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来不及灵魂相刻,算不上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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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秦未寄虽然婚姻一场,亲密的事也做了无数次,但我仍旧感觉我们之间心是远的。

    大概是婚姻太短暂,还来不及灵魂相刻,算不上至死不渝。

    我们算是因戏生情,我迷恋他的冷淡,又迷恋他的似水柔情。

    可他迷恋我的是什么呢?

    迷恋我姣好的容颜还是年轻的身体,或者是我当时的风光无限?

    可我现在什么也没了。

    他不该是这么肤浅的人,可人不都是肤浅的吗,我难不成还指望他爱上的就是谢遥吟吗?

    这样揣测秦未寄太卑劣了。

    我只是对自己不自信罢了。

    我浑身上下能留得住秦未寄的到底是什么呢?

    又或者,已经没有可以留得住他的东西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找别人呢?

    我都决心要孤寂一生了,他怎么能有新人呢?

    可我们都已经离婚了,这样都算得上是道德绑架了,纠缠下去有违公序良俗。

    你看看,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再纠缠他了。

    可我不甘心啊。

    我总觉得我爱秦未寄,一定比他爱我要多。

    我一滴眼泪都舍不得让他掉,他让我难过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感觉秦哥已经不爱我了。

    他我要什么他给什么,我就要个他,他怎么就是不肯给呢。

    还是秦未寄觉得我离婚的时候什么都没要,拿这句话来补偿我。

    只要我要,他给我前途坦荡,给我事业无阻,给我余生金钱无忧,就是不给我再爱的机会。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秦未寄这么狠心呢。

    我伸了伸手挡在眼前,像是把万千星辰掩住,光明在眼里消失,扯出的笑容都显得悲凉。

    往事在头脑中过了一遍,全都是雁影分飞,聚少离多,我连一丝温情都回忆不起来了。

    江陵给我电话的时候,我难得睡了一场安稳觉,迷迷糊糊的接上电话。

    “你在哪?”

    我慢慢睁了睁眼,想起昨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来了风华里。

    “风华里。”

    江陵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把我儿子丢下自己风花雪月去了?”

    我笑了笑,哪有什么风花雪月,经历了一晚上的风霜刀剑还差不多,“你儿子活蹦乱跳的,丢下一晚上没事的。”

    “你卧室里的花怎么回事?”

    我淡笑了一声,“养不活了,扔了吧。”

    江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养猫的家里养不活花吗?花死了不要紧别把我儿子吃坏了。”

    我忽然坐起来,“我的花是被你儿子搞成那个样子的?”

    “不然呢?别看他,他有的是本事让家里寸草不生。”

    我愣了愣,好笑的摇了摇头。

    要是告诉江陵我因为这一盆花哭了一个晚上,还去看了心理医生,不知道江陵会不会笑话我。

    我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了,“你回国了?”

    “嗯,刚到一会儿。”

    我皱了皱眉头,“你那边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拍摄时间吗?”

    江陵轻应了一声,“不拍了。”

    “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 江陵声音慢慢放冷,“蓝鲸泼你酒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呆滞了一会儿,圈子里藏不住事,但是能隔海跨洋的传到江陵那里的话,这群人嘴也太碎了吧。

    “我告诉你不是白让你担心吗,那天秦哥也在我没吃亏。”

    江陵顿了一会儿,“难怪。”

    “怎么了?”

    “蓝鲸在那边的拍摄被直接喊停了,应该是秦未寄的意思。”

    我愣着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不会的,秦哥不会对新人动手脚的。”

    “有周吝在能动了蓝鲸的有几个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秦未寄太不屑做这种事了,大概读书人都讨厌特权行事和背后使阴招这种把戏,这么多年我在他身边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新人做过什么事,哪怕是那人再不识好歹,再不懂规矩,他最多的就是冷漠以待,连难听的话都没过一句。

    怎么会直接喊停蓝鲸的通告呢?

    就因为他泼了我一杯酒?

    “阿遥,你和蓝鲸起冲突是和我有关吗?”

    我回过神,要是让江陵知道周吝现在有了放弃他的念头,还任由那么多人诋毁他,江陵不知道要多难过,何必用别人的错去惩罚江陵呢。

    “当然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看不惯他。”

    江陵怀疑道,“你可不是看不惯别人的人。”

    “所以那个蓝鲸是真的讨人厌。” 我顿了顿,还是提醒江陵道,“江陵,你在公司还是要多提防蓝鲸,我那天见他就一面都已经感觉到他好像在衣着扮上都在模仿你。”

    “模仿我?” 江陵疑惑道,“应该不会,衣服和饰品都是公司准备或者是品牌方提供。”

    “那可能我多想了,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嗯,你收拾一下我去接你。”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你连夜赶的飞机赶紧休息吧,我自己个车。”

    “还是我去接你吧,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车还是有点危险的。”

    拗不过江陵,我去洗了把脸等着江陵来接我。

    江陵来的时候,我穿着一个黑色卫衣,帽子挡住了我的脸,手里还夹着一根没有抽完的烟,我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保安都没敢出来和我一句话,大概是我浑身的气场太不友好了。

    江陵摇下车窗看到我这副样子也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演古惑仔呢?”

    我伸手拉开车门,把手里的塑料袋揣在了卫衣口袋里,手不自然的在鼻尖蹭了蹭,“别提了,昨天羽绒服被勾破了,里面的羽毛飞了一路,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呢。吓得我赶紧了个车,我都怕被拍下来明天热搜就又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江陵开了车里的暖气,侧头看了我一眼,“你没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

    我不着痕迹的把脸往卫衣里缩了缩,“没睡好。”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昨晚从医院出来情绪一直不好,就想回风华里看看。

    “来拿东西。”

    “东西呢?”

    “没找到。”

    江陵抿了抿唇,有些微怒,“谢遥吟,假话是要靠编的,脱口而出的鬼话是经不起推敲的。”

    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知道是假话你还问,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色呢?”

    “那你口袋里藏得什么?”

    我下意识的捂住口袋,眼神闪躲,“什么也没有,你专心开车。”

    “行。” 江陵点了点头,“你不实话我就把车开到秦未寄那里,反正你一有反常准和秦未寄有关。”

    我恶狠狠地瞪了江陵一眼,“你他妈是不是要这么不识时务?”

    江陵把车停在了路边,靠在座椅上,明显已经十分生气了,“你和我话是不是一定要带脏话?”

    我理亏,心虚的低了低头,“脱口而出的,我错了。”

    “口袋里东西拿出来。”

    我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把东西拿出来,“江陵,你这样不给我点隐私我压力很大的。”

    江陵撇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把东西拿走,“多大年纪了,还要什么隐私?”

    嗯?

    江陵这话又问题吧?

    江陵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原医生给我开的药,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你去看医生了。”

    我低应了一声,“嗯。”

    “什么问题?”

    “什么分离焦虑。”

    “严重吗?”

    “不严重。”

    江陵把药在我面前晃了晃,“不严重开抗抑郁的药?”

    我把药抢了回来,嘟囔道,“是预防的,还不是抑郁。”

    江陵伸手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我吃痛的赶紧伸手揉了揉,“江陵!我是病人!”

    “我看你是个智障才对。” 江陵瞪了我一眼,“我把你送到秦未寄那里。”

    我瞪大了眼睛,“你敢!你信不信我从车上跳下去?!”

    “跳!今天要么你把腿跳折了我把你送到秦未寄那里让他照顾你的腿,要么就这么着过去让秦未寄好好看看你的脑子。”

    我有点怂了,赶紧抱住了江陵的胳膊,“江陵,你不会因为我有病就不要我了吧?”

    江陵把胳膊甩开,恨得咬了咬牙,“就知道不能放任你这么下去,早该管你了。”

    “医生已经给我开药了,吃了就会好的。”

    “我从来没听吃药就能治好心里疾病的,你的病根就是秦未寄,除了他谁也救不了你。”

    我看江陵的眼神这么坚定,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江陵,你不能把我送过去,秦哥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了,我不能拿自己有病去绑架他你懂吗?”

    “我不懂。” 江陵眼神冷了冷,“谢遥吟,你和秦未寄结婚三年,对他的爱信任过吗?”

    我愣了愣,有些听不懂江陵的意思,“当然信任。”

    江陵看着我的眼睛,“要是信任的话你就不会因为他父母的态度和他闹得婚姻破裂,要是信任你就不会在吵架的时候因为他情急提了句离婚就要自杀,要是信任也不会五年了躲着不敢见他。”

    “阿遥,你有没有想过和秦未寄好好聊聊呢?就算是断我们也要断干净呀,你不能总是自我揣测,万一辜负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