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A+A-

    萧难修长指尖轻轻扣着桌面:“可有是哪位贵人?”

    “无,?此时还在城外,并未进城来。”

    萧难轻拍衣袖皱褶处,面色悠然,?不疾不徐:“先观察,?真是贵人再去迎接也不迟。”

    这迎接宫中贵人微服寻访一事本就是家主要去迎接的,萧府是硕大丹阳里郡城的大皇商,不去接待怕是会落人口舌。

    那名黑衣男子弓着腰:“是,?的这就去查探!”

    话语未落,那身黑衣男子如同行走的鬼魅,一下子消失在视线中。

    萧富平斟酌片刻,?略微粗嘎的嗓音低声询问:“少爷,?待何时对夫人下手,昨夜这般雷霆手段,?怕是有更强硬的后盾才敢这般明目张胆针对少爷,再反击怕是来不及..”

    萧难目光清冷,?淡然道:“她有何势力,不过是仗着外家,?昨夜那药物是能使人疯癫之药,她想方设法逼迫我疯癫,?不就是给族中元老瞧瞧我萧难此人煞气缠身,罪不可赦,?担任不了这萧府家主,?想方设法占为己有罢了。”

    萧富平听见少爷语气平淡且没有一点起伏的话,有些心疼少爷了,他也不过二十出头,这可是他亲娘啊,被亲娘这般逼迫,?普通男子早已痛彻心扉,伤心欲绝。

    而少爷面上却装出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心里头定是痛心不已的,没人会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如果不是少爷出生那时天降灾祸,出生带厄玉,给世人留下一道罪孽之身,也不会像此时这般敌对。

    他轻酌一口清茶,撩起衣摆,手执毛笔,蘸上墨汁,在摆放着一副空白纸张中浅画女子的轮廓,不急不缓道:“把她外家的势力暗中削弱,没有外家的助力,她怎么也掀不起风浪来。”

    “是,我会派韶影人员潜入夫人外家”萧富平话语一转,拧着浓眉:“仔细一想那林氏一脉也是名商人,专做丝绸布料买卖,果真如少爷所,这样一来夫人怕不是被人煽风点火才会这般行事?”

    萧难低垂着眼眸,不疾不徐的画着手中的女子画像,这名女子正是余夏,她的一颦一笑他早已记在心中。

    他细描慢画,每一处落笔都专注认真,淡漠着声:

    “尚且我与她有血缘关系,她枉为人母,再是如何也不能这般行事。”

    萧富平羞愧不已,老爷与他有恩,他在府中也早已是老人,老爷去世时就嘱咐与他,他后悔这些年来对少爷的不闻不问,定要他豁出老命也要护住少爷和萧家的产业,万万不可落入外姓人手中。

    而夫人年轻时也不是这般模样,老爷去世后就原形毕露了,本想替夫人求情,想起她这般恶毒的行事,却再也不出为夫人求情的话来。

    安静的书房里头,日光洒在雕花纹窗户上,照射进来形成一道光柱,唯有萧难在安静作画,无人再开口。

    萧富平站立在身旁,见少爷不用看真人就能画出这般惟妙惟肖的画像,颇为吃惊,特别是那双满是灵气的杏眸,可想而知余姑娘在少爷心中分量远远比他想的还要重。

    想起今早看门厮禀报的事,萧富平欲言又止:“爷,大门外那名鬼哭狼嚎一夜的书生不知该如何处置?”

    萧难冷眸肆意,回想起那日看到的一幕,那名男子的手还握过余夏的手腕,而余夏还为他求情模样,恨不得剁了他的手喂狗!

    他狭眸倏然隐晦:“叫县衙的衙役来拖进大牢。”

    萧富平擦了把汗水,少爷这般模样未免太过于心眼了,这唤人从萧府拖进丹阳城县衙中,那县太爷定是以为这人跟萧府这种富裕人家作对,为了讨好萧家还不得把那穷书生关上严刑拷一番,不关上几月折磨透彻,县衙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萧富平悄悄睨一眼萧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翼翼地喘着气:“这...这..少爷,这会不会太过了,毕竟他也没做什么坏事...”

    萧难扭过头,闻言瞧了他半晌,萧富平在这压迫的视线中顿时腿软了,只听少爷缓缓道:

    “他不进去你代劳如何?”

    萧富平苦着脸:“是是是,我这就命人把他带去县衙。”

    留下一道身影匆匆往门外走去,几下就没了身影。

    爷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凛冽,叫人不敢直视,就算他这般老年纪,看着那副目光都心有余悸。

    须臾功夫,萧难执起墨水未干的画像,清冷的面容终是露出一抹浅笑,见天色已快到午时,拍拍褶皱的衣摆,卷起画像,往门外走。

    萧府硕大,一整座宅邸要花上半日才堪堪走完,余夏的院子在萧难旁边,也不用废多少脚程。

    院子里头花草茂盛,几头芭蕉树郁郁葱葱。

    花苗是专程从聊盐城跟过来伺候余夏的,院子还有几名刚来的婢女丫鬟,几名丫鬟坐在庭院中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从丹阳城的哪家首饰铺到哪家甜点。

    余姑娘此时正在睡懒觉未醒过来,大伙也就有闲情在这唠嗑了。

    特别是中间的花苗,声音更为大声,她刚到这丹阳城的大宅邸没多久,没有话的伙伴,虽是在聊盐城的萧府中长大,但从没来过丹阳城,她父母虽在萧府做事多年,也是没有来过这的。

    这的事物新鲜,连府中的那些共事的姐姐妹妹们都是一副和善面孔,没有狗眼看人低之相。

    正磕着瓜子,却见身前的婢女姐姐一副惊骇面孔,正想询问一二,眼睛一瞥,却见院门出现一袭墨色衣袍的男子,面色淡然,白皙手中握着一副卷着的字画,一步步往院子走来。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卑躬屈膝,一副惊慌失措面孔,这般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面孔被家主知晓,定是要挨罚的。

    只见自家爷眼角都没瞥她们一眼,独自往余姑娘的房中走去,留下一群丫鬟面面相觑。

    萧难绕过一处屏风,窗纱上的棉被还微微鼓起,远远就看见那名女子如同绸缎的如墨长发披散在枕边,脸蛋衬着墨黑的发色显得又又白皙,仿佛一只手掌就能罩住,胸口微微起伏,殷红的唇瓣微张着。

    萧难浅笑一声,俊俏的面容煞是好看,那双冷眸透出来的尽是叫人看不懂的款款情意。

    日头快到午时,还是这般酣睡,跟个懒猪似的。

    正想掀开棉被把她一把捞起,却见棉被从她身边缓慢滑落,她洁白无瑕宛如嫩藕的手臂暴露出来,连同那一点点暗红的肚兜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