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腔孤勇,无畏前路。

A+A-

    写的时候代入感太强,晚上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青云案》的选角工作已经提上了日程,为了更好的招商王导想在年前就和我签约,我目前对自己的商业价值并不是很自信,但这已经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他们有自己的风险评估。

    我约了傅思和何南泉和我一起去见王导。

    何南泉知道我搬到了西山,这边不好叫车,特意过来接我。

    我本来算让傅思来接我的,心理上我与何南泉已经生分了,不愿意麻烦他这种事,但总是盛情难却。

    “怎么好好的搬到这里了?”

    我有些心虚的把头侧向车窗,“江陵这边空置着,我就先过来住了。”

    “这边虽然不错,但就是不方便,阿姨和司机都得雇。” 他顿了顿,“你要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未寄,你们离得很近。”

    我轻应了一声,“嗯。”

    “到时候进了组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我轻笑了一声,“谢谢泉哥。”

    何南泉沉默了一会儿,“谢,只要不影响公司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帮你。”

    如果不影响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遗余力帮人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愿意领何南泉的这份情,也实在没必要,我调笑道,“泉哥,我当时年纪不记事的,你不用这样。”

    何南泉侧眸看向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真的觉得你变的太多了,一个人怎么能变这么多呢...”

    五年了,谁又能一点也不变呢。

    心境早就不如从前了。

    有何南泉和傅思在签约的过程很顺利,片酬也定在了单集百万,傅思也仔细地一遍遍的看合同,然后冲我点点头,“基本没什么问题。”

    何南泉断道,“王导,还是要确认一下,谢是一番对吧?”

    “当然,虽然是双男主,但我很明确谢的戏份是一番。”

    我不是很在乎一番二番,但何南泉在圈子里是有威名的经纪人,他关注这一点有自己的理由。

    “听您另一个角色属意去选个新人演员,那我就得确定一下谢的番位,毕竟给新人做二番对他的商业价值不利,您别介意。”

    王导笑了笑,“这个你放心,谢是我带出来的演员,我不会坑谢的。”

    何南泉点了点头 。

    “要没这点信任我也不会接您的戏了。” 我笑了笑,“那王导,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签约出来已经中午,“赏脸让我请二位吃个饭吧?”

    “我就不吃了,公司还有事。” 何南泉看了看表,“改天我请你吃。”

    我点了点头,把何南泉送走了。

    傅思伸手揽住我的肩,“可算走了,在他跟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傅大律师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我不是怕他,我是膈应他,不就是秦未寄的经纪人吗狂什么狂,我还是谢遥吟的私人首席法务官呢,我骄傲了吗?”

    “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前缀的。”

    “谢老板请我吃什么?”

    我笑了笑,“排骨面加煎蛋。”

    “别呀,怎么着也得请吃个北京烤鸭吧?”

    我皱眉看着他,“这么多年了还没吃腻呀?”

    “没啊。”

    “你倒入乡随俗得快。”

    傅思撇了撇嘴,“你以为都和你也是的,嘴那么叼,这么多年还吃不惯北方菜。”

    我怔了怔,柔然一笑,“早习惯了,在英国每天吃西餐的时候才发现嘴刁是被惯的,没得选的时候吃什么都行。”

    “算了吧,你来北京也十多年了,话一点京腔味都没有,你呀就根本不是环境能变了的人。实话,我都忘了苏州菜的味道了,北京这里的苏菜馆都不地道。”

    我走了走神,想起什么问道,“你那酒吧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合同里有漏洞我就直接和那孙子解约了。” 他看了我一眼,“那次真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和冯程有过节。”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也不算是个坏人,这么多年想着我挺不容易的,不过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罢了,真不愿意多计较。”

    傅思看了我一眼,“放在以前你这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的。”

    “年纪大了,计较不动了。”

    “你能不能别老自己年纪大了,我还比你大一岁了,你这样我都感觉腆着老脸去撩妹子有羞愧感了。”

    我笑了笑,低叹了一声,“傅思,你也该成家了。”

    “算了吧,律师不相信爱情。”

    “你这么其他律师同意吗?”

    傅思笑了笑,忽然严肃,“不和你瞎扯了,你知道那个王进为什么好几个月了都没动静吗?”

    “映禾影视的王进?”

    “对,就那个扇了你一巴掌的孙子。”

    “他怎么了?”

    “我一直替你关注着呢。” 傅思笑了笑,“那孙子得罪人了,被人搞到局子里了,据判了七八年呢。”

    我顿了顿,“他犯了什么事?”

    “那个什么映禾影视难怪我一直查不出问题,私下和一个夜总会关联,全靠那破公司洗钱呢,那个王进就是里面拉皮条的,不知道多少年轻一进公司就被拉到夜总会陪酒了,现在这公司和那夜总会都被人一锅端了,动静在我们圈子里不。你可以放心了,王进没有话的机会了。就算是几年以后出来都多少年的事了他就是破了天也没人搭理他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呀,万一被犯罪集团盯上了那不全完了。但我怀疑,是秦未寄。”

    我的心滞了滞,有丝暧昧又缱眷的想法在头脑中像个烟花一样绽放,“为什么?”

    “有个律师界的前辈是我的老师,秦未寄的律师私下里查过这个公司,不过很隐蔽只是听到他这里了,他才告诉我的。”

    我的头脑中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怔愣在原地。

    夜总会里非法收入太多了,卖淫贩毒以后挣的钱在明面上的影视公司里洗一圈钱,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毕竟影视业是最完美的洗钱工具,但规模不大不然不敢在国内这么放肆。

    要没有牵连过深的人脉和强硬的法律团队,这种阴沟里的臭虫一般是动不了的,有可能还沾自己一手烂泥。

    秦哥做得到。

    可是完全没有必要。

    做好了不敢声张,做的不好连累自己。

    他在圈子里这些年做什么都干干净净,当初他明令旗下的艺人收入均在国家限制范围内的时候,那些贪婪的商人嫌他破坏了行业平衡抵制他的时候,他也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反而以旗下艺人不进军视圈为条件才让那些人闭了嘴。

    毕竟没有什么人会被电影捧成顶流,能占据市场的电影演员也没有几个。

    是了,蓝鲸泼了我一杯酒,他就停了蓝鲸的通告。

    扇过我一巴掌而且对我日后还有威胁的王进,他怎么能轻易算了呢。

    自己的事可以妥协,为了我怎么就神佛不忌了呢。

    我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能护我到这个份上我已经不能再相信秦未寄五年什么都消散的话了。

    他心里有我。

    只是不愿意原谅我。

    搬到西山以后我的睡眠也没有改善,我尽量不去吃安眠药,强迫自己慢慢入睡,效果甚微。

    但我对安眠药太敏感,不良反应也多,每次吃过以后第二天一天都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以后拍戏要是这样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只能慢慢把药想办法断了。

    夜已经深了,我大概两三点合眼才感觉到睡意。

    还没睡熟就听到楼下门开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睛,觉得可能是太困听错了,但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觉轻的我来,实在清晰。

    我慢慢清醒,难道是江陵过来了?

    不可能,江陵要来会提前的,这么突然过来他也怕吓到我。

    我缓缓坐起来,刚算开床头的灯时,门忽然被慢慢推开。

    在黑暗中我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夜色间我们对视,我感觉自己心一滞而后剧烈的跳动。

    声音微弱,在夜色中恐惧叫嚣着,“你是谁?”

    那人大概没想到我醒着,在门口顿了很久才进来,“你不记得我了?”

    我慢慢睁大眼睛,这声音有些耳熟,“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的笑声在黑暗中传来,像埋了一个炸弹在人的心上,“我在你楼下蹲了你两个月才接上你,你怎么就把我忘了呢?”

    我愣住,是那个送我来西山的出租车司机。

    “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坏人。” 他忽然放柔语气,“哥哥,我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好几年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你现在终于回来了我就不能让你再走。”

    我的唇在紧张的气氛中变得干涩,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急促,“我不会走了,你放心。”

    我有些后悔没听江陵的话,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公众人物,连最起码的安全意识都没有了,随便坐了这个人的车,还当着他的面按密码。

    他犹豫了一下,语气变得暧昧,“我... 太喜欢你了,我能对你做些亲密的事吗?”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感觉手心在出汗,“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家,明天再来好吗?”

    “你骗我。” 他忽然变得激动,“你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碰你?”

    “什么意思?”

    他提高了声音,“网上的消息我天天在看,你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睡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完他忽然冲过来,冲着我直直的扑过来,我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床板上,疼的一阵发懵眼泪在眼眶里转,双手用力的推着身上的人才感觉根本无力抗衡。

    我发狠的骂道,“你他妈放开老子!”

    “你别动!” 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语气变得恶劣,“你陪那么多人睡过,让谁操不是操?!”

    “操你妈!” 我一只手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用尽力气把手机砸向他的头,他疼的翻在地上。

    我拿着手机冲出了卧室,感觉双腿发软下楼梯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

    跑到路上时,才发现路边的路灯都已经关了。

    感觉自己身处山野偏僻,鬼魅夜行的地方,我越往前跑越感觉害怕,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慢慢蹲下来,浑身在发抖。

    除了害怕就是冷,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冬夜里跑了很久,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夜间虫鸟的叫声显得凄厉。

    一时间,孤独与恐惧汹涌而来,我颤抖着手开手机把手机号播了出去。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起。

    “遥遥?”

    我咬着下唇忍着哭声,又感觉自己长不了口不成一句完整话,“秦哥...”

    “怎么了?” 秦未寄的声音变得焦急,我这样大半夜的电话他不急才怪。

    我慢慢平静下来,声音发着抖,“你... 在西山吗?”

    “我在。”

    “我... 我...” 我忍不住哭出了声,悲伤夹杂着恐惧一时哭到停不下来。

    “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我看了看周围,“我在西山,我家里有人,我...”

    我连一句有逻辑的话都不出来,本能的一字一句都含着泪。

    “你用的是以前的手机吗?”

    “是...”

    “我知道了,你在原地别动。”

    我把头埋进膝里,被那人羞辱的又羞愤又委屈,咬着下唇感觉呜咽声从嗓子里慢慢溢出,像是山林间受伤哀鸣的兽。

    片刻听到附近有动静,我惊恐的抬起头。

    一抹黑暗的身影在路上,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朝着黑影的方向声道,“秦哥?”

    那身影怔了怔,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然后跑了过来。

    我在夜色里慢慢看清他的脸。

    像是阴暗前路上久违的一束光。

    秦未寄伸手把我慢慢拉紧怀里,我埋在他的胸口哭湿了他的衣服,后怕的身体一阵阵的发抖,我难以想象今晚要是吃了安眠药没醒过来被那人侵犯了,我该拿什么颜面见他。

    我又该怎么告诉秦哥,我这一辈子随着心做的事不多,唯独爱他,一腔孤勇,无畏前路。