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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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案由锦衣卫协办,务必将画找回来!

    边旺满头大汗的跟着贰拾出来,见身边的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器宇轩昂,看着却有些面善,等到了大理寺,才一拍大腿,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位寇家的纨绔子寇无雍嘛!

    边旺多少知道点前朝的事情,晓得寇无雍是皇帝爪牙耳目,愈发毕恭毕敬起来,却见后头赶来的张白一副丢二郎当的样子,见到寇无雍先嗤笑一声,然后没甚形状的揽住寇无雍的肩膀:

    “寇兄,许久未见,愈发英姿飒爽了?我们兄弟几个还道你如今成了陛下眼中的红人,都要忘了我们这帮子狐朋狗友了!”

    贰拾唇角一勾,还带着些许当年离河画舫上的浪荡不羁,“不过讨口饭吃,兄弟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天子近臣还能是混口饭吃?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沿街乞讨了?哈哈哈哈哈!”张白像滩形散神不散的烂泥,推着贰拾往大理寺的待客厅走,贰拾却停下了脚步。

    “张大人,今日是来办案,恕本官不能与大人叙旧了!”

    张白还勾着笑,笑意却不再到眼底,边旺在一旁缩缩脑袋,这俩人领的都是正三品衔,没有谁能把谁压一头的法,可贰拾今日摆出的架势,显然就是仗着自己是张白口中的‘天子近臣’,并不领张白的情!

    边旺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个肉球,可贰拾眼一斜又盯上了他,抬着下巴问:“那画长什么样子?”

    “回禀指挥使大人,此画由户生州府所献,是一副山鬼绘事图,画卷很大,足有一丈高!”

    “入库者是谁?”

    边旺已经将入册账本送到了大理寺,连忙叫大理寺少卿将本子送了过来,贰拾亲子一看,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列在了贰拾的面前——

    “临猗”

    一旁的张白眼皮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扭腰趔胯的站在一旁。贰拾瞥了张白一眼,心下明白福元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找一副无关紧要的画,况且此画牵涉到了贺临猗,恐怕并不简单!

    “这临猗是何人?”

    “回禀指挥使大人,这临猗从前供职下三所,后被肖总统领提到喜福宫,因事情做得好又被提为敬事房笔贴太监,如今做孝和宫首领太监。”

    孝和宫是齐太妃的寝宫,这些年深居简出,连中秋宴这种大宴都不见得出来,是以所有人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先帝在时,齐太妃位列贵妃,深受先帝宠爱,曾有一段时间众臣都以为皇帝会废后抬齐贵妃,没成想先帝骤然重病,不过三年就撒人寰了。

    齐太妃背靠太阴齐家,本来就有强大的势力做外援,她的外祖父是南疆的升嶒王,现如今唯一的外姓王!如此大的外戚势力,叫齐太妃在太后上位后全身而退,可即便这样,这十几年来还是被压得快到了尘埃里。

    是以,做个孝和宫首领太监,听着升了品阶,实际并无多大实权,还不如做个敬事房笔贴太监来的划算。

    边旺又:“此画正是贺临猗供职喜福宫时交给内务府的。”

    “那边烦请边总管,再跑一趟孝和宫了?”贰拾着,自顾自坐在了主位下的凳子上,朝张白抱拳:“陛下十分重视此画,命下官从旁协助张大人,务必三日内找出此画,若完不成任务,下官也难辞其咎,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好好,”张白挥袖,叫边旺赶紧去叫人,坐下后便和贰拾闲聊起来,从以往纨绔的日子到当下,贰拾倒也没有再打官腔,和张白了了一会闲话,俩人似有回到了从前纵横离都的日子。

    张白不知道从哪儿又提出来一壶酒,给两人都满上一杯后长叹一声:“原本我以为,咱们几人中间,你会是最潇洒自在的,没想到如今你变得这般”

    张白看到贰拾那根从来就没正儿八经坐直过的脊梁,如今就跟板尺一样直溜溜的挺着,端正又好看,一点都不像从前醉生梦死的离都纨绔之首。

    “你的事情我多少听了一些,”张白灌了一口酒:“我们一起从长大,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来找我?”

    贰拾听出来对方是在与自己套近乎,他寇无雍纵横离都多年,狐朋狗友遍布天下,一个张白不过与他多喝了几次酒,也能是从到大的情谊,按他这么,京中世家子弟多如牛毛,各个都能算他的青梅竹马。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贰拾干脆亲替张白满上酒,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当年之事已成过往云烟,如今看到你们过得好也就罢了”

    贰拾拿起酒杯与张白还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轻轻一碰,洒脱到:“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我官居三品,吃得饱穿得暖,再无他求,便也够了,不知道张大人现今如何?可有觅到良人?”

    张白捞起酒杯仰头灌了,哈哈笑道:“你也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要良人作甚?找个人专门管着你?多不划算!还是如今这般逍遥快活来得畅快!”

    贰拾轻笑,酒杯抵在唇边,双眼微垂,“我倒是听有个太监很入张大人的眼,不知这太监长了什么国色天香的模样,竟然连玄女阁的头牌姑娘都被比下去了?”

    张白眼角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连贰拾在开什么玩笑,心下却明白恐怕他与贺临猗的关系对方早已知晓,甚至皇帝也知道了。

    那么贺临猗同贺澧的关系呢?贺澧真实的身份呢?

    未知使得从来都游刃有余的张大人有了忌惮的感觉,这时临猗已经被边旺带到了大理寺,远远的,张白看到临猗那张绝艳的脸,心里没有来一慌,便明白此间怕是不能善了

    再还被关在邢训司的金武儿,他的五识被封,关在一个连光都透不进来黑屋子里已经有几个月,整个人消瘦到了极点,几乎已经成了一副骷髅。

    跟着他的三个人被分到了其他几旗,他们甚至不知道金武儿究竟去了哪里,这个成队不到半月的组早已分崩离析。

    金武儿听不到看不到也嗅不到,因此也无法使用神力,只能日复一日的面对无尽的黑暗,加上之前的悲痛欲绝,现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