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手中提着食盒,?美目羞涩地看着萧难,萧难垂着眸,低头给余夏夹菜,?如同没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双眸都没瞥一眼。
海棠美貌的容颜顿时僵住,随即挂上一副甜美的笑容,扭着身躯款款上前:“萧公子,?这是奴家做的甜点,奴家专程向厨娘听,萧公子每日都要唤厨娘做一道栗子糕,?而奴家正好对这栗子糕最拿手,?索性做多了些,萧公子不妨尝尝,?这味道你定是喜爱的。”
余夏嘴角抽了抽,虽这海棠是萧难那个母亲找来的,?但谁不知萧难和她母亲感情不好,萧难母亲看得出来甚至是患有病,?所以每日才会靠药物来维持,这海棠就是来找虐的,?跟他母亲一伙的女人,指不定还要下什么毒来毒死自己的儿子呢,?谁还敢吃...
余夏挠挠脸,?呵呵一笑:
“海棠姑娘,你恐怕是探错消息了,他不吃甜的,这栗子糕是我每日唤人做的...”
海棠美丽的容颜霎时间变成了猪肝色,手篡紧食盒,?眸中千变万化,最后还是释然一笑:“那就更加好了,老夫人应允过海棠,在余姑娘成婚当日,海棠...海棠会以侧室的名义一同入府,往后就是姐妹了,姐妹之间如何能两家话,往后姐姐要是喜欢吃,海棠日日做来...”
余夏饶有兴趣的看着萧难,果然如此,这海棠就是来做侧室的,萧难母亲果然不安生,也不知道那老巫婆是怎么想的,居然找海棠这青楼女子来,就不知道海棠有没有给那老女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萧难抬起眸,声音冷的不像话,看也没看海棠一眼,眸中厌恶明显:“海棠姑娘怕是有所误会,我萧难从未应允要纳侧室,而我那位母亲患有疯病,这是府中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只是一个发病之人玩闹的东西罢了,自然是做不得真。
海棠深情地看了眼萧难的俊美的面容,捂着唇,眸子顿时流出泪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活像有人欺负她似的。
见无人搭理她,猛地转身就走,连手上的食盒也一并提走了。
余夏嗤笑一声,摇摇头看了眼萧难这张祸国殃民的俊颜。
萧难眉头敛的极深:“作甚这幅模样?”
余夏托着腮,饶有兴味地看了他半晌:“你既然不待见她,怎么还一直把她留在府中?”
萧难眉目清冷,低声问她:“你可知那日是何人派人来刺杀你?”
余夏挑着眉,面色一凝:“是她?”
萧难嘴角浅笑一声,卖着关子轻轻地摇摇头,薄唇轻启:“不是”
余夏瞪他一眼:“快!”
萧难见她这幅着急模样,揉了揉她的发顶:“为夫这么做自然有道理,娘子倒时自然知晓。”
余夏不爽极了,她现在都被人给惦记上性命了,还不能知道是谁了!
过去好几日,风平浪静,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征兆。
夜半三更,海棠住的院子寂静无声,倏然,屋檐角跃下一人,那人身穿黑衣,直接闪现跃入海棠的房中。
他声音粗嘎,一听就是那名杀手。
“接到上面通报,在她新婚之夜行动,务必要解决干净,不能留下把柄,上次差点被这萧家主抓住了,现在那院子四处有暗卫把守,虽然加强了警惕,但在成亲当日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那时下手最为合适!”
着,把手中的毒药塞入海棠的手中:“这是上头给的毒药,这毒药听一碰即死,剧毒无比,只要让那娘们沾上一点,她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任务务必要完成!”
海棠的面容在黑夜中凝重万分,紧盯着手中的药瓶,最后点点头。
谁知这方脸男子色眯眯地在海棠身躯上下扫视:“你这娘们,这些时日可有想爷了?”
海棠纤纤玉手抚上他的面容,娇娇地笑着,整个身躯依附在他怀中.....
.....
这丹阳里郡城众所周知萧家家主要成婚了,日子可谓是良辰吉日。
成婚前晚,余夏被安排在另一处宅子中,迎亲的队伍排成长龙,街道上热闹非凡,水泄不通。
玉娘笑容满面,那张妖艳的面容笑得满是条条的皱纹:
“恭喜余姑娘啊,可终于要嫁给少爷了,今日过后你可是萧家主母了,少爷待你这般好,往后就跟着少爷吃香喝辣的吧。”
余夏凤冠霞帔,脸上被画上妆容,眉目如画,模样闭月羞花。
“可别了,你不是知晓今日的情况么?”
玉娘可是韶影人员的其中一名,收集各种情报之类的,什么事情是她不知晓的,这次成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玉娘的面容愣了愣,随即笑道:“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这背后的主谋自然不用你操心,少爷早已办妥了,就等着你这个美娇娘进门呢!”
余夏看着铜镜的自己愣了愣,完全不敢相信到头来居然还是要和萧难成亲,而不是身旁这位国都公主,那前面的剧情不就是白做了吗!之前的任务不就是为了身旁这位国都公主,而这位国都公主显然和萧难对不上眼,却看上了刘苏...
林锦夏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抬起眸嚣张笑道:“总算是要嫁了,本公主可是等了好些时候了,你这祸害现今在公主眼里算是没有威胁了...”
刘苏这书生可是心心念念这名叫余夏的,根本不曾看她一眼,现在见她终于要嫁了,心里头自然是舒坦的。
余夏无语极了,睨一眼这位公主:“你倒是想太多,我对那位书生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锦夏冷哼一声:“最好是!”
迎亲队伍很快就来了,余夏手心居然冒出热汗来,虽今日铤而走险,是为了引出那批幕后主使,但成亲这件事也是真的。
街道上人群如潮,余夏头上盖着红盖头,慢慢地被喜娘牵到轿子前。
随着几句喜娘那句“起轿——”
轿子摇摇晃晃地伴随着乐曲缓慢前行,余夏掀开盖头,悄悄地开轿子里的窗帘,只见外头人满为患,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人头成堆在一起,
又随意看了一眼,却撞见了一个男孩黑溜溜地双眼,显然是被一个男孩给瞧见了,吓得余夏顿时放下窗帘,不敢再看一眼。
男孩指着红轿子的窗,跟身旁的大人道:“娘亲,方才我看见新娘子的脸了...”
那位妇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胡个什么呢,定是你看错了...”
余夏的耳边除了唢呐的声音就是人群叽叽喳喳声,她昏昏欲睡,头上缀满珠玉的凤冠实在是太过重了,连脖子都酸痛不已。
过一阵功夫,盖头下面就伸出一双节骨分明的双手牵住了她。
耳边尽是他低沉的嗓音:“娘子可要抓紧为夫的手。”
萧难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而她的手心尽是汗水。
接着就像行尸走肉般,任由萧难牵着她的手,直到听见那声“送入洞房”余夏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
萧难在她耳边轻笑着,隔着红盖头道:“那群人已经落入网中,娘子可不要害怕,为夫很快就回来。”
着,捏了捏她的手心,余夏只好点点头,总觉得事情不像这么简单,嘴上颤着音道:“你...你快点回来..”
他的笑声低低,好似从喉间发出来似的,迷人的紧。
“娘子居然这般等不及,为夫快些回来替娘子掀盖头就是。”
听见他这么趣,余夏的面容顿时红了,静静坐着娇羞不已,也不理他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余夏闷得慌,把头上的凤冠和红盖头统统拆了,一旁的喜娘哎呦一声,焦灼道:
“夫人啊,可不能这么猴急,这盖头可是要夫君掀开的,这不合规矩啊,快点重新盖回去啊。”余夏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唇里,睨一眼那位喜娘:“又累又饿的,这不是折磨人么,傻子才戴回去呢!”
这古人成亲就是麻烦,这整日时间,半条命都快没了。
花苗神色不决,听喜娘这么,顿时拿起红盖头:“夫人,还是赶紧戴上吧,爷要是回来了瞧见这幅模样,怕是会笑话你了。”
余夏静静地吃着手中的糕点,听闻笑了声:“他可不敢笑话我。”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余夏以为萧难回来了,面上顿时一喜。
“你回来的倒是快,我都快累死了!”
谁知颈脖就被一道冷冽的东西给抵住了。
而一旁的喜娘早已不知何时晕了过去,就连身旁的花苗也是两眼一白,直接摔倒在地。
“今日倒是逮着机会了,谅你那足智多谋的夫君如何派人加强看守,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吊儿郎当的,虽然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却并没有用力太深,就怕是吓唬吓唬她的。
虽然看不到这男人的面容,而听声音倒是个年轻的。
余夏微敛眉头,声音冷下来:“你是谁!”
男人轻笑一声:“我是谁可不重要,今日只是带你去查明真相,顺道帮我们整垮一人,真是对不住了啊,余姑娘。”
余夏刚想大喊,而口鼻顿时被白布罩住,两眼一白,也跟着晕了过去。
那人架着余夏,跳上瓦顶,直接轻功跃去。
灯火通明的夜晚,萧府前厅可谓是热闹非凡,而后院早已没有了新娘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