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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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夏睡觉时总要脱得剩一件肚兜才肯罢休,?这样睡确实是舒坦不少的。

    萧难抿着唇,冰冷纤长的五指捏着她的鼻尖,就算被捏着鼻子余夏还是没醒过来,?那洁白的手臂轻轻无意识的挥了挥,?红唇嘟囔几声,继续翻身大睡,露出一大片雪白背部,?腰身盈盈一握,背部堪堪用两根细细的肚兜暗红细绳绑着,欲落不落的模样。

    萧难狭眸晦暗,?眸子波涛汹涌,?这妖精....

    余夏似乎是有所感,慢悠悠地睁开朦胧惺忪双眼,?却见萧难正站在床头,那双眸子隐晦幽深,?叫人看不懂。

    脸蛋懒散的迷糊着,嗓子有细微沙哑:“你..你怎么在这?”

    还未等他回答,?一块黑影随之而来,一件薄衫倏然罩在她的脸上,?他嗓音低沉,言简意赅:“穿上,?出来吃午饭!”

    接着,?耳边那道略微急促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这一大早的,余夏纳闷极了,他的面容呼吸急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苗这时端着一盆水进来给余夏洗漱,余夏慢悠悠地穿衣起身。

    花苗今日倒是安静极了,?哪里还有以往的能会道。

    余夏穿戴整洁,一副懒惰模样绕过屏风往内室走去。

    萧难却不见了踪影,余夏上下观望,也就只是瞧见几名丫鬟在扫着院子飘落的黄叶。

    落叶一大片覆盖在空地中,空中飞跃这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她绕了一圈,终于在后院的厨房里找到了萧难,他一袭墨色玄衣,挺拔消瘦的背影,两袖折了起来,劲瘦白皙的手臂也随之暴露在外,

    侧面露出菱角分明的五官和高挺的鼻梁,面容温润如玉,如谦谦公子。

    余夏双手扶住门框,白皙的脸上还挂着刚睡醒的惺忪模样,语气清脆娇嫩:“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转过头看了眼余夏,慢条斯理道:“为夫这不是做吃食给娘子吃么?”

    昨夜也是随口一,心想他定是不可能天天做给她吃,都君子远庖厨,这古代的男子更加,

    没成想真的兑现了承诺。

    余夏的面容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是随口一,你怎么还当真了,你府上这么多人,要是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我呢!”

    虽然真的是想吃到那种美味,但也不指望他每天下厨吧...这堂堂萧家主..

    萧难放下手中动作,如玉的面容僵硬片刻,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原来娘子是随口一么,那夫君二字莫不是也随口一?”

    他想起还在府外守了一夜的那名书生,心底占满酸涩和嫉妒之意,在以往他不知道的日子里她还同别的男子琴瑟和鸣,谈婚论嫁...

    余夏顿时哑口无言,虽那时真的是迫不得已随口一那声夫君二字,但没想到他还钻牛角尖了。

    他嗓音低沉,模样也冷峻骇人无比。

    “为何不话?”

    余夏垂下眸,指尖篡紧门框,最终还是软了声,囔嘟着:“当然不是随口一...”

    他爱下厨就下吧,反正最终得益的还是她的嘴,不过真的拿他没办法,连一句称谓都要铭记在心中,如此较真。

    他的感情太过深沉浓重,重到余夏手足无措,要是哪天她任务完成回到原来世界,不知他是何等模样...所以还是要赶紧帮他和国都公主见面,兴许那时他就能放下。

    萧难这才松下敛着的眉头,俊美的面容挂起一副迷人浅笑:“娘子腹饿的话吃块糕点垫垫肚子,为夫马上就好。”接着神色愉悦的下厨做菜。

    宽敞的大理石圆桌中摆放着几道素食和荤菜。

    这素食是萧难的,他不喜吃肉,而荤菜自然是余夏的。

    萧难依稀记得那时从大漠中救下她的那日,一名面容慈善的中年男子拿一只油鸡给她,那时虽没有过多在意她,但她那双眸子吃得均是享受模样还是有几分印象,那时觉得一切淡然,此时却发觉并非那日所想。

    余夏院中安排了二十个婢女伺候着,这二十个婢女是萧难他爹的妾姨娘们为了拉拢余夏从未送过来的人。

    她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却不知今日萧难在厨房下厨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硕大的后院。

    萧难夹菜给余夏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见她吃得这般开胃,跟只仓鼠似的,嘴角还挂着几粒米饭,娇憨又稚气。

    他眉眼淡淡,嘴角却含着点点笑意:“抬起头来。”

    余夏抬起埋在碗里的脑袋,懵懂地双眸抬头望向他,正想询问有什么事,却见他伸出指尖,浅浅温度擦拭着她的嘴角。

    自从表明心意以来,萧难时不时会做些亲昵的动作,余夏便也习以为常,但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屋檐脚跃下一名黑衣男子,面容黝黑消瘦,本有要事要禀,却见这幅美好景象,不知该退还是该进,但消息急迫,要是坏了事他这条命可担待不起,便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禀报爷,刘管事传来新情报!”

    萧难轻飘飘地瞥了黑衣男子,微微抬头示意:“。”

    “贵人已抵达丹阳城,此时正在岳峰客栈!”

    余夏暗自心惊一把,急忙在脑海中召唤系统:“这岳峰客栈是不是书里的那间岳峰客栈?”

    系统过没半晌,才悠悠响起:“是的,宿主。”

    余夏心中计量了几分,该来的还是会来啊,躲都躲不掉。

    萧难微微颔首,又夹了一筷子菜到余夏的碗中,声音平缓,对黑衣男子:“嗯,下去吧。”

    黑衣男子来如影去如风,又一个闪现,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余夏不甚在意问道:“你等会儿要出去?”

    萧难认为她怕那恶毒的女人迫害,毕竟昨夜那事她已知晓。

    “有一些要紧的事,你好好待在这,哪都不许去,为夫早已唤人在周遭护住你的周全。”

    他俯身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唇角,清冷的面容均是惬意:“今日要去赴宴,不能再陪你,记得早些歇息,不能饮酒。”

    听下人起她昨晚就是因为饮了果酒才会这般酣睡,回到萧府后,每日晚间都要轻酌几口果酒,酒量本就不佳,喝起来就更加的不省人事,那果酒微醺,带着甘甜滋味,怕不是早已被那刀春娘带上瘾了。

    余夏点点头,倒也没再什么,她这幅乖巧面容倒是难得。

    萧难垂下眸,浅浅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以示安慰。

    “那女人不会过来,你好好待在这就无事了。”

    余夏嘴角抽了抽,他怕不是想歪了,她想的可不是这件事,不过还是问道:“昨夜那碗长寿面真的有毒?”

    萧难微微颔首:“嗯”话语未落。

    他语气平缓道:“自就没在她身旁长大,那时她极其厌恶我,现在却要置我于死地,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只要跟娘子在一起就足矣。”眉眼中尽是一片柔色。

    余夏不敢看他那双眼,她怕自己真的会沦陷进去,挥挥手:“不是有事么,赶紧走吧,别耽搁了。”

    距离成婚的日子还有三十几日,再不快点怕是来不及。

    宏伟的红漆大门上站了两名面无表情的看守厮,厮目光带着几分轻蔑,直直地看着阶梯下方的穷书生,只要那名书生再敢踏前阶梯一步,手中的木棍就会往他身上招呼。

    刘苏在大门石狮前面蹲了整整一夜,脸上带着胡渣,那双眼直直的望着大门里头,眼神苦楚又坚毅,他那身衣衫早已腌巴腌巴的,脸色也有些发青,浅色衣衫上纵横交错几道深深的木棍印子,看起来下手之人是极重的。

    路过的行人面色均是异样望着他,心道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在萧府这种富贵人家赖着不走的,等会儿定是有好果子吃。门口停着一乘马车,马车看起来是极为奢华,那只棕色马儿嘶鸣着,见刘苏望着他,鼻孔倏忽喷出一口气,模样极为傲慢。

    大门这时被推开,一身墨色丝绸衣袍,修长身姿浑身散发着清冷的男子从门外走出,看着他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就叫人胆战心惊。

    这人刘苏知道,正是那日同夏夏一起的俊俏男子。

    他面无表情,脚步轻缓的往马车上走去,身后跟着几名厮和一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

    那名刀疤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手微微扬了扬,示意着,示意他赶紧走,而刘苏是个榆木脑袋,平时除了背书就是背书,根本不知道这名刀疤中年男子的神态和举止,只当他的行为极其怪异。

    刘苏颤着脚步,鼓足勇气上前拦住那名容貌极佳的冷面男子,大声吼道:“不准走,告诉我夏夏在何处!”

    他的模样极其认真,就算对上萧难那双冷眸也不再惧怕。

    一身华丽的俊俏男子和一身酸臭的穷书生,是人都知晓吃亏的是哪一方,奈何这穷书生硬气得很,居然敢质问这丹阳城富商萧家公子。

    萧难睨了眼身旁的萧富平,冷声问道:“他怎么还在这?”

    萧富平尴尬地不出话来,早就叫县衙的人来抓人了,没成想那县衙的人这般龟速,这都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来。

    “爷这可不能赖我,是这县衙效率不行!”

    萧难冷眸瞥了眼刘苏,不算理会他,踏步往马车上走,刘苏显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急忙拦住他的去路,怒目而视,大声喊着:“你不告诉我夏夏在哪我就赖在这不走!”

    萧富平为这蠢子捏了把汗,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萧难嘲讽一声,声音冷冽:“不告诉你待如何,她本就是我妻,岂容得下你这般惦记!”

    他恨不得杀了这人,心中的嫉妒无法平息,就是有一名男子惦记她也不行。

    刘苏红着眼眶,手揪着破旧的衣摆,瞪直了眼,不可置信模样,寻找了两年的女子,心中的爱慕之意无与伦比,怎能这般拱手让人...

    刘苏泪流满面,那张满是胡渣的脸满是绝望,心如刀割,叫人痛不欲生:“我要杀了你,把夏夏还给我!”

    萧难冷眸阴沉,忍着心中暴戾之意,望着刘苏的眼神如同跳梁丑,夏夏这名字也配从他口中出,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

    萧富平不忍再看,就怕少爷会杀了他,连忙催促:“爷,赶紧走吧,贵人在那边等着呢...”

    待刘苏再次回过神来时,那辆马车早已随着尘土一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