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放开,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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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看着桌上那盘热乎乎的炒猪肝,额角跳了跳,没话。

    哪儿来的浑子?!蓟无酌想,也敢拿一头猪笑话他,不知天高地厚!

    江屿行见他一言不发,轻嗤道:“怎么,算不出来?”

    蓟无酌脸一黑,冷声道:“老夫算人不算猪!”

    “哦,”江屿行一手撑在桌上,倾身向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那你可算出,今日你会被人断腿?”

    蓟无酌持幡的手一紧,就见林子砚拉住江屿行,劝道:“江兄,莫冲动。”

    江屿行顿了顿,回过头问道:“他是不是欺负你?”

    林子砚摇摇头,“许是我多想了。走吧,回去了。”

    他想,方才这人也只是了北边,又没北祁,许是他自己被宁末吓怕了,胡思乱想罢了。

    “真没受欺负?”江屿行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那怎么脸色那么差?”

    林子砚压了压心绪,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他拉着江屿行往外走,未曾留意到身后那人紧追不放的目光。

    这会儿走了,也还是要回来的,蓟无酌想,那姓林的老头也该有动静了。

    他又想,宁末这没用的东西,又跑哪儿去了?整日不见人……

    宁末躺在赵府的柴房里,肚子“咕咕”地叫。

    赵奉拿着个鸡腿,在他眼前晃了晃,“吃不吃?”

    宁末转过脸,不理他。

    “啧啧,”赵奉摇摇头道,“真不吃啊?你两句就行,你腰上那刺青哪儿来的?”

    地上的人还是没话。

    “这么犟的?”赵奉索性也坐在地上,吧唧吧唧地吃鸡腿。

    宁末:“……”你大爷的,有你求我的时候!

    都怪楼主那个老不死的,他愤愤地想,先前分明了,以林修远的性命相挟,让林子砚留在大延,作为北祁暗线。可现下又要把林子砚带回北祁,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一掌晕林子砚,把人扛回去算了,又哪来这么多事?!

    唉,林府还没动静么?好饿……

    “啊嚏!”马车里,林子砚忽然了个喷嚏。

    江屿行眉头一紧,“着凉了?”

    林子砚摇摇头,“没事。”

    江屿行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林子砚,:“烧饼。”

    林子砚不解,“烧饼?”

    “不是你爹爱吃么?”江屿行有些不自然道,“这家烧饼好吃。”

    林子砚眨了眨眼,接过纸包,唇边荡开笑意,“多谢。”

    江屿行不知怎的,耳根有些发热。他别开眼,随手挑开车帘往外看。

    他们正好路过山河赌坊,见几个人闹闹哄哄地从坊里出来。

    江屿行随意一瞥,却见他爹也在其中,还跟着户部张侍郎和陈长史。

    张侍郎似乎是输了很多钱,咋咋呼呼地要回去翻本。

    “嗨呀,你拿什么翻本?”陈长史拉着他道,“裤子都要输没了!”

    张侍郎不服气,“我这辈子就没输过几回,还能砸在一个的赌坊里!”

    他着又要返身回去,却被江成岳一把挡住。

    “江尚书,”张侍郎顿时也想起方才江成岳输得有多惨,十分同情道,“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祖宅赢回来!”

    马车里的江屿行:“……”祖宅都输了?!败家爹!

    “你先回去。”他转头对林子砚道,而后掀帘下车。

    林子砚也看见江成岳了,只好揣着烧饼,先和林墨回府了。

    江屿行径自往山河赌坊走去,也没理堵在门口的江成岳。

    “阿屿?”江成岳见儿子走过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江屿行没话,走进坊里扫了一眼,对着一个伙计拍桌道:“你们当家的呢?”

    伙计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江屿行:“我要跟他赌一把。”

    “阿屿!”江成岳连忙呵斥道,“胡闹什么?!回去!”

    江屿行没动,仍旧道:“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伙计眼珠子转了转。他们大当家向来不在坊里露面的,有事都是找孙二当家。可今早不知怎的,孙二当家跟吃了炮仗似的,脸那个黑呀,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不就是个毛头子,伙计想,撵出去就行了。

    他招了招手,叫了几个壮汉过来,还未开口,孙放就从二楼走了下来,烦躁道:“吵什么?!”

    脸色十分地差。

    他也很冤,昨夜见大当家急匆匆抱着昏迷不醒的心上人回来,以为出什么事了,就问人怎么晕了?

    大当家道,亲了一下……就晕了。

    他一时心直口快,吃惊道,这是恶心得晕过去了?

    你才恶心!大当家顿时火冒三丈,又把他踹去池边跟鱼一块赏月了。

    于是,赏了一夜月光的孙二当家,见个人就想揍一揍。

    “二当家,”伙计连忙跑过去道,“有人要找大当家赌钱。”

    哦嚯,孙放想,找大当家赌钱?这是哪个傻的送钱来了?

    然后,他走过去一看,就见江成岳拦着个年轻人。

    孙放:“……”老江,你又送钱来了?

    “你就是这赌坊的当家人?”江屿行上下量着孙放,“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阿屿,回去!”江成岳拉着江屿行,转头对孙放道,“犬子无状,见谅。”

    你儿子啊?孙放一脸茫然,那你们这……闹的哪一出?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赌什么?”

    江屿行指了指自己,“我,赌江家祖宅。”

    要死啦,孙放心头一惊,老江也太拼了,把祖宅都送过来?!要是叫大当家知道我收了江家祖宅,还不把我踹鱼池里去?!

    “好,那我就跟你赌一把。”孙放故作镇定道,“赌大如何?”

    江成岳:“不可……”

    孙放连忙一摆手,“无妨。”老江啊,你行行好吧,我可不想喂鱼!

    然后,跟在江成岳身后的陈长史和张侍郎就见江屿行三两把就把祖宅赢回来了。

    “贤侄啊,”张侍郎一把握住江屿行的手道,“不如再来几把,我方才也……”话还没完,江成岳拖着江屿行就走,“出息了你?!回去!”

    他们走到门口,就见林墨又赶着马车回来了,似乎十分着急。

    马车一停,林子砚便掀开帘子,急匆匆要下来,却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江屿行心头一跳,却见车旁蹿出一男子,一把扶住了林子砚。

    这时,赌坊里的那个孙二当家忽然冲了出来,喊道:“顾护卫,快放开,让我来!”被大当家看见就不好了!

    江屿行:“……”

    作者有话:

    就……年后争取洗心革面,好好更新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