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余夏点头,不再言语,心中不禁夸自己聪明,自昨天晚上起,想了整夜,只要盯着他,或者是触碰到他,这兄弟情谊是半分之百不会失败的,耗费这么长时间才只+1分.....
她穿上麻布鞋,把经书归放原位往那虚掩的暗红木门走去。
深夜时分,黑夜深沉寂静看不到光点,了净的厢房中油灯已经吹灭。
厨房传来声的窸窸窣窣声,余夏手中提着盏油灯,她此时蹲在厨房角下,用柴碳把那张白皙脸蛋画的不成鬼样,乌漆嘛黑的看不到脸,只有两只眼睛是能看的,她披肩散发,身上穿着自制的白衣,她走到水缸前,从水中波澜倒影看到那张脸,随后满意的点头,暗自摸着下巴嘿嘿笑着,声嘀咕:“老东西,看不吓死你。”
深夜街道已然无人,冷风灌面而来,把她身上那件略长的白衣吹得飘飘然起。
余夏像游魂般心翼翼地翻出围栏,这围栏不高,用木头堆积而成,只到余夏的腰部,她最后看了眼那乌黑的院落,弯着身子跑远了,路过桥,深夜的溪水缓缓流动,水声潺潺流进余夏的耳边。
她步行走,远处看就像漂浮的魂魄。
那个饿死的大爷家就在桥的左边茅屋,余夏蹲点缩在草丛的角落,夜深的蚊虫特别多,这草丛的夜蚊子毒辣,余夏的手臂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她抓耳挠腮,了个哈欠,蚊虫嗡嗡的不知不觉飞进她的嘴里,余夏呸了一声,余光瞟见那东倒西歪的醉鬼跌跌撞撞的走来。
那人影哼着戏曲儿,空旷的深夜,曲儿断断续续,余夏远远听见那段曲,满头黑线。
“娘儿花肚兜敞开~相公把你暖身怀~暖身怀~粉嫩肤夜夜香~”
这老东西还真是个老色鬼,大半夜唱这种曲,也不怕真的女鬼找过来。
余夏起身,脚步飘飘然的碎步走过,头发垂在肩下,那张画的黑漆的脸蛋在深夜中看不清脸,只见一个黑发垂落和一身白衣在飘动。
那人揉着双眼,心中鼓,气般戏曲接着断续从嘴里唱出:
“娘儿~花肚兜敞开~”
中年男人看见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惊恐一声“鬼啊!——”声音扬长而去。
余夏沙哑的声带细长凄凉“卑鄙儿~拿命来~”
那中年男人不要命的跌跌撞撞往后跑了起来,嘴里喊着:
“鬼啊!救命——救命啊——”
余夏捂嘴偷笑,那中年男人被吓得跌在桥下,身子像圆球般滚入缓缓流淌的流水中,索性那水不深,淹不死那老东西。
“叮,完成隐藏剧情【深夜扮鬼】”
余夏飘飘然然的回到瓦房,路上无半个人影,余夏也不怕这些虚无的东西,她心翼翼地缩头缩脑翻过围栏,路过了净的厢房时,背弯曲的更甚,脚步更是轻快不少。
余夏无声的把门开缝隙,瘦的身板钻进去,待门重新合上,转过身如释重负般吐了口长气。
床沿旁坐着个人,定眼一看,是面无表情的了净,他穿着单薄的里衣,身上披着件灰袍。
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淡漠的闭着眼,模样跟个木头桩似的。
余夏暗下心神,身子斜倚在门框上,不动声色道:“了净兄台怎么跑到弟房中?”
了净狭长的眼冷冷的横扫过来,语气缓慢:“鱼虾施主一直未归,真是好雅兴,深夜往何处去?”
余夏黑不溜秋的脸顿了顿,身后的左脚弯曲,往右脚的腿挠痒,谎称道:“我半夜有梦游症,不知不觉就走到外面了。”
了起削尖的脸庞静了静,抿嘴道:“那弟的脸,是被何物所玷?”
“哦,脸啊....”余夏抬头望着房梁,眨巴着眼,挠头:“刚才梦游,摔了个大跟头,就这幅模样了。”
了净手中捻着佛珠,夜色模糊的让人看不清神色:“僧见鱼虾弟的伤已痊愈,想来不用僧废心神。”
余夏一夜未睡,整夜筹备吓人计划,她此时眸子微垂,听到这话,心急道:
“了净兄台还是要费心神的,我伤可好的没这么快。”
了净直起挺拔的躯体,紧着肩上的灰袍,淡桃色薄唇一张一合,像是信了她的辞:
“鱼虾弟早些歇息,僧先行。”
【叮,兄弟好感值-2】
余夏在后头巴巴急急道:
“了净兄台,明天我找你上药就是。”
随后摸摸胸口,心惊胆战一把,不知道会不会被了净发现她干的好事,这垃圾系统,没事叫她扮什么鬼!
余夏清早早起来,绑上那头自认为年轻侠客的束发,了净比她起的还要早,一声声敲着那什劳子玩意。
妇人已经在厨房烧菜,余夏经过这些天,倒是知道大娘不住在这间房中,她在隔壁住,大娘家只有大娘和一个外孙。
余夏走到厨房帮大娘下手,大娘动作麻利的烧着早膳,她迫不及待的转头对余夏诉早上最新得到的消息:“弟兄,你这恶人吧,他确实是有恶报的...”
余夏蹲着身子拿扇烧柴火:“大娘这话怎么?”
大娘眉间染上一丝快感,大笑道:“昨晚那人家的儿子喝的半醉深更半夜掉进桥下,泡了一晚的河水,现在人疯癫了,是看到了个无脸鬼,你这是不是恶报?老身在村落几十年,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人啊,做了恶事那些东西自然会找上门。”
余夏心不在焉的点头,拿起一旁堆积的柴扔入灶门中,心中沾沾自喜,那个为民除恶的女侠可不就是她,不过这话是不得的,只能烂在肚子里。
**
“鱼虾施主,僧教的是入学基本佛法,更深层不可再窥探。”
余夏好学生般点头,乖乖的坐在桌旁看简单地佛法,硕大的纸张写满佛门书法,跟条虫似的,歪歪扭扭。
余夏连毛笔字都拿不稳,谈何学字,了净离得余夏非常近,他那修长的手撑着余夏动来动去的头颅,微微蹙眉,平静道:
“施主不可乱动,佛法讲究心平气和。”
余夏咽了把口水,心翼翼道:
“了净兄要不......你教教我这握毛笔的手势....”
眼前的少年绑着高高的马尾,皮肤白皙,额头的碎发细柔的拂过发红的耳尖,耳尖饱满透红,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你,好似不容其他事物,眼中只有你一人。
了净滚动着喉结,眼神幽暗分明,低沉的“嗯”了一声。
余夏暗自浮躁,那道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这了净离得这般近,那胸膛透过薄衫贴在她身后,热气源源不断,可以清晰的闻见了净身上干净平和的味道,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字动着毛笔教她,男主的责任心贼强啊。
“叮,兄弟好感值+5,【手把手教佛经】进度完成,礼包人物助攻一号将不定时出现...”
余夏遐想着,要是萧难知道她是女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那表情一定不会无趣。
头颅被弹了一下,力道还不轻,余夏声惊呼,愤怒的抬头望向站在那淡然的人。
“兄台,干嘛我?”
了净敛着眉站在一旁,手中端起茶杯浅酌,那皙白的喉结微微滚动。
只听他煞有其事道:
“佛法讲究诚心,施主无诚无意,僧看还是不必多学。”
余夏仔细的看着了净的头顶,红色的兄弟好感值加了一点进度,也只是一点,
而在他的头顶上方漂浮的横排黑色线条尾部的黑淡了一些。
“系统,可以跟我那是什么吗?”
“.....”
余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这破系统。
随后一字一字的认真抄写佛经,但那字还是歪歪扭扭。
兄弟情谊可不能失败,后面可是有礼包的。
昨晚偷偷扮鬼的事,了净没再提起,她也不知道了净知道多少。
余夏摸着头心翼翼道:“了净兄台,你教我佛经,我是不是得喊你一声师傅?”
了净眼眸深沉,扫过余夏的脸庞:“不必,鱼虾施主有一颗向佛诚心即可。”
余夏轻快接着道:“兄台这几日忙些什么?”
了净盘坐在旁,细长手指拿着那本泛旧的佛经,反问余夏:
“鱼虾施主伤口是否痊愈?”
余夏老实点头,高高绑起的马尾跟随动作颤动,不解问:“这跟了净兄这几日忙碌有何干系?”
了净在一旁泰然自若,淡淡的语气乍听之下透着股疏离:“鱼虾施主既然痊愈,想必僧无事可再帮到施主。”
余夏歪头皱眉,嘴唇吹起额前的斜刘海,这和尚的是什么话?怎么感觉不太懂?
只见和尚接着道:
“僧出来时日已久,近日筹备返回寺中。”
余夏呆愣住了,脑袋仿若一阵晴天霹雳,持续好久,接着心头一阵疑惑:
“系统,你出来解释一下,云游路途还没开始呢,就返回寺庙了,那怎么按照剧情发展,使男主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再让他感受【世界充满爱】的攻略”
“叮,随着人物的情绪变动,促使剧情随即变更,整个剧情都将发生变化,宿主可随机应变....”
余夏怒了,这话不是等于没!她低头垂下眼帘,沉默不语,接着抄写手中的佛经,心中静不下来,手中文字自然难看扭曲。
暗红木门没关,一群雀扑棱棱飞过光秃的树枝,外头那颗树还是不见长,也不知是什么树,它跟余夏来时模样想同,那片片脆嫩的树叶被风轻微带过。
余夏紧紧抓着手中毛笔身,倔强且无赖道:“我过要报恩,自然是要报答的。”
了净冷淡的眸子同以往想同,不见一丝感情,见他缓慢摇头:“僧做过无数功德,鱼弟不必挂在心中。”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能跟着他了,那怎么完成任务!
余夏猛地抬头,怒气冲冲道:
“这报不报答也是我的事,你也不必介怀!”
了净被堵得哑口无言,白皙的清秀俊脸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最后只见他什么都没,抿着唇,阴晴不定的望着她...
【叮,兄弟好感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