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所谓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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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澧拿起大刀,看向金吉儿,眼中的光因闪动的灯火而明灭不清。

    “贺临猗如何将你变成这幅模样的?”

    金吉儿口不能言,他瞪视着贺澧,倏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大麟温汤山下的惊鸿一瞥,那是他受阿拉翰蛊惑,只带几个亲兵就只身深入大麟腹地刺杀大麟皇帝,丢了自己的一个眼珠子不,也引起了大麟这头沉睡巨兽的注意,从而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全族上下。

    贺澧叫锦衣卫取了金吉儿舌头上的铁钉,金吉儿当即呸一口血痰就吐在了锦衣卫的脸上,气得锦衣卫扬就想打他,却顾忌身后的贺澧,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惹得金吉儿扬声大笑!

    谁都没想到,贺澧会骤然起身,猛地朝金吉儿当胸就是一脚,这一脚用了八成力,踹得金吉儿一个倒仰,穿透肩胛骨的铁扣都险些松动!

    金吉儿被这一脚踹得原本就只剩下的七成命,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他口鼻喷血不可置信的看向贺澧,却不想贺澧皱眉:

    “你的伤口怎的不会愈合?”

    被惊吓到的锦衣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惊异到:“这铁富尔人的鳞片,同贺临猗的不同?”

    贺澧一看,果不其然,金吉儿虽然也长着鳞片,可这些鳞片就跟鲤鱼似的,灰扑扑,且细细密密十分的,根本起不到丝毫保护的作用,反而叫人看着恶心。而贺临猗的鳞片则光彩琉璃,脊背上每一片都有半个掌大,坚硬无比,看起来倒是挺不错。

    “撬他一片鳞下来!”

    锦衣卫应声去拿工具,金吉儿错愕的看着贺澧,胸口的剧痛和后知后觉的恐惧叫他肝胆俱裂,看着贺澧刀刻斧凿一般俊逸的脸也近似魔鬼一般了,他颤抖着竭力的往后退,却因为锁骨上的铁扣而不得不在原地折腾,等锦衣卫拿着钳子等工具进来,金吉儿颤着声骂道:

    “大麟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到报应的!!!”

    贺澧心如铁石,亲自捞起钳子走向金吉儿,将人掐住后脖颈死死地按在了地上!金吉儿就跟一条落入死的鱼一般,只能尖叫着做无谓的挣扎!

    后背的鳞片瞬间被贺澧刮下来一片!金吉儿疼得放声嘶吼,嘴角甚至留下了涎水,他双眼赤红,却只能看到贺澧的脚面,他想逃离这可怖的人间炼狱,却只能一点点的感受剥鳞之苦

    直到贺澧的声音在耳边,鬼魅一般响起。

    “贺临猗如何将你变成这幅模样的?”

    金吉儿一张嘴,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哭得哑了嗓子,“不是他不是他将我变成这样的,是礼亲王家的孙子,他是神鸟转世赐给了我神龙的力量,赐给了贺临猗凤凰和神龙的力量”

    贺澧终于放开了金吉尔,他叫锦衣卫将人拖着挂了起来,见金吉儿已经神志不清,便用老段用一盆盐水泼在金吉儿脸上!

    金吉儿大吸一口凉气再次清醒过来,见眼前还是贺澧,不由得痛哭出声。

    贺澧又问:“他叫你们两人做什么?”

    金吉儿颤抖着:“他叫我偷出祖龙逆鳞叫贺临猗偷出‘听梵’,有了这两个圣物我们就可以变成真正的龙和凤凰”

    金吉儿的神识已经开始涣散,他看到刑讯司的地牢在他的眼前轰然倒塌,看到大麟离都在自己的眼前瞬间灰飞烟灭,看到自己御风而行终于回到了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看到天空翱翔的野隼应他号召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上,看到成群的牛羊跟随在金乌部落的帐篷后,看到巍峨的天山上白雪皑皑

    而这一切,都随着自己逐渐沉重的眼皮而彻底坠入黑暗

    锦衣卫见金吉儿再次晕死了过去,便问贺澧需不需要再泼凉水。贺澧摇头:“继续封闭他的五识,切记,不能叫他死!”

    贺澧出了刑讯司匆匆赶往喜福宫,见福元还在接见朝臣,便传令叫人带礼亲王世子的嫡长子过来。

    赵云木的儿子今年才五岁,名唤自华,长得冰雪可爱,就跟个粉团子一般。在去南域之前被福元扣留在宫中之后,便一直交给段秋空抚养,为着这个事情,屁大点的后宫佳丽们还为此闹过一段时间。

    段秋空匆忙抱着赵自华赶到喜福宫,没见到皇帝,却看到凶神罗刹一般的贺澧,金刀阔马的坐在厅上等她。

    贺澧起身给段秋空行了个礼,段秋空即便身为贵人,却也不敢真的受贺澧这一礼,连忙朝着贺澧也做了个妇人揖,将躲在她身后的赵自华牵了出来。

    赵自华怯怯的看着贺澧,他还记得当初在长至节,皇宴上看到贺澧时的一幕,那时候贺澧虽像个侍卫一般站在福元身后,却叫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况且这个人还是不是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赵自华不由得一个哆嗦。

    贺澧问:“近几日世子孙如何?”

    段秋空连忙:“世子孙康健,饮食用度都多有防范,少师尽可放心!”

    “嗯,”贺澧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仔细观察赵自华同他父亲如出一辙白净细嫩的脸,以及看起来文质彬彬却略显瑟缩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贵人先去歇息罢,下官有些话要问问世子孙,问完话就将他送回蕊画宫。”

    “这”段秋空低头看看一脸‘我不愿意’的赵自华,忍不住:“我也没甚事可做,就在外头等着自华罢,免得他”

    贺澧冷眼看向段秋空,冰寒的煞气吓得段秋空瞬间闭了嘴,却听贺澧依旧客气的:“原本太后薨逝之事就叫贵人劳心,听闻贵兄在南域也遭了难,想必贵人最近心绪难安,这带孩子总归辛苦,以后还是叫其他几个贵人带罢!”

    段秋空错愕的看向贺澧,见对方面上依旧一片寒霜,并没有语气中的那般‘体贴’,不由得攥紧了衣摆,明白贺澧这是在提醒自己,如今她一无太后庇佑,二无父兄撑腰,在这宫里并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

    段秋空只得狠下心,将赵自华攥着自己袖口的揪掉,在孩子悲切的注视下匆匆出了喜福宫。

    贺澧看着凄惶的孩,不由得十分恶趣味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