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去脱他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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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砚后背抵着江屿行温热的胸膛,恍惚间想起,昨日在街上遇见他时,自己曾气道:“我的事,与你何干?!”

    是该无关的。他与他不过萍水相逢,若不是因他腰间的刺青,他们怕是浲州一别后,便不会再相见了。

    可如今,江屿行揽着他的腰,将他护在怀中,问他:“要不要我管?”

    他问的,不止是眼前药堂的事,更是昨日林子砚未曾完的话。

    你想管吗?林子砚下唇咬得鲜红,指尖不禁攥上江屿行的袖口,“我……”

    “管个屁!”那北祁兵本来见江屿行生得挺拔结实,有些胆怯,又仔细一看,只见这人单脚站着,另一只脚上缠满了纱布,跟个粽子似的。他顿时不怕了,嗤笑道:“就你这模样还想管?死瘸子!吴爷我……”

    江屿行抄起桌上的茶杯盖就砸了过去。

    “嘶!”吴山猝不及防,被一把砸中额头,脑门疼得嗡嗡响,“混账!”

    “莫这只是伤,”江屿行道,“就是双腿都废了,收拾你也不在话下。”

    吴山勃然大怒,搬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冲过去。

    江屿行又抄起桌上的茶杯,对着他的膝盖砸了过去。

    吴山膝间一疼,猛地跪倒在地,椅子顿时砸在了自己身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几……几位,”大夫怕他们越越凶,连忙道,“药钱我不要了,别……别了。”

    可吴山咽不下这口气,爬起来恶狠狠道:“你给老子等着!”

    他着就要往门口走,江屿行忽然手一抬,掌风扫过,“嘭”的一声,门就关了。

    “等着?等你去叫人来?”江屿行悠悠道,“我傻吗?”

    吴山心头蓦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江屿行眼神陡然一寒,“把你剁了,泡药酒。”

    吴山吓得一个趔趄,“你……你敢?!我表兄是铁骑军的高将军,你若是敢动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十年前,大延将军聂湛遇害,北祁趁虚而入,攻陷北境,大延被迫求和。自那时起,北祁的铁骑军便不曾撤离京都。

    他们在京中横行惯了,见不得有人与他们作对。

    江屿行却一声冷笑,“尸身都找不着,他如何知道是我做的?”

    吴山话都不利索了,“你、你……”

    “不想死也行,”江屿行放开林子砚,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丢了过去,“把这药吃了。”

    吴山战战兢兢道:“什么药?”

    江屿行:“吃了再。”

    吴山:“我、我不……”

    江屿行默默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吴山立马把药吃了,“我吃,我吃!”

    江屿行满意了,随手把匕首塞给了林子砚。

    林子砚一愣,还没来得及问,给我做什么?就听吴山结结巴巴道:“到、到底……是什么药?”

    江屿行:“毒药。”

    吴山欲哭无泪,我就知道,不然还能是补药吗?

    “两个月后去城外破庙找我拿解药,”江屿行道,“否则,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吴山茫然道:“为、为什么是两个月后?”

    江屿行:“有事要你去办。”

    吴山:“什么事?”

    “改日再,”江屿行道,“滚吧。”

    吴山拔腿就要跑,又听江屿行喊道:“回来。”

    “怎、怎么了?”

    江屿行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几帖药,“拿药,给钱。”

    吴山只好把药捡起来,又把钱给了大夫,才急匆匆跑了。

    大夫心有余悸,走过来向江屿行和林子砚道谢,“多谢二位公子。”

    江屿行从腰间摸出一点碎银子,是赔他茶杯的。

    大夫死活不肯要,还多送了几帖药给他们。

    林子砚把匕首递给江屿行,“这……”

    江屿行道:“给你了。”

    林子砚一脸茫然,“给我?”

    江屿行点头道:“留着防身。”

    “可是……”

    江屿行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让他扶着自己,不由分道:“走了。”

    林子砚只好把匕首收了起来,扶着他缓缓走出药堂。

    “方才……”走着走着,林子砚忽然轻声道,“你,要不要管……还算数么?”

    江屿行唇角微勾,:“我不是已经管了?”

    林子砚抬起头看他,“那昨日的……也算么?”

    江屿行眉头一挑道:“那你吗?”

    “我……”

    他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来人往,渐远而去,惟身旁之人一步步咫尺相近。

    林子砚许久没有话。

    江屿行看着他,以为他又不了,却听他声道:“你与宁末……是何关系?”

    “宁末?”江屿行不解道,“谁啊?”

    林子砚咬了咬唇,:“你不是花了几百两,在凭栏阁买了他一夜?”

    “凭栏阁?”江屿行这才想起来,却更迷惑了,“他不是叫……宁什么云吗?”

    “他他叫宁末,”林子砚问,“你不知?”

    江屿行满头雾水,“我又不认识他。”自然不知。

    林子砚似乎有些生气,“那你买他,是……”想、想睡他?

    “我没想买他,”江屿行道,“我那时以为他是你,想买你来着。”

    林子砚:“……”

    江屿行嘀咕道:“谁让你不给我脱衣衫的。”

    林子砚耳根泛红,推开江屿行就要走,却听江屿行又是一声痛呼,“嘶,疼……”

    他只好又走回来扶他。

    “生气了?”江屿行看着他发间雪白的带子,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把发带还给他。

    他抬手就要去怀里摸,又不禁想,堂堂尚书公子,不缺这一根发带吧?

    可即便不缺,也该还给他吧?

    犹豫间,又听林子砚轻声道:“是他,我不是我爹生的。”

    江屿行一顿,问道:“宁末?”

    林子砚点点头,“他,他是北祁人。”

    江屿行眉头一拧,“北祁人?”

    林子砚又道:“他腰间,也有宿北狼。”

    “什么?!”江屿行一惊,瘸着个腿就要跑,林子砚随手扯住他就问:“你也要去脱他衣衫?”

    江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