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怎么不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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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砚愣愣道:“咬……咬哪儿?”

    江屿行抬起头就问犬巳,“喂,咬哪儿?”

    犬巳斗蛐蛐斗得正起劲,随口道:“爱咬哪儿咬哪儿。”咬赢了就行。

    林子砚想了想,对江屿行道:“要不,咬手?”

    江屿行抬起手臂就往他跟前凑,:“你咬。”

    林子砚有些过意不去,江屿行本就是为了救他才掉下来的,现下又崴了脚,他怎么还能去咬人家?

    他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还是你咬我吧。”

    江屿行想,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一口下去,都能咬出血来。

    可他看着那截白晃晃的腕子,又禁不住想,是不是很软?就像他的腰,那么瘦,却又那样软,一摸就怕痒似地抖……

    江屿行缓缓凑过去,嗅到他袖口间若有若无的淡香。

    这是什么香?江屿行想,还挺好闻的。他自己的衣衫向来不喜欢熏香,还常嫌弃京中的王侯公子身上一股子怪味。赵奉还曾笑话他,他以后怕是找不着媳妇了,京城中哪家的姐衣裳不熏香的?

    “江兄?”林子砚见江屿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腕,不解道,“怎么了?”

    江屿行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道:“没什么。”

    他抬起眼,看着林子砚道:“真要我咬?”

    林子砚点点头。

    江屿行顿了顿,拉住他的手腕,唇齿覆上温热的皮肉,轻轻咬了一下。

    也是软的,似乎比他腰间的还要软……也不对,我没咬过他的腰……

    江屿行正胡思乱想,又忽然听上头那人嚷道:“咬,狠狠咬!”

    江屿行:“……”

    林子砚见江屿行没怎么用力,咬得跟舔似的,只好道:“你咬吧,我……不疼的。”

    不疼才怪,你当自己是木头做的?江屿行看着他,迟迟下不去口,又听上边不依不饶地嚷着,“咬,快咬呀!”

    他一怒,抬起头就喊,“不咬,换一个!”

    蹲在坑边斗蛐蛐的犬巳被他这嗓子吓得一抖,茫然道:“啊?什么?”

    江屿行:“不咬了,换别的!”

    犬巳一头雾水,“为什么不咬?”那我的蛐蛐怎么赢?

    江屿行一口气堵在心口,这人什么毛病,非要看他们咬人?!

    混账!他气得要站起来,却一声痛呼又跌了回去,“嘶……”

    “你没事吧?”林子砚连忙扶住他,“我真不疼的,你咬……”话音未落,江屿行就抬起手臂,:“你咬,我皮厚。”

    林子砚:“……”

    犬巳在坑边看得云里雾里,“你干嘛给他咬?”

    江屿行一声冷哼道:“不是你要咬的?”

    “啊?”犬巳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对着蛐蛐嚷嚷的那些话,“我不是你们啊,我斗蛐蛐呢,是叫蛐蛐咬。”

    江屿行,林子砚:“……”

    这两人怎么傻乎乎的?犬巳想,算了,还是先把人拉上来吧。

    “那先欠着,”犬巳对着坑里道,“我想到什么事再。”

    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绳子,把江屿行和林子砚从坑里拉了上来。

    “多谢。”林子砚道完谢,又看着犬巳手里的绳子,觉得有些奇怪,这荒郊野林的,哪儿来这么结实的绳子?

    他不禁问:“兄弟,你这绳子哪儿找的?”

    犬巳随口道:“这是殿……”

    他话还没完,又一顿,改口道:“我捡的。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他抱着蛐蛐罐想,素不相识的,总不好,这绳子是我家殿下为了逗心上人开心,中秋月圆的,把孙二当家吊树上用的,还边吊边放鞭炮,吓得孙二当家嗷嗷叫。

    江屿行见犬巳自顾自走远了,嘴角一抽道:“看着像个缺心眼的。”也没问他们叫什么,家住何处,还人情要先欠着,这是指望日后有缘再见么?

    林子砚却不解道:“何出此言?”

    江屿行:“……”算了,你也是个缺心眼的。

    “你的脚可还疼?”林子砚道,“我扶你去看大夫吧?”

    江屿行试着抬脚动了动,也没疼不疼,只是拧着眉点了点头。

    林子砚拉着他的手绕过后颈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城里走。

    江屿行靠着林子砚,只觉得这人太瘦了,瘦得他都怕把人压坏了。

    他本想问问他,是不是很重?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样。“怎么瘦成这样?”江屿行皱眉道,“你爹饭都不给你吃饱?”

    林子砚:“……我吃得少。”

    江屿行:“那就多吃点。”

    林子砚:“吃不下。”喝药都喝饱了。

    “吃不下?”江屿行还未细问,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阿屿!”

    他回头一看,就见柳涔背着个画篓跑了过来。

    “阿屿,”柳涔看了看江屿行,又看了看林子砚,问道,“你怎么了?”

    江屿行:“脚伤了。”

    柳涔解下画篓就丢一边,:“那我扶你吧!”

    他着就要去拉江屿行,江屿行急忙一躲,“不用。”

    “别客气,”柳涔又凑过去拉他,“我力气大!”

    “不用!”

    两人拉拉扯扯,林子砚又扶着江屿行,拉扯之间,忽然一个没站稳,两人直直扑倒在地,林子砚一下子亲在了江屿行脸上。

    江屿行,林子砚:“……”

    “你!”柳涔气死了,“你怎么可以亲他?!我都没亲过!不行,我也要亲!”

    他一把推开林子砚,扑上去就要亲。

    江屿行回过神来,急忙一手按住他的脸把人推开,“亲你个头!走开!”

    “我不!”柳涔嚷道,“我也要亲!”

    江屿行抬起没受伤的脚就踹。

    “阿屿!”柳涔委屈得心头冒酸,指着林子砚不平道,“你怎么不他?!他亲了!”

    江屿行下意识一抬头,看向林子砚。

    林子砚默默往后一退,顿了顿,伸出掌心道:“手……好不好?”

    江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