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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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元挑眉,心下已经明白肖平后面要什么,却不动声色的等着肖平的后话,果然,肖平攥了攥自己的拐杖,:“他借前太子之势做大,太傅搅得天下腥风血雨,传闻后来他连皇帝都囚禁了起来,此等逆贼陛下当以史为鉴”

    福元轻笑了一声,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里的奏章,状似无意到:“公公放心,匡太傅已经被我下了狱,这辈子都没可能祸国殃民了。”

    肖平张了张嘴,忽见福元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毫无邪魅之感,却似已洞悉一切,肖平只得用力站起来,朝福元行了个礼,叫太监扶他走出了喜福宫。

    出了喜福宫,肖平就有些难以支撑,太监赶紧推来轮椅,见肖平脸色铁青,连忙问肖平是不是腿又疼了。

    “无事,明日叫临猗出宫一趟,把东西送给张白。”

    太监握着轮椅把的一顿,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敢,肖平背着他也知道这徒弟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我亲将陛下抚养这么大,又岂能容他山之虎对他虎视眈眈?陛下心慈,我不怕当这个恶人,哪怕粉身碎骨。”

    “可是师父即便大理寺彻查贺澧,群臣联名要除了贺澧,陛下不同意又能如何?如今的陛下已不同往日”

    肖平拧眉不语,想起那日生死之间看到的巨龙,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喃到:“群臣拿他无法,我便豁出去这条老命”

    深秋的寒风刮过静默的大内禁宫,卷起枯黄的枝叶袭向匆匆而过的宫人,他们捧贡品,弓着身子急步而行,冷风吹得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捧着画卷的宫人忽觉上一沉,一股阴寒之气猛地窜进了宫人的脖颈里!

    “嘶”

    “临猗?怎么了?”

    叫做临猗的宫人打了个哆嗦,冲另外两个一脸关切的宫人:“无妨,这还没入冬,怎的这样冷?”

    “我觉得不怎么冷啊,是不是你穿的少了?”

    临猗纳闷的摇摇头,捧着贡品继续往前走,却见远处肖平身边的六红站在长廊的尽头,深深看自己一眼,临猗心下一顿,明白六红这是在找自己。

    放好贡品,打发了另外两个宫人,临猗急匆匆赶到六红的院子里。六红将一个布包交给临猗,“不要打开看,今晚送到牡丹阁,张寺卿今夜会宿在那里。”

    临猗恭敬接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就倒着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恰巧遇到了几个太监,他们间临猗抱着个布包,打趣道:

    “偷了哪个主子的东西?裹得这样严实?”

    临猗露出个憨笑,笑中带着一丝傻气,“老祖宗赏的!”

    几个太监不由得笑出了声,谁都知道临猗脑子不太好使,捡个石头都要是太后娘娘赏赐,从前被任欺负打趣,临猗挨了打,下回还是这样,时间久了,也就懒得再欺负他。

    临猗抱着包袱回去,他住的屋子是大通铺,六七个太监挤在一起,包袱就大大咧咧丢在一边,他换上常服找出六红给他的腰佩,状似无意般将包袱翻了个个,包袱的结一松,临猗懒散的将包袱翻转过来,一个翠绿的扳指就掉了出来。

    屋子里沐休的几个太监都没人搭理他,临猗就将整个包裹翻了个遍,掉出来的东西临猗一个个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大动,没想到肖平要动的人,竟然是

    临猗抱着包裹匆匆出宫,到了牡丹阁果然见有人来引,隐蔽的包厢纸门打开,临猗看到醉意熏熏,将头埋在女人怀里的张白。

    张白抬起头来,嘴上居然还糊着女人的胭脂,红彤彤一片,就跟活吞了生肉一般。

    “见过张寺卿!”

    张白灌了一口酒,这才挥叫围在他左右笑闹的女人都撤出去,见临猗一只乖乖的跪在门口,迷蒙的桃花眼似含着三月的春风,直看得临猗头皮发麻,两股战战。

    “作甚跪得那般远?肖公公不是叫你送东西来?还要本官亲自去取?”

    临猗连道不敢,心起身,蹭着墙壁靠了过去,离了足有半丈远,就撅着屁/股把包裹双举了过去。

    张白见他这幅模样逗弄之心更甚,用一根指挑过包袱,包袱果然掉在了地上,张白坏声坏气得:

    “果真是个大胆奴才!胆敢戏弄本官?”

    临猗咬咬牙,又往前挪了挪,捡起地上包袱双再次呈过去,张白这才接过包袱,却看也不看扔在了一旁的塌上,起身跪坐在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临猗。

    临猗咬紧了牙关,忽觉下巴被对方抬了起来,往上一看就一眼撞进了对方碧波一般的桃花眼里。

    “这么好的皮囊,你那老奴怎的如此糊涂,将你卖进了宫里当太监?倘若卖到牡丹阁中,怕是没那些头牌姑娘公子什么事了。”

    临猗强忍着畏惧一声不吭,就觉一双绵软的缓缓探进了他的衣领,张白凑近临猗的耳朵呢喃一般喷着热气问:“上次给你的软甲,穿了吗?”

    临猗已经浑身发抖,他的眼角通红,已然憋出了眼泪,那只作怪的却不依不饶继续胡乱摩挲着,直到捏住了一片已经被体温熨烫的温热的软甲,才轻笑一声。

    “不话,是想我自己找?”

    临猗一下子退开张白,连滚带爬退后几步,“事已办完,奴才这就回宫复命!”

    罢就转身要跑,忽觉后颈一疼,临猗整个人就被高大的张白捏在了里,“去哪里?本官准你走了?”

    临猗终于掉出了泪,他感觉到后颈的又顺着肩膀一路走到了胸前,领口的盘扣被轻轻解开,后颈贴上来一片柔软,紧接着一阵滚烫的气息就喷了他一脖颈。

    明月高悬,临猗仰面躺在牡丹阁的榻上,浑身疲软的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张白坐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翻弄包裹,看到那只碧绿的扳指一顿,回头看看临猗,见他呆呆的看向自己,便朝他晃晃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