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回到现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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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唇瓣很软,

    这是秦鹤洲脑海中此时唯一的想法。

    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太快,力度一下子没控制好,嘴唇直接贴了上去,这使得陆凌川无意识地张开了薄唇,还有齿关,完全失去了防守。

    于是,秦鹤洲感觉自己似乎碰到了对方的软.舌,

    触感有些温热。

    像是你去捉弄一只猫,却不心捏住了它的肉垫。

    教室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起来,

    陆凌川的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烧了起来,后颈也开始发烫。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睫轻颤。

    陆凌川不敢这么近距离地看眼前的人,在秦鹤洲俯身贴下来的那一刻,心跳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这一瞬,教室里炸了,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似乎还有人按下了快门,但陆凌川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清,双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得。

    因为秦鹤洲在亲他,

    他喜欢的人在亲他。

    时间对于陆凌川来变得格外漫长,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这确实是个一触即离的吻。

    秦鹤洲是主动亲上来的那个,也是先离开的那个,从始到终他都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个人。

    下一秒,

    秦鹤洲往后退了一步,从陆凌川唇上离开,低声了句,“抱歉。”

    陆凌川这回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他眉骨很高,显得双眸更加深邃,长而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一半的眼睛,让人无法读懂他的眼神。

    秦鹤洲抿了抿嘴角,了声“抱歉”,随即迅速从自己面前离开了,没有做丝毫的停留。

    “好了,我亲完了。”秦鹤洲越过喧闹的人群,走到席宁身边,拿过那一半赌注,背上书包直接从教室中离开。

    “欸,秦鹤洲,你等等我!”席宁在背后冲他大喊,随即拎上书包追了出去。

    他在门口追上了秦鹤洲后,用力地拍了一下秦鹤洲的肩膀,“艹!牛啊,兄弟,亲就亲。”

    随即又调侃道:“那我亲你一下,你给我一百万。”

    着就装模作势地撅着嘴凑了上去。

    秦鹤洲一把推开他,伸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被气笑了,“别恶心你爹。”

    然后他就彻底消失在了陆凌川的视野之中。

    如果不是意外的穿越和陆凌川再次产生了交集,如果不是突然看到了这张照片,秦鹤洲几乎都要忘了这个恶作剧。

    实话,这个吻当时给他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并不抗拒眼前的人,甚至也不介意再多亲一会儿......

    但秦鹤洲向来不喜欢被外界的事物和内在的情绪所困扰。

    所以在亲了陆凌川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又投入了自己的生活当中,该上课上课,该写论文写论文,该出去玩出去玩。

    这件事就像生活中的一个插曲一般转眼被他抛在了脑后。

    然而,看着窝在沙发上盯着那张老照片发愣的陆凌川,这件事对于对方来似乎并不只是一个插曲。

    他很难想象,这张在三个班群中都早已找不到的,别人随手抓拍的照片,陆凌川竟然一直保存着。

    所以陆凌川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吗?

    这十年来,秦鹤洲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却一直独自一人。

    他不禁开始想,如果自己早一点发觉了陆凌川的喜欢会怎么样,如果在十八岁那年就发现了会怎么样?

    想到这,他忽然落寞地笑了笑,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像秦鹤洲二十七岁那年想过要戒烟,但当时他觉得自己还年轻,等到三十岁再戒也不迟,但他不知道自己二十八岁就会死。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早知道。

    而此时,秦鹤洲坐在陆凌川身边,虽然对方感受不到他,但他还是想坐在离陆凌川近一点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时间过得快一点,想让这三天的冷却期赶紧过完。

    这一次,不为别的,

    他想要和陆凌川在一起。

    虽然这十年来他或许错过一些事物,但往后还有许多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可以弥补这一切。

    陆凌川没有再看多久那张照片,他退出了照片的界面,随即下意识地环紧了自己的双臂,似乎照片会帮他回忆起往昔,也会提醒他此时照片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微信的聊天界面一直在不断地弹出消息,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动态,但属于秦鹤洲的那个窗口却永远地暗了下去。

    其实这十年来,他们总共的聊天记录也只有短短几页,偶尔谈的内容也基本都是班级里的活动或者工作上的事。

    只是每年春节和新年的时候,陆凌川都会给他发“春节快乐”和“新年快乐”,发的很准时,每次都是零点的时候发。

    就简简单单的四字祝福,没有表情包也没有多余的符号。

    秦鹤洲以前从来没把这些消息当成一回事过,他只以为陆凌川是群发的,

    即使是节假日,他也经常在和同事开电话会议,明明有时候回了家,和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他还是会拿着手机去阳台电话,一就是一两个时。

    至于这些消息,他看到了,会给对方回一个消息回去,忘记了也就不回了。

    但这十年来,无论秦鹤洲回不回,陆凌川从来不会忘记给他发节日祝福,一次都没有落下过。

    其实,陆凌川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群发消息的人,每一条消息都是他算准了时间编辑出去的。

    消息往上划了几页,翻到了三年前。

    那一次,秦鹤洲难得主动给陆凌川发了消息,消息的内容是,“这次班级聚会你去吗?”

    他们的高中班级在刚毕业的那几年,同学之间的联系还算蛮紧密的,但随着大家读完大学,步入社会,联系也逐渐淡了下来,所以那一次的班级聚会算是时隔多年的再一次重聚。

    陆凌川很快就回复了他,回的是“去的”。

    在看到这段聊天内容的时候,秦鹤洲再次愣了一下,因为那段时间,正好是他毅然决然决定从名企辞职,选择自己创业的时候。

    那时他面临着许多困难。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而身边的人,不管是家人还是好友都不看好他这个举动。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段时间的经历,就是“身心俱疲”。

    秦鹤洲本来就是酒精不耐受的体制,但那次班级聚会上他还是喝了很多酒,以至于他最后醉得很厉害,醉到都没法自己一个人回家,后来还是别人把他给送回去的。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一天,秦鹤洲匆匆地从公司赶到聚会的场地,穿得还是上班时穿的那套西装。

    当他面带歉意的笑容走进包间时,饭店昏黄的灯光在他俊逸的脸上,还是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呦,老秦,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帅。”以前和他玩得好的席宁立即转过身,揶揄道。

    七年过去了,秦鹤洲比高中还要高上不少,五官退去了当年的青涩,更添几分凌厉,再加之他坚持每日健身,这身西装倒衬得他愈发肩宽腿长。

    而席宁看上去倒是有些发福了。

    秦鹤洲笑了笑,没有话,在席宁身边坐下,下意识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刚才他和手下的员工开了三个时的会,在谈未来的发展规划,气氛很压抑,会一开完,他就想抽烟。

    “抽吗?”他开烟盒,顺口问了对方一句。

    “害,不了,不了。”席宁连连摆手,又调侃道:“你是不是忘了,就这几个月,我老婆怀孕之后,我就戒烟了,她管得严,回家还要闻我外套上有没有烟味,我在外面都不敢偷偷抽。”

    虽是抱怨的语气,但的时候席宁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浮现笑意。

    见状,秦鹤洲抿了抿嘴角,冲他笑了一下,“抱歉,一下子忘了,那我去外面抽。”

    “欸,不用去外面,你就在这里抽就行了。”席宁拽住他的胳膊,“哪那么多事呢。”

    “咔,咔!”两声,秦鹤洲将香烟叼在嘴里,用火机点燃了香烟。

    缭绕的烟雾弥漫开来,遮挡住了视线,他这才发现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是陆凌川。

    “最近怎么样?”席宁是个热络的性子,上来就和他寒暄,“有对象了没?”

    烟雾从指缝间溢出,秦鹤洲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席宁挑了挑眉毛,看上起有些惊讶,随即他笑着拍了拍秦鹤洲的肩膀,“你绝对是要求太高,我不相信你要是真想谈,现在还会是单身。”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旁边立即有人开始揶揄他,“你可别了吧,秦鹤洲这样还要你介绍,当年人家收的礼物一桌肚都塞不满,他会缺对象?”

    “也是,也是。”席宁跟着笑了起来,又感叹道:“现在没有对象的,就你和班长两个人了。”

    他的班长就是陆凌川。

    闻言,秦鹤洲的目光随着他一道看向陆凌川。

    结果和对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陆凌川似乎也在看他,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陆凌川立即收回了视线,垂下了眼眸,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席宁还在秦鹤洲耳边声调侃,“害,你这怪不怪,是不是长得越帅越不想结婚?不过就班长这家里条件,对方家里没几个亿,都不敢嫁。”

    眨眼间,一根烟就燃到了尽头,于是秦鹤洲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抽出了一根烟。

    “还抽?”席宁看着他道:“你最近是压力有多大?”

    “嗯,我不是刚辞职吗?”烟草的味道在嘴里蔓开,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秦鹤洲感觉心中的烦躁稍微退去了些,“现在自己创业了,刚开始,事情有点多。”

    他这话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何止是有点多。

    研发团队研发产品,和客户谈项目,这些事都需要他亲自监督,创业之初手下的员工又人心不稳,他每天都周旋于这些事上。

    “害,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年薪几百万的工作怎么辞就辞?”席宁到这,想了想既然秦鹤洲都已经做出决定了,丧气话也没意思,于是他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不过问题不大,我相信你,没准你这个公司过两年就上市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秦鹤洲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那你现在赶紧来入股吧。”

    随即两人又调侃了对方几句。

    光是同学之间叙叙旧,几个时就过去了。

    吃完饭,有人提议去KTV,大部分人都跟着一起去了。

    秦鹤洲不喜欢唱歌,平时也不喜欢和朋友来这种地方,但今天他没有拒绝,工作上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倒不如放纵一下。

    于是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就是高中毕业旅行的那一次,晚上大家聚在别墅里玩真心话大冒险,秦鹤洲也没有多喝一口酒,班级里的同学也知道他酒精不耐受,最多骂他两句扫兴,然后让他喝点别的来代替。

    但是今天,没有人劝他酒,他却自己喝得停不下来了。

    别人只当他这几年练出了酒量,KTV里的气氛很噪杂,也没有人在意,

    除了陆凌川。

    KTV里蓝紫交错的刺目灯光不断闪烁,人们的淡话声迷失在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

    陆凌川走到秦鹤洲身边坐下,后者此时摘掉了领带,领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敞开着,人有些歪斜地靠在墙上,仔细看的话他脸也有些红了。

    “我记得......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吗?怎么......喝那么多?”陆凌川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拿过了秦鹤洲手中的酒杯。

    秦鹤洲大脑发晕,什么都听不清,只是下意识地凑到陆凌川面前。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无限拉进,秦鹤洲的嘴唇几乎就要和他碰在一块儿,陆凌川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

    然而下一秒,

    “你什么?”对方半阖的眼眸中带着迷茫。

    陆凌川愣了一下,趁着这个间隙,秦鹤洲又把桌上的那瓶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最后,大家散场的时候,秦鹤洲阖着眼睛靠在墙上,已经醉得没有清醒的意识了。

    席宁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左右为难,因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能太晚回家,但秦鹤洲这样子,显然得有个人把他送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

    “我送他回去吧。”陆凌川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那可真麻烦你了,”席宁披上外套,向陆凌川连声道谢,随后又把秦鹤洲家里的地址告诉了对方,“那我先走了嗷。”

    秦鹤洲不轻又喝得不省人事,陆凌川一个人也搞不定,于是他电话叫了自己的司机,把秦鹤洲一起送了回去。

    把秦鹤洲抬到了他家之后,司机便离开了。

    秦鹤洲面朝下地趴在床上,大半张脸埋在被褥之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陆凌川注视着秦鹤洲的侧颜,一时间有些发愣,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即使是醉得不省人事,侧脸看上去还是那么好看。

    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光影撩人的夜景,昏暗的灯光映照在秦鹤洲的侧脸上,他显得很安静,可背影看起来又有些孤寂。

    陆凌川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听到了身后人挣扎着翻身的动静。

    于是他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对方身上,又去厨房给秦鹤洲热了杯牛奶。

    秦鹤洲今天晚上喝那么多,第二天早上起来肯定难受,喝点牛奶不定能好些。

    但他显然高估了对方清醒的程度,当他把秦鹤洲从床头扶起来的时候,对方一直扯着他的手腕不放,花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让秦鹤洲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喂牛奶的时候,一半的牛奶又从他嘴角溢出,陆凌川不得不拿纸巾帮他擦嘴角。

    好不容易弄完了这一切,陆凌川从他身下扯出被子准备帮他盖上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猛得攥住。

    “唔!”

    陆凌川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对方拽到了怀里。

    事实证明,以前毕业旅游的时候没让秦鹤洲喝酒是正确的,因为他喝多了,不仅会不省人事,还会发疯。

    就比如现在,秦鹤洲把陆凌川整个人抱在怀里,双臂紧紧地攥着对方的窄腰,然后沉默着不话。

    对方高挺的鼻梁和抿得很紧的薄唇忽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陆凌川整个人都蒙了,他蓦地瞪大了眼睛,连眨眼都忘了眨,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他心翼翼地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但对方浑身肌肉紧绷,像只蓄力的豹子一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根本推不动,还不耐烦地哼了两下。

    于是陆凌川不敢动了,只是仰起头,声地问:“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完这句话,耳根也开始发烫。

    闻言,秦鹤洲的长睫颤了颤,“你......你是......”

    这一瞬间,陆凌川感觉心都悬了起。

    下一秒,

    秦鹤洲:“你是谁?”

    陆凌川:“......”

    算了,他想不起来就好。

    陆凌川维持着这个心翼翼的姿势,脸贴在对方胸前,动也不敢动。

    而就在这时,男人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一下,声带震动,低沉的声音忽然在他头顶响起,“他们表面上不,”

    到这,秦鹤洲自嘲地笑了笑,“但实际上没人相信我创业能成功,你......是不是也不信?”

    陆凌川愣了一下,很声地了一句,“我信。”

    下一秒,轻笑声从头顶传来,“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和他们一样,都是在骗我。”

    犹豫了片刻,陆凌川红着脸将脑袋埋到对方的肩上,轻轻地伸出手搂住了秦鹤洲宽阔的肩背,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热体温,

    “没......没有骗你。”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秦鹤洲没有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陆凌川听到了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应该是睡着了。

    陆凌川窝在秦鹤洲怀里,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想,要是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可这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像是一堆泡沫,被戳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学间的恶作剧是他的“铠甲”,喝醉了酒的短暂失记是他的“盾牌”。

    他只是一个躲在壳子里的懦夫,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喜欢一旦曝露在阳光之下会发生什么。

    他想着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等对方睡熟了之后,自己就赶紧离开。

    结果陆凌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晃得陆凌川睁开了眼。

    在对上了秦鹤洲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之后,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从秦鹤洲怀里挣开。

    见对方皱了皱眉,长睫微颤,马上就有清醒的迹象。

    陆凌川赶紧慌不择路地从他家里离开了。

    他穿上鞋,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外套忘拿了,但是现在再回去拿,明显不合适。

    最后陆凌川懊恼地叹了口气,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直接离开了,他只希望秦鹤洲醒来之后不要记起这一切。

    在陆凌川关上大门的那一刻,秦鹤洲就醒了,他头疼得厉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之后,发觉连昨晚是谁送他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然后他发现了还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秦鹤洲愣了一下,这外套显然不是自己的。

    外套上面还有一股好闻的淡香,应该是别人留下的。

    于是秦鹤洲在班群里发了条消息,问了下昨晚是谁把他送回来的,还有这件外套是谁留下的。

    但他的消息发的很早,时间不讨巧,再加上昨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场面又很混乱,也没几个人知道。

    最后他的这条消息被别的给刷了下去。

    过了几天,秦鹤洲又忙了起来,也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可今日,陆凌川翻出的的这几条消息让秦鹤洲又回忆起了这些场景。

    所以当时到底是谁把他送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  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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