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鬼魅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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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和锦衣卫具是一愣,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插?谁敢在锦衣卫和禁军里夺人?!

    青灰色的马车‘嘎吱’一声打开了车窗,从里头探出一把折扇,里头也不知道坐着谁,只传出了声音。

    “若还要命,便速速退去!”

    心月三冷哼一声,“还请阁下报上名来!”

    这马车十分诡异,并无驱马的车夫,车马却似通晓主人的心思,听话的绕着禁军和锦衣卫,那折扇摇摇晃晃,端的是游刃有余闲适自在。

    易华阳认得这是温庭筠的车子,怎么他又去而复返?!还敢和这些兵痞子叫板!易华阳急的满头大汗,又不敢轻易出声,就见禁军其中一人策马上前,长剑一挥一把挑开了马车的帘子!

    禁军一愣,随即吓得险些掉下马去!

    “怎么了!”

    禁军驱马连连后退,“车车里没人!”

    易华阳也被吓一跳,他分明听清楚是温越庭的声音,怎么会没有人?!

    另外一个禁军不信邪,下马一刀削了马车的顶子,里头果然空空荡荡,而那把折扇也随之落地。

    “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出来!”

    禁军大喝,心月三纵身飞下屋脊,匍匐到马车底上,也是空空荡荡,绣春刀一时不知究竟该指向谁。

    就在这时,马车居然又走了起来,空荡荡的车厢里依旧传来男人笑意盈盈的声音,“给过你们会,便不要怪我了罢!”

    语毕,一股冷风卷着枯叶飞扑而来瞬间迷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个禁军忍不住喊道:“鬼是鬼”

    “休要胡言!”心月三大声呵斥,心下把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禁军祖宗三代都问候了又一遍,忽觉一股伶俐的刀风迎面袭来,连忙提起绣春刀一挡!

    绣春刀‘哒’一声裂了一道细纹,却没有任何兵刃相接的痕迹!

    心月三大惊,连忙抽刀后撤,朝其他几个锦衣卫唿哨一声,然而一个锦衣卫已经甩出了绣春刀从屋脊上掉了下去!

    禁军骑在马上行动不便,很快都被击落马下,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连刀都握不稳就被再次掀翻。

    有股看不清的力量在于他们缠斗,心月三意识到这点后知道今夜不能善了,即便天大的任务都不能丢了性命,他宁愿回去以后被责问,也不能把命折在这里,当立断,心月三唿哨一声带头撤退,不成想一头撞在了一堵墙上!

    瞬间鼻血喷飞,其他几个锦衣卫同样撞了上来,众人惊恐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墙,连忙跃起跳到墙头,还未再逃,迎面又撞上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屋脊!

    真是撞了邪了,心月三气喘吁吁的抬让各位弟兄都等一等,慢慢冷静下来再去看易华阳,见他也是吓得惊慌失措,跌在地上抱头鼠窜,干脆飞身落到易华阳身后,绣春刀架在了易华阳的脖子上!

    “阁下现身罢!若不是为了这人而来,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

    夜里鬼魅一般的风轻轻拂过心月三的发梢,激得他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就在这时,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来一个人,冲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笑道:

    “你敢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下辈子怕是要落到畜生道,只有被人屠戮的命了”

    心月三强忍着快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冷汗流到了眼睛里火烧火燎的疼,“捉拿嫌犯是上头的命令,我等也不过是拿人俸禄办事,并非出自本心,想必阎王爷会明辨是非。”

    身后的人倏然远离,众人看到月下树梢上站着个黑影,语调轻快:“阎王能不能明辨是非,我可比你们清楚,本座不想为了他造杀孽,你们还是速速退下罢!”

    心月三咬牙,纠结究竟要不要退,却听一个禁军冷喝道:“易华阳你想清楚!今日提你只是询问,若你真的无罪谁也不可能屈打成招,但你今日逃了,无罪便也有了罪!你一家老,难道你真舍得?!”

    静谧的夜风从黏腻的青石板上滑过,树梢上的人终于转过了身,易华阳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莫名想被牵出一根丝线,慢慢的一圈圈缠绕起来,然后一点点收紧。

    华池,你为何满目苍茫?为何这样看我?

    就在这时,易华阳身后的府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个妇人里提着灯笼,心翼翼的望向门外,“夫君?怎的不进家门?”

    妇人完话,这才发现对峙的几人和架在自己丈夫脖子上的绣春刀,惊叫一声掉了灯笼,火舌立即吞噬了灯笼纸,在冰寒的月夜中迅速湮灭。

    易华阳望向温越庭,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道:“多谢华池惦念,今日我便受邀去大内走一遭,倘若不能回来,就劳烦兄弟替我多多照看寡母妻儿!”

    温越庭的双眼在月下闪着灼灼星辉,他没有点头,却抬在空中轻轻一挥

    被烈火吞噬的灯笼又回到了妇人的中,大门再次闭合,绣春刀和它的主人几个纵跃回到了屋脊之上,摔得四仰八叉的马上又坐回了禁军,夜风顺着长街一去不返,众人具是狠吸一口气,心月三一愣神,险些从屋脊上掉下去。

    “统领?”

    心月三抬表示无妨,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丢给禁军,“都是为主子办事,还请兄弟行个方便,待锦衣卫用完了人,必当将人完完整整的送到禁军大营!”

    易华阳一愣,随即明白这些人都已经忘了方才发生的一幕,他看向禁军,没想到对方看了令牌后竟然真的收马离开,锦衣卫跳下屋脊,将易华阳的双反剪。

    “对不住了!”

    漆黑的夜幕下树影斑驳,一个轻如鸿毛的身影落在树叶上,眼中寒意如降凛冬。凡人的阴谋诡计在他眼里如跗骨之蛆,只有一把火烧干净了才能让人神清气爽。

    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却一脚踏进了这泥潭里,他碰不得,救不得,只能做个沉默的旁观者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