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等你长大
贺澧伸捏了捏福元的后颈,轻笑了一声,福元抬头瞪了贺澧一眼,两人就这样无声的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我自己来,蹲久了心头晕,你伤寒还没”
“早好了!”福元又瞪贺澧一眼,把快要燃尽的艾草丢到一旁站了起来,果不其然眼前一花往前栽了过去,贺澧就顺其自然的张开了臂,把朝他扑过来的人团了个严严实实。
福元抬起头,在一片眩晕的蒙蒙雾霭中看向贺澧,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似愤恨又似委屈,“怎的?现今满意了?得逞了?”
贺澧闷笑出声,揽着福元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如今愈发的高,福元被他半抱着脚尖都够不到地,只能把脑袋杵在贺澧的怀里生闷气。贺澧抱着人走到侧殿的窗前,窗外是一树已经剩下残花的海棠,贺澧把脑袋搁在福元的脑袋上,伸出摘了一朵海棠放在了福元的里。
“福元,你就跟这海棠一样,虽艳无俗姿我从前觉得你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只愿好好的守着你即可,但这人一旦有了心,就会贪得无厌我不愿跟其他人一样一辈子只站在你的身后我可以为你开疆扩土,为你马革裹尸,可我不愿你的一双眼看旁人”
福元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发了疯一般的鼓动,他千算万算都没想过贺澧会直白的将这些话与他听,他知晓贺澧对自己的情谊,也总以为他们会这样彼此抱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互相陪伴一辈子。
然而贺澧不是这样的人,他的一生蹉跎多难,明白有些事情若不尽快明白,万一哪日天不遂人愿,要收了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贺澧吻了吻福元柔软的发旋,将怀里的人紧了紧,“我只这一次,福元,我喜欢你,爱你,愿意将一切都献给你,倘若你看得上这颗真心,就别吊着我”
福元狠狠转身,瞪了贺澧一眼,脸早已经一片通红,嘴巴还是硬的可以,避重就轻到:“我什么时候吊过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贺澧又笑了起来,带着热气的笑声弄得福元脚发软,贺澧忽然将人托起来放在了窗框上,“过多少次了,要自称朕!”
福元实在受不了贺澧,一头栽到贺澧的颈窝里骂道:“你这个神经病!真是个神经病!”
贺澧今天没完没了的笑,福元还要再骂下巴又被抬了起来,贺澧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望向了福元的双眸,似看到了福元往后余生皑皑红尘之中,看透了福元从今往后都要与他生死相依,看穿了福元虚张声势的怯懦和紧张,福元没由来的一阵紧张,想要些什么,唇上又是一热
这个吻没有苦味,也没有糖果那种不要命的甜,唯有狂风骤雨一般的吞噬和占有,福元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贺澧揽住自己的双就如天地间最复杂沉重的迷咒枷锁,一直禁锢到了他的灵魂深处,仿若千万年只为这一刻而活。
福元亦有些情动,他知晓自己这辈子恐怕就此栽倒在了贺澧这潭泥沼之中,管他帝王霸业,管他祖宗教诲,管他身前身后,只要能和眼前这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福元宁愿自己就这样过上他个十几年。
狂风骤雨般的欲/望彻底将贺澧吞没,他恨不能将怀里的皇帝拆骨入腹,可他的双却只敢心翼翼的将人捧在怀里,动作稍重一些都怕的心悸。
等俩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福元葱白一般的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捧在了贺澧的脸上,福元水汪汪的眼睛描摹着贺澧的眉眼,亦如贺澧看他一样。
福元从贺澧的眼里看到了隐忍的欲/望和凶猛,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张嘴,声音都在发颤,“你想要吗?”
贺澧沉吟一声,低头狠狠地咬在了福元的脖颈上,感觉到唇齿下的喉结惊恐的上下抖动,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福元只觉得今天的贺澧似乎变了个人,根本不是从前那条听话的大狗,他终于在自己面前露出了一条左摇右晃的大尾巴,这人原是一匹胆大包天的狼!
大尾巴狼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唇齿,却还是在福元的脖颈上狠狠地吮了一口,留下一块绯红的印子,福元听到贺澧恨声到:“我等你长大”
福元终于笑出了声,贺澧看到福元上下抖动的喉结气得又咬了一口福元的耳朵,咬牙切齿到:“找死不成?”
“唔”,福元拍拍贺澧的脑袋,“乖狗乖狗,等主人长大些罢!”
贺澧气呼呼的扛着福元回了内间,把人丢在一堆奏章里后,扛着自己的大刀跑去院子里耍刀去了,福元撑着脑袋看着‘气势汹汹’的贺澧,不由得拍拍自己通红的脸蛋。
“真是美色误国不该不该罪过罪过”
皇帝和大将军今日出奇的用工,一个批阅奏章一个练刀,一直折腾到太阳西沉才收了阵仗,贺澧在宫里用了晚膳后就提出来要回自己的府邸,这回福元没再耍脾气,甚至恨不能贺澧再也别回来,结果到了夜里,两个人隔着京都纵横交错的屋舍,躺在各自的榻上都睁眼到了天明。
离都城外百里,禁军大营。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易华阳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场默不作声。身后的副将和监军打着哈欠,副将抠着耳朵不耐到:
“统领,这会没人出来,咱还是回去歇着罢!”
易华阳并没有发火,而是问副将,“军中的器械库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大麟器械属禁军最好,长矛和枪剑用的都是上等的冰玄铁。这种铁造出来的兵器坚不可摧,普通盾牌根本挡不住,若是借了势的长枪刺来,可连盾带人打个对穿。
易华阳摸着里的长剑,心里不免唏嘘。
铁富尔人擅长打铁,他们的武器也比大麟人的锋利许多,从前在边城,父亲常给他念叨,若是朝廷能将冰玄铁的工艺放开,边城守兵的仗也能好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