

    什么样的善类会进牢狱,这招揽的得是穷凶极恶吧。

    周天元哭笑不得地:“他那般君子,为什么会想拥有‘天狱长’这样完全不符合他温柔清雅形象的名头。”

    陆形云,温柔清雅?穆芝想想好像确实是,不禁哈哈一笑。

    一个不做坏事的人若成了穷凶极恶的头领,反而很有趣不是吗。

    至圣创器村前,曾端过一处悠远的囚牢,不少穷凶极恶闻他恶名大胆追随他,最终改邪归正的那几位都被他带进了器村,甚至成了传中的人物。

    “所以咱们这趟外出,就只是单纯地逛一圈吗……”至于走这么远?

    “当然不纯粹是为了避开你家天道院院长,还是顺便将‘天狱’这一新兴势力像瘟疫般传播出去。”

    “如何传播?”周天元一滞,这一路上都没见穆芝停留或吆喝,但就算是古尊神识笼罩偌大区域,在所有生灵脑海中传去神念,这也很叨扰,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早就过时,现在已经无效。

    “我有我的办法,”穆芝得意地道,“你可知当年圣山神子的藏宝图,是如何在短时间内传得举世皆知的?”

    藏宝图是突然浮现在珍贵的卷轴上,那卷轴材质本就十分珍贵,凭空多出了藏宝图,其上遍布险地,和正常的地图迥乎不同。

    而经过实践,古尊们赫然发现藏宝图所记载险地和现实分毫不差,凭空出诡异地图,险地四起,这都是神迹,这才有了万千修士奔赴圣山这一。

    “那藏宝图正是老夫所为!”穆芝把他当初被困圣山和神子朝夕相对十年的事了下,道,“别的暂且不论,在昂贵的石碑、画布、皮料等宝物上刻字作画,让一个消息如瘟疫般传播,乃是我的拿手绝活。”

    周天元肃然起敬,突然很好奇:“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篡改古籍记载,为自己洗脱骂名呢?”

    穆芝钻研这个纯粹是为了远程发号施令的,要不是被困圣山毫无办法,又不敢直接反抗神子大人,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哪知道其他用途:“怎么洗?还能洗?那么多本古籍,藏在那么多地方,我看都看不过来,改得过来吗?”

    周天元不禁更加怀疑古籍所载的真实性。

    这位传中臭名昭彰的神庭老祖真精通各种阴谋诡计,算计得各大古教栽跟头吗。

    您都能在昂贵的宝物上刻字了,还用得着一条一条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