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歹抱一抱嘛
柳涔见江屿行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子砚,大半天都没有动,不禁怒道:“怎么就我啊?!分明是他亲了!你怎么不他?!”
江屿行挪开目光,有些不自然道:“他……他无心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心的?”柳涔不服气道,“不定他蓄谋已久呢!”
林子砚:“……”我不是,我没有。
可柳涔不信,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子砚:“不是……”
柳涔:“我摔了那么多次都没亲到他!你一摔就亲到了,哪有那么巧!”
林子砚:“……”
“行了,”江屿行不耐烦道,“还走不走了?”
柳涔气道:“你不给我亲,我就不走!”
江屿行抬手就对林子砚道:“走了。”
柳涔:“……”
林子砚走过来要去扶江屿行,柳涔急忙道:“等一下!我来扶!”
江屿行颇有些嫌弃道:“你不是不走?”
柳涔:“扶着你,我还是勉强可以走的。”
江屿行:“不必勉强。”
柳涔:“我就乐意勉强!”
这时,不远处悠悠走来一辆精致的马车,车外还跟着厮和丫鬟。
他们三人堵在路中间,挡住了马车的去路,撕不禁呵斥道:“什么人?!快些让开!”
话音未落,就听车内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不得无礼。”
车帘被挑开,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探出头来,歉然道:“家仆无礼,还望几位公子勿怪。”
“姑娘言重了。”林子砚回了个礼,和柳涔一道扶着江屿行往路旁让了让。
姑娘见江屿行似乎腿脚不便,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受伤了?”
江屿行道:“不碍事。”
“公子若是不嫌弃,”姑娘道,“我可送公子一程。”
跟在马车旁的丫鬟欲哭无泪,姐,你怎么又招野男人上车?!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好人啊!
好在野男人似乎不想上车,江屿行回道:“不用了。”
林子砚蹙眉道:“再走下去,你的脚怕是会伤得更重。”
柳涔虽也十分想扶着江屿行走,可一听这话,也劝道:“是啊,阿屿,你还是坐马车吧。”
江屿行嘴角一抽,心想,我一个大男人,坐姑娘的马车,像什么话?你们读书人都这么不拘节的吗?
读书人拘不拘节,姑娘不知道,她只是热情道:“公子不必客气,几位也是入城吧,正好顺路。”
她往里边挪了挪,又铺开三个垫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林子砚:“……我走路就好。”
姑娘:“这车宽敞,坐得下的。”
于是,在姑娘契而不舍的劝下,三人推辞不过,还是上了马车。
丫鬟:“……”惨了,还一次三个,真的没关系么?
柳涔一上马车就往江屿行身边挤,死活不让林子砚靠近他的心上人,烦得江屿行险些又忍不住踹他。
林子砚见状,只好与那姑娘坐在一边,跟江屿行相对而坐。
“公子可是要去医馆?”姑娘看了看江屿行崴了的脚道,“我送公子去回春堂,可好?”
江屿行点点头,“多谢。”
马夫缓缓赶着车往城内走去。一路上,姑娘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三人,看得他们脊背发凉,总疑心上当受骗了,这姑娘莫不是要把他们诓去哪儿卖了?
然而,他们还是平平安安入了城,又穿过街巷到了回春堂。
他们在回春堂门前下了马车,跟姑娘道谢。
“区区事,不足挂齿,公子不必客气。”姑娘与他们道了别,而后马车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丫鬟跟在马车旁,见她家姐靠着车窗叹了口气,不解道:“姐,你怎么了?”
她家姐闷闷道:“我分明大老远就听见他们喊亲什么的,怎么一路上什么也没见着?好歹抱一抱嘛……”
丫鬟:“……”
柳涔一到回春堂,便遇上了之前买过他画的主顾,两人相聊甚欢,又约着回柳涔的铺子去看画。
柳涔本来不想走的,可想想自己都好几日没生意了,又正好赶上个人傻钱多的,只好咬咬牙,带着人先回去了。
“阿屿,你等我,”柳涔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我马上就回来。”
江屿行:“……”不,不用回来了,走好。
大夫给江屿行的脚敷了药,又叮嘱他这几日多注意些,记得按时换药。
这时,门外进来个北祁兵,粗声粗气要抓药,治风寒的。
大夫给他抓了几帖,他二话不,拿了就要走。
“等等,”大夫叫住他道,“药钱还没给。”
那北祁兵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药钱?”
大夫点头道:“是啊,一共……”
北祁兵猛地拽住了他的领口,“瞎了你的狗眼!敢跟你爷爷要钱?!”
“本就……要给钱的,”大夫哆哆嗦嗦道,“买药哪有不给钱的……”
“老子就不给钱,你能拿我怎么样?!”那北祁兵一脸不屑道,“丧家之犬,你们皇帝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还敢跟我要钱?!”
林子砚看着那北祁兵,袖口中的指尖拽得发白,耳边又荡起那日宁末悠悠的话语,“你的亲生父亲,是宿北楼的探子,是北祁人……”
不是,我不是北祁人……
北祁犯我疆土,残杀我军数十万将士,我怎么会是北祁人?
不是的,我不是……
他白着脸走了过去,猛地推开那北祁兵,愤然道:“既是买卖,哪有不给钱的道理?莫要欺人太甚!”
北祁兵被他推得一愣,回过神来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抬手就推了回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你爷爷!”
他力气大,林子砚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猛地向后跌去。
林子砚一惊,还未反应,后背就骤然撞上了一堵胸膛,温热结实。
“我再问你一遍,”他落在江屿行怀里,听见那人,“要不要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